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纯真年代

谨以此章纪念曾经的那个纯真年代!

......

校门口的槐树下,停着那辆熟悉的独轮小货车,十几个方格里摆放着各种糖果,货车后边是那张熟悉的布满皱纹的脸...

傍边不远处,几个学生凑在一起,翻着一本集邮册,不时地和货主商讨着价格;

逆着放学的人流,禹天走进教学楼,穿过走廊,走进初一(一)班教室。

教室里几个同学正在做值日,椅子都上了书桌。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温新放下手上的拖布,“上节自习课,毛老师问过你,我跟她说你不舒服。”

下午第一堂课是语文,班主任毛老师的课,不敢逃,第二节是音乐课;

禹天掀动嘴角,挤出个笑容,“谢了!”

温新是他的同桌,未来两人高中同班,同宿舍,一起学围棋、打篮球、写朦胧诗...

高考温新发挥比他好点,加上油田定向的20分,进了系统内的重点大学,毕业后回到了油田,2000年以后买断了工龄,去了江苏定居,好像他妻子的老家是那边的。

高中毕业后,禹天和他的联系很少,当然了,他和谁的联系都少,趋近于无;

温新的脸属于其貌不扬那一类的,大大的单眼皮有点重,让眼睛看起来像是三角眼,满口四环素牙,面色有点焦黄。guqi.org 流星小说网

接触过你会发现,温新人真的很不错,性格好,感情细腻,属于聪慧、有内秀那种,说话逻辑清晰,节奏感好,还很风趣,把大家逗得发笑,他自己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禹天曾经嫉妒过温新的这种能力,尤其是...

以前在这段时期,两人有过一阵明争暗斗,比喻的形象点,就像两只雄孔雀展开尾屏,还不停地做出各种各样优美的舞蹈动作,向雌孔雀炫耀自己的美丽,以期吸引雌孔雀...

雌孔雀是坐在他们前排的两个女生,一个叫宋琴,一个叫白琳玲;

青春期,女生的生理和心理发育都要早于男生,男生还迷迷糊糊、似懂非懂,女生已经在尝试向身边的异性展示自己的魅力,从异性的眼中、行动中获取精神的愉悦...

显然,禹天和温新成为了两个女生展示魅力的试验品,还是双打组合。

可想而知,两个男生被逗的窘态频出,还乐在其中,只为获得一个娇媚的眼神,或者一声“你好厉害”,就挖空心思去表现...

现在想来,挺傻的,可为什么大家这么想的时候,脸上露出的却是回味的微笑呢;

这是一个纯真的年代!

如今,禹天的心灵不再纯真,两个女生不甘心,加大了输出...

结果,戏弄快变成了调戏,还是两个相互较着劲的少女...

“禹天,你可一定要守住本心啊,禽兽不如没什么,真成了禽兽那可就麻烦大了。”

.....

回家的路上,禹天碰见了发小张小乐。

“小天,明天再去营口吧,上次的羊杂汤真好吃,太香了!”

“好,去!你再问薛震去不去?”

半个月前,俩人去了趟YK市区的旧货市场,禹天失望而归;

薛震是禹天的另一个发小,和小乐同班;

三人后来一起上的高中,他俩在文科班,复读一年也没考上大学,通过招工进了炼油厂当工人;

俩人第一个月发工资,给禹天买了两条烟...

禹天对他俩很愧疚,记得,高考结束那年夏天,他说过:苟富贵,勿相忘;

如今,禹天心中再次重复这句誓言:苟富贵,勿相忘;

......

“他还生你的气呢,说你不理他。”

“那天我真没听见他喊我,当时我在想事情。”禹天有点无奈;

“嘿嘿!想好事呢吧,呵呵,我可听说了,你们班有好几个女生喜欢你,都要打起来了...”小乐吐着舌尖,笑得像一只刚偷了鸡的狐狸;

“胡说八道;”禹天气乐了,“你别跟着瞎传,没有的事儿。”

小乐这家伙一向嘴上没有把门的,得赶紧叮嘱一下,虽然可能用处不大;

“得嘞,对了,二哥回来了,你快回家吧。”

......

禹天推开院门,见二哥禹东正在院子里整理东西。

禹东留着长发,肤色黝黑,脚上穿着一双棕色榔头鞋(当时时兴的一款男士半高跟皮鞋),下身是水磨蓝的喇叭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既短又紧的深蓝色小西装,布料应该是混纺的,隐隐泛着光泽;

这件小西装他有印象,是RB货,不过是二手的,重新清洗、熨烫,流入国内市场;

禹东看到弟弟,停下手上的活,很不着调地说:“仨、仨儿,吃(儿)、吃(儿)了没,没、没吃(儿)、到、到俺家吃(儿)去,有高粱米水饭,还,还有小、小伴鱼儿涅...”

这个段子,禹天记忆尤新,禹东说是从钻井队旁边的村里学来的,当时,把禹天乐得够呛。

现在时光重现,自己是该笑呢?还是...

禹天哥仨,禹东,禹老二知名度最高。上学前就是这一片的孩子王,上学后是打架王,每周都有家长、老师来家里告状,不是打架了,就是欺负女同学了,起先禹国强还能揍到他,后来就不行了,一看老爸要动手就跑没影了,后来,架越打越大,技校期间打架伤了人,被拘留了。

小时候,禹东是禹天这帮小伙伴们的大靠山,别的孩子不太敢欺负他们;

还记得,有一次在上学的路上,他和别的孩子打架,自己身小力弱吃了亏,被压在了地上,二哥路过,上前一脚,就把自己上面的孩子给踹飞了...

突然,一首歌浮现在他的脑海:

“往事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

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

曲调再变:

“往事不用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还埋在心里

...............................”

禹天已是痴了,忘了身在何处...

直到被禹东拍醒;

回过神来的禹天,愣愣地看着二哥,过了几秒钟,“哎呦!”一声往屋里跑去,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禹东摸摸脑袋,莫名其妙,“仨儿这是咋了。”

......

整个童年和少年的生活环境,熟悉的人和事太多了,在他脑海中划出无数轨迹,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每件事、每个人都能让他情绪产生波动,既有希望,又有沮丧,太多的事情他觉得改变不了,YY的兴奋之情也少了,他觉得心有点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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