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拜师

甫一见面,林寿昌剑眉一动,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忙下堂迎接,一把抓住了陈孟皮的手臂,激动地说道:“妹夫!我的好妹夫,十多年不见,真是想死我了!”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陈欢身上,几番端详之后,不禁眼放精光,狠狠一拍他的肩膀,赞不绝口,

“这就是我外甥么?!果然是一表人才!英莲表妹真是好福气啊,竟然拥有这么英姿焕发的好儿子!”

他这一掌下来,陈欢“嗯”的一声,不禁浑身一颤,险些背过气去!

见儿子浑浑噩噩,傻傻不说话,陈孟皮脸色尴尬,急忙提示,

“发什么愣,还不快叫舅舅呀?!”

闻言,他这才支支吾吾地喊了。

看着儿子一脸通红,陈孟皮陪笑着说:“表兄见笑了,我这孩子从未出过远门,脾气害羞,再加一路劳顿,已经呆了!”

听得这话,林寿昌一拍脑门,满脸自责,

“啊呀,你看我这脑子!只顾着叙旧,竟忘记了你们父子二人一路奔波,该死!该死啊!”

随即,他领陈孟皮父子入了厅堂,吩咐那丫鬟说,

“杏子,你快去催催后厨,再叫二夫人和几位小姐来陪席!”

直到这时,陈欢一直紧张的心才得以稍稍平静!zuqi.org 葡萄小说网

他侧目一看,只见堂上摆放着各类兰花、奇石,墙上挂着名家书法、丹青,地上还铺着羊毛地毯,全无半分辉煌,只显得古朴雅致。

或许是没见过世面,当他坐在父亲身旁,看着身边这些昂贵的家具、珠宝,他只觉得自惭形秽,恍惚之间,甚至不知道该将手脚放置哪里……

以至于,父亲和舅舅的谈话内容,他一句也没能听进去。

不久,丫鬟来禀:晚宴已经置备妥当!

一行人逶迤来到了饭厅。

毕竟是富庶人家,只见满桌珍馐,一个三十出头的妙妇已经在候,怀中还抱着个女婴。

见状,林寿昌眉头一皱,责问道:“慧兰、舒兰和玉兰呢?这几个丫头怎么没来?”

妇人苦笑一声,无奈地道,

“这不?陈天福马锅头这次从南疆归来,特意带了一只紫尾花貂送给她们三姐妹,把她们稀奇得食不知味,整天沉迷,说是不吃晚饭了……”

听得这话,林寿昌气得一拍桌子,大骂道:“不像话!”

话虽如此,他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领陈孟皮父子入席,抱拳说,

“这几个丫头被我娇纵惯了,实在是管教不住,还请妹夫多多见谅!”

这时,那个还在怀中的小女娃稚声稚气地说:“爹!我一直都听你的话,我可是乖孩子!”

这话一出,满堂轰然而笑……

林寿昌喜笑颜开,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是!芝兰才是爹的小宝贝!”

陈欢见桌上摆满了烤鸡、蒸鱼、熊掌,虽垂涎三尺,但见身后丫鬟环绕,舅母又时时向他微笑,只羞得面红耳赤不敢动手……

陈孟皮看在眼底,更知道儿子的脾气,就不断给他夹起了菜。

饭后,林寿昌仔细打量着陈欢,忽然问道:“你娘亲在信中说你痴迷剑术,不知道你将来打算如何?”

为什么学剑?

当然是习得一身剑法,狠狠教训阿虎那个小霸王,把从小在他手下受到的屈辱都讨回来!!!

不过,这样的话,陈欢可不能当着别人说!

于是,他昂首挺胸,正气凛然地说道,

“我想投入徐大侠门下,习得一身武艺,仗剑天涯,当一个惩奸除恶的豪侠!”

听得这话,林寿昌拍手笑道:“不错,只是舅舅想说,剑术再高却只是微末,道法德功才是根本,切不可舍本逐末,最后做了个粗蛮匹夫!”

陈孟皮急忙提醒道:“傻儿子,还不仔细听你舅舅的教导!”

陈欢似懂非懂,好奇地问道:“可是……这所谓的道法德功,又是什么呢?”

林寿昌起身离席,沉吟着说,

“道法,乃是修真之基础,德功则是为人之根本。道法通达,则万法通达,德行崇高,则万人崇敬……”

他顿了顿,沉吟着说,

“老子曾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有些道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只能给你指路,但就中的道理,却是无法明言,你若是有心,就需要你自己去慢慢领悟了!”

这一刻,陈欢隐隐明白了,有一种修行,叫做“道法”,甚至比剑法更为凌厉……

接着,林寿昌语重心长地说,

“徐青平道长师出蜀山,剑法卓绝,道法精纯,他的《正气歌》更是奥妙精深,你若能得到他指点一二,必将受用终生!”

陈欢正在心生向往,激动不已。

哪知,林寿昌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徐青平禀性古板,从不轻易收徒,至今只有陈耳一人蒙他青睐,你要拜他为师,只怕不易!”

听到这里,陈欢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再是回想起今日在半路上对徐青平的种种无礼之举……

他顿时万念俱灰,悔不该当初!!!

看他一脸沮丧,林寿昌安慰着笑了笑,说道,

“当然了,你不用担心,我这个做舅舅的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我也会在从中尽力斡旋,帮你玉成此事!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尽管如此,陈欢却惴惴不安……

酒宴散去,林寿昌安排了住房,让仆人领陈孟皮父子去休息了。

眼看他们走了,二夫人有些疑惑地问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这么一家亲戚?”

林寿昌冷笑一声,撇嘴说道:“哼,亲戚?我才没有这样的亲戚!若不是顾念和英莲表妹的情分,谁愿意搭理这等山野匹夫?”

听到这话,二夫人将女儿林芝兰抱在腿上,笑道:“看来,你还念念不忘你那英莲表妹啊?难道……她真的那么美貌迷人,以致时过境迁,再见情敌时,还让你这么方寸大乱?!”

林寿昌轻啐一声,恨恨地说:“乱个屁!我只是不甘心她嫁给这么个粗蛮人!”

他顿了顿,慨然着说,“不过……他这儿子倒是生的仪表堂堂,确实是个可造之材,如果这小子真能拜入徐青平门下,日后非得想方设法将他留在飞龙岗上不可!”

他若有所思,沉吟着说,

“徐青平是一条真龙,八达马帮困不住他,他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这个学有所成的小外甥,我可不能放他走了……”

二夫人嫣然一笑:“那还不简单?!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趁他年轻气盛,你又有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千金,只需随意挑出一个两个,天天陪他读书玩耍,培养一下感情,日后将他招作乘龙快婿,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听得这话,林寿昌一把搂住二夫人的纤腰,哈哈笑道:“还是夫人主意多!只是夜色已深,你就抱上芝兰,先去睡吧!”

说着,他起身走了出去。

见状,二夫人微有不悦之色,忙道:“怎么?今夜又要去会你那个新娶的小狐狸了么?!”

林寿昌笑道:“就你最懂我!”

他见夫人脸色阴沉,便赔笑道,

“我的夫人!你看吧,你大姐生前留下一对女儿,现如今,你又一连给我生了两个女儿,我这千金成群,膝下却一直没有一个儿子,如若我有什么不测,日后谁来传承我的产业?飞龙岗上偌大的家业总不能通通都交给外人吧?”

无奈之下,他苦笑一声,

“趁着精力旺盛,我不也得再奋斗奋斗嘛?好了,你也理解理解我的苦衷吧!”

说着,便闷闷不乐地走了。

二夫人没奈何,只得吩咐下人收拾了残羹剩饭,抱着小女儿悻悻回房。

……

这一夜,陈欢思来想去,辗转难眠,一想到日间自己在未来师父面前的胡言妄语,他更是悔恨难当。

第二天,陈欢无精打采,默默无言,好似变了个人。

陈孟皮明白他的心意,安慰道:“别想太多,照徐先生所说,他要静修三天,咱们还得再住一些日子,他是谦谦侠客,不会在意咱们的出言不逊!”

他微微一笑,试着劝诫,

“当然,你毕竟已经不是小孩子,知错就要改,做错了要道歉,如此一来,我想他会收你为徒的!”

听得这话,陈欢仿佛又看见了希望,问道:“真的吗?”

陈孟皮点头笑道:“当然,知错能改,那才是大丈夫嘛!”

经得父亲一番劝慰,陈欢这才稍稍心安。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这些天来,父子二人住在庭院之中,虽是吃香喝辣,服务周到,但始终不自在!

好在,三天的时间很快也就过了!

这天清晨,林寿昌早早地带着他们,逶迤下了山。

来到马帮大院,陈欢才注意到,这里简直就是一处喧嚣的市场:

骡马嘶叫,马车拥挤,库房里的货物堆积如山。空阔的广场上,既有踏着晨曦归来的马队,又有迎着朝阳出发的人马,你来我往,真是繁忙!

见林老爷亲自到来,众人纷纷见礼,陈耳更是大老远迎了上来。

一见陈耳,林寿昌就急切地问道:“徐道长呢?”

陈耳多看了陈欢一眼,直言道:“师父昨夜收功之后,只草草吃了几个果子,就又上飞雪亭去了!”

听得这话,林寿昌也不再耽搁,转身走出大院,领着陈欢踏入一条羊肠小道,逶迤上了后山。

看他脚步轻快,身如猿猴,一路攀爬而上,陈欢什么也不敢问,只能气喘吁吁地跟在后头。

不久,山势越加陡峭,林木越发茂密,耳边隐约传来了哗哗的水声,陈欢走在后头,只见落叶间依稀露出一条长满青苔的石阶来。

林寿昌走在前头,忽然扭头嘱咐他,

“徐青平此人,金银不能动其心,美色不能乱其志,只有真情才可以感召他!所以,如果他不肯收你为徒,你就要声泪俱下地乞求……”

他顿了顿,刻意指示,

“你越是声情并茂,就越能达成心愿……”

听得舅舅这话,陈欢立刻就会意了,心中也开始盘算起来。

二人拾级而上,来到山腰的亭子边,只见素白的飞流伴着轰隆隆的水声从山头倾泄而下,落在飞雪亭旁的水潭中……

徐青平正凝神静气,盘膝静坐在亭子中。

隔着好远,只见他的装束、相貌依旧,但陈欢觉得,他似乎完全变了个人,只是具体有什么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而林寿昌一见他,顿时眉头一皱,惊声说道:“许久不见,想不到,道长终于突破了瓶颈!真是可喜可贺!!!”

陈欢心中奇怪,开口问道:“瓶颈……舅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望着眼前这个齐肩高的外甥,林寿昌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淡然笑道:“有朝一日,你也会明白的!”

这时,徐青平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就里精光闪烁,灵气逼人!

只见他抬手一挥,放在身边的宝剑竟然“叮当”震颤,伴着一声清脆的龙吟,宛似活物一般,铿然跃入了他的手中!

他执剑起身,微微稽首,朗声说道,“老爷帮务繁忙,日理万机,今日怎么还有闲暇到我这里来?”

林寿昌嗤嗤笑了起来,一边抚摸着陈欢的肩膀,一边摇头说道:“徐先生,你这是明知故问啊!”

听得这话,徐青平扫了一眼陈欢,慨然说道,

“贫道不过是一头丧家之犬,承蒙老爷收留才有了三尺容身之处,又哪有为人师表的资格?收下陈耳为徒,已经是误人子弟,心中时时惶恐,又怎敢再祸害俊才?”

这话一出,林寿昌急忙摆手,说道,

“徐先生,你切莫妄自菲薄!我这外甥对先生渴慕已久,先生既然也觉得他是少年英才,这正是天定夙缘,先生通悟道法,又怎可逆天行事?”

徐青平一愣,剑眉微皱,正在思索。

就在这时,林寿昌抬手一推,陈欢也立时领悟了他的意思,当即一个趔趄,屈膝跪倒,哭声说道,

“师父,之前是徒儿有眼不识泰山,不慎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划船,千万不要记恨,求您一定要收我为徒!”

说到这里,他灵机一动,脑海里回忆起了自己从小到大,被阿虎欺负、打骂的一幕幕,顿时鼻头一酸,泪如泉涌,放声大哭!

看他哭得痛彻心扉,林寿昌惊得合不拢嘴!

心道,你这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

接着,陈欢膝行上前,伸手抓住徐青平的道袍衣摆,失声哀嚎,

“先生,拜您为师是……是我的毕生梦想!来这飞龙岗之前,我已经暗下誓言,若您老人家看不上我,我……我也一定要终生尾随,哪怕只是为您端茶递水,执鞭坠镫,只要能一睹先生的仙姿,也算……也算不枉此生了……”

徐青平挣脱不得,顿时愤而怒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刚刚还仙风道骨,威风凛凛的徐青平,突然变了脸色,陈欢知道,这一招果然管用!

于是,他更是声泪俱下地说:“师父不收,我便不起!”

见徐青平进退不得,林寿昌心中也暗暗笑了起来,

“想不到,这小子一点就通,还挺聪明哟!”

于是,他微微拱手,代为请求,“道长!这少年资质聪慧,如今又心意坚定,就请先生另再看我的薄面,就莫再拒绝了!”

眼看甥舅齐心,徐青平心知推脱不得,只好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说道:“罢了罢了!”

他顿了顿,沉声说道,

“虽然我已被逐出了门墙,但我师承蜀山,因此,做我的弟子,就要更加恪守蜀山门规,你确信自己能持守吗?”

听得这话,陈欢不禁惊喜欲狂,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能!我一定能!”

徐青平见他天真无邪,也并不反感,当即目光炯炯,直视着他,厉声问道

“身在玄门,就该清心寡欲,秉持正义,你能持守吗?”

陈欢浑身一颤,脊背发冷,却依旧激动难言,连连点头,道:“我……师父,我能!”

徐青平紧紧盯着脚下这个少年,看他目光殷切,无比真诚,当即面朝北方,屈膝跪下,双手托举着宝剑,一连三拜,朗声说,

“蜀山三戒,一戒欺师灭祖,二戒滥杀无辜,三戒奸淫乱伦,你要终生铭记!”

陈欢懵了……

心道,我拜师成功了?

从今以后,我也是蜀山弟子了?

心念及此,他激动难言,心口砰砰直跳,急忙跟着师父拜了,并默念着蜀山三戒,等到师父起身,他又虔诚地向师父磕了头,行了拜师礼。

徐青平将他搀扶起来,义正言辞地劝诫,

“好!从今以后,你就是贫道的弟子,一言一行务必谨慎!今日,你拜入我的门下,奈何为师身无长物,只好把这柄宝剑转赠与你……”

他凝视着手中宝剑,沉声说道,

“这柄龙骧宝剑,乃是贫道的启蒙师尊亲传,望你勤勉修炼,早日领悟道法真谛!”

听着这般殷切的教诲,陈欢心中感动万分,颤巍巍地从师父手中接了过来。

谁知,此剑不轻,甫一入手,陈欢身子一个趔趄,险些不能把持,他羞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惊愕地说道,

“好重的一把剑!”

运目一看,只见剑柄双龙交缠,样式古朴,抽剑出鞘,寒芒闪烁,刃上仿佛凝结着一层白霜!

弹指一敲,声如龙吟,久久不绝,就算陈欢对剑一窍不通,也能看出,这是一柄难得的宝剑!

站在一旁的林寿昌赞不绝口,惊声说道,

“小外甥,恭喜你了,徐先生的龙骧剑可是一柄难得的上品宝器!”

陈欢一脸懵懂,问道,

“宝器?上品?!”

见他一窍不通,林寿昌和徐青平相视一眼,不由得哑然失笑,娓娓说道,

“你初入此道,有所不知!修真之人通常把自己所用的兵器、法器统称为法宝,而法宝由于品质高下,又有法器、宝器、灵器,甚至于仙器之说!”

这一刻,陈欢只如接触到了一个别样的世界,赶忙侧耳倾听了起来。

“那些材质平常、工艺普通的器物,一般都由初初入门的修真者使用,也就是寻常的兵器、法宝,即便品质上乘,终究也没什么威力,徒具其形,只能聊以自卫!”

说到这里,他指着陈欢手里的龙骧剑,

“至于宝器,往往出自大师之手,工艺精湛,材质稀有,其中甚至含有寒铁、精金之物,削铁如泥,吹毛立断,万金难求!然而,在宝器之中,也有着上、中、下品阶之分,而你手中这柄龙骧剑,就是难得一见的上品宝器……”

听得这话,陈欢握紧手中宝剑,欢喜不已。

讲了这么多,却见外甥无动于衷,林寿昌急忙推了他一把,出言提醒道:“愣小子,还不快快谢过师父?这柄龙骧剑不仅珍贵无比,更还是徐先生的心爱之物啊!”

这时,陈欢才幡然醒悟,再次下拜,恭敬地说:“弟子陈欢,拜谢师父赐剑!”

说着,他转念一想,诚惶诚恐地问道,

“可是……师父把剑给了我,今后你老人家岂不是无剑可用了吗?”

听得这话,徐青平欣慰地笑了,他徐徐搀扶起这个稚嫩少年,说道:“随着修为进境,有剑无剑,于为师而言,已然没有太大分别了!”

陈欢懵懵懂懂,却是无法理会,只是发现,师父的眼神之中,蕴含着一股精纯的光芒,宛似一股股剑气。

……

陈欢年纪青葱,好奇心起,打量着手中的龙骧剑,忍不住又问道,

“师父,刚刚听舅舅说了法器、宝器,只是不知道,所谓的灵器又是何物,还有那仙器……是不是就是仙人用的兵器?”

看着陈欢眼中充满向往的样子,徐青平沉吟着说,

“灵器一物,虽同样是法宝,却宛如生灵,拥有灵性,可大可小,可长可短,势若雷霆,力大无穷,可遇而不可求,也是修真者梦寐以求的法宝!至于仙器……”

他负手而立,极目远眺,慨然说道,

“乃是天地奇物,造化之门,隐身于须弥之间,却可杀人于千里之外,即可开天辟地,又能杀伐万物,多见于传说之中!”

听得这话,林寿昌也目瞪口呆,陈欢更是吓得汗毛直立!

……

临行之际,徐青平嘱咐道,“下山之后,就去找你的陈耳师兄,让他传你入门剑术、心法,从今以后,你就与他同吃同住!每到十五月圆之夜,你师兄弟二人就一齐来这飞雪亭中,听为师传讲道法!”

闻言,陈欢不禁喜出望外,心想,终于夙愿得尝了!

同时,他握紧了手中的龙骧剑,心里恶狠狠地说道,

“阿虎,你就洗好脖子,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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