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订婚

沈翎见着这些日子曾为闵忙里忙外,自己对这些大臣再是如何努力维护也终究过意不去,索性想到了个维护关系的办法。

「传下去,说我五日后宴请各位朝臣,请他们一同赴宴。」

沈翎也顺便检查一番曾为闵这些日子努力维护关系所取得的成果,单是听闻不行,总得需要亲自观望一下。

「好的郡主。」曾为闵见她对朝廷上心,也开心的跟花儿似的,笑得灿烂。

他对宴会的筹备很是上心,把宫里内外装饰的花团锦簇,富丽堂皇的同时又不显得太过于炫目,很是讨得沈翎的喜欢。

她盛装打扮,一身绯色的纱裙衬得她妖艳至极,偏生她又生的极为美丽,头上钗环颇多,富贵气息扑面而来,可她却不显得有什么艳俗的地方,只淡淡一笑,便看着倾国倾城。

她一出门便瞧见不少的侍女朝自己走过来,提醒她今日日子的安排,「郡主,今日宴会,曾先生已经提前打点好一切,只需要你过去即可。」

包括景祀也在那儿。

她来到开设宴会所在的宫殿,见这么多人一同对自己行礼,生出了几分恍如隔世的心。

从前她经历的太多,也曾被人视为泥土一般踩在脚下。

见状,她不由轻笑出声,一一提醒他们起身,而不接受任何大礼。

这场宴会除了大家真正在曾为闵这些日子努力缓和关系所营造出来的和气之外她携着景祀还看到了不少佳话,比如一位生的肤如黑炭的刑部尚书身边坐了一位貌美的妻子。

而最重要的是他平日里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脾气秉性刚正不阿,瞧着不近人情,今日却对他那妻子关系好的蜜里调油,眼神一刻都不舍得从她身上挪开,还要时时刻刻关注她是否吃到好吃的。..

「那是怎么回事?我瞧着平日里那尚书对谁都一样,也从来没听说过他是什么时候娶妻的。」

沈翎轻轻附在景祀耳边,同他小声议论着,像是在说什么不得了的大八卦,眼里水光潋滟。

「他们这算速度快的,听说是那位尚书对那位夫人自年少时便一见倾心,但由于前朝的关系始终没有提亲,还是前两个月曾为闵进行调节,所以才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位夫人现在已经怀上孩子了。」

景祀一本正经地同她科普,看着他们如此甜蜜的模样心底有些异样,但他偏过头去后,看到的就只有听故事和配合着真人而津津有味的沈翎。

他收回了目光。

「原来古人说「女追男隔层纱」,不是虚妄啊。那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现在是不是已经积攒了很多功德了?」沈翎笑意吟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自己已经做了莫大的好事,和拯救这支离破碎的国家一样开心。

「嗯,」景祀淡淡应声,而后抬眸看她,半是哄半是认真地询问她,「那都已经这么多人体验到了新婚燕尔的滋味,我们是不是也可以?」

他笑着看向沈翎,同她提起自己已经压在心底了很久,想说但没机会说的话。

沈翎见状,目光微微呆滞。

他的话来的太过于猝不及防,以至于她都没有准备好。

她被景祀渐渐认真的目光看得羞赧,想要装作没听见而敷衍过去,她并非觉得这件事不早,而是还没有准备好。

景祀瞧见她眼眸里的一瞬间心动和欲言又止,最后又慢慢暗淡下去的目光,眼底不由得暗了几分,将她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一把拉了过来,对她道,「我在同你说这话,你可听到了?」

「听到了,」沈翎鼓起勇气,用绯红的双眼看着他,「可以的。」

景祀听她这么说,整个人瞬间惊喜起来

,抱着他开心地转了一圈,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地上。

「说到就办。」

他待宴会结束后,便满目春风地同众人宣告了这件事。

「郡主嫁人是件郑重的事,」曾为闵有些意外,可也支持沈翎的一切决定,同景祀认真地准备了起来,「我们家郡主若是出嫁,那是务必要十里红妆,普天同庆,赐得良田千亩,金山银山。」

他的话并非枉然,虽没至他话里说的那么夸张,可也不是说说而已。

景祀负责这些日子所有的准备工作,按照从前别人尚公主的礼单来的话未免有些太过敷衍,不符合心中预期,在商议之下,还是决定新开立一个规矩。

怎么声势浩大怎么来,弄得天下皆知。

而从前沈翎所结实的那些天南地北的旧友,也纷纷从各处知道了这一消息。

「广平城的城主过来送东西啦,说是前些日子寻得了上好的夜明珠,来送给郡主你当新婚贺礼呢。」

沈翎一旁的丫鬟兴冲冲地告诉她。

而接下来的日子,她便周旋于招待旧友,又收下丰厚的贺礼之间反复徘徊。

就连被流放边境的三皇子,以及从前当过沈翎墙头草,或是暗戳戳看她不顺眼而在登基后被贬为庶人的人,也都知道此事,对此无奈又不甘,可此生却再也没有机会去阻止这样的事发生。

得知这件事中最为不甘的便是宋钦瑜,他将收到的请柬撕碎,并不想要去参加他们的婚宴,也更做不到去主动送上新婚贺礼。

他没法真的能当着沈翎的面有任何若无其事的恭喜。

他并未前去京城,而是选择在庙中上了一炷香,在神佛面前诉说自己这些日子所因任何意外而产生的那些不该有的情丝。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小人宋钦瑜今日立誓,吾此生所爱沈翎已嫁与他人,小人无能,未能娶她为妻便已经足以抱憾终身,为表虔诚,愿终生不娶,来佑她此生平安顺遂。」

他在神佛前跪了又跪,可满脑子却仍是在雁城小院里同自己谈条件时的春日暖阳下的少女,她坚定的目光和对这个国家唯一的热爱,构成了他对她的全部爱意的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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