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开始。
姜晓把疑问藏在心里，打算结束后再问个明白。
那天他找高晟，就是希望他能帮着出个场地，自己想邀请一些有合作意向的公司聊一下看法。
后面自己和他们私聊确定下来合作意向。
找高晟其实也是希望他能帮着自己把把关。
毕竟这个世界的实际价格和合同方向他不懂，有了地头蛇帮忙，他也能放心很多。
随着姜晓对《鲁班锁》的介绍结束，第一枪就正式打响了。
“姜老师，我们是方舱木艺家具有限公司的，这是我们的资料，您过目……”
“姜老师，我们是‘猴王’玩具制造有限公司的。这是资料……”
“姜老师……”
“老师好……”
姜晓拿着几份资料一一查看，他在来之前其实了解过这些公司，除了一个专门做玩具的公司外，其余的都属于其它类型的。
但高晟告诉过他，这些公司因为体量大，也或多或少都涉猎过小商品的制作领域。而他们自己的生产厂家也完全够资格做姜晓的设计。
“嗯，我看完了……”
姜晓放下稿子，开始正式和各位代表团说明他的条件。
“第一，鲁班锁的整套系列设计权不出售，我做的只是独家制作和发售权……”
“第二，鲁班锁的定位是益智玩具，所以质量不能简陋，定价不能太高。主要是走量。”
“第三，发售权不是一次性买断，我目前只出售六式和九式，后续如果有新的设计，合作公司只享有优先考虑的权力……”
姜晓安静的说，代表团们安静的听。
‘猴王’的人全程面带微笑，表情诚恳。其他人也大多如此，只有‘方舱’公司和另外一家表情不太好看。
【他的要求也太多了……】
代表团偷偷给老总发信息。但收到的回复却是【不惜一切代价争取！把态度给我放好了！拿不到合同你这总监也别干了！！】
【……是！】
方舱代表人收起脸上情绪，瞬间笑成了一朵花。
虽然不知道上面为什么这么重视，但他就是一个打工的，今天就是求！也得把姜晓的意向拉到他们这边！
“……好的！姜老师的要求我们都知道了，方舱这边诚意非常高，我们……”
“听起来一般般，毕竟不是专业的，姜老师！我们猴王这边……”
“我们……”
太阳从东北落至西南，直到快到了晚饭时间，姜晓才长舒一口气从会议室踏出来。
身边高晟背着手，笑得一脸老狐狸样儿。
“怎么？这就累了？”
姜晓通过一段时间和艺术协会这两位老顽童的接触，也算熟络了很多，现在没个正形倚在墙上，摇摇头无奈到。
“要说我这身体素质还不如您呢！太累了太累了！”
高晟昂首挺胸，那是！
他可是会长！每天处理公务，听下面汇报，就算闲来无事都会在家里练练书法，看看古籍。
这才坐上大半天而已，两天的会议他都参加过！
不过……
高晟扭头打量他。“倒是我有点不理解，我本来以为你会选择‘猴王’公司，毕竟他们专精做玩具，而且价格给的也漂亮。”
“emmmm。”姜晓思索了一下，反问道。“高会长觉得鲁班锁继续做下去会有怎么样的发展？”
高晟沉吟，“难度更高？”
“不仅如此，您也知道，我的设计中用了榫卯结构，而我是一名建筑师，所以方舱作为专门做木艺家具的公司，能承载我更多更长久的设计。”
“而且。”
姜晓笑了。“猴王给的玩具定价是更低，但方舱想买我设计的意向……更高。”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都慢悠悠的离开了会议室。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姜晓私下和几家公司商量最终的成交价格和分红，这些合同都经过高晟派来的帮手看过，都没什么问题，只需要姜晓研究更喜欢谁家的条款就好了。
咖啡厅里，方舱的代表人再次坐在姜晓对面，感受着屁股下的椅子尚有余温，桌上残留的淡淡咖啡渍。
他就明白了，姜晓刚和别人谈完。
“姜老师……”
他头上微微渗汗。
“王代表不用拘谨，正常聊天就好。”
二十多岁的姜晓反而比他这个久经商场的大叔都坦然自若，让王代表更加汗颜。
“我们之前的报价您也看到了，这也确实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诚意了……当然如果您还有什么意见，也可以直接提出来，我再向上面反馈……”
“不必了。”姜晓笑着压了压手。
300万的设计费，不出售周边类设计权，分红为纯利润的20％。
这个条件说实话，很高！
相当于假如玩具卖20元，刨去成本剩15元，再减去人工，渠道，宣传等一些花销后，可能纯利润只有5元，而每卖一只，姜晓就可以从中获得1元。
听起来或许很少。
但卖1万只呢？挣2千。卖100万只呢？光是分红就能赚20万。
华国近十多亿人口，更别提在海外的销售渠道。
只要他能源源不断地设计，他就可以一直获得利润！
他很满意，但说出的话却下坏了王代表。
他还以为姜晓已经有了想要合作的人选，双眼顿时失了光彩，老脸灰白一出死相。
工作不保……他的妻儿老小日后可怎么活……
“我觉得方舱的诚意已经很好，所以我是打算和你们合作的。”
“真的！！”
王代表噌一下子回光返照，坐的倍儿直，容光焕发！
“嗯。”姜晓笑着点头，距离展会落幕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不能等太久，尽量要快点把合同签下来。
“好！那我们这就去重新打印正式合同，只要您签字，我们会以最快时间给您办好！”
王代表激动的点头哈腰，他可没忘记展会是有公益性质的，所有展品要在展会结束前确定价格，参与公益捐款。
垃圾设计如果在展会上都卖不出去，那闭展后多半也没什么戏。
而组委会也全程监视，防止有些人钻空子，把签约时间拖至展会结束后，好用来避免公益捐款。
姜晓倒是没想那么多，这钱有多少，该是他的就是他的，该捐的他也一分都不会少。
“合同签好我邮到你们公司，这几天我有点事，就不去和贵公司的领导见面了，过几天一定拜访。”
“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