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芷疏颤了颤嘴唇：“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壮壮能治好？”
常安其实也不能确定，不过这个时候可不能说是假的，于是点点头：“已经找到办法了，接下来就是尝试去做，结果可能还不一定……”
于芷疏打断他：“你们该不会是拿大壮做实验吧！”
常安忙摇头：“肯定不是！我们会提前安排一些临床实验，成功了才会给大壮做的！”他不敢说是拿动物做实验，所以模棱两可的回答。他真心想帮助于芷疏和大壮的。
于芷疏最后，终于还是同意了常安的提议。
常安这才如释重负的回到自己家里，现在他得研究一下颜父肚子里那个东西到底会是什么。
直到天擦黑，常安才有了一些头绪，于是他悄悄给颜冰灵打去电话，询问颜父的身体状况。
“叔叔最近有没有出现一些焦躁，或者睡眠不好的情况？”
“睡眠不知道，焦躁倒是好像有一点。就像今天，本来说的好好的出去玩一天，中途因为他自己莫名其妙生气了，所以才提前回来的。”颜冰灵回忆着说。
然后常安又问了一些问题，颜冰灵有的知道，大部分都不清楚。于是常安便教给她一个任务，从现在开始关注她老爸，特别是刚刚他提出过的地方
“怎么了？”颜冰灵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不由好奇。
“我怀疑，叔叔可能身体出了点状况，所以……”
颜冰灵闻言，立即道：“你等等，我现在就去核实！”
最快的办法，当然是找当事人亲自问询了？
片刻之后，颜冰灵就回来了：“中了好几条，是不是不太好？”
“我也说不上，”常安想了想，“明天你陪叔叔去普善医院去检查一下吧！”
“好！”
“需要我一起吗？”
颜冰灵想了想：“如果你能来，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收了线，常安顺手查看了一下换绑进度，这几天都没留意，竟然已经换绑成功，他的个人信息中，启蒙师一栏已经变成12345了。
第二天，常安早早去了新区，他没车，所以颜冰灵把他们家的车开出来了。
一行人到了普善楼，普善楼本身就是瑞和的产业，因为颜父是瑞和的老员工，有特殊绿色通道，很快就安排了检查。
等待结果的时候，颜父还是把疑惑说出来：“小常，你是怎么发现我最近的变化的？如果你不说出来，其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
常安知道今天肯定有这一问，但是结果还没出来，他也不知道准不准确，只好推说自己喜欢研究古医学，懂一点观气。古医学这门学科，玄之又玄，很多时候只有验方而说不出所以然来。这可是他昨晚想了半天的借口。
颜父点点头，表示认可了他的说辞。
常安怕颜父再问什么，他忙找借口尿遁了。他们所在的这一层，是供内部员工专用的，并不大，厕所在走廊西头，常安先去上了厕所，早上出门早，没有来得及蹲坑。
正蹲着，突然听见厕所里面来了两个人，一边还说着话：“这次来看望老爷子，可花了老林你不少心思！”
“谁说不是呢！这防护也太紧了，差一点就又被拒之门外了。”
“你说，袁总他能知道我们来过嘛？我们这虽然进来了，也没见着他！”
“你可别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这是做给谁看的，还用明说？”
“哈哈！话说，袁总这么久都没露面，该不会真的跟大家猜测的那样……”俩人大概是去洗手台洗手了，水声哗哗的，盖过了俩人的交谈。
常安灯他俩走了之后，也出来洗洗手，才走出厕所。听俩人的意思，这个袁瑞和的父亲还在这里住院，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层？
他一时半会儿还不想回去颜父那，怕露马脚。心道不如趁此机会转悠打探一下，因为直到现在，遇难名单还没有出，他想确认飞机失事是不是和自己哥哥常平并没有多大关系，袁瑞和是不是真的死在飞机上，很关键。
想到这里，他就顺着走廊从西一直向东边查看。可是并没有看到任何不同的地方，不是说防卫森严吗？可是并没有一个地方看起来有人守着呀。
兜兜转转了两圈，常安只得放弃，回到颜冰灵处。
几人没有等多久，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果然和常安所说的一样，出了点小问题，不过因为发现的早，保守治疗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治愈。
“哈哈，小常，你可真的很有点本事！”颜父得知身体并无大碍，心情也放松了，于是毫不吝惜夸赞。
“是啊！”颜母也附和，“半年前才做过体检，都没检查出来！我还以为灵灵爸爸最近也是更年期呢！”她还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最近叔叔是有什么忧心的事吗？”常安随口一问，因为肝上的问题和心情关系很大。
“还不是……”颜父开了个头，想到什么又住了嘴，只摇摇头，“工作上的事，不说也罢！”
常安想起来，前不久小捣蛋说袁瑞和有可能出事的事情，就跟他哥哥同一天，因此心情也不由低落几分。
虽然结果出来了，医院还是安排颜父住院观察和更细致的检查，好出一个量身定做的治疗方案。医院不让陪护，有专门的护士和机器人照顾，几人送颜父到了病房后，就被礼貌的告知病人需要休息，亲属可以先行离开了。
出得病房，常安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住院和检查并不在同一个楼层，而是要通过电梯再上三层楼。于是他特地留意了一下，这里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有一架电梯旁站着两个穿西装的人，守着电梯不让人使用。
常安暗暗记下，可能就是这里了。过两天还要寻一个借口过来一探。
大壮回去后，小捣蛋主动找到常安，提出要安排临床实验。常安昨天已经仔细看过大壮的情况了，他确实已经开始脑部萎缩，这样下去他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坏。
常安虽然相信小捣蛋的本事，但也想再了解多一些，于是就问她打算怎么治疗。
“两种，”小捣蛋也不管常安听不听得懂，“一种是外科手术，就是开刀。另一种就是培育大量脑细胞，用植入的方式。”
“优缺点呢？”
“开刀肯定具有一定的风险，把坏死的地方装一些人造神经脉络，然后长期补充神经递质和维持细胞见的活性和粘性，这个需要特别精密的仪器手术刀，目前只停留在程序上模拟的阶段。”
“就是说现在还是不能做，是吗？”
“这个最好是能在活人或者病人身上做大量实验，目前条件有限。
“另外一个就是从后脑附近，用医院专用的透视空针刀植入仪，将事先提炼培育的他本人的脑细胞植入进去。这个虽然也有一定的风险，就是效果慢了点！而且需要隔一段时间植入一次，直到完全康复！”
“安全第一！”常安沉吟片刻，决定先选用后者。
“给钱！”小捣蛋伸出小手。
“多少？”就知道你找我肯定要要钱来的，常安忍不住又开始心疼。
“100万！”
“我可不可以怀疑你是故意的？我可就这么点棺材板钱了。”
小捣蛋不慌不忙，给他算了一笔账。
林林总总，大小开支都有：“最费钱的就是这个——空针刀植入仪。还有这个，细胞分离培育机，”小捣蛋指着其中一项给常安看：“这两个就需要五六十万！”
“……好吧！”常安只能把卡就给小捣蛋。
“不过，暂时可能还不能购置，得走医院的渠道，因此还需再等一等。”拿到卡，小捣蛋又说了一句。
常安大惊：“你肯定会专款专用的吧？”
“……！”
第二天，遇难者名单依然没有出，常安愈发怀疑是有人暂时压下来。他决定不再等，再去普善楼碰碰运气。
联系了颜冰灵，得知她们母女二人打算今天也过去陪陪颜父，常安立即打蛇随棍上，表示自己也想去看看准岳父的情况。
颜冰灵不疑有他，开心的答应下来。
几人再一次来到医院，常安照例找了个机会出来，他貌似不经意的低着头，匆匆走向两个西装守着的电梯。果然被拦了下来，态度倒是不差，只告诉他这个电梯只上不下，要下楼只能用其他电梯。
常安故作恍然大悟，点头表示知道了，就乘坐旁边那架电梯下了一层，出来后直奔消防通道向上爬去。这里不出所料，两侧通道都有人把守，常安没有打草惊蛇，心中焦急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突然想起小捣蛋说，购买空针刀植入仪，需要通过医院的渠道，目下他正在医院，不如顺便打听打听？没有熟人介绍，院方肯定不会轻易跟他谈，看来要请准岳父搭把手了。
再次回到病房，常安没有藏着掖着，坦率的给颜父说想购入一台医疗仪器，但是没有门路，能不能请他牵个线。
颜父是真的相信常安是“有两把刷子”的，毕竟他是亲身收益者，很爽快的表示自己和院长有过几面之缘，可以说合一下，不过成不成他不能保证。
常安等颜父完了联系了院长，得到院长此刻正忙，不过可以等一会儿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再聊。颜冰灵和颜母先行离开，他则厚着脸皮在病房侯着，跟颜父闲聊了一会儿。
十二点刚过，院长的人就亲自到了颜父的病房，常安这才知道，俩人可不仅仅是几面之缘那么简单，交情可有十几年了。
颜父还当着常安的面，向院长讲述他这未来女婿，一手绝门的观气术是有多神。
常安尴尬极了，别人他还能糊弄过去，面对这专业人士，他哪里敢再胡说八道？许是看出常安的心虚，面对老友的大声赞扬，院长何成并没有进一步询问，只是淡淡的笑着，心里却暗暗决定，要找个机会试探一番，以免他这个老友被小人蒙骗。
于是他主动示意常安，今天中午两个人边吃边谈，就告辞颜父，把常安带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