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从栗采薇的眼中，看不出任何忧伤难过的情绪。
即便知道自己身体无法生育，也没有悲天悯人，哭哭啼啼，寻死腻活，这样的人，在如今这个时代，当真是少见。
也挺让秦月佩服的。
栗采薇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走一步看一步吧。”
栗姨母内心还抱有一线希望，看着君子凌道:“无论如何，你都要尽力医治采薇，就当是姨母求你了。”
君子凌看向栗采薇。
其实小产并不足以，伤及栗采薇根本，况且早已经被调理好，而真正伤及栗采薇根本的，另有它物！
君子凌是一个大夫，有义务替病人保守秘密。
君子凌虽然不知道，栗采薇心里盘算着什么，但是有一样是真的，栗采薇以后都无法成为一个母亲……
君子凌不忍心，看到栗姨母如此悲痛，道:“我尽力一试吧。”
话肯定是没法叙了，秦月于是安排下人，送栗姨母和栗采薇去厢房歇息，又另外安排了几个下人过去服侍。
随后君老爷也离开了。
前厅内只剩下秦月，萧钰，君子凌三人。
秦月问君子凌:“采薇表姐真的不能生小孩了吗？”
君子凌点头道:“真的。”
秦月道:“那你还说尽力一试？”
君子凌道:“姨母刚才那么伤心，我只能这么说安慰她。”
秦月道:“你给姨母希望，再亲手把希望扼杀，这和告诉她真相有区别吗？要我说，长痛不如短痛，也好叫她们早作打算。”
君子凌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事情怕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
这话有弦外之音啊。
秦月问:“你刚才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君子凌道:“大嫂，你就别问了，我答应表姐不说的。”
果然有猫腻。
秦月道:“是不是采薇表姐自己不想要孩子？”
君子凌道:“我不知道。”
秦月道:“采薇表姐和他相公感情好吗？”
君子凌道:“这我就更不知道了。”
一问三不知啊。
秦月道:“好吧，不为难你了。”
君子凌道:“多谢大嫂口下留情，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先撤了。”
秦月挥挥小手道:“跪安吧。”
君子凌走后，秦月转过身看向萧钰，问:“你怎么看？”
萧钰道:“什么怎么看？”
秦月道:“采薇表姐啊。”
萧钰道:“没怎么看。”
秦月道:“没怎么看是怎么看？”
萧钰道:“没怎么看就是少管别人的家事。”
秦月道:“我没想管别人的家事，我就是……好奇。”
萧钰道:“我看你就是太闲了。”
秦月语塞。
好吧，她的确是挺闲的。
虽说别人的家事不要管，但是作为家里的挂名代理管家，还是要对客人表现出，该有的礼貌和热情。
天挨黑的时候，秦月去看望栗姨母母女。
想说问问她们还缺点啥不？
一走进屋子，就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秦月也不知道她来之前，这对母女都聊了什么，肉眼可见的，栗姨母眼角有一滴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