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济民施雨

就如同饭局请了个说书的助兴,由于书的内容太精彩,使得本来很丰盛的一餐变得索然无味。这个老和尚是有些道行,走后仿佛带走了点什么,让一众人半晌怔怔出神。张圆自然知道那脸皮比较厚的家伙临走在这几个人身上刮走了些气运。这东西无形无质却很重要和珍贵。而对于目前几人身上最不缺的就是气运了。玉天姬第一个缓过神儿来道:“哥这人很圆滑是好人还是坏人?”张圆闻言道:“与我们要做的事没有利益冲突,应该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昔日于咱娘亲那里也有善缘,布局甚早,图谋争夺中土之地做为道场已久。无非是想扩大佛教的影响范围而已,谈不上什么好坏。不过此人倒是有趣的很,年少时随混元祖师闲游紫霄宫,混元与鸿钧论道吃瘪,于楼上走下。这货吃醉酒在一层并行两条斜坡向上的楼梯之间以头撞墙。那墙在两条楼梯之间,上面正中有黄色圆圈,圈内书一大大的黑色‘道’字。”此时鸿钧送混元祖师从一侧斜坡楼梯走下,看向下方手提酒葫芦用光头撞墙的小和尚亲切问道:“你撞它做甚?”那小和尚歪头看着鸿钧道:“我吃醉了想上楼休息,却寻不见道路上楼,看见这里指示着道儿,就往上走可怎么也走不上去。道祖您说你们道家指示的路是不是都是死胡同,根本走不通呀?你们奉行道家道理是圆的尚可,但也不要把自己禁锢在圆圈里出不去呀!在一个圈里跑一圈不还是回到原点,等于啥也没做。折腾来折腾去也是无果,没啥前途啊!道儿还写成黑色,是让所有人都一条道儿走到黑是吗?”闻言把个刚吃了瘪的混元听得心里那叫一个解气。斜眼偷瞧那刚才还满脸得色的鸿钧。只是那鸿钧满面喜色夸赞其极有慧根,叫人拆了那面墙改成楼梯,意为若有愿登楼入我道门之有慧根者皆有路。自此紫霄宫便有三条楼梯可登楼,但至今再未遇有资格从正中登楼者。并且当即留住小和尚师徒再盘桓几日论道。接下来几日鸿钧讲道时那小和尚亦是不专心听,只说是听不清,及至鸿钧座下听经,亦道听不清。无奈道祖亲自给他掏了两只耳朵后方才能够专心闻道。之后便是以惊人之资一日千里连续破境,离开紫霄宫时已登圣境,混元祖师亦觉后继有人深感欣慰决定回寺中闭死关。讲到此处张圆一招手道:“收拾好随身物品出发!”

一群衣衫褴褛如乞丐欢蹦跳跃如猿猴的队伍撒欢般向山下冲去。无论什么样的日子过久了都会觉得腻歪,尽管山里可以不用挑担,不用背行囊的轻身赶路,也没觉得一直呆在山里就好。望山跑死马的道理在这里也适用,望川也能跑死人。那看起来就在眼前的平原在大家跑得精疲力尽时依然在远方。果然长路还需埋头慢步挪,在没了那份急迫的期待后,临近夜晚终于走出了万妖林。和期盼中的美好恰好相反,一望无际的平原干燥且荒芜人烟。以至于张圆建议暂时不要离开树林。因为晚饭和明早的早餐都需要干柴,一但继续前行扎营,什么补给都得不到。今晚只能暂时林边扎营休息,明早做好充份的准备再深入平原。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空间戒指里备了足够几餐之用的干柴,一行人继续向东北而行。随着日上三竿油纸伞派上了用处,由于干旱无水无法洗澡,众人还是没有更换新衣,荒芜的平原暂时鬼影都没有一个换了给谁看。如果从出发地向东南穿越万妖林就能到达富阳村,还有一条小河。去往书院是北偏东方向,离开林子三日后才依稀看见一处村庄,分布村庄周围稀疏的几棵白杨树干旱得叶子卷曲没有生机。村口水井是全村人赖以生存的唯一水源。大家尽管有储备的饮用水,还是兴奋的都去围观,结果看到两丈深的井底全是干燥的泥沙。悻悻然走入村中却发现已与荒村无异。令人欣慰的是有家院里站着一位老妇,粗布衣衫破旧布鞋手拄木棍好奇的注视着比自己穿着还破烂的一行人。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笑容和煦的问道:“奶奶!我们是远道而来的行路人,可以在您这儿歇歇脚儿吗?”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说道:“孩子!这里缺水人们都远奔它乡了。所有的房子都是空置的可以随便住,我家老头子卧病在床怕你们嫌弃。米可以提供些,只是这水却是一点也没有了。这里已经不知多久没下雨了,老天爷要是再不下雨,我老婆子一家就都渴死了!”言语间眼含泪水。闻听老天爷三字张圆心中激荡,感觉愧对世人的信仰和信任。更加温柔的说道:“奶奶!我们之中有几人医术都不错,我们先去看看爷爷的病,求雨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不把雨求来我就不走了。不管多远我天天给您挑水去好不好?”听得他语气诚恳,老妇人打量着这些年纪轻轻衣衫褴褛的人将信将疑。张圆和赵洞渊赵可韩帅先走进屋内,家中除了必备的一些物饰外可谓是家徒四壁。床上躺着一位枯瘦老者面色灰暗,唇角泛白,腮部肿起,眼部因反复搓揉而红肿,齿暗黑,口腔有溃疡,伴有轻微头痛,胃痛,骨关节痛。结合此处缺水的缘故张圆基本可以确定,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一般的秋干之症。只要多喝水,吃点水份大的梨西瓜之类水果就能慢慢恢复。赵洞渊也是相同看法,张圆让拿出水囊灌满老妇人家存水的陶罐,开始煮粥烧开水。白采芳把自己空间里仅剩的几个枇杷和梨子奉献出来。老妇人闻知老头子没啥大事只需补水就能痊愈很高兴,又见人家拿出水果水囊野菜腊肉就更是惭愧,原本还腹诽会被这群乞丐一样的年轻人打劫粮食。哪料想人家什么都有还补贴家里的用水,那可是比油都金贵的水呀!就那么大大方方的拿出来送人。再看几人时就觉得有些不凡了,虽然衣着破烂但为人都和善懂礼还懂医术,再看三个女孩子有一个如谪仙般纤尘不染没有一丝烟火气,竟然不是这一队人里发号施令的人。另外两个也美艳的不似常人,一打听才知是去书院求学路过的学子。难怪,一般人哪能进得了书院。

第一时间给老爷爷喂了温水和粥,围坐吃午饭时张圆与众人商议决定,为了锻炼队伍此次有赵长生出面紫微暗中跟随协助探查东海龙族,查出龙族不施雨的原因并彻底解决问题。得知能施展法术又被赋予重任赵长生向张圆保证一定要把事情办得圆满,不会有负大家的信任。饭后二人化虹离去,此时老妇方知遇见神仙。至晚饭后老妇已经搀扶老头下床慢走,最后竟是无以为报欲给众人磕头相谢,众人哪里肯受急忙扶起言说只是举手之劳。求得雨来亦不用相谢,概因非只为一家一户,乃是为天下苍生而为之。老夫妇闻言更是感佩的落泪。

陪伴着老夫妇二人三日,期间修善篱笆院墙屋顶门窗,挖水窖以备旱期储水之用,挖菜窖储备青蔬,搭谷仓存放余粮,将村口水井挖深至四丈。紫微是张圆分身,东海之事自然悉知。及至第四日巳时张圆道声:“回来了”众人來至院中,天空中有三人瞬间來至面前,乃是两圣境一金仙。进阶圣境的赵长生把金仙境的东海龙王带到张圆面前。那龙王初时见他衣着破烂又无修为气息略有不解,突然感到一丝游龙剑的气息想起什么,猜到身份立即跪拜不敢抬头。张圆道:“速去布雨!”“谨遵圣谕”谦恭答礼毕起身跃入空中现出青龙真身,盘旋间阴云骤聚逐渐风起云涌雷电交加。渐有稀疏雨滴噼啪落下,逐渐密集成线,渐至瓢泼……干涸的土壤从最初击打腾起尘烟到升腾起水雾。看得惊呆的老夫妇早被搀扶至屋内,隔窗眺望这一场好雨。想到是那龙王都要跪拜的少年和煦的微笑着叫她奶奶,是他床前探病,是他煮粥烧汤,是他带领挖的菜窖水窖,是他组织搭建的谷仓,是他修善房顶加固的房梁,是他捆绑篱笆端正的门窗。夫妇二人不知不觉中已是热泪盈眶。

午饭桌上的众人一边欣赏雨景一边津津有味的听赵长生讲述东海之行。原来东海之上的蓬莱仙岛上因仙界无序无人管辖,兼之灵气充沛风景如画聚集了以福仙、禄仙、寿仙为首,广寿、延寿、天德、天佑、老人尊者等为附的一众散仙。终日里饮酒逍遥无人问津,原本与海族实力持平互不干涉,偶尔因护持渔民击退海兽也未撕破脸皮大打出手过。只因妖族比武大赛中被张圆出手折损了龙族实力根本,使得这些散仙敢于欺压海族。最终更是圈禁龙族为乐,致使布雨受到影响。须知有仙界洞天一日世上一年之说,只这一小段时间人间已是遍布饥荒。

我二人破开他仙界禁制,我独自一人苦战他众人两天多。期间十数次陨落重生,最终突破境界压着他们打至夜晚尽皆服输,经交涉同意施放龙族施雨救灾,并且在将来对我们要做的事提供支持和帮助。张圆赞叹道:“此事做的极好,我们将来会需要各方面的支持和帮助。”

老夫妇二人已是听得目瞪口呆,询问张圆这个高高在上又心系苍生的大人物叫什么名字,他们要书于牌位上置于中堂,日日焚香为之祈福。张圆微笑着道:“无须如此麻烦只须知道上天自有好生之德即可。这回有水了,得洗个澡换个衣服再舒舒服服的出发。”

场中一片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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