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疾

安然一脸不情愿的进了李垍的安园,推开李垍的卧房房门。

这个网黑,安然都不记得长什么样子。平时见人影,生病了,生病了要自己伺候!真是烦人。但是也没办法,曹妈妈说,万一这王爷嗝屁了,自己就守寡了。万一搞不好,还会让殉葬呢。

安然一听,殉葬身子一抖。还是来吧!这王爷可要快点好起来。

房间里,乌烟瘴气的。安然觉得呛死人,熏香,火盆子,浓浓的药味。还有各种人乌压压的味道。绝对把人熏一个大跟头。

安然,捏着鼻子进来的。拿着手绢这捂着口鼻。

白胡子老大夫,又是诊脉,又是施针。又是写单子写方子,让熬药。

那李垍在床上,烧得糊涂。一床一床的被子压在身上,还是冷的发抖。

安然皱着眉头。这是救人还是要人命?这帮人在发疯吗?

“你们把窗户打开,通通气。火盆子撤几个。”安然一边走,一边说。大家互相看看,王妃说话听是不听?

“是王妃。”黎叔先答应一声。

何东看到御医的眼神,也马上应了一声。

一众人,开始开窗,撤掉火盆子。

“拿点热水,和白酒来。我还要几个瓦罐子,竹筒子,盐巴和糖,大量的热水。” 安然冷静的吩咐,语气里不容质疑。

大家知道,万一王爷走了,这个王府,最大的就是王妃,你说没圆房也罢,你说人家是破鞋也好。但是人家是御赐的,上了玉碟金册的继妃。当奴才几个是傻子。

安然,拧干热毛巾。把被子撤掉几个,开始给李垍擦身体。帮助物理降温。又拿着竹筒子,开始给李垍灌加了糖和盐的温水。

黎叔看着王妃如此,心里很是感动,留下几个婢女,就陪着太医下去开方子去了。

李垍烧得难受,大被子捂的喘不上气。四周还在加碳火炉子,烤的难受死了。

突然一双凉丝丝的手,过来,摸着自己的脸,把被子去掉,那温热的毛巾,仔细的擦自己身体,又凉快,又舒服。

李垍想睁眼看看,可是眼皮子沉得很,想抬手抓住那清凉,手也没有力气。

“你不会有事的。好好休息吧!一个发烧,就是差点被捂死!”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来。

安然一次次温水擦,酒精擦,灌盐糖水,加上白发老御医的汤药,李垍温度终于下来了。

“你看,好很多了,要加油哦!喝点这个糖盐水,补充电解质,一旦电解质紊乱了,我好像也没办法了。也不要问我,啥事电解质,我忘记了!” 一个好听的声音絮絮叨叨的。

安然没有体温计,数着李垍的脉搏,哪里听说的,人正常脉搏90-95/分钟。每加速15/20下。体温就会增加一度。这样算,就知道大概率这个人发烧是多少度了。

听黎叔和何东的意思,希望自己在这里给这个自己便宜王爷老公侍疾,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吃住都在这里,哎,安然不情愿,但是有个好处,伙食好。

安然吃好喝好,然后闲的没啥事,四处看看,这王爷卧房甚是好看,书架子上都是书,还有笔墨纸砚。

安然翻看着书,似乎自己好像认识字,又好像不认识。

安然拿起笔,写写,软趴趴的。咋和自己以前拿树枝的感觉不一样呢?

安然决定看看书,一页一页翻,卧槽,没标点,哪里断句?哪里停?安然看的一脸懵逼。

转头坐在床边的方凳上,对着床上的李垍说:“大哥,你真厉害,看这么多书。看你以前的字也是好看。人还长得这么帅。可身体咋就这么不好呢?没有个好身体,啥都是白费。

我觉得我也看过好多书,可是我有一次磕到头了,都忘记了。咋都想不起来。老惨啦。

可是我还知道很多很多很多东西。比如为什么夏天天亮的时间长,冬天短。为什么冬天下雪,夏天下雨,我还知道星星的名字。”

安然就在李垍床边,絮絮叨叨的说。李垍就迷迷糊糊的听着。

“我觉得吧,你肯定没有我书读得多,可惜我不记得了。但是脑子里好多东西。有时候蜂拥而至,头疼的很。你快点好起来,我就可以回去我的院子。我院子可好看了,有个菜园子,还有秋天就可以结果的南瓜藤,等到过几个月,就可以摘南瓜了,熬成南瓜粥,做成南瓜派。南瓜子炒着吃,pumpkin 有国家叫这个。”

晚上,安然在婢女的帮助下,又给李垍擦身子,突然发现他脖子上挂的狗牌。那非金非银,好看死了,居然上面还有自己的肖像。

安然一把扯下来,这个狗牌咋这么眼熟?但是自己咋都想不起来。

3641。安然读着上面的数字,自己咋认识呢?头疼死了!安然爱不释手的正在把玩,安然的拇指按在那黑色晶石之上。

安然好高兴,这牌子和自己有缘。不错不错。

等这个王爷好了,就问他要来。这个牌子通灵,知道认人,好生可爱。好像自己好久不见的朋友。

夜里,终于李垍终于醒了。虚弱的咳嗽一声,四周暗的可以,突然旁边一个人影过来,小手抚上自己的额头,

“温度下来了”

“喝点水吧“” 说完,一个杯子+麦杆子,让自己吸水。

“你是新来的婢女?“”李垍声音沙哑。

“你再睡会儿吧。,”安然困的心不在焉。

“我需要解手”李垍吩咐。

“好,这是夜壶。你自己可以吗?” 安然把夜壶给李垍。李垍试试,胳膊和手,一点力气没有。

“我来吧,你完事喊我。” 安然,把夜壶放进去,把那里放进去。

李垍脸红了,但是没办法,该解决还是要解决。

解决三急,喝了水李垍又睡着了,梦里梦见和安儿在崖底。刚才的声音和情况那么熟悉。好奇怪,明天要查查新来的婢女。

第二天,李垍醒来,就听见门外一个女生说:“黎叔,昨天夜里,王爷醒了。喝了水。又睡啦。你找人照顾吧,我去睡觉了。困死我了”

一会儿黎叔推门进来,几个婢女鱼贯而入,开窗透气的。打水的。各忙各的。

“黎叔“”李垍出声。

“王爷醒来了。这次多亏了王妃,否则王爷哪里会好的这么快。”黎叔呵呵地笑着,几步上前看看王爷。

“刚才门外是?”李垍虚弱的问道。

“那是王爷的新王妃魏氏。” 黎叔解释道。

婢女们伺候着李垍,突然,一群人呼啦啦的跪下,黎叔忙上去看看究竟。

“我狗牌呢?” 李垍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脖子,大口喘着粗气问道。

“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婢女们吓的瑟瑟发抖。

那狗牌子谁敢动?

前几个月,房里的一等大丫头,芍药,趁着王爷沐浴,偷偷拿了狗牌在院子给其他姐妹掌掌眼。

“我就说,这东西神奇,非金非银,非铜非铁。给你看开开眼。” 芍药,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小姐妹,一个个啧啧的赞不绝口。一个接一个的传递着看着。拿小手,轻轻的抚摸着。

没想到,下一秒,田嬷嬷一把 抢过那条狗牌。

“小蹄子,你皮痒了?你可知道,王爷为了找着狗牌子,院子里都要拆房子了。”

“好嬷嬷,我就是借来看看,你看,牌子一点事没有。”芍药撒娇的和田嬷嬷解释道。

“你自己和王爷说去。我可管不了。” 田嬷嬷摇摇头,一手拿着狗牌,一手拉着芍药。

芍药,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自己王爷,自己还不了解。平时那翡翠碗,晴天色的瓷瓶,水晶碟子打碎多少?王爷从来不生气。如今不过是把这神奇的狗牌拿出来看看,估计也没啥大事。

但是芍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爷从田嬷嬷手里接过狗牌,那手指抚摸半天。

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芍药。芍药有点害怕,王爷从来没有这么看过自己。眼里冷冰冰的。

“打20板子,找人牙子,卖了。” 王爷吩咐一声,站起身子,就进内室了。

芍药傻眼了。听错了吧!这是说自己吗?

“王爷,王爷,我是芍药,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卖了我,不要,不要,我错了。” 芍药赶紧磕头求饶。

黎叔上来一挥手,家丁侍卫一拥而上,拉着芍药,就拖下去了。

从此以后,梁王府没人敢动那狗牌。

“王爷,昨天晚上我和其他人帮着王妃给王爷擦身子,换衣服,牌子还在的。奴婢不敢撒谎。” 一个婢女吓得直接哭出来。

“魏氏!”李垍咬牙切齿的。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感激,荡然无存,满心的愤怒。

黎叔也懵逼了,这魏氏继妃胆子也太大了,这么白眉赤眼的从王爷脖子上,把狗牌拿走了?牛掰。

李垍急火攻心,一阵咳嗽,刚刚有点精神头,又虚弱下去了。

“王爷不要着急,我让河东去继妃那里要回来就是。”黎叔扶助王爷,转头对着外面的侍卫喊:“去把何师爷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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