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身

在巨树的侧身位上留下了一条又长又深的伤痕过后,白凛并未停止自己的行动,很快便是借着脚尖点起的力度再次跃起,在半空之中悬起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前刀紧锁在了胸口的位置,后刃则是扣在腰间,以近乎无缝的时间,施展出了另外一道剑技,

镜中乌托邦体势·续剑连刃碎空

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斑驳痕迹,很快便随着白凛行动的身姿,一点点地落在了曼殊沙华的身上。随后,她又是借力一蹬,远远地避开扫击而来的一条条花苞,在空中翻了个身后,又是一刀斩在了身后的花苞上,斩开了几道花苞后落向了地面,再度开始了奔跑。

她就像一道让人捉摸不到的魅影一般,就算曼殊沙华一直都能感受到白凛的所在位置,却无法以通常的攻击去击中她。曼殊沙华当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白凛的攻击虽然都不算太深,但也是实打实地消耗了曼殊沙华的能量。她立刻随意地以花苞进行干扰,全身心地开始聚集起了自己的能量。

既然只有面的范围攻击并不算太过有效,那么,这一招又如何?

随着能量的聚集,一股让人感到十分不适的粘稠感,从曼殊沙华的身体中央朝着外侧迅速展开。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的魔力,让人打心底感到胆寒的,仿佛要将生命完全吞噬殆尽的能量体,有形地被输送而出。就连白凛留下的大片的烟雾,都是因此染上了异样的鲜红之色。

邪神终归是邪神,她通过自己独有的手段,直接将这雾气都化为了己有。曼殊沙华如同张开翅翼的鸟儿,将自己数百道的花苞以根须般的姿态,朝着空中展开。由地而生的庞大力度,在这一时间毫无保留地蔓延了出去。

猩红色的雾气,就像是瘟疫一般蔓延了开来,仅仅是在一瞬间,便是将整个空间的每一寸角落都完全覆盖。天空中的云雾,一切的一切都有着妖异弥漫的气息。

“以这雾为媒介,剥离生命的黄泉之力将会逐渐侵蚀你的身体,就算你是吸血鬼的身姿,也绝不可能不受影响!”

当然,曼殊沙华聚集了能量,可不会仅仅只是将这妖雾蔓延出去这么简单。在张开花苞后,她在第一时间发力,将这所有的根须皆数插入了地面之中。大地轰然地鸣动着,当即让白凛察觉到了一阵不妙感。

葬生之海

一阵诡异的嗡鸣声响过后的一刹那,那轻松将钟楼都直接切断的利刃,从地面之下,朝着四面八方直接斩了出去。大片被撕裂的土地飘飞起了大量的花瓣,毁灭性的尖刃,将自己周身所有的范围都覆盖了进去。这一击,自然是有势必要把白凛创伤的气势。

如此大范围的攻击,总该能击中她了吧。曼殊沙华如此想着,却又如同flag被推翻的人一般,震惊地察觉到了白凛的存在。我们的勇者,正飘逸地朝着曼殊沙华的身体更上方跃去。她究竟,是如何逃过这必杀的一击的?

答案很简单。当白凛察觉到这一阵利刃之海攻出的一瞬,她便已经是计算到了它们全部的攻击轨迹。随后,她便甩出两片飞刃,轻点其上,然后又在那刀刃之海的刃尖留下一道足迹,这才造成眼前的一幕。

我应该说过吧,下次再面对这种招式,肯定不能轻易伤到我了。怀揣着如此想法的白凛,将对方的攻击完全化解之后,便又是转换了自己所身处的位置。

众所周知,刀刃的刃尖,很显然是压强极低的位置,更何况是曼殊沙华这仿佛死神之镰一般的妖异刀刃。只要有一点点的重力施加在白凛的身上,都有可能将她的身体压在那刀刃上,被完全割裂。但对于白凛来说,利器就是利器,再锋锐,那也是利器。

在一年以前,她都能凭借对自己身体受力点和着力方式的控制,将自己身体连带着盔甲的重量,轻松地立身于一柄太刀之上。如今控力手法变得更加精湛的她,自然也是能做到更好的程度。仅仅是将一柄刀刃的刀柄抵在曼殊沙华的树根之上,她就做到了完美的卸力。

不容许有一丝错误,这就是白凛此刻内心的想法。再次冲向曼殊沙华头顶的白凛,侧点树根,又一次转换了方向,将两柄刀反手置于侧身。凝神,再出剑技。

花水月体势·续剑百花缭乱

大量的刀光剑影擦过,又是让曼殊沙华一阵吃痛。她狂躁地胡乱挥动起了自己触手般的花苞,而白凛则是在这大批量的横扫之中,将自己的身体落向了远方的花海之中,避开了曼殊沙华的攻击。她站定身形,将自己的长刃大刀阔斧地甩向身后,似是呈蓄力状地摆好了身形。

“哼,就算你一直伤我,这些并不算太深的伤口,也不过能伤我分毫罢了。现在距离天亮已经没有几个小时了,我也不可能让你这种家伙一直进攻。只消一个失误,就能让你完全落败!”

曼殊沙华愤怒而又有些无力的嘶吼声,让白凛轻轻叹了口气,她回复道,

“真是丢人啊,堂堂邪神,在对付我这种人类的时候,居然要用上拖时间这一战术。”

嘲讽的意味,在曼殊沙华本就不稳的心境上又是浇了把火。她愤怒地将自己的大量花苞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足够十数米直径粗的大花茎,朝着白凛,以极度恐怖的破风之声,袭击而去,

“别太嚣张了,人类!”

似是将一栋大楼直接撞向白凛一般的攻击,将猩红色的妖雾尽数破开,直勾勾地击向白凛的身躯,大有灭杀白凛的意思。

可那一道道花茎还没能触碰到白凛的身体,曼殊沙华便在其尖根部位,感受到了一阵极度炽热的灼烧感。大量被烧毁的灰烬从那之上迅速飘出,将那聚集在一起的攻击如雪融般飞速的瓦解着,再也难以寸进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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