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阵眼,一个核心。
破开其中八个,核心不攻自溃。
然而布置阵法是十分消耗体力的,尽管他无时不刻在吞食回元丹。
一刻钟过去,十个杀阵成。
这也才够炸开一个阵眼,而此时秦布衣已经累的气喘如牛,额头上不停冒出豆大的汗珠。
“要不先炸一个?一个阵眼破碎,其它阵眼相应的就会削弱,之后破起阵来也会更轻松。”小八提醒道。
它的建议让秦布衣忍不住对它翻了个白眼。
逐个破之当然省力气,但是只要有一个阵眼被破开,甚至不用破开,只要阵法遭受了攻击,布阵者就能察觉。
到时候肯定前功尽弃,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大叔,你相信我吗?”
忽然,小石头冷不丁问了句。
“不相信。”
秦布衣闻言,知道这妮子要搞事情了,于是他赶紧打住,却也有些许期待。
所以他话锋一转道:“我给你一次机会,把这个简单的阵法破开,一次破不开,以后就等着天天吃馒头,寡着吃。”
听到吃馒头,还不让就咸菜,小石头不禁害怕的打了个哆嗦。
可一想着虞文笑总是在自家大叔面前表现,这妮子心里就满不是滋味,似是失了宠一般。
“吃馒头就吃馒头!小夜我相信你,千万不要让我吃馒头啊……”小石头暗暗嘀咕,攥紧粉拳,跳出八荒塔。
她精致的脸蛋儿鼓了鼓,一喝起势作视死如归状,脚下一蹬,朝着防御阵就奔了过去。
这是要用脑袋给它砸碎吗?
“主人,这会不会太……”紫翼金鸾训练小黑之余,看到八荒塔外的景象,不由得露出怪异的表情。
“放心,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防御力,让她玩玩吧,反正不会受伤。”
二品防御阵产生的无形的屏障,可抵挡渡劫期大能的全力一击而不显溃败之色。
若有人在阵法内维护,给渡劫期打个一天一夜都够了。
但……小夜是怪类。
不可以常人的眼光来看待。
说不准它就给了小石头,媲美地仙的力量呢……
“给我破!”
众目期待中,石头一声娇喝,这丫头千算万算,没算到防御阵的距离,虽喝声不低,可尾音还没结束,一张稚嫩的脸蛋就“啪地一下,与无形的屏障亲密接触。
“唉!”
秦布衣见状,深深拍了下额头,他嘴角抽了抽,赶紧把小石头拉了回来。
丢进八荒塔时,还能听见这丫头嘴里咕哝的声音:“有点麻嘴巴……”
“……”
突然,从小世界内,跨越世界法则的力量直射出来,只见一束黑光极快没入防御阵。
“咔咔!”
小夜发威了!
防御阵发出一阵阵崩溃碎裂的声音。
趁现在,秦布衣赶紧引动布下的杀阵。
“杀阵,雷火爆!”
他双手演化残影,或是一指开天地、或是阴阳鱼交融、或是四象图腾。
大天封金印的力量注入阵法,十个杀阵呈连锁反应,位于每个阵法的核心亮起刺眼的光芒。
轰轰轰!
炸开了!
以小夜的力量为主,无形的屏障瞬间被覆盖上一层如墨般漆黑的幕墙。
一个个阵眼被连根拔起。
只是一刹那,一座二品防御阵就这么破解了。
“噢耶!”
小石头蹦了出来,手舞足蹈的欢呼,她刚想讨要功劳,秦布衣拎起她,用力一抛,再次送回八荒塔。
事情没有结束。
一座防御阵之后,是另一个杀阵。
其品阶光是神识试探,就让秦布衣汗毛倒竖,若非神识收回的及时,只怕就因此被攻击。
那暴露在外边的阵眼,足足有七十二处,每一处都漂浮着肉眼难以察觉的星辰虚影。
这是杀阵,其微微散发的气息,就令人感到一阵窒息。
“这是七十二地煞绝杀阵?”
秦布衣盯着阵法,身形快速退去,他清楚,刚刚的爆炸声传播的信号,一定会招惹来渡劫期强者。
更甚,是风磐亲自到场。
不,它只是个残次品。”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传入秦布衣耳中,是风磐的声音:“但对付叛徒,够了。”
一道青色流光划过,秦布衣本想遁入八荒塔,但他放弃了。
当下,唯有小夜能解此局。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福灵山的两位大乘期之死,是他第一次冒险,没想到这才第二回就被逮个正着。
果然,只有偷偷发育才是正道。
心中无奈,风磐已一指将他定住,难动弹半分。
“风清老祖派你来的?”
风磐冰冷的声音问道。
他座下神似囚牛的八阶青牛,也嚎叫一声,音律绽放数千道锋利的灵刃,在秦布衣身上划出一道道口子。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破烂的长袍。
疼痛中,秦布衣沉闷的呻吟,并不回答。
他在思忖如何脱困。
解释吗?似乎并无用处,且……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刻,何不让世人见识见识来自百万年前,俯瞰星空的秦帝?
“秘术,天解!”
低喝一句,秦布衣的身上霎时被七彩神光洗礼一般,那来自风磐的定身术,就此被化解。
天解,破除万法。
秦布衣脱落,境界太低,施展这项秘法,难免会有副作用。
他喉咙一热,咳出血来。
“我无偷窃之意,只是想物归原主。”
此言一出,轮到风磐沉默了。
风磐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个初窥化神境界,道龄不过百年者,竟然化解了自己的术法。
有趣!
风磐这才开始正视起秦布衣,他幽幽冷哼道:“笑话,风姓之物,与你秦姓何干?”
“老祖想要,自己来取便是,让你来偷,岂不是让天下人知道,老祖他把我风磐当做外人?”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仿佛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风磐有逆鳞,秦布衣也有。
风清上人的遭遇,同他前世一样。
因而,他目光冷冽的盯着风磐,质问道:“太上长老,既然你还称他是老祖,又何不主动把东西送去?反倒是带着全宗上下,孤立他,孤立他一位开创太清宗的老人,你之罪,可堪欺师灭祖。”
“闭嘴!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