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姐妹团聚

正当希光和忽阿鲁在讨论着以魔阿固的能力到底会遇上什么样的仙尊才会发生被封印住的问题时,之香带着几个小姐妹浩浩荡荡的就来了。头一晚,希光和忽阿鲁在这个越夜越歌舞笙乐的地方很不习惯,靠冥坐修炼胡乱度过了一晚。刚才碰面,就见着昔日的小姐妹们正欢声笑语的挤在门口。

之香是个长得如同垂柳一般的女子,小脸蛋天然有种狐狸的媚气。性情十分爽朗,站在门口就娇嗔的开始骂忽阿鲁:

“你小子是找着希光就把咱全抛到脑后了是吧?我昨儿个是怎么给你说的话?忘啦?”

山美的性子也野一些,直接踢开门,二话不说就跑到忽阿鲁身旁,拎着他耳朵问话:

“问你呢?是这只耳朵进的那只耳朵出了是吧?”

星鬓的性子要柔弱些,只是站在一旁捂着嘴巴吃吃的笑。数辛萝最端庄,一言不发的只顾抿嘴笑着,她轻轻走到希光身边,与希光相视一笑,一起看着忽阿鲁只管顾着耳朵被山美拎得挤眉弄眼的“哎呀哎呀”乱叫。

当初在族群里的时候,也是这么玩闹的。她们和忽阿鲁的关系是真的亲,因为忽阿鲁一向稳重,又值得信赖,能出主意又能守口如瓶,如此她们一直都很喜欢忽阿鲁。但跟希光的关系就显得泛泛得多,毕竟希光在族群的预言,以及狐阿姆的保护,加之族群内总会有的小小的议论,都让希光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神秘色彩。如此大家跟她玩乐的时候总是要顾忌许多。但如今分别如此之久之后,重新的相聚反而让大家忽略了过往的隔阂,让小伙伴们重新变得亲密无间起来。

闹腾了一番后,她们重新嘻嘻哈哈的坐下来,山美笑着打趣忽阿鲁说:

“你呀,从小到大都只知道跟着希光跑,现在还是改不掉,希光都长大啦,不用你跟着啦。”

忽阿鲁憨笑着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

“狐阿公让我找希光的。”

于是她们就叽叽喳喳开始述说起彼此分开后的际遇,相比于希光和忽阿鲁一路走来的曲折离奇,之香、山美和星鬓、辛萝就要显得单纯得多,她们在希光和忽阿鲁离开很久之后,才被族群派出来的。临走的时候,狐阿姆嘱咐过她们,若是能遇上希光和忽阿鲁,告诉希光和忽阿鲁,不必回山里来看大家了,因为接下来几乎整个狐族都会四下分散出去,狐阿公那里发生了一起信件丢失事件,本次事件据说令情况发生了某种改变。

狐阿公的信件再次到来的时候,郎阿婆就要求族群全部分散出去,因为天地有大变,最好早做准备。呆在家里偷懒是十分可耻的行为,因此之香、山美、辛萝和星鬓被分派到这个万仙楼,接触人间的同时,也附带收集信息,这里毕竟不是一般的地盘。各路妖族都在这里设置了眼线,等待时机。至于是什么时机,到目前都还不知道。狐阿姆说等时机到来,她自然会来寻找大家的。

至于说到希光,大家对于希光此番出来的作为纷纷表达了好奇,希光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啦?这一问可说到希光的痛处,非但没找到,还死掉了一个。当她们知道希光曾经在张太宰的府上住着时,让她们惊讶不已。因为对于张太宰这位大人物,她们也略知一二。因为他也常来万仙楼。

之香说,张太宰当时梳笼了一位十四、五岁的姑娘,似乎是叫梅香,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十岁上被爹娘卖给老鸨,几经打骂苦训后,被老鸨转卖到万仙楼。初次迎客就被张太宰看上,后就专门伺候张太宰,可惜没多久,梅香就死了。据说死得蹊跷,有说是她出门撞妖,被妖族吸掉了元神,回来就死掉了,有的说她是死于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梅香死后,那张太宰就不大来了,谁知道没多久那张太宰也出事儿了,也跟着死了。

“这里不都是妖吗?怎么会有人?”希光问

“瞧你问的,也有人呀。论数量,妖怎么也抵不过人多吧?”之香说

“那你们跟人间的女子如何相处?”希光问

之香进一步解释,万仙楼是座巨大的连体建筑,妖族女子安居于楼上,居大楼西,人间女子安居于楼下,居大楼东。至于楼上的东边和楼下的西边则都是娱乐、休闲的场所。彼此并不常常见面,妖族能分得清人间的女子,但人间的女子未必能分得清妖族的。因此这楼设置上就预防了混乱情况的发生。因为妖族一旦不受约束,是容易让吸食人的精魂以增强自身实力的情况发生的。所以这楼里处处都布置了压制各路妖族的机关,一旦出现异常,花姑就会带着手下出面,整顿秩序。花姑的力量不可小觑,这楼里到目前为止,还没谁能窥测到她的真实实力的。对妖族来说,对她也十分忌惮。

当初初来乍到的时候,花姑就当面提点过,来万仙楼要遵循万仙楼的规矩,这里容各界妖魔精怪,纳四方宾客。万仙楼不干涉各路妖魔精怪的什么任务、目的,只要完成万仙楼交给的职责,不慢待宾客,不影响万仙楼业务,不给万仙楼带来麻烦就行,其余都是自由的,妖族可以自由的出入,自由的玩耍,自由的执行自身的任务。

因此这里竟然是人妖共居,井水不犯河水的情况。梅香的事情,本来也不为妖族关心的。是因为宾客们来玩乐的时候,总是要碎嘴提到,因为张太宰那人,从不上楼来,他只在楼下玩乐。他偶尔也跟着同僚一起来,可是同僚们提议他上楼来找更好的姑娘时,他都坚辞不往。

有一回胡太尉对辛萝说:

“你们呀,给想个法子让那位张大人上楼来吧。那人老守着下边无趣至极的小娘们,有什么意思?”

辛萝说:“会不会张大人是正经人,推不过你们的盛情才勉强来的呀。”

胡太尉“呸”的啐了一口,说他张梓高要是正经人,那我们都得算清心寡欲的和尚了。他这辈子算是活够了,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家里边娶进门的都够坐俩桌了。这老家伙就是品性奇怪,他娶进门的要求身家清白,出来玩儿的却是五花八门。就只一点看不懂他,既然这么爱玩,又为什么死活不肯上楼来见见更新鲜的?

后来那胡太尉还嘀咕了他好几次,觉得这老色鬼真是怪胎,难道是怕在楼上这种地方见到不该见到的人?还别说那老色鬼的朝中嗅觉极为灵敏,什么方向,什么形势,从来不会出差错,因此才能这么多年在他的太宰位置上长青不老。

这话当然不是那胡太尉明明白白告诉辛萝的,是辛萝用了点妖力,让他在舒服的时候,轻轻吐露出来的。辛萝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新讯息,可是那位太尉除了对于职务上有竞争的大臣心怀忿念外,就是钱财和美色了,余下也就说了说张太宰,可见张太宰在他心里也是一个令他琢磨不透的一个人,而且看样子,他在极力的拉拢那位张太宰,而且急切想找到对方的弱点。

后来听说张太宰梳笼的那个女子叫梅香,那梅香长得瘦瘦弱弱的,一脸孩子相,就会弹一手琵琶,会唱曲。被太宰梳笼,本身就是个新闻在楼下常被提起,她这一死,关于她的身世也一并被传了出来。有些妈妈老鸨说,那女子命短福薄,承不住这么突如其来的富贵,所以死了。那些人类女子对此深信不已,只有妖族并不这么认为。但一个人间女子的生死,本来也不值得深究,也就不过尔尔啦。

谁知道没多久那张太宰就出事了,而且是那么惊动的一件大事,连万仙楼都感觉到一丝紧张。花姑因此还临时发布一系列命令,可是没多久,又解除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几乎所有妖族都知道那太宰并不是死于妖族手里的,但死于谁手,没谁知道。他的死似乎也并未妨碍妖族,因此慢慢就淡下来了。自他死后,那胡太尉也再也没有来过。希光不说,辛萝她们几个都快把他忘记了。

想不到的是,他没有死于妖族之手,可他儿子却死于妖族之手了。希光想解释并不是她们想的那样,然而大家也没空听她解释,一个凡人而已。这洛阳城每天都有人死,每天也有人生,人和蚂蚁、牛、羊之间,有多大差别?

之香继续热情的给希光和忽阿鲁说,这万仙楼挨着后山,后山还有一片园子。既有凉亭假山,鱼池花圃,也有散步纳凉的蜿蜒小道。再往后还有一个巨大的围猎场,可供高贵的客人们游乐。还有一个极为隐秘的聚宝库,里边很多奇珍异宝,可供豪贵们欣赏。总之游玩项目十分丰富。很多初来乍到的新贵们,常常惊叹于这里的盛况,那是他们在外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说到此处,之香就十分热情的表示要带希光和忽阿鲁去转转。她们一路绕着回廊观赏,往后方的方向。希光和忽阿鲁这才发现这万仙楼的确名不虚传,真是蜿蜒旋转又是一片天地,如此反反复复,居然都没走到头。

期间希光和忽阿鲁还有一个新发现,那是快到尽头的地方,有一个别有洞天的小天地,那里边清一色的男子,只是都长得面如傅粉,唇红齿白的,他们眉眼柔和,眼波流盼,竟有几分女气。有的竟还抬手一个兰花指,他们也在练唱曲,像唱戏又不像唱戏,若是唱戏,装束和体态不像,若不是唱戏,这拿腔捏调的也甚是奇怪。

在之香的解释下,他们才听说过“男宠”这个名词。至于为什么女子不叫“女宠”,希光表示不解。

山美说,因为女子从事这种服务的古已有之,名称上早已经五花八门,什么娼,什么妓,什么姬,什么魁,简直是形形色色。而男子相对要冷僻些,因此只这一种统称。这种事情在人间历来也不稀奇,从女娲造人开始,他们都走过了至少上千次轮回了吧?这是他们在漫长的轮回过程中新找到的玩乐方式。

希光想起张云灏他娘以及那些姨娘们,心想她们为什么整日哀怨而不像男人一样的出来找“男宠”们参加这种玩乐方式呢?

姐妹们都笑了,说傻姑娘,这些玩乐可都是男人们玩的,哪里有女人的份?希光叹口气,原来人间的男女是如此的不平等。而这些男子就像变异的大树一般,自然界有很多大树是分了雌雄的,而变异后的大树就成了雌雄同体,它们往往都长不大就会死去。就像雌雄不分的动物一样,很不容易存活。而人却能好好存活下来,可真是奇怪。

当然许久以后,当希光接触到皇家的时候,才会知道世上还有另一种不男不女的男子,叫做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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