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1.20.习惯的挑衅(下)

飞旋的绿色火焰包裹住了德拉科,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带着他的身子一刻不停地旋转着,火焰外隐约能看见一连串炉门模糊地闪过,德拉科努力调整着身体的平衡,最后被一股推力推出了飞路网。

德拉科踉跄着跌出了壁炉,来到了一间昏暗的房子内,黑色的巨石磨成的地面冷冰冰的,四面墙壁的架子上摆着成百上千的大小玻璃罐,罐里漂浮着黏糊糊的死去的青蛙和鳗鱼等动物或残缺曼德拉草等植物标本。

很斯内普教授风格的办公室,德拉科心里不止一次地评价道,他四下望了望,没有看到那位冷面教授黑漆漆的身影,不知道他又忙什么去了。

也好,这能使他免于接受一场斯内普教授关于“装腔作势的纯血贵族特权”的冷嘲热讽,德拉科拧开门步履匆匆地离开办公室,和面对面尴尬的交流相比,用猫头鹰无疑更能表达出他诚挚的谢意。

“哈喽,德拉科。”门外布雷司出其不意地同德拉科打招呼,脸上表情热切。

“你怎么在这?”德拉科诧异地看到西奥多也站在布雷司身旁,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知道我这个时候回来?”

“这有什么难猜的,”布雷司对着德拉科挤眉弄眼,“你每年圣诞不都是上课前一天晚上从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钻出来吗?”

“所以我应该很开心,毕竟我的朋友花了一整个大费周折地打听我过往的行踪?”德拉科双手抱臂,狐疑的盯着他俩。

“咳——”布雷司用手肘捅了捅西奥多,示意由他说。

“准确地说是三分之二个圣诞节……嗯,抱歉……“西奥多在德拉科越来越危险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说道,”主要是布雷司和哈罗德打了个赌——“

“——赚点零花钱。“布雷司摊了摊手,”我们的大少爷肯定不介意的啦。“

“很好。“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当先转身朝公共休息室走去,”什么时候你因此破产了,我不介意马尔福庄园多养一只不同肤色的家养小精灵——多元种族的人文关照——这听起来就像是——”

“一个能打动圣芒戈派别的白痴故事?”西奥多坏笑着补充道。

“嘿,西奥多,你要不仔细考虑一下自己到底站在哪边?”布雷司搂住西奥多的肩膀,威胁似的笑问道。

“圣芒戈那群圣母又给魔法部递交了什么‘普照人间’的提案?”城堡的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一朵泛着珍珠白的幽灵从他们身边无知无觉地飘了过去,德拉科眯起了眼睛,懒洋洋地问道,“在乡下度假了两个礼拜,我难道被《预言家日报》抛弃了?”

“那可真遗憾。”布雷司假装感慨着,“你错过了不知多少有趣的东西。”

“有趣?”德拉科想了一会儿,“丽塔·斯基特又找到一个新的角度编排我们的‘勇士波特’了?”

布雷司和西奥多配合地大笑起来,走廊路过的学生好奇地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被德拉科凶狠地瞪视吓地立即缩回了脖子。

“看起来这场度假并没有让你的脾气变好啊,德拉科。”走在他的布雷司试图开个玩笑。

“我脾气还不好吗?”德拉科佯怒道,“不用你提醒我慎重考虑结交损友的不良后果,布雷司。”

“喔噢,”西奥多吹了个哨子,“流产的批判——”

“很‘到位’的提醒,西奥多。”德拉科嘲讽道。

他当然知道布雷司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责怪他对圣诞节那天潘西的态度差了点吗,这么迫不及待难道他终于打算“浪子回头”认真追求潘西?

德拉科眼睛转了转,但也不着急确认,反正以布雷司追求女孩时一贯轰轰烈烈的作风,这事压根不用他自己费心打探。

新学期的第一天,德拉科背着书本、羊皮纸和羽毛笔,走出温暖的魔咒课教室,踩过场地上覆盖的厚厚积雪,不怎么情愿地去户外上他们的神奇生物保护课。

就在他以为这又是一堂被牵着成熟的炸尾螺四处乱跑的课程时,意外地看到禁林前的木屋旁站着一位头发灰白的女巫。

“快点儿,快点儿,上课铃已经响了五分钟了。”女巫朝他们厉声说道。

“你是谁?海格呢?”德拉科听到格兰芬多的人群里传出一个讨厌的声音——是那位红头发花鼻子的罗恩·韦斯莱,他的死对头之一。

“我是格拉普兰教授。”她干脆利落地说,“是你们保护神奇生物课的临时代课教师。”

斯莱特林人群发出了振奋的声音,哈利·波特不得不大声地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海格上哪儿去了?”

“他不舒服。”格拉普兰教授敷衍道。

德拉科轻笑出声,给了哈利·波特恶意的一瞥。

“我们今天的课程在这边。”格拉普兰教授引着学生绕过木屋边的临时马厩朝远处走去,马厩里临时照料的那些布斯巴顿的骏马冷得瑟瑟发抖。他们走过马厩,在禁林边缘的一棵大树停下,大树下拴着一只漂亮的大独角兽。

这头独角兽白得耀眼,相比之外,周围的白雪都显得有些灰蒙蒙了。它不安地用金色的蹄子刨着泥土,扬起带角的脑袋。

学生们齐声赞叹,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独角兽的样子。

德拉科对格兰芬多摆出鄙夷的表情,不出所料地惹来“救世三人组”的怒目而视。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听着格拉普兰教授对他们讲解道:“独角兽喜欢女性的抚摸,女生们请站在前面……男生们对可以在独角兽放下戒备后靠近,你们都是小孩子,它们喜欢和你们接触……独角兽一般不排斥人类,我们吸引独角兽常用的手段就是守护神咒,它们亲近纯洁美好的东西,几百年前的偷猎者就是利用它们这一特性捕捉独角兽的——当然他们也利用女孩子的裙摆,因为独角兽喜欢依偎着有纯净灵魂的人类入睡……”

学生们把独角兽围着独角兽站成一个圈,德拉科对此兴致缺缺,他耳边传来哈利·波特和他朋友们的讨论声:“你认为他出了什么事?不会是一条炸尾螺——”

“波特,”德拉科不耐烦地压低声音告诉他,“如果你是担心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他没有受到攻击,没有,他只是太害臊了,不敢露出他那张丑陋的大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哈利厉声问道。

德拉科把手伸进长袍的口袋,掏出一张折起来的报纸:“你自己看吧,真遗憾竟然是我第一个告诉你这个消息……”

格兰芬多们把脑袋凑在一起读报纸的场面还挺滑稽,德拉科恶意的看着他们,暗自鄙视他们连每天一份的《预言家日报》都订购不起。

“巨人血统的‘半巨人’,”德拉科奚落道,“我以为只有神秘人热衷招募巨人部下,没想到邓布利多校长也不能免俗。”

“你是什么意思?”哈利面色难看地说道。

“行了,究竟我们伟大的校长会如何保护他‘柔弱’的半巨人,让我们拭目以待?”德拉科灰色的眼睛里闪闪发亮,“混血巨人,我原来以为他只是小时候喝了一瓶催生素呢……家长恐怕要担心半巨人会吃掉他们的孩子,哈哈……”

“你——”

“专心着点,男孩们!”就在怒发冲冠的格兰芬多看上去想冲上来给他一拳时,格拉普兰教授严厉地眼神看了过来。

德拉科满意地看到气到颤抖的哈利·波特无可奈何的样子,转过头去听格拉普兰教授继续列举独角兽的许多神奇属性,虽然独角兽的轮廓他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了,但独角兽身上特定材料的偏门用法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总的来说,这应当是本学期最成功的一堂神奇生物保护课,所有人都被代课老师格拉普兰教授渊博的知识折服了——自然地,心系半巨人的“救世主三人组”不算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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