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手指间明显能够感觉到面前女子的脸顿了一下，她垂下眼眸，手指轻轻扯着手中的帕子。
女子垂眸声音娇柔“恩人？”
她似乎有些害怕……
慕奕辰并不掩饰，眉梢轻扬，他道“白姑娘生的一副美人骨。世间少有。”
慕奕辰声音透着几分赞许，犹如清泉一样的声音，仿佛从人心中流淌而过。
女子忽而靠近几分“恩人要是喜欢……那便是我的荣幸了。”
女子声音娇娇柔柔，但是抬起眼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面前的慕奕辰。
男子的手只在白昭的脸上停留，其他的倒是半点都不逾矩。
他收回了手。他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杖，忽而手上覆上了一抹柔软的触感。
“恩人救我性命，我也答应过，做牛做马服侍恩人，可是恩人一连半个月都未出现……难道是不想见我？”女子声音带着几分哭腔，他眼睛看不到，却也能从白昭的语气中听出些许的委屈。
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可是姑奶奶装模作样，眼泪可是半点都没掉下来。
小碎片看不着，他从怀里掏出了手帕。他还真的以为姑奶奶哭到不行了。
009暗叹一声，到底是活的久，姑奶奶套路深。
“白姑娘不必如此，我不缺人伺候。”男子手指微微蜷缩，半空中的手帕，白昭没接。
他没有想过让白昭伺候自己，他喜欢那美人骨，自然愿意养着白昭。
“可是恩人分明之前已经答应过我，如今却又反悔……我除了能够伺候恩人……想来也无其他能做的。”女子低垂粉颈，她撇了一眼慕奕辰。
却见小碎片眉头紧锁。
“罢了，我这段时间都会呆在春南别院。你若是愿意，便来，若是不愿意……不来也罢。”小碎片叹了一口气妥协。
女子伸手从慕奕辰的手里接过来了帕子，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微凉的指尖从慕奕辰的指腹揣摩而过。
留下细腻的触感，让慕奕辰不动声色收回了手。
仿佛到了此刻，女子的声音由阴转晴，破涕而笑“恩人果然是个大好人。”
从那天起，白昭就像个跟屁虫一样，整天跟在碎片的后面。
但是为了完成任务。
姑奶奶也是无所不用。
但是……小碎片一直对白昭都是保留礼貌的距离，除了摸脸以外没有其他逾矩的举动。
慕奕辰坐在书房，旁边的白昭翻动书页，她口中读着兵书，另一只眼睛偷偷去看慕奕辰。
“恩人……这个字，我好像不认得……”姑奶奶读到一半，她突然就说自己有不认得的字。
小碎片单纯。
“哪个字？”
姑奶奶放下了手中的书，她娇柔的身躯贴近慕奕辰半靠在慕奕辰的身上。
一只手拉着慕奕辰的手，另一只手，食指指腹在慕奕辰的手掌心一笔一划。
白昭说是伺候慕奕辰，其实基本上都是给慕奕辰读书。
她也没做什么粗活，平日里慕奕辰也给她送的不少的胭脂水粉。
但是姑奶奶是不用那些的。没有做粗活，指腹自然柔软细腻。
女子靠近，她道“早些年虽说是学过一些字，但是如今忘得也快差不多了，稍些复杂些的，我就不晓得了……”
女子声音柔柔弱弱，絮絮叨叨，但是身上甜甜腻腻的味道，仿佛长了腿一样，灌满了他的鼻翼。
女子微凉的指尖在他手掌心里轻轻划过。
他觉得有些不自在，忽而收回了手。
“恩人知道是什么字了吗？”女子察觉到慕奕辰的动作，她满脸笑意的询问。
似乎丝毫没有察觉什么不妥。
男子微微垂头，他手指收拢。
他……根本就没注意白昭在自己手掌心里写的什么字。
“恩人？恩人？”女子娇嫩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他不自然的偏头。
“今日就到这里吧。”男子声音一如既往，但是……
白昭微微挑眉。
这小碎片表面上倒是淡定，声音也毫无弧度，但是这耳根子怎么就红了。
女子眨眼，她道“恩人可是觉得太热？”
女子声音无辜，仿佛就是单纯的询问。
慕奕辰手指微微收缩，他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他假装去寻找书本。
“嗯？”他压低了声音，依旧毫无弧度。仿佛带着些许的询问。但是耳尖上的温度，让男子忽视不掉。
“或许是炭火烧的太旺了，恩人耳朵都红了。”女子自顾自的说道，然后伸手推开了窗户。
如今已经深秋了，马上就要入冬了，天气格外凉得很，微凉的风吹进里头。
慕奕辰耳朵上略带的燥热很快就被微凉的风吹散。
外头的枯叶吹到了白昭面前的镂空窗台前。
白昭伸手从窗台捡来了枯叶。
“马上就要入冬了，瞧这叶子掉了不少了。”白昭缓步走到慕奕辰的旁边。
“恩人伸手。”女子声音带着浅笑。
前段时间白昭同慕奕辰说话还会故意装作惧怕，但是这两日，已经熟悉了不少。
白昭所有的动作，一切做的都是那么的自然。
慕奕辰迟疑片刻。
“恩人？”女子伸手拽了拽慕奕辰白色的衣角。
慕奕辰这才后知后觉地伸出手来。
白昭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枯叶放在了慕奕辰的手里头。
男子手上传来轻飘飘的触感。
“恩人可曾见过枯叶？”女子佯装询问。
009早就告诉了白昭的，慕奕辰生下来，本来就是个健全的孩子，是因为后期某些原因，外力因素，让慕奕辰双目失明了。
“见过。”男子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但是伸手划过枯叶。
“太久了，都忘记了。”男子放下了手中的枯叶，没有半分的留恋。
他本来就看不见，如今将这枯叶握到手中……又能有什么办法？
还不是一样看不见？
“没关系，我说过要做恩人的眼睛，恩人看不到，那我代替恩人看。”女子似乎又靠近了，她身上的香味瞬间弥漫在慕奕辰的四面八方。
男子觉得无从适应，但是……他正准备不动声色地向旁边移。
但是女子缓声道“恩人冒犯了。”
女子柔弱无骨的小手抓住了慕奕辰的手背，拉着慕奕辰的手落在了自己另外一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