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静对养父母的感情很复杂，比陌生人熟悉，又和亲人不同。
从新年那天没让她进门，外出工作五年没主动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她越发不知如何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养育之恩大于天，也许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她欠他们的。
司静路过李奶奶家门时候，脚步微顿向里面望了一眼。
房门是关上的，心中一痛，她知道李奶奶不在了。
李奶奶是一个热情有活力的老人，白天只要她在家，从不会关门，多数躺在院里的摇椅上晒太阳。
“快走，家里饭都做好了，凉了不好吃。”
女人脚步明显比之前快很多，似乎在躲避什么？
司静没注意，低下头跟上养母的脚步。
“当家的，小静回来了。”
“来了。”
只见从屋内走出一个全副武装拄着拐棍的男人。
“小路回来了，快进屋，饭都盛好了，多吃饭，看你瘦的让人心疼。”
四菜一汤，一碗盛的满满的米饭。
司静始终无法相信，面前热情好客的会是养父母，她茫然的问道:“你们不吃吗？”
养母把筷子塞进小静手中，“傻孩子，我们都吃过了，不用管，你多吃点。”
“哦！”
司静机械的吃着饭菜，期间养母给她倒了一杯果酒。
“家里海棠果酿的，你尝尝味道不错，你爹都舍不得喝，非要给你留着。”
司静一听，哪里敢喝，连杯子带酒，都推到养父那边。
“养父你喝，我不会喝酒，白白浪费了。”
“你是不是怨恨爹和娘，这几年没去看你，家里情况你也知道，你弟弟太小了，我们都走不开。”
养父的表情她看不到，声音不难听出里面的不悦。
司静赶忙摆手，“没有，你们养育了我，我很感激你们。”
只见养母用力拍在养父的肩膀上，“说话小点声，别吓到小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把人给我吓跑了唯你是问。
再说，小静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什么人？你不清楚吗？这孩子多乖。
小静，来，我们不和他说话，这果酒是娘亲手酿造的，味道外面比不了，你尝尝。”
司静不好再推脱，接过喝了一杯，淡淡的酒香在嘴里蔓延开，和海棠果味道一样，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
在车上吃了午饭，她并不饿，吃了几口就饱了。
头有点晕乎乎的，没想到酒劲挺大。
司静甩了甩脑袋，无力的说道:“你们怎么有好多，在我眼前不停动来动去。”
“小路，你喝多了，娘带你休息。”
“哦！”司静乖巧的点头，任由养母扶着走向主屋旁一间杂物房。
那里是她住了五年的地方，主屋有两个卧室，一个是养父母住的，另一间常年锁着，后面弟弟出生直接住在那里。
司静用力摇了摇头，眼前一切都在晃动，让她极为不适。
她感觉杂物房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是她喝多产生幻觉了吗？从茅草房变成了铁皮房。
“养母，有有点晕，不要走这么快。”
“好。”话是这么说的，拽着司静的那只手，用力往前拉。
司静本能加快脚步跟上，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想说话都忘记如何表达，最后的记忆，被用力推进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