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茶馆。
江舒羽推开包厢门，见到莫国栋，内心百感交集，上前，伸出手: “莫经理，你好。”
“你好，颜小姐。”莫国栋回握她一下手。
俩人入座，阮希月也跟莫国栋打了下招呼。
“你是希月介绍的，我就不跟莫经理客套了，这是我新定制的项目计划书，ai人工智能是近几年来发展趋势，所以我选择的是这家公司，莫经理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江舒羽没有任何客套话，直入话题。
她的直视让莫国栋愣了下，随即接下计划书。
当他看完第一页文字，已经看了江舒羽三次。
江舒羽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品着茶，悠闲且惬意。
“颜小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莫国栋粗略的扫了遍计划书，脸上的笑容消失:“这份计划书，确定是颜小姐做的吗？”
他的声音里，透着点愤怒。
因为这份计划书风格，数据演算方式，都似曾相似。
没有两个人做出的风格如此一致。
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现在出现类似的，莫国栋心想只有一种可能---复制，抄袭。
江舒羽脸上神情不变:“是的。”
莫国栋心生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不瞒颜小姐，这份计划书风格，跟我一故友所作的风格及其相似。”
故友。
江舒羽听到这个词，内心难受不已，她一直以来当莫国栋是合作人，从来都只谈公事，好几次聊到饭点，她拒绝他吃饭提议，一颗心全扑在霍斯琛身上。
原来，他把自己当成朋友。
阮希月替江舒羽辩解:“莫经理，我可以作证，这是溪溪自己做的，我亲眼所见。”
“你那位故友，做过类似项目吗？”江舒羽缓缓的问。
莫国栋摇头:“没有。”
“所以这才是莫经理该关注的问题，没有类似项目，就代表与她无关，莫经理不必担心后续会有任何纠纷。”
莫国栋遗憾的叹息:“她已不在人世了。”
包厢里，谁都没有再说话。
几分钟后，包厢的门被人敲响，不等里面几人回应，房门已推开:“莫经理，没打扰你们吧。”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江舒羽怔了怔。
阮希月也听出是谁，要起身，被江舒羽拉住，示意她先别说话。
紧接着，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莫经理，实在抱歉，不请而来。”
江舒羽跟阮希月所坐位置，被镂空的屏风遮挡，从门口所望，只有模糊身影，她们对面莫国栋，刚好对着大门。
所以进来的俩人，暂时只注意到莫国栋。
江舒羽内心感叹，第一次觉得京都很小，这样也能碰上。
温青柔找莫国栋，是因为她亲自，也是第一次制定的项目计划书。
半个月前已跟莫国栋谈过，想合作，但莫国栋拒绝了，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之后不再接她电话，拒绝她所有邀约。
在知道莫国栋在这里时，温青柔叫上霍斯琛过来，想说服他。
毕竟，明琛资本，银河管理团队创造过非人的成就。
温青柔另一个私心是，想证明自己强过江舒羽！
江舒羽会的，她一样也会，她一个活人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死人吗？
“你们来做什么？”莫国栋面露不悦。
明琛资本现在的法人是温青柔，从一个男人名下莫名变成一个女人，什么原因，谁都想得到。
“莫经理，这次过来找你，是想跟你……”霍斯琛单手抄袋上前，突然一顿，看着屏风后坐着的俩人。
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上次谈的项目，明琛这边还是很希望跟银河合作的。”温青柔走上前，手刚碰到霍斯琛手臂，人也僵住了，几秒后恢复自然，目光随意往莫国栋手里文件扫过。
计划书三个字刺痛了她的眼！
江舒羽卖给红杉资本的项目已经在筹备中，都是在同一个行业，她的人之前还跟踪过江舒羽，自然是知道的。
第一次可以用‘凑巧’来解释，那第二次呢？
即便心里暗涌翻滚，温青柔却面带笑容打招呼:“阮小姐，颜小姐，你们也在啊。”
江舒羽与阮希月同时看了她一眼。
仅此而已。
温青柔笑了笑，不把俩人放在眼里:“莫经理，我们谈谈……”
“温总，我觉得我把话说得够清楚了。”莫国栋不耐打断她:“银河没有跟贵司合作的想法。”
“莫经理，银河几位副总可是……”
“那又怎么样？”
莫国栋扯了扯唇:“即便所有人都同意合作，只要我不点头，合作就不可能！”
温青柔脸色不可抑制一沉。
她都这样来找他了，明琛资本现在的名声在行业内响亮，得罪明琛有什么好路走？
银河只是个管理团队，拿乔给谁看？
“温总，不送。”莫国栋下逐客令。
温青柔下指轻攥，看了眼另外俩人，她们脸上带着同样的笑，那是嘲讽的笑！
她感觉自己的脸，被莫国栋按在地上踩！
霍斯琛适时开口道:“莫经理，明琛跟银河合作过那么多次，也非常成功，这次的项目……”
“你以为我是跟你们明琛合作吗？”莫国栋不紧不慢打断道:“那是因为江舒羽小姐，她敏锐的判断，精准的投资对象让我选择明琛！”
言下之意，没有江舒羽，银河看都不会看明琛一眼！
“对了，温总，你真该看看别人的计划书怎么做的了。”莫国栋扬了扬手上计划书，将温青柔的脸打得真疼。
江舒羽默默听着，心里暗叹莫国栋太会说话了。
一句句都往温青柔脸上扇，也一点不给霍斯琛面子。
“那打扰了。”霍斯琛丢下话，率先走出包厢。
脸色很不好，却没说什么。
只有温青柔看到他垂在双侧握拳的手，手背青筋迸出！
她咬着牙，紧跟着离开包厢。
阮希月立刻鼓掌:“莫经理，你这么会说话，真应该多说一点啊！”
“我只不过把事实道出而已。”莫经理笑了笑，丝毫不把刚才事放在心上。
明琛资本给他的计划书，他只看第一页，毫无吸引力。
跟手里这份相比，千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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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琛……”
“阿琛，你等等我。”
温青柔追着霍斯琛，前者走得及快，对她的声音仿若未闻。
在停车场，霍斯琛启动车子时，温青柔才追上，她拉了拉副驾驶车门，车门锁着拉不开:“阿琛，你你开一下锁。”
霍斯琛看向她，眼神冰凉:“这就是你带我来的目的？”
“什么？”
“带我到颜溪面前丢脸，让她对我彻底没好印象。”霍斯琛冷声质问。
闻言，温青柔惊呆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霍斯琛会往这方面想！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次跟莫国栋谈合作的人是‘颜溪’，要是知道，她根本不会挑选今天过来！
“被我猜透，无话可说了是吧？青柔，我真的认识你吗？”霍斯琛说完这句话，关上了车窗！
然后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温青柔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熟悉车子……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