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以偏概全

陆亦白心中愤懑,该死的小岛国,有点阳光你就灿烂,打死也不能被你吓死,写不好不等于不敢写,自己虽然达不到井上的水平但也相去不远。

他刚要上前,身子一动,就被刁达一把拉住。

陆亦白不明原因,回头看向刁达,刁达朝他微笑摇头,然后对井上大声说道:

“井上先生果然刻苦,其志可嘉,但天赋不由人,研习颜体几十年,但还是不得其法。

大家请看,井上先生笔力迟滞,笔锋僵直,力足而缺圆满,端正而缺气势,得其型而神不在,僵若木尸,实有衰败之意。

一席话,振聋发聩!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都紧紧盯着刁达:这个小伙子哪儿来的?

陆亦白张大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状,这小子赌石厉害,怎么书法还这么厉害吗?

就这一段话,要是没有深厚的书法功底,绝对说不出来。

他自己也感觉井上的字那里有点不对,但太像了,根本找不出毛病,听到刁达一说,恍然大悟,这井上就是一个复印机,还是有点毛病的复印机,字写得很端庄,追求风骨,棱角分明,但缺少了圆润流畅,颜体的精髓根本体现不出来。

这个岛国人性子呆若木鸡,死记硬背,天天揣摩却不得其法,又缺乏天赋,难成大器。

众人没有陆亦白的觉悟,都觉得刁达话说的有点大了,小小年纪竟敢妄言,虽然说说岛国人也没啥不行,但要说也得我们说啊哪轮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而且你就算从娘胎里学习书法也不过二十年,这里的人最少都是三十四年的经历,你这么说让我们脸往哪儿放?

众人皆有愤愤不平之色,也不想想刚才他们自己连张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最高兴的就是韩国人朴卜苟了,听了刁达一席话,这哥们犹如三伏天喝了杯冰水,浑身通透,暗道:

“好,打起来了,最好动手,打的井上昏迷不醒才好,让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朴卜苟有一点非常明白,动手的话,井上是一定打不过刁达的。

落井下石的事要是不做,朴卜苟会后悔一辈子,他也插言道:“这位年轻才俊说得好,井上的字确是如将死之蛇,僵直呆板。

井上说他的字缺少风骨,他就说井上的字呆若木鸡。

井上真是暴怒了,但这回是对阵刁达了,他现在没工夫搭理韩国棒子了。

他阴沉地对刁达说道:

“小子,口舌之利无济于事,不如你来试试,让我们也看看你的墨宝,是颜体真髓,还是贻笑大方。‘

说完还嘿嘿直笑,似乎等着看刁达的笑话,研习颜真卿书法绝对是针尖对麦芒,藏不得半点虚假,他暗道:“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孩,你要能写出颜体真髓,我他m的改姓井下。”

刁达长出一口气,高声说道:“书画千年,历朝历代不缺沽名钓誉,趋炎附势之辈

刁达也一指'射书现场,那里现在人少多了,听到这边的争执都过来看热闹了。

“井上先生以偏概全,不通世事,照此下去,于书法一途难成正果。”

刁达这是针对刚才井上说国内书法界追求奇书怪书做的反击刁达说的对,无论哪个朝代那个行业,都有一些追求捷径的小人,这是无法避免的,但以偏概全,否定全部行业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刁达起步站道书案前,拿起笔,沾满浓浓的墨汁,然后在砚台边上轻刷笔尖,他凝神静气,慢慢地一笔一画写了起来,他边写边说:

“颜体端庄雄伟,浑厚强劲,方中见圆,遥有风骨,亦有锋芒!”

刁达写完揩体的‘观心二字,意思边上的人换上一张宣纸,这次他潇洒挥毫,尽显书法张扬魅力:

“颜体行书脱胎于草圣张旭,但颜体遒劲有力,结构沉着,点画飞扬,既有飞动豪荡,又有轻重徐急之法度,尽显大唐帝国繁盛风度,非常人所能揣度。

刁达写完最后一笔,没有落款,放下笔对众人说道:

“请各位老师品评。”

皓月当空,必掩众星之光。

一片寂静,没人敢说话,品评?

开玩笑吧,这怎么评价,刚才井上就把大家雷的外焦里嫩,现在刁达这几笔字,直接把这群书法家们烤糊了。

自古能把颜体写成这样无不是书法大家,就说近代的华思奎,刘墉,翁同穌,谭延阁,舒同,哪个说出来都是如雷贯耳,名垂青史的人物。

陆亦白的表情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浑身战栗,多年的修养还是不能让他自己,把颜体写成碑帖还是第次见过,他看着刁达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嫉妒之色,这小子天纵之才,对书法的悟性绝无仅有。

“他m的,怎么好事都让他一个人碰上了。”

陆亦白既妒忌,又为有这样的兄弟自豪。

他心里暗道:“用不用把宝马换成劳斯莱斯幻影送给刁达?这兄弟可不敢给整丢了。”

其他人更加不堪,所有人都是一脸困惑:

“这字是刚才写出来的吗?我怎么没看清?”

“这小子怎么练出来的?碑帖上拓下来的也不过如此?”

“这小子是哪儿来的?”

“又来一个少年得志的人,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所有人都是一个想法,这么年轻就这么高的造诣,假以时日,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只要不出差错,人到中年,他的成就绝对不会比那些书法大家低半分。

朴卜苟本来准备幸灾乐祸,等着刁达出丑,刁达写完楷体他久久凝神着刁达的作品,一言不发,良久,他长叹一声,悄然离去,从此终身不在谈论书法。

井上有点回不过神来,似乎在梦中一般,几十年寒霜酷暑,几天十几天不眠不休的参悟精髓,仿佛历历在目,他望着刁达写的'观心'二字,犹如天书一般,在回头看看自己写两个字,他心中烦躁不安,却始终无法平复。

猛地口中一甜,井上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直接喷在刁达那张观心横幅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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