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护妻狂

“陆老板, 这是你爸爸吧,他找到我们那儿,我给他带了个路。”

“人大热天从海市过来, 可是不容易哟。”

院门口,袁氏家具老板娘手拿着一把蒲扇推开门进来, 把身后穿着青花衬衫,腋下夹着公文包, 手里拿着大哥大的陆正海露出来,一脸看热闹意味的和陆娇说道。

“我看陆老板爸爸也是体面人, 前几天你摆酒,怎么没请爸爸来呢, 我们还以为陆老板你无父无母呢。”

袁氏家具先前想通过走袁承路子搭上袁家, 为此还特地牺牲了家里女儿,想把人给网罗住, 没想到袁承提起裤子不认人, 只得甜头, 不办事,后来袁氏倒了, 他们人都懵了, 小女儿还在这时候查出身孕, 家里被折腾得焦头烂额, 家具店的生意顾不上,越来越差。

在发现许多老客都跑易安家具后, 他们心里又恨又嫉妒, 想了各种办法,几乎追在易安家具店后面模仿,但效果都不大。

难得一回发现陆娇这边问题, 一点儿不错过这个奚落人的机会,老板娘手里摇着蒲扇,一点儿没有走的意思。

堂屋里,自从看到陆正海出现,所有人都停了手里的碗筷,连平时最闹腾的叶小俊都没说话了。

他和叶妮早在陆娇结婚前就知道小姨爹出轨另娶,还没要姐姐的事,他以前就不喜欢小姨爹,现在更不喜欢了。

听到那句无父无母,他看一眼捏着筷子沉默的姐姐,心疼之下先一个火了:“你哪儿来的啊?我们家事情要你管的。”

“这是别人家,是你随随便便推开门就能进的?”

叶小俊恼火一声,他人小,也不顾及那么多,出去拉过人拖出门外,没管那老板娘接连几声:“哎哎,你怎么这样?”的话,嘭的一声关上院门上了门栓。

院门关上了,陆正海还在边上,年纪还小的他不知道怎么办,只站在那儿看着陆正海。

陆正海斜一眼叶小俊,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自顾自的往客厅去了,看到陆娇,他眼睛习惯性发沉,想发火,但不知想到什么,他又压了火气,抬手擦一把额上热出来的汗,作和气慈爱的和陆娇道:

“看到爸爸都不喊了,娇娇,你气性是不是太大了些?”

“先前汇票那件事是爸爸不对,我和你妈那边联系过了,误会了你。”

提起汇票,陆正海面色扭曲了瞬,陆娇确实没拿他那张汇票,他一直找人盯着银行那边,还从里面买通了人,最后得到的消息是那张汇票没人支取,已经挂账到出票人单位。

只是他找到当初的合作商说这事,那狗东西根本不认账,一直和他打哈哈。二十万相当于就这么丢了。

关键他还不止丢失了二十万这么简单。

“你来做什么?我记得我说过,我们已经没关系了。”陆娇面色冷然,问他。

汇票的事已经过去快一年,她可不会天真认为陆正海是来和她表达愧疚的。

“什么没关系?你是我女儿,是你想说没关系就能没关系的?”

陆正海脸色沉下来,又朝坐在上方的叶军山边丽芳发难道:

“大哥,大姐,我相信你们才把娇娇放到你们家,结果你们倒好,直接挑拨她不认我了,还问都没问我一声就把她嫁人了。”

“你们这算什么,和我抢我唯一的女儿,你们是自己没孩子.....”

陆正海话没说完,陆娇一杯汽水泼向了他:“你恶不恶心,我不认你,是我的事,关大姨姨爹什么事?”

“我当初的话是不是说的不够清楚,我们断绝关系了,我怎么样都和你不相干。”

“我要嫁人不嫁人,你管不着。”

“断绝关系是你想断绝就能断绝的?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除非把你身上血放干了,不然你走到哪儿,都否认不了我这个爹!”

“我管不着?我他妈养了你这么十几年,好吃好喝给到你,白养了是吧?”

“小畜生,你这么对我这个爹,不怕遭报应?”

陆正海抹一把脸上的汽水,捏着黏糊糊的手,他心里恼火,原形毕现,又大骂起来。

“你养她什么了?”

边丽芳身边的碗和筷子一把砸向他,饭倒满陆正海的脸,碗顺着他肩膀砸落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你养她?当初娇娇刚出生你就打着……”

边丽芳想把当初在医院听到的话说出来,但扫到边上的陆娇,她心里不忍,要说的话吞回去,转口骂道:

“当初娇娇出生你看都没看一眼,边丽兰做月子一个月,前前后后都是老娘在照顾,你和你那个文化人妈面都没露过两面。”

“娇娇三个月大,边丽兰把孩子带海岛来,扔下就偷摸摸走了,我和老叶把她拉扯到七岁才送回去,之后那几年,人在海市读书,假期都回来余暨,平时吃喝你都没管过,她长这么大你抱都没抱过她,你好意思说你养大她。”

“你这狗东西,老娘没上门去打你,你倒敢找上门来了。”

“你滚,你给老娘滚!老娘家不欢迎你!”

边丽芳眼睛在堂屋找东西要撵人,注意到靠墙地方放着的先前叶小俊扫地没拿出去的扫帚,她过去抄起扫帚就朝人打了过去。

“滚!你这个恶心鬼,娇娇现在好着,你敢来打扰她,我见一次打一次。”

“泼妇,你这个泼妇!”

陆正海还吃痛边丽芳突然砸到脸上的碗和筷子,还没来得及把脸上的饭扒拉掉,结果又迎来扫把,他抬手试图去抢扫把。

但边丽芳挥动扫帚的速度快,还随意,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左边一会儿右边,他一手拿着大哥大和手提包,只一只手有用,根本抓不住,只能一边缩着头躲一边漫骂。

“不管你怎么说,她陆娇就是我女儿,她要敢不养我老,我就敢去告她。”

“还有,你说老子没养她,但老子给她花费的可不少,她要不认我这老爸,可以,把我给她的三万块钱和房子还回来!”

“还不止三万块钱,她现在办的厂子是拿老子给的钱办的吧?”

“你们一家子坏种,挑拨她不认我,倒是好意思拿着老子给她的钱买房子?”

“畜生!你个狗畜生果然打着这个主意,老不要脸的玩意儿!”

边丽芳气得脑袋发晕,气血上涌,整张脸通红,她转头喊道叶军山:“叶军山你是死的是不是?”

“还不赶紧把他给老娘轰出去,留在这里等着过年呐!”

叶军山叶岺脸色发沉,两人一起上了前,不过他们没来得及动手,边上顾遇直接从陆正海身后拽着他衣裳领子把人往外面拖了。

陆正海脖子被衬衫领子卡住被迫后仰,喘不过气,他当即动手去掰扯顾遇,一面怒:“又是你,你他妈放开老子,你和我女儿亲事我不同意!”

“我女儿要样貌有样貌,还办了厂子,回海市就算嫁市/长公子都行,你算老几,有个运输公司和一栋楼不得了了?”

“老子认识的人可比你金贵.....”

陆正海还想骂,这时顾遇眼色一沉,抬手拽着他下巴咔嚓一下直接给他脱了臼,让他再说不出话,只剩下呜呜几声。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顾遇一个擒拿钳住他胳膊,和缓一下语气跟寻常和陆娇打招呼一样说一声,便扯过人往外面去了。

陆正海生的高大,也就比顾遇矮半个头,但他常年享受,没什么力气,在顾遇手里,就像被捏的□□,说不出话,鼓着眼睛,两条腿不停瞪着被拖出门。

“这,三剩这是要干嘛?叶军山你要不要跟出去看一下?”

顾遇动作迅速,出手更狠,那一身煞气更是前所未有,大家一时被惊着没反应过来,直到院门打开被重新拉拢关上,边丽芳才像回过来神,着急忙慌的喊道叶军山。

“不用,顾遇他有分寸。”边上陆娇说道,须臾,她看了眼阖上的院门。

去年在海市和陆正海闹掰以后,她借着上辈子知道的一些东西给陆正海找了一些麻烦,但现在看她手段还是太温和,让他又打上她的主意。

“没事,我们继续吃饭吧,等会儿顾遇回来我给他下面条。”陆娇微敛一下眸,掩去眸里的冷色,转头笑一下道。

陆娇神情太淡定,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在场的人心里都担忧的看向了她,边丽芳更是无措,她手去怼了怼叶军山。

“今天还没喝酒,三剩应该不会乱来。”叶军山踌躇着说了声。

他想跟出去看,但他这会儿不能出去,陆正海是袁氏家具老板娘带过来,他们两家是竞争关系,袁氏家具就算出去乱说人家也不会信。

人家撞见顾遇拽着人上车,他们可以找理由推脱,但他要跟着一起出去,就坐实了陆娇不认爸,顾遇对老丈人出手的事,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会成家具街的谈资。

他们从家属院搬过来,就是想避开一些风言风语。不可能再因为这么一个狗东西再搬一回家。

陆正海是海市的,以刚才三剩的手段,估计他也就敢来余暨这么一回。

叶军山心里没多担心顾遇那边,十几岁就在外面闯的人,对付陆正海这种人他有的是手段,他现在反而更担心娇娇这孩子,太冷静了,冷静得他看着都心慌。

“娇娇,他电话在车上吧?晚些要是还没回来给他打个电话。”叶军山顿一瞬,看向陆娇问道。

“嗯,带了。”陆娇点点头,“我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去问一下。”

陆娇说着,看地上都是饭,还有碗摔掉的碎瓷片,去外面拿了畚斗和扫帚进来。

阮玲葭见状赶紧上去,要从她手里接过扫把和畚斗:“娇娇,我来吧。”

“不用,两下就好了,我扫吧。”陆娇和阮玲葭笑了笑,捏着扫帚慢慢扫起来。

这下家里人更担心了,连吃惊于顾遇刚才帅气的叶小俊也意识陆娇情绪不对,本来想说我姐夫真帅的,这下他也不敢说了,只左看看又瞄瞄。

地上被波及的地方不大,陆娇几扫帚便好了,她把垃圾倒去外面垃圾桶,放下扫帚和畚斗回来,看大家都怔站在桌前看着她,她顿了顿,又笑道:“怎么了?都这么看着我?”

陆娇手心微紧了紧,陆正海现在能给她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小,唯一能引起她心里波动的地方,是她感觉愧对大姨和姨爹。

他们做错什么了呢,要被他上门来指着鼻子骂。

那些话对大姨和姨爹来说,简直是羞辱。

他怎么不去死呢。

世界上每天出意外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他活得好好的,来膈应人。

陆娇轻吸口气:“大姨,姨爹,你们别把我爸的话放心里去,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不知道他会过来,我……”

“说什么呢?我们才不把他放心上!”

边丽芳一听陆娇开口,就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她心疼得不行,急忙打断陆娇的话去拉她到身边坐下,揽着她肩:

“我和你姨爹这么大把年纪,什么没见过,他算不上什么,陆正海一句话没错,我们就是要和他抢女儿,你就是我们女儿,今后不认他了,他要告让他告去。”

“我看他好不好意思把自己出轨的事说出去。”

“你乖啊,不要因为他的事,为难自己,我们只在乎你,别的不在意。”

叶军山也在这时坐到边丽芳身边笑说道:

“娇娇,你也太看不起姨爹了,当年姨爹可是去有狼和虎豹的深山里窜过的,别人几句话算得了什么,就算有人说我们抢了人女儿,你姨爹我也乐意。”

“你这样的好女儿,谁家不抢着要,让他们酸去。”

“就是,娇娇姐,你是我最好的姐姐,不要管小姨爹,不,陆正海那些屁话!”

“你现在有姐夫了,咱姐夫有钱帅气还霸气,一个顶几个爹,他陆正海算个球,咱们不搭理他!”

边上叶妮狂点头应和道:“娇娇姐,没事的,我们才是一家人。”

叶岺也看着她认真一句:“他说是他酸,他后悔了,那是他的事,和我们没关系。”

家里人都齐齐关心,陆娇心里暖又酸,更愧疚,她眼里含着泪花笑出来,“嗯,我知道,我不管他。”

“我们吃饭吧,大哥你过两天要去海市,这一趟可能时间长,总要做点准备,收拾一些吃的用的。还有你在海市待的时间少,对路段可能不太熟悉,我等会儿给你写份注意事项,还有坐车路线什么的。”

“嗯,行,”叶岺应下,也说:“我们先吃饭,饭菜都冷了。”

一家子重新开始动筷吃饭,夏天热,饭菜冷得慢,还能入口,饭桌上再刻意说说笑笑带下气氛,客厅里又恢复了平静温馨。

“你,你,ganma,chusheng......”

顾遇把陆正海拖出巷子,把人塞车后座,他上了驾驶位发动车,之后车子就一路狂奔上高速。

车速前所未有的快,车窗开一条缝,只听到呜呜呜的风声。

后座一侧车门没关好,一个不注意人就会被甩出去。

陆正海吓得满头大汗,后背整个打湿,他顾不得大哥大和他的手提包,两手用力抓着车顶的扶手,脱臼的嘴巴张合,说出的话却不成句。

顾遇充耳不闻他的话,脚下继续把车速加到最大,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开出在一道人烟稀少小道,他把人拖下车,扔地上,手捏着陆正海下巴一抬,把他脱臼的下巴合了回去,居高临下站在陆正海面前,眼眸冷盯着他。

顾遇眼神冷漠,像是在看什么死物,加上他先前的骇人阵势,陆正海吓得不停后缩,怕得上下牙齿打架,放狠话都不利索,只不停道:

“杀,杀人犯法,我还是娇,娇娇她爸,你不,不能这么对我!我报警,我要报警!”

“报警,可以啊,你看看你能不能说出来这是什么地儿。”

顾遇嗤笑一声,在他面前蹲下,不含半点情绪的冷眸觑着他:“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我管你是谁?”

陆正海神色慌张的往周围看一眼,都是树,一点地标都没有,他吓得冷汗直冒,身体发抖,往后缩得更厉害,好一会儿才强自镇定道:

“什么算盘珠子,我女儿无缘无故嫁了人,我这个爸不知情,我不能过问?”

“你只是为了她嫁人来的?”顾遇沉沉一声,冰冷摄人视线倏然扫向陆正海。

“当,当然了,她现在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为关心她来还能为别的什么。”陆正海冷硬一声,眼神闪烁不停。

陆正海当然不单是为陆娇嫁人来余暨。

这一年来,他日子过得很惨。

没了那二十万汇票,厂子里却需要钱运转。

他从八零年就开始办厂单干,这么些年他一直没把边丽兰当老婆,对她防备,赚的钱只拿了一小部分出去给她,剩下的钱,一部分被他拿去置了产,另一部分被他握在了手里,按理说那样一场风波不至于难倒他。

但当初他和解玉香重逢,为了证明自己对她一直没有忘记,心里只爱着她,他手里的钱拿了大半给解玉香。

偏解玉香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年跟着那个痨病丈夫缺钱太过,对钱看得紧,他问她拿钱周转,她左右推脱,就算拿了,数目也不是他要的那个。

在这点上还比不上边丽兰。

厂子里事情本来就不顺心,她还这样,他心烦,他忍不住和她吵了起来,嘴里快,把心里话嚷了出来,她开始不依不饶和他争执,他喝了酒,没忍住火,攘了她一把。

就像遭报应,那一幕多熟悉,两个人在二楼楼梯口起争执,她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他只看到满地的血。

太多太多血了,等人送医院,六个月大的男胎,就那么没了。

解玉香还受损太严重,从此不能再怀孕。

解玉香因为这对他恨得不行,不止不肯再给他一分钱,还利用两人的夫妻关系,把他手里的不动产除了那个没找到产权证的厂房,别的能卖的都给卖了。

更绝的是,她把他从家里赶了出来。

无家可归,手里没钱,那些置产业没了,厂子没钱经营,也被迫关了。

他落魄了。

当初有多少人跟在他后面谄媚迎合,厂子关了就有多少人奚落他。

他顺风顺水几十年,也就当年娶解玉香没能如意,他怎么甘心落得落魄境地。

他想重新开始,为了这,他不停上门去找解玉香,但解玉香不理他。

他是真心爱解玉香,孩子没了他也很愧疚,加上解玉香手里还捏着他的事,他也不敢对她过分。

走不通解玉香的路,他又想到了当初给陆娇的小洋房。

海市现在寸土寸金,许多人家只能蜗居阁楼生活,居住面积不到四平方,他过户给陆娇的那套房子,卖个高价不成问题。

但他联系不到陆娇,电话打到麻纺厂,叶军山根本不给他说话机会,他早想来找陆娇了,只是每次他要出发了,就会遇到点事。

有一次还摔断了条腿。

事情发生多了,他就感觉有些邪性,做生意的,多少信一些东西,他怕是陆娇冲他,才会这样,只能暂时打消了来余暨盘算,去四处求人拉投资,

但他这些年,认识的人不少,愿意出手拉他一把的却一个没有。

昨天,他又一次去拦了一个朋友,想从他那儿得到点帮助,哪知那人不但不帮他,还奚落他。

奚落完了,还嘲笑他:“老陆,我是不懂你的。”

“你有一个十八岁就办了厂子的能干女儿,一个在余暨被称为点金手的女婿,怎么还落魄到和我借钱呐。”

“我听说你是为了一个没出生不确定性别的娃娃没要女儿的?可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你这把岁数了,那奶娃娃生出来养他长大的时候你都老了,还有个什么指望。”

“我要有这么个女儿,给我三十个儿子我都不换。”

他当初和解玉香在一起的事,他没瞒过生意场上的朋友,人家知道他家事他一点不稀奇,但那人那句办了厂子的女儿,还有点金手女婿的话却让他听得一头雾水。

商人的直觉,他感觉那个很重要,他不由忍着那些羞辱问了那人。

那人似乎看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觉得好笑,笑了半天和他把事情说了。

原来那人刚从余暨回来,还参加了一场婚礼,一场他女儿陆娇和余暨如今有名点金手的婚礼。

为了给他解惑,对方还特地给了他一份商报。

他当时看着上面陆娇的照片,眼睛都瞪直了。

他完全不敢相信,不过一年时间,陆娇竟然办了厂,还嫁了个有钱人。

很快,他就想到,陆娇是他女儿,她办厂子的钱,说不定里面还有他当初给的三万块。

那陆娇的厂子,岂不是有他一份?

还有,陆娇既然嫁了个有钱的,那聘礼呢?

他作为她爸,不该收一份聘礼?

那个什么点金手女婿,还有个工程公司,他玻璃厂要是挂靠过去,还怕没业务?

陆正海想到都呼吸急促,心脏剧烈跳动。

他等不及的开着车就往余暨来了,也是倒霉,半道上他车子坏了,只能喊了拖车拉去修,再去附近火车站买了车票过来。

他早上到的余暨,去麻纺厂找叶军山没找到,最后一路问人问到的家具街。

陆正海去见陆娇之前都盘算好了,先说两句好话把陆娇哄好,再提别的,但陆娇实在太气人,他没忍住又发了火。

但这些他都不能让顾遇知道,他上次就见过顾遇,从两次顾遇对陆娇的维护,还有这两天他打听道的消息看,顾遇很在乎陆娇,他要是知道他那些盘算,说不定真会把他解决了。

“娇娇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虽然这些年没怎么照顾她,心里还是疼她,不然我当初不会把家里的小洋楼过户给她,还另给她拿三万块生活费。”

“三万块,普通人得挣好几年了。”

陆正海试着用陆娇寻找突破,他眼睛瞄着顾遇,继续道:“我先前也是被她一杯水气着了,才.....唔。”

陆正海话没能继续下去,顾遇在这时一拳头砸向了他小腹。

“三万块,你觉得厂子就该有你一份是吗?”

“你什么盘算瞒得过我?”

“你以为你这么些日子为什么每次想来余暨都出事?”

顾遇阴戾一声,抬手又一拳头狠砸向了陆正海:“给你那么多次警告,就是想让你老实安分点,你偏不,偏要打她主意。”

“还想图谋她辛苦建立的厂子,你这老东西也配!”

“陆娇嫁给我了,她是我的人,我当命疼的人,你打她主意,让她难受,让她在意的人难堪,我就敢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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