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梦舒婉的邀请

流鼻血——唉,老板娘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此时,闻听老板娘调侃,白衣少年郎脸色涨得通红,真是恨不得能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尴尬中,少年只得他强装淡定的咳嗽了两声,缓解尴尬环境。

只是如公孙铭露出个都是男人、都理解,都理解的表情憋着那股笑意,白衣少年郎神色还好。

至于福伯傻那呵呵的笑着,心想少爷不愧是人中龙凤,在家乡招惹了个如烟姑娘,路上又惹了个苏姑娘,现在又惹了个老板娘,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漂亮,好事,都是好事。

少年郎也觉得没啥尴尬。

只是这不懂事的苏青树,使得沈问丘极为尴尬,因为闻听老板娘的话,苏青树愣了愣,继而坏笑,却仍旧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低情商地问道:“流鼻血?流什么鼻血?沈哥,你是不是吃上火了?要不弟弟我进宫里帮你找位太医来瞧瞧?”

沈问丘听得苏青树这话,满脸黑线,顺带着踹了他一脚,心中骂道:“瞧,瞧你-妹呀!”

老板娘见少年郎尴尬,也不逗他了,立即让小二端上来一碟“馋死猫”。

至于其余的,老板娘都帮少年郎做好事去了,赠予那些排了半天队就为吃上一口“馋死猫”的人。

沈问丘也将眸光挪至桌上这碟菜,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但瞧着红绿相搭的菜肴,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自菜肴内散发出来的香气,确实是诱人些,使人有了口腹之欲。

虽然这菜肴品相也极好,看着就有食欲,但这个,那间酒楼饭馆不能做得到的,那它到底特殊在哪呢?

沈问丘原本还打算细看,研究一翻,忽然就闻听仙来居楼下传来一道激动不已的声音:“就是这个味道,多少年了?”

说完,中年男子也不害臊,跟着这一激动,瞪时放声大哭了起来,丝毫不顾及身边他人的看法。

听到此人吃过“馋死猫”后激动的哭声,顿时,苏青树也来了丝兴致,怀着真有那么好吃的心态夹了块金黄的青菜叶放到自己嘴里,只见他——认真地吃着,面无表情地吃着,竟没有丝毫反应!

沈问丘三人看着他好像没什么反应,以为这“馋死猫”是徒有虚名。

可渐渐地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少年依旧是认真地吃着,既不发表看法,也不停筷。

少年的这一举动,让三人都觉得不对劲,这要是不好吃,你一直夹一直吃,又是什么意思?

半盘见底,沈问丘赶紧抓住苏青树又一次夹向碟中细肉的筷子,问道:“苏少,你别光顾着吃呀?到底什么味道,你倒是说呀?”

登时,苏青树泪流满面激动道:“沈哥,这也太它-娘-的好吃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估计以后也不会吃到有比这更好吃的了,你别拦住我,就让我再多吃几口吧?”

沈问丘仍旧怀疑,不信少年这浮夸反应,盯着他,心想,这小子,该不是骗自己吧?

可不曾想那公孙铭和福伯才尝了一口,顿时,眼泪“唰”的落下。

少年郎再度满脸疑惑,想:“真有这么好吃吗?”

带着疑惑,少年郎也夹了一块,入口即化,竟——没什么特别的。

再夹了一块,嚼劲十足,又来了一块,香气沁脾,跟着沈问丘发现这一盘菜可以吃出各种口感,可——也算不上什么特别的?

而下一瞬,沈问丘竟也有想哭的冲动,口腔内充满了回味,进而勾起人对儿时记忆里最深处最惦念的味道,而这个味道对于此人早就不知道消失了多少年,如今,却被这一口菜肴再度唤醒。

而在那一瞬间,白衣少年郎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一座逶迤山脉,有位青年艰难的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缓缓前行。

青年好不容易走到了一个背山崖口,却因脚滑摔落下去。

那青年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然而却忽然有一只大笔横空飞来,将青年托住,缓缓下落,然后掉入一座水池旁,他——什么事也没有。

此地深谭水池,宽广无比,氤氲袅袅,花香鸟语,恍若仙家福地。

白衣青年睁开眸子,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背对着他的女子,那女子肌肤如羊脂白玉,毫无瑕疵,甚至背影婀娜,一头浓郁墨发如黑,湿答答披露于香肩,使得青年看得竟是——愣愣出神。

突然,那背对着青年的女子,暮然转身,只见女子妩媚妖娆,万千风情,纵使游鱼也沉落,这……这竟然是那暮色里红纱帷帐飘摇烛火的大厅之中抱一肥嘟嘟猫儿那红衣女子,女子水汪汪秋水长眸冷冽至极,直直盯着青年,轻启烈焰红唇,怒意十足,道:“沈天行,我哪一点不好,你看不上我?”

“——唰!”

少年郎看清女子容貌之后,瞬间清醒过来,而此时他的脸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凝结出了一层汗珠,如豆大已成雨下,顺着白衣少年郎脸颊落下。

与此同时,少年郎蓦然睁眼,仿若被推了一掌,受力而向侧边倒去。

竟被一物接住,落体温软,弹性十足。

少年郎一时未曾反应过来,竟觉得后背心处软弹有力,恍若跌入那棉花海内绵软张弹,弹性十足,十分舒适。

使得倒靠少年郎竟忍不住想再多蹭一会儿,好好感受。

却见一只白皙小手执一手绢从身后替少年郎擦去汗珠,声音绵软轻柔,悦耳诱人,轻声道:“沈公子,靠在奴家身上可还舒坦吗?”

顿时,那如坠云海棉花之地的少年郎瞬间惊醒,一个激灵立起身来。

继而,他便看到那三人福伯、公孙铭、苏青树惊掉下巴般各自疑惑齐齐看向这位公然调戏老板娘的少年郎。

少年郎瞬间脸色通红,无地自容。

穷酸书生愤然道:“问丘,身为读书人你怎么能……”似乎是难以启齿,书生话音戛然而止,最后无声叹息。

而年近花甲的老人却笑呵呵,不置可否,少爷桃花四起,一地一红颜,天下间还有谁家少爷比得过自家少爷,老奴将手中葫芦赠予他。

作死少年则是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的规规矩矩,而是玩味笑道:“沈哥,什么感觉?舒服吗?”

可作为当事人的老板娘却毫无作为,既不觉得羞耻,也不觉得尴尬,竟也玩味的看着不知如何自处的少年郎尴尬囧样,心中暗道:“沈问丘,沈天行,你可正是个伪君子,嘴上说不要不要的,身体却很诚实嘛!”

少年郎,尴尬不能自圆道:“我……”

一时间氛围僵住,少年郎眸光直愣愣看着眼前风情绰约的老板娘。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会出现这样一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会出现这么奇幻的画面。

刚刚好像真的置身于仙侠世界一般,而那叫沈天行的青年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而老板娘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完全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少年郎想不明白,亦如那书生和那少年的脑海里也突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画面,但只是一瞬,他们也没深究,倒是比少年郎先回过神来,所以少年郎才会看到福伯三人各自神色怪异的看着他自己。

无奈,少年郎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那番举止,继而转身对着风情万千的老板娘躬身作揖,道:“问丘多有冒犯,还请老板娘多见谅?”

老板娘媚意如丝,起身,尽显纤细腰肢,婀娜身姿,宛如细柳扶风。

她伸手扶住少年郎作揖之手,轻柔妩媚,道:“沈公子,无心之举,不提也罢。其实奴家一点不介意的。”

“当然,沈公子若是真心道歉,不如……不如就趁着今晚中秋佳节,奴家也恰巧孤身一人,实属寂寞难消,不如……不如公子今夜就与我共赏佳节夜市,就权当是我接受你的赔罪,如何?”

青年公孙铭一愣,这老板娘,怎么能如此……‘深明大义,开放豪迈’……反正他是没见过世间有这般奇女子,当然除了那些个乡野风流寡妇,仗着自己那点风韵犹存,百媚千娇与那田间汉子打情骂俏,欣然自乐的。

可这位也不像是那乡野村妇怎么就对自家这位沈兄弟似有万千风月,纠缠不断,离离难兮,罄竹难书甚至恩怨情仇呢?

这位迂腐书生当真是不解不解,万般奇怪……

这个世道,成家立业,顶天立地,多在十四五之龄,苏青树纵然也懂得那风情万千的老板娘此番深意,故而怀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看自己这沈哥的风流情事,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日后,自己出了这道门,也好吹嘘吹嘘我兄弟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夺得这妩媚妖娆的老板娘万般青睐。

此番风流韵事,必当是佳话风流,传送万世……

至于老头,则是笑呵呵,想,一位苏姑娘,一位老板娘都是极好的,也不知道谁做得了这沈家少奶奶,不过谁做,我都很开心……

“这……”

少年郎犹犹豫豫,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这位绝美的老板娘,看着是人间尤物,妖娆妩媚,可在他眼里怎么看着都有点像是似虎如狼的主呀!

白衣少年郎无助的看向三人,青年公孙铭无奈叹息,老人福伯笑呵呵,少年苏青树玩味笑看,皆是一副爱莫能助的姿态。

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无奈叹息,道:“自是书生最风流,绝情亦是最书生呀,看来是奴家这命苦,活该在这万家团聚之日独守空闺,寂寞难耐,留得深闺幽怨无人说,且站高墙听风声,羡煞他人有相伴,自是思起那无情书生呐……”

少年郎听得满脸黑线,搞得好像我已经把你怎么着了似的,怎么我就无情了,姐姐你这样强买强卖,是不行的呀?你这样会更快的失去我们单纯的友谊的呀?咱们以后还能不能快快乐乐的做朋友的呀?

最终少年郎心中五味杂陈,“纵使世间君子千千万万,唯有柳下惠世间仅此此一人,我沈某人又怎么做得了这柳下惠?唉,你又何苦想太多,若是真君子,单纯赏灯赏月便好。你又何苦多想?”

指责一番自己的污浊思想,少年郎苦涩道:“难得老板娘盛情相邀,如此美人相伴而行,世间几人能有这福分,问丘又岂有拒绝之理?”

红衣女子看着少年郎不情不愿的样子,幽怨万分,“我看沈公子似乎不是特别情愿,定是有与公子心仪的女子早已与公子约好,看来是奴家强人所难了,公子还是婉拒舒婉儿好,免得奴家害得公子难做人。”

身着红衣的老板娘一边万分理解说道,一边又幽怨万分,似是有苦难言。

少年郎只觉得一阵头疼,心想,这老板娘的戏也太多了点吧,我都答应你了,你还要提上这么一句,明明就不想让我婉拒你,可你还非得说婉拒你。你这既幽怨埋汰,又口是心非的,谁受得了啊?

“老板娘说笑了,问丘是有些才华,可也不是什么样的女子都懂得欣赏的,就算是有,也只会骂我一句‘登徒子’,继而给我一巴掌,哪会喜欢我呢?”

强忍着老板娘撒娇诱人,想要冲上前去抱着她的冲动,白衣少年郎谦虚的应承道。

但他也不知道好端端的自己为什么会顺嘴一句提到那个喜欢以暴力毒打自己的女孩,难道自己真的得了受虐综合症?

“登徒子?一巴掌?”

梦舒婉疑惑了一下,不明白他说得什么,继而笑道:“沈公子当真是愈发的风趣了,奴家觉得我已经不只喜欢公子好看的皮囊了,还有公子这风趣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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