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湾，谢谢你了，这事儿我真的抱歉……”
盛湾湾压根就没这么多心情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转身牵着周莱就离开。
门口围观的人群看着她们两个出来，自觉地散开一个小道。
周莱低着头，下意识地压了压帽子。
从那家店出来之后，两个人就没什么逛街的心情了，盛湾湾把周莱送回医院，接到了季厌的电话。
“在哪儿？”
“医院。”
“去医院干嘛？生病了？”他似乎上了车，盛湾湾听到了车门关上的声音。
“没有，周莱在医院养伤。”她解释得简单。
季厌也明白了，打着方向盘把车子开出停车场。“开车了吗？要不然我来接你。”
她沉默了两秒，“好。”
电话挂断以后，盛湾湾从驾驶座出来，拿着包包慢慢往医院门口走，在那儿等着季厌。
他接到她以后，带着她去了周围的一家餐厅，生意不错。
服务员抱着菜单下去，他才翘着二郎腿开口，“今天去逛街了？”
她并不疑惑他怎么知道，“嗯。”
“跟人家争裙子？”他像是在逗小孩。
“嗯。”她顿了顿，补充道：“跟慕安安。”
季厌笑着点点头，“她们都知道把我拉出来镇场子，你怎么不这么做。”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没那个必要，麻烦人。”
“我并不觉得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你当小孩儿过家家呢？一条裙子而已，有什么好争的。”
“你这么想，但人家可不这么想。不过我们盛总的心胸可真宽阔，不愧是我的女人。”他话里的人家指的是谁，盛湾湾知道。
服务员把食物端上桌，盛湾湾毫不在意，拿起筷子，好像真没把今天的事儿挂在心上。
看她吃得香，他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擦嘴，“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肯定站在你这边，也肯定能给你解决很多问题。”
她擦嘴巴的动作一顿，勾唇笑了笑，口红因为吃东西而被擦淡了一些，看起来有点纯洁的味道，“这么爱我？慕安安跟我争也站我这边？”
“今天不是站在你这边的吗？我的爱难道盛总没有感受到吗？”他幽怨的样子像被谁抛弃了一般，“买裙子了吗？”
盛湾湾被他逗笑，“得了吧，吃饭。”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盛湾湾扣在桌边的手机响了。
她放下筷子，拿起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姓名时，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僵在脸上。
季厌抬了下眼皮，低着头吃饭没说话。
几乎都要猜到电话接通那一刻，那边会说什么话，盛湾湾没等那边说话，“知道了，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就挂了。
没听到郁岚的声音，估计正在家里发狂。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在看到她神色僵硬时，他就猜到了这通电话来自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甚至能知道她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不出所料，她开始收拾包包起身，“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她从来不跟他说她的事情。
他却能精准地猜到。
每次被这样一通电话叫回去，她出来时，脸上或者身上，总要挂点彩。
在她起身的一瞬间，季厌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吃饱了再走。”
“我已经饱了，你慢慢吃。我有事先回去了。”
“盛湾湾，你记不记得这是你第几次，吃饭吃到一半，约会约到一半就离开？”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全名。
盛湾湾愣了一下，她不太记得。
说实话，没刻意去数过，只知道次数不少，“抱歉，下次吧，下次好好陪你。”
“今天别走，留下来陪我吃饭？行吗？”他突然放松语调，尽量心平气和地去谈论这件事儿。
她有些动容。
她难得听到他这样认真的说话。
盛湾湾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抱歉，明晚吧，明晚我来找你，我先定个餐厅预约。不过现在我真的要离开了。”
她俯下身在季厌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刚准备收回脑袋离开时，被男人一把按住后脑勺，唇又精确地按了回去。
她被他拉着在身边坐下。
带着薄茧的大掌触碰到脖子细嫩的皮肤，每抚过一寸，就留下一阵痒意，盛湾湾没由来打了个颤。
额头与额头相抵，盛湾湾闭着眼睛退了退。
“陪我把饭吃完？嗯？”像是在请求，像只受伤的豹子。
眼眶有温热从眼底溢出，她挣开他的手，深呼吸了一口气，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常，“我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季厌一时愣神。
她会回去挨打，被郁岚，用手边各种可以用来摔砸的东西，或者是指甲，或是尖锐而恶毒的言语攻击她。
她只站在原地，不卑不亢，接受所有迎面飞来的物品和巴掌，聆听所有让人窒息的谩骂。
她不会反抗。
只在郁岚精疲力尽的最后一刻，按着额角的伤口，淡淡问一句，“完了吗？”
……
包厢门被从外面合上，几乎是在那一瞬间，男人手心的高脚杯也随之破裂，暗红色的酒汁溅在桌上刚摆好的饭菜里，溅在他胸口出露出的白衬衫上，落在他手里，混合着带腥味儿的鲜血。
盛湾湾走了，他自然没有就在这儿吃饭的心情，起身从饭店离开，在餐厅附近找了一家药房简单处理。
“谢谢。”
从药房出来，他有些郁闷，点了一根烟，包着纱布的手两指夹住香烟，另一只手拨通了个电话。
“堂堂季大总裁，今天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跟他的关系好，一接通就开始调侃他。
季厌没什么反应，“还在公安机关工作？”
“那当然，我学的就是这个，不做这个我去做什么？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你带点人到金海湾小区去，a区第13栋，帮我看着点，等下会有人被打。自然点儿，别太刻意。”
电话那头是他的一个好朋友，高考填志愿时没顾家里边儿反对，毅然决然报了警察学院，现在是一位警察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