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里,盛明珠是最明白自己对于牧北宸意味着什么。
所以,石晗玉保持着木然的表情,在心里给医医下达指令,就是寻求一种办法能救盛明珠,一命还一命。
牧轩承狐疑的看着盛明珠:“她能成功?”
“能。”盛明珠缓缓的说:“皇上可以试试,牧北宸若知道石晗玉失踪,必会有所异动。”
“你在怀疑真言蛊?”牧谨脸色阴沉。
盛明珠转过头来,看着牧谨:“王爷,真言蛊只是能问出来她心里认定的事实,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就在这个时候,太监进来禀报:盛隆友求见。
牧谨看盛明珠,眼睛眯起了阴冷的弧度,自己才送盛明珠进宫,盛家就得到了消息,看来自己还是百密一疏,没有把盛家的爪子都砍断了!
“宣。”牧轩承说。
盛隆友进门来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站起身后,又鞠躬到地:“摄政王千岁。”
“盛隆友,你可认得她啊?”牧谨用眼神示意盛明珠的方向。
盛隆友恭敬的再次冲着牧轩承跪倒:“老臣也是被蒙蔽了,请求皇上彻查当初是谁在冷宫放火,用了掉包计,陷盛家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死地。”
牧轩承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容色冷凝:“既然死人都能活过来,刚好也请盛爱卿说一说盛家嫡长子盛铭城如今何在?盛家子盛世和盛玉何在?”
突然,桌案砚台砸下来,准确的砸在了盛隆友的脑门上:“盛家的心太大了!”
盛隆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对皇上忠心天地可鉴,盛家出了逆子逆女,是家门不幸,请皇上降罪。”
“朕要是不答应,还真是对不起你天地可鉴的忠心了,即使如此,朕就把这件事交给摄政王全权处理。”牧轩承说罢,看了眼石晗玉:“至于这个人,不妨一试,摄政王也可全权处理。”
牧谨起身恭敬的鞠躬:“是,臣定不负使命。”
盛隆友没想到会这样,盛家要是落在摄政王手里,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盛明珠去北地做了什么,别人不清楚自己已经接到了消息,盛玉带着顾家军已经破了戎狄国门,至于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当初盛明珠身死是宫里递出去的消息,如今盛明珠活着回来了,盛隆友心里明镜儿的,这事儿除了上头坐着的那位,别人谁能做到?
自己明白,牧谨就不明白?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目的就是要给盛家连根拔起,他盛隆友还真是败在了子孙上了!
石晗玉又被带回了摄政王府,依旧是关在这个院子里,八宝带回来的消息是盛家人都下了天牢,罪名欺君罔上。
盛明珠也在摄政王府,至于在哪里不得而知。
此时,盛明珠正在和牧谨下棋,黑白子交战之下,彼此都杀招尽出,步步都要置对方入死地。
“王爷,最迟两天你就能接到消息了,牧北宸一定会长驱直入直奔京城而来。”盛明珠落下一子,抬头:“而他就是为了石晗玉而来的。”
牧谨看盛明珠:“你就不关心盛家人?”
“盛家人又在乎过我的死活吗?”盛明珠勾起唇角:“再者,王爷不用猜测,明珠也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只是想要报仇罢了。”
“报仇?”牧谨端起来茶盏送到嘴边:“仇人是谁呢?”
“洛云卿。”盛明珠看着棋局:“送我来京城的是洛家人,这也有情可原,洛家一直都想要和王爷交好,但洛云卿想要的更多,鱼与熊掌兼得,太贪心了一些。”
牧谨饶有兴致的问:“怎么说?”
“北地落在顾长生手中,顾家军多年来军心不散,如今更是因为顾长生的原因效忠牧北宸,我去北地本就是想要寻找机会与自己兄长团聚,可奈何时不我待,洛云卿在北地的目标自然就是牧北宸,他们可是表亲呢。”盛明珠抬头看着牧谨:“算计我情理之中,送来石晗玉就是另有深意。”
“牧北宸对石晗玉有情?”牧谨还是比较怀疑的。
盛明珠放下棋子,起身站在一边:“若王爷还有所怀疑,不如就等消息来。”
当晚,盛明珠发现给自己送饭的小丫环看着馒头的眼神有些怪异,坐在地牢里的她拿过来馒头靠在墙边小口小口咬着,当她咬到了一个纸团的时候,就愣住了。
铁桶一般的摄政王府竟然还有人给自己递消息吗?
这是摄政王府的地牢,根本不需要人把守,她打开字条掉出来两粒药丸,字条上只有一行小字:若逃走,吃下药丸,有人救你。
没有任何落款。
盛明珠把两粒药丸放进袖袋里,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这世上能救自己的人,除了牧轩承之外不做第二人想,到了今时今日盛明珠自己都承认,瞎!
只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为今之计只想能救石晗玉出去,只有这样才能对自己兄长一家有所助益,死并不可怕,只是要死之前她想要杀了洛云卿!
当晚,牧谨正在看行军图,有暗卫现身:“主子,牧北宸挥军北上,势如破竹。”
牧谨微微一愣。
“戎狄兵败,顾家军反扑,踏破戎狄大门。”另一个暗卫带回来的消息就更震撼了。
牧谨微微眯起眼睛:“洛家呢?”
暗卫垂首:“洛家大小姐洛云卿带着洛家人协助顾长生,洛家大管家洛昌人在牧北宸身边,不过被牧北宸斩了,人头送去了洛家。”
牧谨起身大步流星的去了地牢。
盛明珠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到牧谨的时候,她笑了:“看来王爷是相信我的话了。”
“盛明珠,如何才能让石晗玉一举杀掉牧北宸?”牧谨明白,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盛明珠垂眸:“自然是用蛊虫了。”
牧谨冷笑出声:“盛明珠!你不会想死的!你想要的是报仇,你仇人是谁?”
“白竹沥。”盛明珠一字一顿:“当初给我下蛊的就是他,如今我不过就是以其人之道罢了。”
牧谨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