隔天一早。
何大清就坐在家里等,左等右等,都快八点整了。
人还不来。
正打算起身去找陈有为。
不料房门敲响。
陈有为打着哈欠站在门口。
“我说陈老弟,你这时间也掐的太稳了,正八点,多一分少一分都没有。”
“咱做人向来守时,走吧,先吃个早点去。”
“还吃早点?”
“着什么急,人家取衣服也没那么早,相信我,一切都妥妥的。”
何大清只好同意。
毕竟现在陈有为最大嘛。
见二人一起出门去,大院里的人都有些诧异。
这俩人啥时候走到一块去了?
前门大街上。
街边小摊。
陈有为哗哗吃下第五碗卤煮。
干下第六个火烧。
这才摸着肚子,满意得点点头:“爽啊,真过瘾!你吃啊老何,干嘛不吃?”
“看饱了。”
何大清很诚实,他也服了陈有为的胃口。
得亏现在是新时代。
要放过去。
地主家也不敢雇他当长工。
一结账,早饭钱一块五。
不用问,肯定是何大清结的账。
吃饱喝足,两人径直来到雪茹丝绸店。
还隔着有些路。
站在门口的伙计见到陈有为。
立刻瞪大眼睛跑进店里。
“东家,东家!”
“干什么,一大早咋咋呼呼的。”
陈雪茹正在喝红茶,被打扰立刻不悦道。
“东家,他来了,你说的那个贵人来了!”
“在哪?!”
陈雪茹面露大喜,放下杯子,赶紧起身道。
“就在门外!”
陈雪茹小跑到门口。
陈有为也正好进门。
“砰!”
不小心撞到一块去了。
“哎呦!”
陈雪茹捂着胸口。
“谁啊!”
打眼看去,正是陈有为。
“哎呦,是贵人您啊!”
“陈老板礼轻情意重啊。”
陈有为笑笑。
“快快快,快请进。”
何大清见陈有为和这老板娘,是挺熟的样子,不免有些吃惊。
这雪茹丝绸店可是这大街上数一数二的大店。
老板娘一看就是有钱人。
居然和陈有为有交情。
不仅有交情,看架势,这老板娘居然还有攀附陈有为的意思。
一口一个贵人喊着。
这陈有为混得可以啊!
何大清心里嘀咕了一句,跟着也进了丝绸店。
陈有为进门后,朝之前堆陈货的地方看了一眼。
原本小山堆似的陈货区,如今空空荡荡,像被移走了似的。
“贵人,多亏您帮忙,两天时间都卖完了。”
陈雪茹注意到陈有为的视线,连忙说道。
“速度还挺快。”
“是您的主意好,不仅让群众们买到了便宜,我也小有盈余。”
“挺好,各家欢喜,谁也不亏。”
“来,里面坐!”
陈有为摆摆手:“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是先办正事吧。”
“那也行,地方我已经准备好了,跟我来。”
“老何,走。”
陈雪茹这时看着何大清,眉头微微一皱:“你就是何大清。”
“对。”
“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啊?比你年轻个十岁左右?”
“没有啊。”何大清一脸懵。
“好吧,可能是我认错了。”
“没事,我觉得可以有一个。”陈有为笑笑。
如果没猜错,陈雪茹说得应该就是蔡全无。
“我在休息区后面,挂了两块布,到时候你们就坐在布后面。”
陈雪茹敛起挂布料。
后面有两张椅子,还有个茶几,上面放着一壶茶。
陈有为点点头,这安排挺不错。
“坐吧老何,咱们守株待兔。”
陈有为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何大清一脸惴惴不安。
说实话,陈雪茹看不惯这种老舔狗,加上本来说话也冲,便不客气道:“何大清,你有这样关心你的邻居,你祖上真是积了大德了。”
何大清不敢得罪陈雪茹,讪笑着点点头。
“那贵人,你们先坐着,我等她来。”
“麻烦老板娘了。”
“不麻烦,你帮我,我帮你嘛。”
陈雪茹说着,放下布匹。
“陈老弟,你和这个老板娘很熟啊,她干吗一口一个贵人叫你?”
“还行吧,帮她卖了几百匹布而已。”
“啥?几百匹布,你帮她?!”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陈有为懒得解释。
“叮!破防成功,奖励破防点一千点,精品菜刀一把。”
“得,看来您真不是一般人啊,我服!”
何大清竖起大拇指。
就在这时。
帘布前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
“老板娘!”
“呦,白姐来了,快快快,请进请进!”
听到白寡妇的声音,何大清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陈有为不禁同情他。
毕竟人家接下来,要面临一场地狱般的毒打!
而一切,也都跟陈有为预想的一样。
以陈雪茹的水平,拿捏一个白莲花,还不是绰绰有余。
随着上次一道道问题,被重复提问。
白莲花也将一个个真实想法又复述了一遍。
陈有为明显看见,何大清从最初的变色,到额头冒出冷汗,再到后来大汗淋漓,双手死死捏着椅子的扶手,整个过程堪称痛不欲生。
他即便坐在旁边,也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唉,太残忍了!
不过我好喜欢!
因为榜一大哥,又贡献了一万点破防点,至少十头羊崽,五头牛犊,二十头猪崽。
这波,陈有为可耻得赚麻了。
“我说老妹,你好端端得把上次问我的,又问一遍,到底为啥啊?”
白莲花觉得哪不对劲。
陈雪茹露出计划得逞的微笑:“因为……他啊!出来吧,何大清!”
“唰!”
何大清拉开帘布。
白莲花瞬间花容失色。
“大清,你怎么在这?!”
何大清脸色同样极度难看,恨不得掐死白寡妇的心都有。
他走到白莲花面前:“莲花,从今往后,咱们俩恩断义绝!”
说完,头也不回得出门去了。
“老板娘你!”白莲花懊恼万分。
陈雪茹双手一摊:“不好意思白姐,我也是受人之托。”
白莲花哼了一声。
连衣服都没要。
就追了出去:“大清,大清!”
陈有为这时也走了出来。
“贵人,您不追啊,万一何大清这傻帽又被忽悠了咋办?”
“都这份上了,要是还能被忽悠,也实在无可救药。随他们去吧,我任务已经完成了。”
“说得也是,咱们俩任务都完成了。来,贵人,坐!”
“你也别一口一个贵人了,我上次跟你开玩笑的。叫我陈有为吧。”
“陈有为,年轻有为,这名字取得可真好。说起来咱们还是本家姓呢。”
陈雪茹奉上茶。
“既然他们的事了了,也该说说咱们的事了。”
“咱们的事?”陈有为笑容特有意味。
陈雪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放在陈有为面前。
“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陈有为看了一眼:“还挺厚的。”
说完,当着陈雪茹的面,直接打开红包,足足一沓票子。
毛估估至少一百块。
“您这也太直接了,哪有当人面拆红包的。”
陈雪茹这辈子还没遇到过这么直接的人。
“这有啥,心里咋想,咱就咋做,又不上纲上线,非端着有啥意思。”
“爽快!陈兄弟,你这性格我喜欢!”
陈雪茹年纪和自己一般大。
叫声兄弟也合适。
随她叫吧。
“老板娘,看来这批布料你也不少挣啊。”
“还行,一点辛苦钱。说真的,我是真没想到,短短八个字,竟有这样的效果,我开店这么些年了,要说人流,除了过年那会,就属这几天最热闹!”
说着,陈雪茹话锋一转:“陈兄弟,有没有兴趣跟着姐姐一起干啊,只要你愿意,姐姐愿意给股息。”
一边说,还一边狂抛眉眼。
这女人天生一股狐媚劲儿。
确实很挠人。
要换别人,十个有十个缴械投降。
偏偏陈有为是第十一个。
上辈子,狐媚子陈有为见多了。
口味早就换了。
这陈雪茹骚了吧唧的。
虽然长得是漂亮。
但他一时半会还真看不上。
陈有为现在喜欢纯的。
比如秦淮茹这种。
十七八岁,人也单纯青涩。
纯度很高。
所以面对陈雪茹的狐媚功夫。
陈有为自动忽略。
“分我股息?”
“对啊,到时候您也是这丝绸店的小老板,多好啊!”
陈有为呵呵一笑。
这时候当资本派。
怕不是茅坑里点灯,自己找屎!
“怎么,您不乐意?”
见对方不为所动。
陈雪茹微微吃惊。
难道胃口这么大吗,给股息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