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因为你喜欢,所以我试试

已经快要到农历年了。

京市又注重热闹,整个城市已经有了浓浓的年味。

傅景云拒绝让苏怀鲸送她,不过苏怀鲸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着。

她让司机把她放在了她习惯去的那家酒吧里。

宴会厅挺热的,也没注意,车上就拿了一件披肩包裹在了自己的肩上,就进去了。

“傅小姐,今天要点点什么?”

“我上次存的那瓶酒拿过来,另外再给我一份无糖的蛋糕。”傅景云吩咐了一声。

服务生很快就过去安排了。

宴会上,她吃得是少之又少,本来也不喜欢那些整天都看惯的菜色,那种必不可少的社交场面,又要穿着紧身的晚礼服,稍微吃多点,就可能会身材走样,明天就可能被爆出来了。

也搞不懂,他们这些有钱人之间,还那么喜欢上热搜,是为了什么。

年纪大了,连吃甜的权利都没有,因为要抗糖。

有时候在固定的时间里错过了,固定的东西,之后想要去找回,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红酒撞在了水晶杯里,她摇晃了两下。

上回喝得酩酊大醉是和许今砚一起,本来没想喝多的,但不知不觉说得开心了就喝多了,今天的形单影只,也就只能浅酌一杯,为的是晚上睡得好一点。

在宴会上,她常常就抿一口,不会随意多喝,失了分寸和仪态。

她是傅家千金呀。

水晶杯在晦暗的灯光摇曳下,折射出来了不一样的光亮,光影交错。

忽然有黑影挡住了这些流光溢彩。

她摇晃了几下的酒杯,还未消散而去。

“请我喝一杯?”低沉的男人声音穿透到了耳膜,为这个冷寂的黑夜里添了几分的神秘。

酒吧里搭讪的男人也不少,但是像是她这种有固定卡座的,会规避掉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除非喝醉了,难以自控。

她摆了摆手:“不请。”

在酒吧,谁认识谁。

她不接受搭讪。

“这么小气吗?”没想到没有知难而退,反而在调戏她?

傅景云意识到不对劲,立马抬头。

白色的长款呢大衣罩在了这张禁欲系十足的男人脸上,金丝边眼镜镜片比起水晶杯折射还要好看的光影。

周时屿来了。

“你也来这里,不该啊?”傅景云细细看了他一眼,换下白大褂,周时屿的身上却也剔除不掉属于白大褂的寡淡和清冷。

让原本有些冷意的自己,更加冷了冷,傅景云收紧了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路过,想蹭一杯,就来了。”他已经走到了她身边的位置坐下来,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就看得出来,从宴会上出来的。

毕竟在苏怀鲸的朋友圈看到了,他晚班晚了点,接了一台手术,处理完从医院离开之后,路过这家她喜欢的酒吧,真的顺路进来。

她在。

他了解她。

“你明天还要上班,喝什么酒?”傅景云没打算给他喝。

因为周时屿是个严谨的人,他的自律性非常强,一般有班,即便是再高兴,他都会克制。

“在德国这几年,我的酒量还可以。”他拿过了红酒杯,倒了酒,摇晃了一下,抿了一口:“果然还是一样不好喝。”

“那你还喝。”傅景云扁扁嘴,口是心非的男人。

周时屿举着杯子,透过水晶杯的杯面看着对面的女人:“因为你喜欢,所以我试试。”

轰隆一下,傅景云的脑子停止了运转。

只能看着他往嘴里送着红酒,他微微抬起头来,那完美的下颚线眼神到了脖颈,在他咽红酒的瞬间,喉结在滚动着。

一下又一下,属于年轻弟弟的那种魅力展露无疑。

真的只能是弟弟。

他和傅景霄同年,和她差七岁。

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已经十四岁了,在那个班上都能写情书的年纪,而他才是个七岁的小男孩,被傅景霄邀请到家里来过生日。

苏怀鲸叫她姐姐,可他却别扭地不愿意喊人,周家父母还道歉着说他不懂事。

小时候就不太爱说话。

长大了之后也是。

后来他经常会来傅家和傅景霄厮混。

有一年傅景云十八岁,和学校篮球队队长走得近,被老师告发早恋,被傅至深打到跪地认错,说再也不敢了。

十一岁的他已经会拿着医药箱,给她消毒贴创口贴。

傅景云知道他家里是医生世家,耳濡目染。

第一次情窦初开,是以他拙劣的包扎手法结束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技能,导致后来,傅景云就是有一点点受伤就找他包扎,在二十五岁之前,傅景云从未觉得他和傅景霄有什么不一样。

二十五岁,她真的谈恋爱了。

男朋友是她的大学同学,外地的,家庭条件不好,完全就是靠能力考上大学,而且特别刻苦勤奋。

当她领着她男朋友请傅景霄他们几个吃饭,周时屿也在内,那顿饭,周时屿进来看到她男朋友搂着她的肩膀,转身就走。

傅景云不知道他怎么了?

那年周时屿参加高考,他的分数可以上国内顶尖的大学,当时提前报考国外大学是可以不用参加高考,而且周时屿的雅思过的分数还很高。

他和父母说想要留在国内,父母答应了。

就在这顿饭之后,他一声不吭地去国外念医科大学,父母本来就希望他走这条路,当然是支持的。

可谁都不知道的是,长大了,因为喜欢一个人,而离开了自己所熟悉的城市,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后来的后来,傅景云这段感情也无疾而终了,傅家看不上穷小子的家境,穷小子自卑,和她矛盾越演越烈,接受了傅家的馈赠,和别人远走高飞了。

傅景云至此就再也没有交过下一任男朋友。

再见周时屿已经是在支援非洲的一次公益活动之中了,她放纵自己远走非洲,但是她没想到自己会在非洲走丢。

而在茫茫沙漠里把她找到的人就是周时屿。

周时屿已经不是记忆中的小弟弟了,他长成了一个男子汉,说是德国医学院那边派他过来支援医疗。

因为极度缺氧,她差点命丧非洲,是他给她做了人工呼吸,她清醒之后,就恍然觉得自己和周时屿之间怪怪的。

明明只是医疗救援的方式,可她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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