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陈松的话,这狼妖头领眼中也闪过一丝忌惮。
他忽然跳回自己的阵营,然后说道:“今天算你们运气好,但是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小的们,我们走!”
狼妖放完狠话,就化成一道妖风,裹挟着手下飞走了,场上只留下几十具狼妖的尸体。
这狼妖一走,通光道人就冲上了山顶,他看着飞走的妖风,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狼崽子就是狡猾,跑的真快。”
陈松马上迎了上来,对着通光说:“师傅你来了。”
通光点点头说:“来晚了,你们没事吧。”
陈松摇摇头说:“好在大家众志成城,除了几个百姓不幸遇难,其他人都还好。”
他看了一眼张巍说道:“倒是张师弟今天表现尤其亮眼,那首镇场诗也是非同凡响。”
张巍一听,马上说:“这应该是我们站出来的时候,师兄谬赞了。”
通光听了,上下打量一下自己的弟子,随即说道:“这次的妖精胆子不小,居然敢袭击县城,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你要好好汇报一下。”
他这句话是对着陈松说的。陈松点了点头,自然是应下了。
随后,就是安抚百姓,由各个捕快将吓坏的百姓送回家。好端端的一个中秋诗会就这样结束了。
倒是那十几个仗剑挺身而出的秀才被大家包围在一起,有几个秀才受了轻伤,现在只是用手绢简单的包裹了一下。
但是就是这副样子,却让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看得美目含俏,让周边的百姓赞叹不已。
这点伤,算是值得了。
就在师徒三人说话的时候,那边的胡家三姐妹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
胡家大姐笑着对张巍说:“张公子,刚刚浴血奋战,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受伤,不如让我看看如何?”
张巍看她美目含情,身边跟着的两个妹妹也是笑意盈盈,他笑着说道:“我没有受伤,就不劳烦三位了。”
身边的二妹笑着说:“有没有受伤,还是要大夫说的算才行,不如……”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倩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刚刚人太多,她一直挤不过来,等到现在人少了一些,她才急匆匆的跑到自家少爷面前。
她一来,就泪眼汪汪的扑到张巍怀里,喊道:“吓死我了少爷!你没事吧。”
说完,就不顾这么多人在场,捞起张巍的衣服就要检查。
张巍老脸一通,连忙打断了自家侍女的行为,说道:“没事!我没事!”
“你都流血了!”小倩声音都是哭腔了,看着他满身的血液。
张巍连忙安慰她说:“都是妖精的血液,不要紧的,我没事!”
就连身边的通光都给张巍说话了:“他没事,他现在好着呢!”然后他转头对张巍说:“你也先回去洗洗吧,这里有你师兄就行。”
善后的工作不归他管,张巍点点头,然后和胡家三姐妹拱拱手说:“各位也受了惊吓,还是早点回家吧。我也要走了。”
说完,他抓着惴惴不安的小倩的手,哄着她就回家了。
胡家三姐妹互相看看,都从眼中看到了羡慕。
“看看,这才是良配!学问好,武力强,还会心疼人!”大姐的话让其他两个姐妹同意的点点头。
张巍走了,胡家三姐妹也离开了。城外的驿卒才骑马赶到。
看他们来得如此之晚,陈松忍不住发火道:“你们怎么回事?为何来得如此之晚?你们可是骑马的驿卒!”
听见陈松的训斥,这为首的驿卒抱拳行礼说:“我们看见焰火就出发了,但是在路上遇上了一队拦路的狼妖,兄弟们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他们打退,这才误了时辰。”
听见这驿卒的话,通光和陈松不由得互相看了看。
“好家伙,这些妖狼居然还会围点打援。”通光思索着说。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随后陈松忽然笑了笑,他说:“今日您不在场,却没有看见我那师弟凌厉的剑法。”
通关听见这一愣,说:“他不是才好了没几个月吗?怎么会凌厉的剑法?”
刚刚没注意,现在恍然想起来,那个浑身都是妖血的弟子,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病的要死的人吗?
陈松说道:“赵元生送了他一本松山剑经,我以为他不会放在心上,想不到他居然能修成如此剑法,难道他天赋在于剑?”
通光想了一下,又摇摇头说:“你青松师兄说过,他这个人很多秘密,运道和前程都在迷雾之中,或许他有自己的缘法。”
陈松听闻,心中稍稍放下。转而说道:“师傅近些时日可有所得?”
通光摇了摇头,说:“县中城隍软弱无能,峨山山神久不见其居,峨水之神神出鬼没,土地老儿更是老迈腐朽。这个地方的阴神仿佛都在刻意躲着我们,简直是岂有此理。”
陈松听了这话,也只能沉默不语。在这方世界,阳大于阴。身为阳官的陈松,是有节制阴官的权利的。阴官的不作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他的懈怠不作为。
老师这是在敲打我呢!
今晚的事情发生之后,整个峨山县开始不太平。
各地开始陆续发生妖患,峨山境内的大大小小村庄,每天都有发现妖精的报告,甚至有的妖精深夜入村叼走了牛羊等牲畜。
甚至有妖精叼走了在熟睡中的老人小孩。
一时之间,峨山县四方驿站的驿卒疲于奔命,每天都在处理这种妖患报告。
城外的村庄开始结社自保,一些有能力的人也开始跑到县城内居住。
峨山县衙之内,此时县衙的大门封闭,捕快守在大门旁边。如果有见识的人看见就会知道,这是县衙的老爷关上了阳门(衙门),打开了阴门!
县衙的大门是常年敞开的,表示县衙永远对大家开放。但是关闭的时候,就是举行一县之中最高会议。
此时的县衙大堂内,一片红光笼罩。陈松端坐在大堂的正中央。他的身侧是县内的主簿、县尉和驿丞。
而他的对立面,则是三把空着的椅子。这三把椅子可不是摆在那里看的,因为这对应着峨山县的三名阴官。
县城隍一把,乡土地代表一把(乡土地很多),判官一把。
此时三名阴官都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