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曦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虽然在以往的行动里，自己素有‘扫把星’这样的美誉：比如曾经斥巨资参与投资纽约世贸双子大厦，但入股没多久就碰到了中东的大胡子发脾气，当时刚起家没几年、手里也没有多少闲钱的她直接几千万美金付之一炬；比如2000年其曾在东南亚投资上亿美金布局第三国家市场，结果刚开始盈利就遇到了2004年印度洋大海啸血本无归；再比如去年带着酒德麻衣和三无妞去卡塞尔学院搞事，结果莫名其妙康斯坦丁被不正常唤醒，最后还得昂热收拾烂摊子……但是她还是自信满满地觉得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今天自己绝对不会出问题。看上去好像确实如此，至少到现在——自己抓着墙壁外的扶手梯往下爬为止，苏恩曦都觉得今天运气出奇的不错。虽然刚刚酒德麻衣闹小脾气和楚子航、苏茜在剧院后台打生打死打了三分多钟还没抓到苏茜，但苏恩曦觉得那是她自己学艺不精，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而那三分钟里，数量众多的俄罗斯军队却没有一个人到后台来，甚至酒德麻衣带着她从后台一楼饶侧楼梯跑到二楼都没有遇到一个敌人，苏恩曦觉得正是因为有自己这个幸运星在才会逃跑得这么轻松。现在她们借着酒德麻衣的言灵·冥照的掩护，在黑夜里化作了两团阴影沿着墙外的扶手梯往下慢慢地爬。洛佩德维嘉剧院是一座有些年头的建筑，墙外的扶手梯上锈迹斑斑，但好在还算坚固，两个人一前一后翻窗出来、然后沿着扶手梯往下爬到一楼都没有晃一下。在黑夜和言灵·冥照的双重掩护下，楼外围成警戒线的便服军人们完全注意到这里有两个人。踮着脚落地，苏恩曦凭借着多年混迹酒席宴会的出色脚法踩着短跟高跟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猫着腰，跟在酒德麻衣身后往外走。头顶有直升机的声音唔唔作响，苏恩曦记得自己之前看监控的时候天台顶上飞着三四架俄罗斯最新型号的卡-52重型武装直升机，估计这声音就是那几架直升机传出来的。她没有多在意，只是觉得听声音这几架直升机好像越飞越远、或者越飞越高了。但是就在两个人走到两名便服军人之间，打算插着缝逃出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她们两个和身边左右站岗警戒的两名俄军齐刷刷地停步、抬头。高空中有3架直升机在盘旋，还有一团明亮的火焰在点燃与坠落。看那团火焰里露出来的尾翼，能判断的出爆炸前它也是一架直升机。苏恩曦刚想惊呼出声就被身前的酒德麻衣捂住了嘴巴，两个人紧紧抱着，维持着这尴尬的姿势谁也不敢动。“上等兵，将军来命令了。”两人左手边的军人转过头来，穿过言灵·冥照里的两个女人看向另一边的士兵，“传令我们集合，缩小包围圈，帮助机动部队抓捕跳机逃生的混血种目标。”“好的，少尉先生。”被唤作上等兵的士兵迈动脚，边往前走边抽了抽鼻子，“不过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很好闻的气味？我怎么觉得我闻到了很高端的香水的味道？”“得了吧！你还分的出来高端香水和低端香水？”少尉和上等兵走到了一排，拍了一下他的后脖子，“不过这座剧院是据说是西班牙最高端的剧院，出入这里的很多都是贵族名流，大概是刚刚游客们往外逃走的时候有什么贵妇经过这里所以有香水味道残留下来了吧？”“别惦记你的贵妇和香水了，我们可是混血种，虽然只有d级，但是如果能和同为混血种的女性结婚，那我们的后代中可能会诞生更高血统的混血种，也许我们也能成为贵族，就像温莎家族、卡佩家族、罗曼诺夫家族这样的古欧洲混血种皇室一样的混血种贵族。”少尉挺了挺肩，似乎在为美好的未来而畅想，“虽然这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你没听将军在作战动员里说的吗？俄罗斯会变得不一样，比起现在羸弱的共和国，我们的祖国可能会向曾经的苏联甚至沙俄帝国转变，这是一个动荡的时代，也是我们这种夹在上层和底层之间的人改变命运的机会！”“所以别惦记你的香水贵妇了，这次行动目标很重要、机会很难得，带着军功或者作战勋章回去的话，我们说不定可以直接成为中层军官，遇见真正的混血种女孩儿！现在快去集合，集合慢了阿列克谢将军会不高兴的。”一直等他们两个走出去十几米，酒德麻衣才松开了捂着苏恩曦嘴巴的手。无声地深呼吸两口，苏恩曦憋得通红的脸蛋才平复下来，她对着明显想说些什么的酒德麻衣疯狂摇头，拉着她的手往外跑。跑到了一条街外的空旷店铺里，苏恩曦才扶着膝盖开口，“妞！你想说什么？俄罗斯共和国就算变回苏维埃或者变回沙俄帝国你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相信我，那个国家很缺钱、很缺粮食、很缺消费品，就算变回了苏维埃或者沙俄帝国也很缺这些东西，所以它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我都可以靠贸易和它们搭建起友善的……”“我管你搭不搭建贸易的桥梁？我又不在意这个！”酒德麻衣捏住苏恩曦的下巴把她的嘴合拢，她抬起头，目光遥望向只剩下三架直升机悬停的天空，“你说……他们口里那个跳机逃生的人，会不会是杨闻念？”“今天这间剧院里有权有势有身份的人不少，但是真正值得俄罗斯军方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把一支小型军队头送进马德里也要抓走的，恐怕没几个吧？”苏恩曦挤了挤眼，“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温柔体贴的呢？”“滚！关温柔体贴什么事？今天这阵仗搞不好会死人的！”酒德麻衣原地转圈圈，咬着下唇开始分析，“你也听到了，这两个小兵都是d级混血种，他们也说过今天这次行动是针对混血种的抓捕行动。”“我们在剧院后台里和楚子航、苏茜缠斗了半天，这些俄罗斯军人也没有人去搜查后台，所以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四个，也就是说，最大的可能是观众席里的杨闻念和陈墨瞳！”酒德麻衣一锤手掌，“他们四个是一起来的，楚子航和苏茜被选为幸运观众上台之后就剩下他们两个在台下了！所以这些人的目标一定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苏恩曦被酒德麻衣说的也有些怀疑起来，“一个是秘党中国分部四大家族中陈家的大小姐，一个是东方武圣李书文的徒弟，都在混血种社会中拥有极高的身份与地位，确实值得那个幕后主使冒险出手……”眯起眼睛，苏恩曦谨慎地提议，“妞，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是别太着急，别总往最坏的方向想。”“我们先用一个最靠谱的办法来判断杨闻念今晚有没有危险，然后再说要不要转回去救他。”“什么办法？”酒德麻衣一愣，显然刚刚她的脑子并没有转到这一步。掏出手机，苏恩曦自信一笑，“找我们的大先知——三无妞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