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跟谁结婚都一样

的确是,纵然盛南希重活一次,她也不会想到,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秦予诺,她居然喜欢她舅舅,而且,喜欢了很多年。

秦予诺脸上的表情紧绷,被看破心事以后,她却觉得有些释然了。

她莞尔一笑:“希希,别告诉他。”声音有点柔,又带着一丝恳切。

她们认识那么多年了,秦予诺在她面前,永远都是女王一般的存在,从来没有对她流露现在这般卑微感。

盛南希点头:“好。但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秦予诺神色暗了许多,似乎又被满天尘土填满一般,话说的倒是风轻云淡:“怎么办?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按部就班的生活呗。”

盛南希知道她说的这话反应着她对现世的无可奈何。

“你真的会跟黎氏的太子爷结婚吗?”盛南希关心道。

秦予诺苦笑,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烟,动作熟练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放进嘴里,按下了手里的打火机,点着了烟。

还是那个底部画着四叶草图案的打火机。

她缓缓吐出一口烟,看着烟圈肆无忌惮的在周围缭绕,她又掸了掸烟灰,声音没什么力道:“结婚的对象不是心里想的那个人,跟谁结婚都一样。”

秦予诺像是看淡了婚姻,盛南希其实很懂她,她这是打算破罐破摔了,但她能给她的,也只有心疼,仅此而已。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小太阳,没准能把你的后半生照亮呢。”盛南希打趣道。

秦予诺没有直接拒绝她,而是语重心长的问她:“希希,你喜欢那个DJ的这些年,你没有跟他在一起,但你只要在深夜时想起他,你会不会觉得,还是很暖?”

盛南希认真的点头,“会。”

秦予诺浅浅一笑:“所以,不要给我介绍什么小太阳了,小太阳已经在我心里了。”

盛南希眼神落在秦予诺拿在手里把玩着的打火机,问她:“这个打火机,我小舅可是找了很久。”

秦予诺说:“不久,我才藏了七年。”

“予诺,你什么时候能把烟戒了?”她本来想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但这话一说出去,秦予诺肯定会觉得她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

秦予诺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干笑着:“等我不喜欢他的时候。”

**

第二天,盛南希一来到办公室,赵之桃就拿了一堆文件给她签,她大致略过一眼后,就利落的签了名。

“盛总,有个事情。”赵之桃的声音有点支支吾吾的。

“什么。”盛南希把笔放下,抬头看她。

“刚刚何恬恬跟公司提出了解约。”赵之桃照实汇报。

盛南希神色如常:“她经纪人呢?”

赵之桃:“米露,她提了离职。”

盛南希轻声笑了:“胃口倒是很好,这是要带着团队一起撬。”

“何恬恬并不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公司解约,估计是想借着这个跟公司谈判,看看公司能不能给她更满意的条件。”赵之桃细细说着,然后递上了一杯咖啡。

“这件事,你怎么看?”盛南希拿起咖啡勺轻轻搅了一下。

“何恬恬三年前跟我们公司签约,虽说入行不久,但也算是个可塑之才,这些年在圈子里也有了一定的名气。我们刚刚谈下来的几场大型活动,她去演出是最合适的。”

“所以,我的建议是,先跟她协商一下,让她先留下,至少,等先过了这几场活动。”

赵之桃的话说完了,抬头看着盛南希。

盛南希才悠然的放下搅拌勺,语气坚定:“不用留她,让她走,她该赔给公司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明白。盛总,年后的活动,我们也得早做应对之策。”赵之桃恭敬回应。

盛南希双手交叉,握拳,盯着对面的落地窗,若有所思:“我心里有数。”

“好的,盛总。”赵之桃应声就出了门。

她家的艺人频频跳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布局,目的,就是想要釜底抽薪,挖空盛世旗下分部,盛世娱乐。

从盛世解约的艺人大部分都签了宁辰影视,表面上看,始作俑者或许是宁辰影视,但是盛南希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这种障眼法?宁辰影视其实也是虚晃一枪,搞不好也是个炮灰。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又是谁呢?

而她所谓的心里有数,就是押了一记杀手锏,当然,她也不知道姜北霖到底会不会答应,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还有,胡若笙怎么会出现在他家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盛南希沉思过后,终于拿起手机,给秦予诺打了个电话:“予诺,帮我找几个人,要身手好的。”

她改变主意了,她不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她决定采用秦予诺的策略,去把姜北霖给掳了。

**

凌晨三点,会所安静了下来,姜北霖在会所搞完卫生,接到了林浩的电话。

“霖哥,你等会儿下班别往容既大桥的方向来。”

姜北霖不动声色,不咸不淡的问:“为什么?”

电话那边的林浩,拿着电话躲进了墙角,压低了声音说:“我刚刚下班,经过容既大桥前面的巷子,看到有几个小混混,手里都拿着家伙呢,他们说要在这里等你,要收拾你呢。”

林浩的声音有点微微颤抖,他看到他们一个个牛高马大的,手里还拿着发亮的刀,光是从他们身边经过,他就有点后怕。

“我知道了。”姜北霖语气淡然,并没有别的什么情绪。

林浩把情报传给姜北霖以后,心里这才放松了一些,便急促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

他心想:他总算是帮霖哥躲过了一场浩劫。

而事实证明,他真的错付了。

二十分钟后,姜北霖就出了门,他站在门口,抬眼往容既大桥的方向看了一眼,伸手缓缓把黑衬衫袖口的纽扣解开了,然后不疾不徐的朝那边走了去。

姜北霖一路走着,已经走到容既大桥了,可是这一路上都特别安静,除了幽暗的路灯,却并未见到林浩说的那几个小混混。

他倚靠在桥边,沉思了一会儿:妈的,我袖口都解开了,人呢?

站了几分钟,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就拿出手机,给陆忆洲打了过去。

清脆的手机铃声在陆忆洲的房间响起,陆忆洲在床上翻腾了一下,没有接电话,他没醒。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都快凌晨四点了,对于一个晚睡的人来说,这才刚开始他的深度睡眠。

姜北霖把电话掐掉,继续打。

“唔,姜北霖你个狗有病吧,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陆忆洲声音有点迷糊,还有点不悦。

有求于姜北霖的时候,就叫他“霖哥”,生气恼他的时候,就叫他狗。

同居了又如何?还是逃不过塑料室友的关系。

姜北霖把手机调了下角度,确保目前这个姿势陆忆洲能清晰的听到他的话:“你再不接电话,要得病躺进医院的人恐怕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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