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她连家人都骂

陆昕然拱了下,迷迷糊糊的坐起身。

落水?

她怎么把原身落水这件事给忘了。

她迷糊着点开吃瓜系统,戳进属于自己的那一本。

她穿来后,属于原身的这一本就再没有更新过,也没有生成全新一本。

毕竟属于她自己的那份,她也不需要戳进去看。

她还记得书中剧情,原身回来后生母对她不喜,家中长辈还有其他人也背地里嘲笑她,嫌她是个乡下养出来的土包子。

就连那个看似公正性情高洁的亲大哥都没看过她一眼。

原身又难过又不甘,明明她才是被报错是在乡下受苦受难的那个,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不该出现,她是抢了那个冒牌货的罪人!

可明明是他们去乡下将她接回来的。

疏离、讥讽和嘲笑让原身心中的怨恨越聚越多,在看到陆昕澜一个人坐在湖边时鬼使神差的溜了过去。

她以为只要将对方推下去,对方死了,她就能做陆府真正的大姑娘,被抢走的一切都会重新落回她的身上。

却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对方设的一个圈套。

她不甘心被对方抢走一切,可对方也不想因她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只是陆昕澜错估了原身的力气,从小在乡下长大,干惯了各种粗活的乡下丫头,浑身的力气不是大家闺秀可以想象的。

她没来得及躲过去,就被原身撞了出去,只落下去的瞬间死死扯住了原身的手臂,于是两个人齐齐跌进了湖里。

嗯,只能说两个人各有算计,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她眨着迷茫的大眼睛,看着关切又温柔的眼前人。

【她怎么跟从前不一样了?】

书里的女主为了能留在陆府留在京城,几乎机关用尽。

她会跟四皇子纠缠不清,也是她不想放弃曾经差一点就能抓到手中的皇子妃身份。

后来那些虐恋情深的剧情,有些是她故意的,有些是机缘巧合,反正很离谱就对了。

她怎么不认真走剧情了?

陆昕然歪头看着陆昕澜:“你只不想嫁四皇子吗?”

“你不是说他不是良人吗?”

“是吗?”

陆昕然熟练的生出迷茫,她说过这句话吗?!

无所谓了,问题不大。

她刚刚翻看过往时,难得没有心声透露出来,于是,一旁的陆远恒看着她们总觉哪里有些古怪。

不是还在说落水一事,怎么就扯到大妹妹跟四皇子的亲事上了?

“昕然……”

他理了理袍袖,想让自己第一次同胞妹对话显得郑重一些。

陆昕然眨着迷离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才意识到眼前人到底是谁。

【这就是那个妈宝男大哥?】

【赵氏不让他见我,他就听话的当我不存在。】

【现在又主动跟我说话做什么,觉得是在外面,需要顾及他的形象?】

【干嘛不真实做自己,不喜欢我就一直不喜欢,从始至终用鼻孔看我不是挺好,正好我也懒得理他。】

【不辨是非,还没有同理心,这种大哥谁爱要谁要,我反正很嫌弃。】

一连串的心声仿似还带着酒气,断断续续的,让人只能听出大致的含义。

陆远恒整理衣襟的手猛地一顿,看向陆昕然的眼神中全是受伤。

【他这么看我做什么,不是觉得我不理解他,觉得他当时的处境很为难吧?】

【可我理解他谁来理解过我?他们都忙着心疼陆昕澜,各种保证她永远是陆家的大姑娘,我呢?我算什么?】

【下人往我房里送馊了的白粥和长毛的咸菜时,谁心疼过我?】

【我在乡下都没吃过这种东西,他们凭什么就可以这样对我?】

【还好意思一脸受伤,觉得我不理解他,呸!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既然心是偏着的,就别假惺惺的既要又要,真恶心。】

她在心里骂完,顿时痛快的又打了个酒嗝。

【京城这种地方,家家都是表面光鲜,内里藏污纳垢,还一个个都端着礼义廉耻的嘴脸,真难看真没意思,还是得想办法存银子,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当寡妇。】

陆远恒落在膝头的手已是紧紧攥起,指尖抠进肉里时都没察觉到疼。

赵氏面上对亲生女儿的嫌弃都还没散去,面颊就已是变得僵硬。

而陆晋川裴氏以及陆康德迎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只能咬紧牙才能让自己不至于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回事!府里下人什么时候敢欺负到主子头上了!”

陆晋川语调生冷,心底全是折了颜面的愠怒。

裴氏垂着眼听着他的训斥,无心同他在外面争辩。

陆晋川也只说了这一句就收敛了情绪,他当然明白便是直到现在,她在他们心中也没多少位置。

只这事放在心里是一回事,抖落出来就是另一回事。

周炳山看着吃瘪的陆家人,心中难得有些畅快。

大家一起丢脸,非常好!

就说陆家人也不过如此,看着表面光鲜实则连个姑娘家都容不下。

上首处,皇帝看着喝醉酒有些摇晃的陆昕然,心中芥蒂又放下几分。

不过是个小丫头,疯起来连自己的家人都骂,他就算是皇帝,嗯,在她心里估计也是一样的。

太后和皇后看着小丫头醉醺醺的模样,全都有些心疼。

只是,这丫头现在醉得坐都坐不稳,要是此时让她上前认皇后为义母,她会不会做出不合时宜的傻乎乎的举动?

万一心中再想些不该想的……算了,还是等过几日再寻个机会让她进宫吧。

气氛正诡异胶着间,有小太监突然惊慌的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皇帝面前,抖着声音说道。

“陛,陛下,死人了。”

“什么!”

皇帝猛然站起,又飞快看向太后。

做寿的日子里出这种事,实在是有些晦气。

太后面色也微微变幻:“知道死者身份了吗?”

小太监点头,身子又忍不住缩了缩。

“是,是周大人府上的二姑娘。”

“你说谁!”

周炳山慌乱起身,他们府里的二姑娘,那不就是他和方素心的女儿。

小太监吓得要尿裤子,这要不是死了二品大员府上的贵女,他们也不会来触霉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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