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司马宠

小竹还未回来,独孤景用力揉了揉投,终于清醒了很多,开口问道:“司马姑娘,我为何会在这里,琴姑娘呢,还有阿瑶前辈,她们人呢?”

司马宠脸色一变,将嘴一撇,难过道:“你这刚醒来,话都没跟我说上几句,倒是先问起了别人,还是两个女子,不理你了。”

“不不不,在下绝无此意,只是琴姑娘与阿瑶前辈是在下共患难的朋友,不免有些担心……”

“你还提,你还提!”

“好好好,我不提便是……”说着又感到一阵头疼,独孤景抱住自己的头,五官几乎扭到一起。司马宠双手伸向他的太阳穴,轻轻给他揉了揉,柔声道:“都怪我跟你吵闹,害得你头痛,你别生气。”

独孤景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微微后仰身子躲开了司马宠的手,问道:“司马姑娘,我是怎么睡着的?或者说,我为何会昏迷?”

司马宠突然缩回了手,满脸飞红,半晌才用细如蚊吟的声音道:“还不是因为公子不愿意留下来,我才……我才出此下策……”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完全听不真切。

恰好此时小竹回来,这次端来一大碗粥,独孤景吃了两口便饱了,便放下了碗筷。

饭后独孤景站起身刚走两步,才发现自己身体虚弱,摇摇晃晃,无奈又被司马宠扶着上了她的香塌休息。

司马宠也不离去,就在他身边守着,两人时而目光相接,司马宠便是满脸通红。片刻后独孤景想起杜汐儿所教内功,便闭目调息。

之前没有注意,自己的丹田处竟然一片空虚,难怪会觉得虚弱,浑身无力。没作多想,便立即开始运气。

通过之前那些日子,独孤景的内功早已经被完全改变,现在的内息中正平和,并无自己原本内功那般滚烫热烈,也没有自己原先想的那般阴寒。

通过一个时辰的调息,内功恢复了七八成,独孤景这才睁开双目,却见司马宠拽着自己睡着了。

独孤景轻轻坐起身看向她的侧颜,只见睫毛纤长,翠眉丹唇,握着自己的手柔若无骨,不由的心中一动。

许是坐起时惊动了她,司马宠睁开明亮的双眸问道:“公子要走么?”

“不是,只是看姑娘这样趴着会累,想让姑娘到床上来……”话到一半发觉不妥,自己现在也在床上,这么说实在是唐突了佳人,连忙改口,“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在下是说……”

“公子。”司马宠唤了他一声,“若是现在我想与公子离开此处,公子可答应?”

“离开?”独孤景不解地问道。

“江湖纷争,离州城之事我也听说了,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遇上什么事我只会拖累公子,所以便想着与公子离开此处,远离江湖,双宿双飞,岂不更好?”

说罢睁着水润的双眸看向独孤景,独孤景捏着她柔软的双手,深陷于她如水双目之中,开口一个“好”字来到了喉咙,但是却突然卡住。

似乎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

“公子,你怎么了,公子不愿意带着宠儿离开么?”

“不,不是,我当然愿意,只是……只是……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司马姑娘,此事一了我们便……”

司马宠脸色一变,松开了他的手站起身来。

“琴姑娘……不,司马姑娘……”独孤景一时急躁,竟然喊错了名字。

“好,独孤景,现在你竟然还记着别人!”司马宠面如死灰,甩袖离去。

独孤景连忙爬起,看见床沿放着自己的衣物,想必是之前自己练功之时司马宠放的,赶紧穿好后追了出来,但是这一耽搁司马宠已经没了踪影。

追出院外,却又是一个院子,在偌大的府邸中转了许久,不仅没找到司马宠,连之前司马宠的闺房在哪也找不到了。

独孤景知道自己身在司马府,自己对于司马府不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又转了转,终于看到一个下人,忙上前询问司马宠的去向。下人也不曾见到,便带着独孤景前往前院。

却没想到刚到前院便碰到了司马丰年,此刻正往这边行来,看到了独孤景便直奔独孤景而来,似乎专门过来找他一般。

“司马伯伯。”

司马丰年老来得女,年纪比之独孤泽要大上几岁,所以独孤景便叫他伯伯。

“三郎啊,你……你与宠儿吵架啦?”司马丰年开口便问道。

独孤景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点头道:“是,是晚辈嘴笨不会说话,惹得司马姑娘生气。”

“哎,我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她把你打伤带回来,我这个当伯伯的也很过意不去。伯伯只有这一个女儿,平日里多娇生惯养,她若是有一些大小姐脾气也是正常的,三郎你多担待些。刚刚见她哭着跑过来,伯伯心中也心疼啊!”

“是,司马伯伯,晚辈知错了。”

领着独孤景来到一间厢房外,远远地只见哭的梨花带雨的司马宠坐在里面抹着眼泪,司马丰年推了推他道:“我与你父亲可是将此事敲定了,更何况你在宠儿房中过夜,此事你必须给宠儿一个交代。”

临走,独孤景突然回头问道:“司马伯伯,不知您是怎么从离州城回来的?”

司马丰年一愣道:“自然是坐马车,今日刚回来。”

“司马伯伯路途辛劳了,晚辈还给伯伯添乱,还望海涵。”

“无妨,你们这些小辈的事啊,老夫就不管了。”

来到厢房外,独孤景没有进门,而是回头看向司马丰年,但是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为何,为何我爷爷逝世司马伯伯不留在离州城,反而赶回杭州?还有,如果是今日到达,那我与琴姑娘阿瑶前辈三人快马加鞭,竟然也只比司马伯伯快了一晚?虽说遇到鬼门十三子之后那几日浪费了许多时间,但是歙州之后我们都是马不停蹄才在昨晚赶到的杭州,莫非还有别的路能够更近一些?

进入房中,司马宠瞪了他一眼,转过了头去。独孤景抱拳躬身道:“司马姑娘,独孤景给你赔个不是。”

“谁要你赔不是,你若喜欢,自去找你的琴姑娘去,何必管我的死活?”

“司马姑娘,我并非存心惹姑娘生气,之时琴姑娘于阿瑶前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能弃之于不顾,想必姑娘也不想自己看上之人是一个忘恩负义之辈吧?”独孤景躬着身没有起来。

司马宠见他说的真诚,但是心中还是气,便道:“又不是你弃她们于不顾,那是她们见你有了去处,弃你于不顾,你若不开心,那便是在怪我把你带回来喽?”

“在下绝无此意,能得司马姑娘垂青,实乃在下的福分。”

“你过来坐下。”司马宠用手帕点了点红肿的双眼道。

独孤景坐下,正色道:“在下还有一件要事跟司马姑娘说……”

“你还叫我司马姑娘,能不能换一个称呼?”司马宠扁扁嘴。

“宠儿……宠儿,还有件重要的事。”独孤景颇为别扭的改了口。

“嗯,三郎你说。”司马宠也改了口。

“段和玉前辈是宠儿的师父,此话我本不应该说,但是怕是与我爷爷遭到暗算有些联系,所以宠儿你……”

然后将之前一些关于拘仙楼的猜测告知了司马宠

,以及关于琴姑娘的师父之事,,语毕,司马宠道:“我相信三郎,这个师父宠儿不认便是,一会你与我一起,也将此事告诉我爹爹。”

独孤景点头答应。

后面独孤景便在司马府住下,不过给他重新收拾了一间客房,毕竟住在司马宠的闺房中实在太不像话。

往后几日,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渐渐的越加熟络。司马宠也变的更为大胆,只要在府内就挽着独孤景的手臂,毫不避讳下人,时常下人看了都笑着躲开当作不曾看见,反而都是独孤景羞得面红耳赤。

闻香斋独孤景独自去过两次,确实如之前所知,两次遇到的掌柜都不一样,每次都是以给司马宠买胭脂微理由解释过去,所以也不会引起怀疑。

还有,独孤景注意到小梅、小兰还有安夏三个丫鬟不知去向,询问司马宠,却说都被打发去山上采茶去了,小梅与小兰不细心,让安夏好好教导一番。

四月十四,立夏。

夏者,大也,春日所播种之物已经长大,雨哦一立夏这日辨敌都有迎夏之仪式。

离州城也有迎夏仪式,但是都较为简单,大都走个过场,可能是因为离州城武林人士较多的缘故,江湖儿女多不拘小节。

杭州的迎夏仪式就较为讲究了,一早各家都要煮新茶,配上一些五花十色的鲜果,送与亲友邻居,名为七家茶。此外还有乌米饭,立夏饼,画灶头画等,不一而足。

有了空闲,司马宠便拉着独孤景看别人吃野夏饭。司马宠是大家闺秀,自然很少抛头露面,更不会去野外吃饭,一路走来也就是看个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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