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乘客你们好，欢迎乘坐，由江陵市开往津北市的特9527号列车。列车即将进入南郑车站，到站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方桐从入睡，到苏醒，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
被广播吵醒的瞬间，只觉得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董琳看他不停揉脖子，抬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接着睡吧你，我去找乘务员问问卧铺的事。”
“我去吧还是，正好活动活动......”
方桐摇晃着脑袋走出了座位，这时的过道里明显比之前站着的人要多了些，大概是从之前小车站上来的。
好不容易挪到了车门处，列车都已经停了下来。
看附近下车的人太多，他也没有往前挤。寻思着等人下车了，再去找乘务员。
正发呆的时候，一只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回头一瞧，原来是之前给他眼的大叔。
“来一根儿？”
方桐也没拒绝，从他手里接过了香烟，“谢了。大叔，你的青光眼几年了？”
“那还不知道，就是最近两年严重了才发现的。”大叔吸了一口香烟，疑惑的问，“咋，你是大夫？”
“不。我妈和我爸原来是......”
对于青光眼这个疾病方桐一点都不陌生，小时候就总能听到父亲提起。
貌似是眼内高压曹成的眼科疾病，是引起失明的三大眼部疾病症之一。
虽然父亲并不是这方面的权威，但是他刚上班的时候，是一位有着中医背景的老先生带着他的。那个老中医的本事如何方桐不清楚，但听父亲说，似乎有不少名人都找他瞧过病。
而且还都是眼部的顽疾。
“我听父亲说过，青光眼的常规治疗就是注射维生素b，要么就是手术。不过也有保守的治疗方法，比如中医的偏方。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楚了，回头我帮您问问。”
“那可太好了。我这眼睛胀得难受，还老头晕，这把岁数了手术又怕有危险。”
方桐微微一笑，将烟头熄灭，“您还是得好好检查一下，看医生怎么说才行。偏方也都是因人而异的。”
偏方本来就是民间流传，不见于古典医学著作的中药方。
虽然效果和安全性等都没有得到医学界的认可，但不少上了岁数的老人都信这个。
正所谓偏方治大病，方桐相信它的存在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车门打开，人群依次下车。
方桐也随着人流前进，来到乘务员面前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有两张。”
“太好了。”方桐急忙掏出手机，却发现大叔也在跟前。
瞧他的样子就知道也是过来补票的。
心里虽然有点失望，但他也不想这么没礼貌。人家都给自己两根烟抽了，还是主动给的，自己没理由这么自私。
两张票，一人一张。
“谢谢啊小伙子。”
“哪的话，都出门在外不容易。”方桐迈步往回走去。
这时候才发现老人并不是一个人出门，还有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跟他一起。
他心说好在没多嘴问一句，要不然一张票都落不下了。
“给，12车厢。”方桐随手把车票递给了昏昏欲睡的董琳，“你先去睡吧，睡够了来换我。”
“不用了，我趴着眯一会就好了。”
看她眼睛都睁不开，眼白还布满红血丝，方桐下意识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
“赶紧去别墨迹。”
“好吧......”
董琳拿起外套和背包，摇摇晃晃的离去。
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方桐才把骨灰盒抱起来坐下去。
扭头看着刚刚进站的人群，他不免有些感慨。
车站外攒动的人头，来去匆匆，一抹黑影转瞬即逝。
方桐有些失神，发现的时候并没觉得怎样，只是后来才觉得那黑影似乎很眼熟。
“芭芭雅嘎？！”
他惊呼一声，六臂老妖女的轮廓逐渐清晰。
“大叔......这没人吧？”
略带稚气的声音传入方桐的耳中，回头看了看，原来是刚上车的小姑娘。
她年纪大概也就不到二十，身高腿长，气质不俗，应该是学过舞蹈。
“大叔？”
“哦哦，没人。”
方桐把董琳座位上的食物袋子放到桌子上，接着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眼下自己是在火车上，方桐并不能把娃娃拿出来。万一常燕一言不合犯病抽风，说不定会不会危害到其他人。
最后，他只能向贝尔芬格求助，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贝尔芬格，刚才你看到窗外的影子没？”
“英子？”
“不是英子，现在都不在江陵市了。我说的是影子，芭芭雅嘎的影子！”
方桐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已经引来了邻座小姑娘的奇怪眼神，急忙侧头看向窗外，还刻意用手掌挡住了自己的脸。
“没有。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贝尔芬格说它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妙的气息，让方桐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什么，如果不是芭芭雅嘎，还能是什么？”
“世间恶魔千千万，单单在里世界里，我知道的就有不下几十个，更别提下层空间里还有666个狡诈的恶魔......”
方桐眉头紧锁，“可在现实世界中看到就不一样了......而且，为什么我能用肉眼直接看到它们？”
“那当然是因为我的能力。”
贝尔芬格最特别的能力，自然就是它独一无二的感知力。
小到空气轻微的震动，大到恶魔粗犷的咆哮，只要是具有能量东西，它都能立马感知的一清二楚。
只不过在它与方桐的契约生效之后暂时消失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现在已经恢复了完整的功能。
“你只要按照我教给你的方法做，就可以感知到世间万物。但是劝你小心使用，因为人类的大脑根本承受不起大量信息的汇入。”
贝尔芬格的提醒，只是让他不要完全沉浸进入深层感知，只感受周围一百米以内的事物是绝对没问题的。
想着，他轻轻闭上了眼睛，放空思绪去进入一个没有任何杂音的黑暗中。
随着他的心跳减缓，黑暗也如泼墨画似的褪色，眼前的另外一个世界终于出现。
“嗯，速度明显很快了。”贝尔芬格称赞道。
方桐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转过脑袋去观察车厢里的情况。
一回头，立刻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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