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铺

“念的是安土地神咒,出来的自然是土地神了,他会替我们打开通向地府的路,顺着光亮一直向前走,我们就能到达地府。”

柳湘湘说得神乎其神,孟东河听得入了神,对地府的好奇之情越加浓厚:“地府究竟是什么样子?”

“和古代的建筑没有什么两样,地府建的久了,就那样吧,门口有两名小鬼守门,我们要自报是上清后人他们才会放行。这两名小鬼有些贪财,所以我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备些冥币,必要的时候给一点。”

“地府还真有冥币啊?看来没钱到哪都行不通,还有什么?”

“小鬼会替我们通报,到时候,会有人来引我们去见阎罗王,你也认识,就是上次来锁黄恕的黑无常道常,有时候是白无常白邪,跟着他们走,不要乱走,要是走错了,走到十八层地狱去了,你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师姐,难怪你总是不见人影,手机也打不通,原来就是这样跑到阎罗王那去了。”

“地府本质上来说就是虚无的,手机到了那边,自然也就没有了讯号,你这车哪来的?”

“高姐给的,是我们抓了欧阳鹏飞的报酬,不错吧?我第一时间就想载着师姐你跑几圈。”孟东河兴奋地拍着方向盘:“这车,是你和我一起努力得来的。”

“是嘛,多亏你有心了,第一时间想着我师姐。”

“嘿嘿,师姐你下次去地府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去瞧瞧那到底是什么地方,那阎罗王长什么样子啊,还有牛头马面是不是真的长着牛头和马头啊?”

“好啊,阎罗王也一直想见见你,我们现在去哪里?”柳湘湘虽然是女人,见了这样的好车,也忍不住惊叹:“难怪男人总是对车情有独钟,今天看到了,才真正能够理解你们的心情。”

“那是,”孟东河爱惜地拍打着座位:“这车,以后就等同于我的老婆了,师姐,不如你带我去你说的杂货铺,顺便溜车?”

杂货铺,是专门替柳家提供捉鬼道具的商店,孟东河一直只是耳闻,从来没有去过。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这条看上去破败不堪的巷口前,孟东河有些疑惑:“在这里面?”

“下车吧,别舍不得你的老婆了。”柳湘湘早就迈开步子向巷子里走了进去,孟东河急忙锁上车跟在后面。

巷子里面没有几户人家,大多是些老人家看守门户,有两个老婆婆坐在门前,正低声交谈着什么,见有生人来,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来,低声说着:“哪里来的这么俊美的男女啊?”

另一位婆婆笑着摇摇头:“谁能来我们这臭巷子里,肯定是走错了。”

那老婆婆的话让孟东河好奇不已,究竟座落在这条无人肯来的巷子里的店铺,会是什么样子呢?

巷子看上去很深,但刚走了一百多米,柳湘湘突然一转身,就向右拐去,然后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了。”

孟东河只看到一扇黑油油的大门,看上去像是沾了几十年的油烟一般,门上有白色的粉笔歪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大字——杂货铺。

柳湘湘毫不客气地推开大门,脆生生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七爷,我来了!”

屋子里面很暗,让孟东河看不真切,随着一声答应声,灯亮了,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孟东河用手挡了挡眼睛,一个厚重的巴掌落到孟东河的肩膀上:“这就是接班人吧?”

孟东河拿下挡光的手,眼前这位老人慈祥得让人想流眼泪一样,那笑容与那一脸的皱纹就像是岁月刻下来的,不让人觉得悲凉,反倒是庄重,老人家的的头发与胡须已经雪白,说起话来倒是快得很,一点没有老年人的迟钝。

“东河,这位是七爷。”

“七爷。”孟东河恭敬地叫道。

七爷摸摸下巴下的白须,很是满意:“不错,还是那个忠厚的孩子。”

这话让孟东河有些疑惑,难道这个七爷认识自己?可是自己明明对他没有什么印象啊。

再看这屋子里面,全是一些日常用品,毛巾、牙膏、洗衣粉什么的,孟东河脱口而出:“哪有我们要的东西啊!”

七爷哈哈大笑:“没有你们要的东西,老夫怎么敢和柳家做生意。”

七爷走到一个花瓶旁,将花瓶向右一转,那整个货柜翻转过来,露出另一面来,孟东河当下目瞪口呆,那货架上全是黄色的符纸、还有一些看不真切的小物件,有小玉件,有用玻璃瓶装的**,还有一些黄不黄黑不黑的东西,实在教人看不出来是什么。

柳湘湘递上自己的玉瓶:“七爷,劳烦了,牛眼泪用完了。”

七爷接过来,从那大玻璃瓶里小心翼翼地向玉瓶里面倒,一边倒一边问:“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这次遇上一个老顽固,教他给折腾完了。”

孟东河知道师姐说的老顽固就是章岩,一想起章岩那晚几近神经质的表现,他忍不住笑起来:“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是有信仰的人,让他接受也挺难的,好歹他也挺过来了。”

七爷好像知道内情一样:“心倒挺好。”

柳湘湘放下一张百元大钞,带着孟东河离去,两人刚刚走出门,一个黑影出现在七爷货柜后面:“老君,你知道他是谁了?”

“原来是阎罗王殿下啊,当然,老夫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是谁了,唉呀,今天的生意做完了,老君要回去了,别哪您。”

“太上老君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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