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蝙蝠侠，也不能完全了解一个人。
就比如现在，他并不清楚米斯蒂克是怎么想到要开个餐厅的，但这不能说是个坏结果。
事实上虽然逻辑不通，但如果米斯蒂克真的去开餐厅而不是没有目标地寻找记忆的话，这无疑是个能避免很多意外发生的结果。
当然，现在略感欣慰的蝙蝠侠没有想到，主角职业可能是大众的，但操作永远超乎想象。
他还不知道以后自己会面临更多的心累时刻，但此刻他的喜悦货真价实。
总的来说，他支持米斯蒂克这个决定，但细节上他是要问清楚的。
“说一下你听到的内容？”蝙蝠侠问。
“断断续续的，除了‘把控’、‘体会’、‘酸甜苦辣’其它的就听不清了。”米斯蒂克回忆着说。
“是今晚才听到的吗？还是以前就有了？”
“今晚才听清。”
以前也有过两次，但那只是无意义的怒吼，米斯蒂克才不会把它放在心上呢！
“今晚……”蝙蝠侠开始思考，在场的蝙蝠们都在思考。
今晚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呢？
“恐惧毒气？”夜翼提出一个可能。
恐惧对应着情感味道中的苦，夜翼下意识认为是她脑海中的声音在提醒她要去把控住自己的情绪，但要体会情绪的不同味道，
但这只是根据已有的线索进行的猜测。
“说起来，恐惧毒气对你并没有什么作用，那稻草人是怎么把你迷晕的？”红罗宾问，他们当然去审过稻草人了，审他怎么知道蝙蝠回来了，审他为什么要捉米斯蒂克，审他用什么把她迷晕的。
答案是稻草人忘了。
忘了，好巧，在场刚好有一个刚刚恢复记忆的人，又刚好有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而稻草人又刚好忘了他行动的细节。
心眼能具现化的话，在场的人能把地球改造成刺球。
明显这件事有个幕后推手。
问题是那是谁，有什么目的？
目前蝙蝠们为数不多的线索就是眼前这个同样失忆的人。
“吓我一跳，给我喷了一种气体，然后就晕了。”这没什么不好回答的，但是米斯蒂克觉得那有点丢人，她想跳过这个话题，她问夜翼，“为什么都叫它恐惧毒气？”
被恐惧毒气坑过很多次的蝙蝠们：“……”
这个问题问得好，好就好在他们并不能感同身受。
“因为它会让接触者回忆到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回答她的是蝙蝠女孩，她对她笑了笑，“还没自我介绍，还是说你想先跳过这个环节？”
米斯蒂克突然意识到一件很不好的事——好多人！
怎么这么多人在这？
不是只有两个吗?
他们什么时候有丝分裂了？
对蝙蝠侠，早就认识了，不用见面礼，对红罗宾，十分可疑甚至几乎可以肯定的仇杀红名，她当然不会准备礼物，但是！但是这些人！
太失礼了！
她立刻转头，狠狠地瞪了蝙蝠侠一眼，不加思索回答芭芭拉：“申请跳过并延后。”
“一键通过申请，并读档继续当前话题！”芭芭拉比了个k手势。
蝙蝠侠：……
逐渐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孩子们的交流思维。
“可能是我失忆了，所以没有恐惧的东西？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可怕的。”
蝙蝠侠：“想想你一个人永远留存原始时代。”
米斯蒂克：“啧，烦死了，我要是留在那里那个傻狗一定死透了。”
说的是那个要捉她去生孩子的原始部落首领。
蝙蝠侠还没被她养成条件性反射头痛的习惯，他现在还能劝，还能引导：“米斯蒂克，杀人并不能解决问题……”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没杀人吗？这次也没杀！”
“也不能把人当成武器和杂物甩来甩去，你把他们弄到失去行动能力就差不多了。”
“啊是是是，对对对，下次注意，下次砸到稻草人面前的一定是一个500斤重的大铁箱！”
“……生气可以打他一顿，但不要明知道他在直播伤害你还顺着他的计划来。”蝙蝠侠知道她当时肯定是逗弄猎物的心思占了上风，不然稻草人不会再有吃降压药的机会。
“啊行行行——嗯？对了，差点忘了他在直播。”米斯蒂克敷衍的声音一变，她原本是想要那个摄像头的，结果现在嘛，“那我可不可以本人上镜为我的餐厅做宣传？”
蝙蝠侠：……
你怎么油盐不进？
红罗宾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引发其他围观的人笑声荡漾。
不敢想象如果达米安也在场会是个什么场面，他们不会真的要笑死吧？
他提出不同见解：“既然你觉得那是口味是的酸甜苦辣，那去探店应该更适合吧？”
“探店不适合哥谭吧？刚才不是有个家伙烧了8家餐厅吗？”米斯蒂克不觉得这样可行。
蝙蝠侠：“……也许这更能说明在哥谭不适合开餐厅？”
“但他要是来我店里放火，我能反手把他——”
蝙蝠侠不赞成的眼神。
“烧个半死，行了吧？”米斯蒂克头痛地摆手。
“你可以把他绑起来然后报警。”
夜翼看她既然已经有了决定，就没必要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了，毕竟开餐厅比情绪体验保险很多，君不见，多少义警是因为被反派抓住情绪的漏洞然后失控，造成让人痛心的后果的？
开餐厅……最严重的也不过是食物中毒，比起米斯蒂克失控应该会好上不少。
“那你有什么打算，是自己现做，还是加盟请人？”他问。
“自己做吧？别人来的话，可能把控不好。”她有过考虑。
“中餐在这边还是很受欢迎的，听说你们那边的人都会这一手做饭技能，那你有这个计划的话，应该也……”迪克已经想到不远的未来，他带着他的朋友们去她店里面帮忙照顾生意的场景了——
“她不会。”冰冷的话打断了他无意义的猜想，是谁？是谁如此冷酷地否定了别人的能力？
是布鲁斯！
是蝙蝠侠！
“完全不会！”斩钉截铁！乐观开朗！
夜翼：？
“在穿越时间的旅行中，米斯蒂克完全靠我做的饭补充身体能量所需。”蝙蝠侠补充了说明。
沉默。
史蒂芬尼左看右看，明显是想说什么，但她最后什么也没说。
她张了张口，随后又闭上。
布鲁斯在哥谭王子的状态下确实被阿福养得不近人间烟火，但在蝙蝠侠的状态下可是野外求生的一把好手——但都野外求生了，做法也就那几样，刺身或烧烤。
不追求好吃，只要能吃就行。
有点追求的，都不至于跟着布鲁斯一直吃求生食品。
“先，先说一下你有什么规划吧？不会做饭也是可以开餐厅的。”芭芭拉选择逃过话题，这是很难想象的话题，指的是居然是布鲁斯负责做饭，但放到开店上来的话，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哥谭最出名的餐厅，冰山餐厅的老板，你不能说企鹅人他会做饭，是吧？
“首先是钱，但我现在没有，打算用稻草人给我赔的精神损害赔偿来租一个店面，就租在那个家伙烧过的店吧，那里人流量还挺大的，不过要快点，直播的话，哥谭人应该还记得我，所以趁早开，才有站稳脚跟的可能……”米斯蒂克越说越觉得可行，她两眼发光，看向蝙蝠侠，“我能现在去阿卡姆叫稻草人给钱吗？”
你还记着他，你还不打算放过他。
稻草人，你会开心吗？
蝙蝠侠摸了摸她的狗头，商业巨鳄提醒她：“先去办个餐饮服务许可证吧。”
提姆大声地笑。
“提姆有时间帮一下吧。”蝙蝠侠转头对他说。
笑声嘎然而止，红罗宾慢慢转头，对上一双似乎在冒着火光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对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这次轮到夜翼他们一边吸气一边笑出鹅叫。
————
达米安不在蝙蝠洞，并不是说他对那个新来的不大感兴趣，或者说他一开始对她不感兴趣，但是现在有了。
不是谁都不向往那如同绿巨人般的能力的。
更何况那个绿巨人正骨手法，她直接把人当障碍物砸的动作砸到了多少人心上？
至少达米安认为那会是他成年以后肯定具备的能力之一。
他还在外面是因为他要处理恐惧毒气的事。
蝙蝠侠要陪她去警察局防止警察对她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红罗宾和神谕，也就是芭芭拉去处理网络风波。
夜翼则是有点累了，他已经连轴出了好多天的任务，所以适当休息一下，顺便认识一下新人。
而搅局者与黑蝙蝠则是去审问稻草人具体细节。
现在，他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托德。”他审视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杰森在看手机，荧光映着他的头罩，听到小崽子的声音，他收好手机，没有回话，打算直接离开，然而一小支注射器被罗宾扔了过来。
他反手接住，解毒剂。
看向罗宾，他问：“怎么，你不能做好自己的事吗？要不要我帮你穿止尿布？小鬼。”
“停止你无意义的废话，托德，既然你来了，那就代表你想插手这件事，现在，和我一起发解毒剂。”
稻草人最后下了致死量的毒气，这是个简单，但是很费心思的工作。
似乎笃定他会帮忙，罗宾继续手头的工作，给不同人的注射解毒剂。
“啧。”杰森也确实没有拒绝。
开餐厅吗？
远离他们的工作，这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阿福肯定很高兴。
————
看着从厨房里端出来的那碟不明物体，再看看布鲁斯不忍直视的表情。
阿福并不高兴。
“看来您的阻碍并不止稻草人的赔偿金与许可证，米斯蒂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