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病弱大小姐x少将军4

这念头一出,就被贾富粗声粗气的打断。

他语气恨恨,“你以为我满城找你的时候,会放过你家?老子带人找过去的时候,你老母早就断气了!!那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卷着大小姐的钱,正准备偷渡去国外!!”

“不是的、不是的……”

申交恐惧地不断摇头,想爬起来,又被贺川一脚踩住脊背。

苏黛拧眉,“哦?那他母亲安葬了没有?”

贾富嘿嘿一笑,“就知道大小姐仁慈,早就命人安葬了,虽然没有大办,但也买了棺材寿衣,好好埋地里去了。”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大小姐对为她做事的人如何,你不是不知道!你母亲病了,大可以直接开口,你就是财迷心窍,少拿你可怜的老母亲做筏子!”

申交抖了又抖,嘴皮子颤抖,嚎啕道:“大小姐,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试问全天下,谁每日看到那么多财帛不动心?”

最令人煎熬的是,每天经过他手的银钱如流水,可这里面,没有一分一厘属于他。

“呵,动心你就偷大小姐的钱?我看你是真的不知死活!!”

贺川冷冷扯起他的头发,“钱在哪?”

贾富带人把他抓回来,并没有找到钱。

申交浑身剧烈颤抖,咳出几分血沫,恳求道:“那钱我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大小姐,我告诉您,您能不能饶我一条贱命?除了我,再没人能找到那笔钱了!”

话音落,一个耳光砸到他脸上。

申交吐出几颗断裂的牙齿,倒在地上哀嚎。

苏泽已经被吓得动弹不得了,他认识贺川,这人是他大姐姐身边最忠心的打手,但他没想到,这人能这么狠。

贺川还有个弟弟,两人都是大块头,平时一声不吭的,像是两只守门狗,谁敢冒犯苏黛,就要承受来自他们的撕咬。

“你在威胁我?”

申交颤抖着:“小、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想活着罢了……”

“好啊,那就饶你一命。”

苏泽紧绷的神经一松,看来大姐姐还是心善……

“把他的手剁了,再废他一条腿,丢到天桥下去。”苏黛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今日天气很好一般,她

懒懒起身,又咳嗽了几声,身后抱着她大衣一直没吭声的另一名壮汉沉默着把大衣披到她肩头,这人就是贺江了。

申交心里那点庆幸还没来得及生起,就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大小姐!大小姐那笔钱只有我知道啊!只要您肯饶了小的,小的以后一定老老实实为您卖命,求求您!求您——啊!”

他的嘴巴很快就被堵住。

苏黛轻笑了一声,如鲜花绽放。

“我这人不喜威胁,那笔钱的下落,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左右我也不差这点儿钱,但——”她乌黑如鸦羽似得眼睫轻垂,红如染血的唇角勾起,“我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我的就是我的,哪怕不要了,我也不许别人碰!”

说罢,她倏地一把扫落茶盏。

瓷片崩裂,四周静寂无声。

“贺川,你来动手。”

“是。”

他拖着不断挣扎的申交就要走。

苏黛淡淡,“就在这里,记住了,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凄厉的惨嚎声,哪怕被堵着嘴都无法掩盖。

苏泽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的血。

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在他眼前成了废人。

他两股战战,裤裆里忽然感到一阵濡湿。

苏黛穿上大衣,朝外走去,雪白的皮鞋染上了些许血迹。

“派人看好他。”

未尽之意,每个人都听明白了。

包括苏泽。

我不要的钱,哪怕你成了废人,也别想去拿。

天桥底下住着的都是乞丐,哪怕这个侥幸能捡回一条命,这辈子也只能如下水道的老鼠那样,了此残生了。

如果让苏泽选,他觉得还不如死了好。

苏黛走了,自有人把申交带去该去的地方。

苏泽撑着发软的腿,一起身脸倏地红了。

他——

被吓到失禁了。

现在天仙似得大姐姐,在他眼里,莫名就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模样。

他不敢跟她争了。

又进来的贺江看到这一幕,无声地咧咧嘴,“四公子,大小姐说了,她等下还有事要办,不能带你去长见识了,不过如果您想的话,倒是可以在百乐门四处转转,您放心,有大小姐的吩咐,保证每个人都会对您客客气气的!”

苏泽脸红的快滴血

,但他现在腿软的走不动路,就算想逞强也不行了。

“是,我、我明白了,替我谢谢大姐姐的照顾。”

房间里很快没了人,但那一地的鲜血却不断的提醒着他,不久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惊惧交加之下,直接一头栽倒下去。

还好打扫的小厮看到他,连忙叫人一起把他送了回去。

大姨娘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儿子才出去不久,就变成这样回来。

关起门把苏黛骂的要死,一边抹泪一边去苏老爷子的床前告状。

而苏黛做什么,从来不瞒着苏老爷子的,在大姨娘没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前后经过。

此时看大姨娘哭哭啼啼的抱怨苏黛,他直接冷漠的命人把她撵了出去。

不过惩治了一个背主的下人,这都能吓尿了。

真是废物!

苏黛离开百乐门没回家,自然还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

她让人把自己送去了大帅府。

用几页纸,受到了大帅的热情款待。在说了几句话后,两人的谈话地点就从会客厅转移到了书房。

出来时,外面天色已晚,沉沉的乌云浮在头顶,已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苏黛谢绝大帅的盛情邀请,撑伞向外走去。

刚到门口,忽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苏黛反应极快地往旁边一闪。

马蹄踩入水洼,溅起的雨水脏了苏黛的裙子。

躲过了处置叛徒时溅出的血,也没躲过这一遭。

无妄之灾。

马蹄声近了,急速跑过带起的风掀的苏黛手里的油纸伞晃了晃。

苏黛神情淡淡,能在大帅府纵马的,也只可能是大帅府的主人了。

她微微抬起伞沿,视线向外扫去。

发现那本已经越过她跑走的马又踢踏踢踏地走了回来。

“你是谁?”清越的嗓音如玉石撞击,又好似某种无机质的金属物。

苏黛抬眸,四目相对。

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坐于高头大马之上,身姿挺拔如刀,锋芒毕露。

雨丝在他身后织成了细细密密的大网。

卫敛。

大帅的二公子,最年轻的少将军。

敛,取自内敛收敛之意,但看这人,周身锋芒几乎可以刺穿一切,似乎与这个字完全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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