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京的机票定在下午两点二十，吃过午饭，许绫然坐上前往机场的出租。
与此同时，顾聿衡刚从外面回来，高速上车流如织。
眼看快到高速出口，司机吴叔问：“顾总，回哪里？”
每周陆渊都有节目，今天也不例外，正好发来消息：「兰玉会所三缺一，就等你。」
顾聿衡正好要去找他，吩咐吴叔：“去兰玉会所。”
半小时后，汽车抵达会所大门。
吴叔去停车，前脚到的保镖在门口等候，身穿旗袍的服务员引顾聿衡前往贵宾包厢。
包厢内烟雾缭绕，牌局正打得火热，两个女人扶着椅背围观，欢声笑语。
“总算来了！”陆渊把烟蒂摁灭：“你不在，真差点意思。”
看见来人，顶缺的女人自觉让座，退到旁边。
顾聿衡脱下外套，扫了眼牌桌边上的人，除去陆渊，其他的不认识。
“久仰顾总，我叫杨烨城，这是我弟弟杨烨坤。”侧边坐着的男人起身，主动报上家门。
顾聿衡颔首，示意他坐下，随后跟着入座。
联发银行杨董的两个儿子，他有印象。
“听说你前些天在泉城开经销商会议，想继续合作？”陆渊丢出张牌：“怎么样，顺不顺利？”
“谁跟你说是去谈合作的，”顾聿衡神色淡淡，把话题岔开：“怎么突然想起打麻将，知道我不常玩这个。”
“这是国粹，你在国外待那么多年，该了解一下。”
围观的女人们笑起来，氛围融洽。
顾聿衡没下他面子，淡淡勾唇：“我记得你有一辆冠军纪念限定版杜卡迪，放在北京还是哪里？”
陆渊指尖滑过牌码，点点头：“北京啊，上面还有亲签，我拿来收藏。”
他喜欢车这事在圈里众所周知，不管是两轮还是四轮，在国外读大学时，别墅旁就修了座单独的车库。
顾聿衡：“开个价，我想买。”
众人一愣，不约而同看向他。
陆渊挑眉：“你从来不玩摩托车，怎么突然想起买这个？”
这辆杜卡迪的价值远远超出车子本身，他也是托人几经周折买回来的，在机车爱好者眼里，有钱也买不到。
顾聿衡坦然：“送人。”
陆渊好奇心上来：“谁那么大本事，能让你投其所好送这么大礼。”
杨烨城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甚至忘了该他听牌。
“不该问的别打听。”顾聿衡觉得闷，拧开衣领两颗扣子。
包厢开了通风，除了顾聿衡外都在抽烟，边上女人特有眼力见地打开窗户。
陆渊将烟蒂摁在烟灰缸，表情为难：“咱俩这交情，我直接送你都成，但是你又想拿来送人。”
知道他顾虑什么，顾聿衡索性说开：“不是生意上的事，我不至于为公司做到这份上，也没谁有这么大面子。”
“那是送朋友了？哪个朋友，北京还是申城的？”
陆渊身后的女人轻轻拍了下他肩膀，俏声道：“哎唷，陆总还想不通呢，当然是女性朋友了。”
一种微妙的，揶揄的笑在包厢里慢慢散开。
陆渊如梦初醒：“你什么时候要？”
“先放你那里，要时我叫人来骑，”顾聿衡喝一口茶：“你还没开价。”
“还开什么价，早说不就完了，难得你铁树开花。”
顾聿衡轻扯嘴角，收回话题：“打牌。”
这轮牌局一直持续到傍晚六点，楼下准备好了晚饭，顾聿衡待会儿有事，先行离开。
他走后，女伴挽着陆渊的手：“你说顾总难得铁树开花，什么意思呀？”
周围几个女人同样好奇，围过来听。
这话她不敢当面问顾聿衡，陆总脾气好，愿意同她们说。
“字面意思，”陆渊低头看手机，仿佛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就没在他身边见过女的。”
“不对吧，那他怎么还送人摩托车。”刚才在包厢里，顾聿衡并没有反驳。
凭自己对顾聿衡的了解，陆渊不那么认为：“应该不是送女人，他只是懒得解释。”
顾聿衡头一回求到自己头上，他便顺着台阶下，还他曾送过自己跑车的情。
女人们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
回到车上，吴叔启动汽车。
顾聿衡给小姨发去消息：「在回来路上。」
小姨俩个孩子都在国外念书，丈夫又忙于工作，她时不时就在家族群里抱怨无聊。
前些天忙，今天顾聿衡特地抽空过来陪长辈吃顿饭。
到小区门口，远远就看见小姨的身影。
“我知道门牌号，您怎么还亲自下来接。”顾聿衡从副驾拿出鲜花，递给林慧昕。
是自己喜欢的嘉兰百合，林慧昕埋头吸一口，满足笑道：“我不是怕你找不到路嘛。”
“我都多大了。”
“你就算结婚了，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孩子，”林慧昕嗔他一眼，“是不是忘记小时候扭着我给你买玩具的事了？”
“......”顾聿衡神色自如地转移话题：“小姨，先回家吃饭。”
俩人边走边说，刚进门就闻到饭菜香味。
她没同顾聿衡客气，先把百合插进花瓶里：“去洗手盛饭，你小姨夫在应酬，今晚就我们两个吃。”
顾聿衡脱下外套搭在壁挂上，解开袖口将衬衫衣袖挽上去，进厨房帮忙盛饭。
上桌后，顾聿衡一言不发，只闷头吃饭。
本以为多个人吃饭能热闹些，没想到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起码有电视音作陪。
她看着外甥，莫名叹口气：“还是小时候招人喜欢。”
知道小姨意有所指，顾聿衡放下筷子，“您直说吧，我听着。”
林慧昕表情有些不自然，拿起酒杯抿一口：“回你们家老宅看过没？”
“已经翻新好了，电器家具扔了不少，等我有空重新置办。”
“这么快啊？”她脸上闪过意外：“家具我帮你看，你平时忙。”
顾聿衡欣然答应。
又是沉默。
“转眼你就快三十了。”最终还是没忍住，林慧昕冷不丁说这么一句。
有种不好的预感，顾聿衡没吱声。
“从你回国后，你妈妈天天给我打电话发消息，催我帮你找对象。”
顾聿衡夹菜的手连个顿也没打：“这事不急，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就不会到现在也没个女朋友。”林慧昕把聊天记录翻出来：“你看看你看看，你妈多着急。”
外甥从小到大没让家里人操过半点心，样样百般好，唯独感情方面像三岁小孩，他们一度以为他心理出了问题。
长辈面前，顾聿衡象征性瞟了眼。
“我不管你怎么打算的，反正要是叫到你去相亲，不准推辞。”林慧昕语气不自觉硬起来。
“果然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臭小子！”林慧昕气笑了。
他还想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