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姜城再遇三皇子,往事如烟人思变

姜城醉仙居内,由于东昊弟子大比的召开,其生意自然火爆。负责查探消息的纪云泉进入醉仙居后,竟然被伙计拦下,理由是醉仙居已客满。

纪云泉哼一声,想以重金开路。然而,伙计却告诉他,醉仙居做生意讲究信誉。换言之,只要客人没有离座,那醉仙居便不会催促。

无奈之下,纪云泉只得暂时离开,看看能否在别处打探到消息。有趣的是,他在转悠时,竟然碰到了一位熟人。即,东昊三皇子——东方长琴。

其实,在东方清棠发动对梅山山脉的征战后,东方长琴便打算回归姜城。但是,考虑到自身的情况,还是选择了暂缓。直到此次大比召开,东方长琴便提早回到姜城,准备迎接林蛮儿。

然而,当他收到心腹城卫的消息后,却没有接到林蛮儿。并且,还收到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即,林蛮儿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无奈之下,只得发动心腹,暗中查访。可惜,连城主姜立群都查不到,跟别说他这个落魄皇子了。后来,他在一番思索后,也分析出了几个可能扣押林蛮儿的地方。

本来,以他的分析而言,他的大哥也就是东昊长皇子最有可能。理由是长皇子之前见过林蛮儿,并且还有意招纳。再加上其在姜城的势力,完全有能力先他一步,见到林蛮儿。

然而,他与长皇子的关系很差,就算进去查访,也差不到有用的消息。所以,他才打算到醉仙居碰碰运气。毕竟,醉仙居人多眼杂,没准就有人正好看见呢。

话说回来,纪云泉与东方长琴关系不错。二人相遇后,纪云泉主动上前问候。

“殿下,上次一别,没想到会在这里相见。”

东方长琴笑了笑,指着醉仙居说:“你也是来打探林兄弟的消息吗?”

纪云泉点了点头,又叹气道:“本想入楼打探消息,可那伙计不让我进去。”

“哦,这是为何?”

“唉!醉仙居生意好啊!”

东方长琴爽朗一笑,指着自己说:“别的本事我没有,但吃口饭还是可以的。走,随我一同进去,我倒想看看这醉仙居的生意到底有多火。”

纪云泉心里一乐,随东方长琴二访醉仙居。然而,当两人入楼后,又被伙计拦下了。理由不变,客满。

纪云泉磨了磨牙,指着伙计,训斥道:“你这厮着实无礼,拦我倒也罢了,可这位是东昊三皇子。”

伙计微笑道:“小的知道是三皇子,但规矩就是规矩。要不这样,您先点菜,随后小的派人给您送到府上?”

纪云泉恼了,一把抓住伙计的衣领,冷然道:“你有种的再说一遍?”

伙计丝毫不惧,还真就重复了一遍,连语气都没有变化。并且,他还提醒纪云泉,这里是醉仙居,动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纪云泉听后,还真不敢动手。没办法,他此刻已然感受到了隐藏在楼内的强者气息。相信,只要他一动手,不出三息,便会被擒拿。

眼看气氛正尴尬时,从楼上走下一人。观其装束,两个字——权势!最起码,楼下用餐的客人已经闭上了嘴巴。

“三弟,你虽是皇子,但也不该以势欺人吧?”

东方长琴躬身一拜道:“兄长教训的是,愚弟这便退下。”

“且慢。”

“兄长还有何吩咐?”

东方长筝一步步走到东方长琴身旁,随后瞟了一眼那位伙计,似笑非笑道:“你好大的威风啊!”

下一刻,东方长筝心腹吴敏金突然出手,以强大的念力将那位伙计当场震杀。

东方长筝看着伙计的尸体,神情不屑道:“哼,区区一个伙计,下贱之人,也敢威胁我皇室子弟,真是该死。”

纪云泉看到这一幕后,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心想:这长皇子可真够威风的,竟然在醉仙居内杀醉仙居的人。相比之下,三皇子可就……啧啧。

东方长筝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转头看向自己的三弟,安抚道:“三弟别害怕,就当死了一只蝼蚁。走,随大哥上楼饮酒。”

东方长琴躬身一拜,婉拒道:“兄长见谅,愚弟突感身体不适,想回府休息。”

东方长筝有些不悦道:“三弟意思是为兄做得不对吗?”

“愚弟绝无此意!”

“哼!身为皇子,行事作风如此怯懦,真是丢尽我皇室的颜面。”顿了一下,看着楼上说,“你应该多学学你那位二哥,派人行刺都不带遮掩的。”

话音刚落,就听楼上传来笑声。紧接着,就听二皇子回怼道:“兄长教训的是,下次我会亲自动手。”

“哈哈……三弟,看到了吗?这才是咱们皇室之人应有的气度。以后,多学着点。”

东方长琴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临走时,东方长筝突然传音道:“林蛮儿失踪之事与为兄无关。至于你二哥那边,为兄也问过了,也不是他。”

“那兄长觉得是哪一方扣押了林蛮儿呢?”东方长筝传音问道。

“对谁有利谁的嫌疑便最大。”

“天宝阁还是长乐坊?”

“都有可能,但我觉得,天宝阁动机更大。”

东方长琴点了点头,跟随纪云泉去见鱼娃子。

——————————

姜城天宝阁内,鱼娃子与姜豪刚进去便受到伙计的热情接待。由于姜豪城主之子的身份,伙计便将之请进茶室。临走前,姜豪给鱼娃子一个眼神,示意其从外边查探。

鱼娃子心领神会,装成顾主的身份,逐层欣赏天宝阁的宝物。专门为他服务的伙计则在一旁耐心讲解,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伙计看出了鱼娃子身上的宝物。没办法,鱼娃子现在的身价可不低,尽管他来之前做了掩饰,但仍旧没逃过伙计的眼睛。

鱼娃子在狂了一圈后,装出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伙计见状,笑问道:“客官没有挑中心仪的宝物吗?”

鱼娃子叹了一声,微微摇头道:“唉!都说天宝阁富可敌国,阁内之物均是不可多得的绝世之宝。可如今一见,盛名不符啊!”

伙计保持着笑容,解释道:“客官有所不知,我天宝阁真正的宝物并非是您眼前所见。”

“哦,这么说好东西没有摆出来咯?”

“客官说笑了。本阁上架之物亦属珍品,只不过客官身份尊贵,难以入眼而言。”

鱼娃子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看向伙计说:“嗯,此言有理。那请问,贵阁至宝于何处出售呢?”

伙计稍作犹豫后,回道:“不知客官想要何种宝物?”

鱼娃子顺了顺衣袖,神情高傲道:“战法符阵魂体丹,只要我能看上眼的,都可以商量。”

“额……若客官诚意寻宝,小的可以请掌柜为与您商谈。”

鱼娃子心里犹豫,若是掌柜来,他还真不好查探信息。可如今伙计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推辞。否则,定会让其起疑。突然,他想到了姜豪。于是,他便答应了伙计,让其去请掌柜。

一阵等待后,伙计灰溜溜地出来。很显然,鱼娃子赌对了。以姜豪城主之子的身份,定然能拖住掌柜。相反的,他只不过是讲了几句狂言,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大顾主。

伙计凑了过去,并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以微笑示之。随后,解释道:“客官久等了。”

“不久,不久,就是有些无聊而已。”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们掌柜呢?难道是不屑接待于我吗?”

“客官说笑了,我们掌柜怎么可能不想接待您呢!只不过,姜少爷有急事,非得我家掌柜接待不可。相信您也懂得,民不与官斗啊!”这话可就有意思了,尤其是最后一句,不仅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还顺便展示了天宝阁的实力。

鱼娃子心里一乐,这天宝阁还真不简单啊!连一个伙计都有如此城府。当下,做出一副思索的神情。

伙计见后,微笑道:“客官若不嫌弃,只需说出您的需求,小的便可为您提供相应的宝物。”

鱼娃子脑子一转,将鲤鱼商会遇到的问题抛了出去。一方面是展示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就是学习天宝阁的处理方式。

果然,当伙计听到鱼娃子略显刻薄的条件后,还是感到一丝压力。不过,这里毕竟是天宝阁,底蕴深厚,处理问题也方便许多。

然而,伙计解决问题,那就该鱼娃子出价了。试想一下,姜城可是东昊的国都,光是在城中盘一块地都是天价,更别说像天宝阁这样的大商会了。因此,阁中宝物的价格,足以薅掉鱼娃子一层皮。

伙计似乎看出了鱼娃子的尴尬,解释道:“客官不必着急,若您一次无法付清,我天宝阁是可以分期付款的。不过,做生意讲究诚信,所以还得请您做出有效的证明。”

鱼娃子咬了咬牙,表示自己可以一次性付清账款。这一下,可把伙计给吓到了。他虽然看出对方来头不小,可没想到这般富有。当下,缓了一口气,恭敬道:“客官可否在茶室等候,也好让小的为您办理手续?”

鱼娃子并未推辞,跟随伙计进入了茶室。之后,一位专门负责茶室的女婢为其服务。鱼娃子心里一乐,总算是等到机会了。当下,先假意向女婢询问茶叶的品种,待其放下戒备后,再试探林蛮儿的信息。

女婢听后,非常耐心且详细地将茶叶的品种、产地、制作工艺以及沏泡手法全数告诉鱼娃子。虽说这也算天宝阁的秘密,但对于鱼娃子这种大顾主来说,那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两人一番谈论后,鱼娃子认为机会到了,试探道:“听说长乐坊发布了夺魁热门榜,依你之见,我该押哪一位呢?”

女婢先是一愣,随后婉拒道:“承蒙客官抬举,奴婢深为感动。然夺魁之事,因素众多,故而奴婢实乃做出判断。”

鱼娃子听后,装出一副忧愁的神情道:“唉,实不相瞒,我乃东昊扶桑郡人士!本想着压那个林蛮儿,也算是母国尽一份绵薄之力。谁知,那个林蛮儿竟然贪生怕死,中途退赛,真是可气之极。”

说完,还一把拍在桌案上,打碎了茶杯,以表其愤恨之意。然而,尽管他这么做了,可还是没能在女婢的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只见女婢随手一挥,将鱼娃子打碎的茶杯收了起来。之后,又重新沏了一杯新茶。

鱼娃子接过新茶,一饮而尽,并自顾自地说道:“既然那家伙怕死,我也只能另择他人了,就是不知道该押谁好。”

女婢笑了笑,搭话道:“客官聪慧过人,想必已有主意。”

鱼娃子心里骂了一声,表面却微笑着回道:“长乐坊既然发布了榜单,那想必也不会砸其招牌。故而,我想押……”

“南宫芸芸?”女婢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鱼娃子听后,手掌一拍,大笑道:“没错,就是南宫芸芸。听说,那可是位大美人啊!”

话音刚落,就见伙计回来了,手里还带着一份玉简以及一块储物法器。

鱼娃子心里叹了一声,此行不仅没有探查到有用的信息,还白白损失了一大笔财物。没办法,从天宝阁买的宝物,就算在鲤鱼商会出售,也无法回本啊!

伙计将玉简与储物法器放在桌上,恭敬道:“客官请过目,若您没有异议,就请签字吧!”

鱼娃子拿起玉简一看,感觉那里不对劲,询问道:“这玉简上的契约是你写的吗?”

伙计微微一愣后,回道:“是我们阁主所写,客官觉得不妥吗?”

鱼娃子看着伙计,饶有兴趣道:“你们阁主姓尚对吧?”

“是的!”伙计点头道。

鱼娃子又看向奉茶的女婢,问道:“还是位女阁主?”

“是的!”女婢点头道。

鱼娃子笑了笑,高声道:“尚雨停尚阁主,故人来访,为何不现身相见呢?”

话音刚落,就见茶室外传来一位女子的笑声。随后,尚雨停一步步走进茶室,看着鱼娃子,调侃道:“你可真是个机灵鬼啊!”

鱼娃子叹了一声,回道:“此次大比,事关东昊之国威。虽说天宝阁势大,但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望尚阁主高抬贵手,即刻放人。”

“笑话,你有何证据表明是本阁主扣押了林蛮儿?”

“近年来,尚阁主可没少对我鲤鱼商会下手吧?”

“一码归一码。本阁主之所以对付鲤鱼商会,那是因为你们商会侵犯了我天宝阁的利益。然而,这不足以证明是本阁主扣押了林蛮儿。而且,本阁主可从未对你下手,否则你也活不到现在。”

鱼娃子听后,冷哼道:“尚阁主言过其实了吧?”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话音刚落,就见尚雨停突然发火,一把抓向鱼娃子的咽喉。然而,鱼娃子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怪异的是,尚雨停在即将碰到鱼娃子时,突然停手,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本阁主从未对你下手,但这并不代表天宝阁就会纵容你坐大。”

鱼娃子笑了笑了,盯着尚雨停说:“尚阁主对我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再不放人,下一次可就不是我来了。”

“你敢威胁本阁主?”

“鱼死而网破,尚阁主三思啊!”

尚雨停气得身子颤抖,但现在她根本无法对鱼娃子下手。没办法,鲤鱼商会的发展实在太可怕了。

正当局面难以收拾时,姜豪与掌柜进入了茶室。不出意外,姜城天宝阁的掌柜也换成了荣城的那位。即,丁一。由此而推,尚家内部应该发生了变故。

丁一还是那副老样子,挺着个大肚皮,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只见其走向鱼娃子,拱手道:“多年不见,萧会长风采依旧啊!”

鱼娃子笑着还礼道:“丁掌柜高升,为何不知会一声呢,也好让本会长奉上贺礼呀!”

“哎……萧会长客气了,上次您送的大礼本掌柜可还记着呢!”

鱼娃子心里一乐,上次他外出遇袭,查明是天宝阁的人干的。结果,林蛮儿便连夜奔袭,将丁一狠揍了一顿。若非看在枫叶神殿的份上,恐怕丁一也活不到现在。

姜豪并不止知道这些,但他见双方笑里藏刀,也猜了个大概。当下,做起了和事老,劝诫道:“萧会长,我已查明,林蛮儿并未进入过天宝阁。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鱼娃子虽然有所依仗,但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当下,在玉简的契约上留下一缕神魂印记,同意了交易。但是,他并没有付款,而是请尚雨停自己上门来取。尚雨停收起玉简,表示自己定会登门拜访。

之后,鱼娃子与姜豪离开天宝阁,赶往下一个地方。路上,正好遇见东方长琴与纪云泉。

东方长筝率先开口问道:“天宝阁可有收获?”

鱼娃子摇头道:“从尚雨停的态度来看,应该不是她做的。而且,我感觉他们尚家内部发生了变故。否则,以尚雨停的资质,还不足以掌控姜城的分部。”

东方长筝叹了一声,皱眉道:“唉,如此一来,就只剩长乐坊了。”

鱼娃子顾忌姜豪,正愁该怎么张嘴时,姜豪竟然主动发问了。“殿下,长皇子与二皇子那边也有可能吧?”

此话一出,倒把鱼娃子吓得不轻,看着姜豪,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有趣的是,姜豪见众人沉默,又问道:“我说的不对吗?”

鱼娃子笑了笑,看向东方长琴,饶有兴趣道:“想必殿下已经查过了吧?”

东方长琴点头道:“方才在醉仙居遇到了我大哥与二哥。想来他们也是在调查林兄弟的下落。”

话音刚落,就听姜豪非常耿直地劝道:“殿下,他们俩平日也经常出入醉仙居,所以您的判断不合情理。”

东方长筝皱了皱,有些不悦道:“此事事关我东昊之威望,我大哥与二哥岂会不明此理?更何况,我大哥已经明确告诉我,并非他们所为。”

姜豪刚想说他们的话不可信时,鱼娃子看不下去,连忙打断道:“咱们赶紧去长乐坊吧!兴许那里会有发现。”

东方长琴点了点头,赶忙动身前往长乐坊。鱼娃子则拍了拍姜豪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姜兄啊!前路漫漫,谨而慎之。”

纪云泉也想明白了什么,看着姜豪,微鞠一躬后,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只不过请的方向却并非长乐坊。

姜豪不明缘由,憨笑一声后,指着另一个方向说:“这位兄弟错了,长乐坊在那边。”

纪云泉算是无语了,摇了摇头跟上东方长筝的脚步。鱼娃子心里也是无奈,只得忽悠道:“姜兄啊!醉仙居那边不得不查,就有劳姜兄走一遭了。”

姜豪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当下,一拍额头,懊悔道:“兄弟说的对,我这就去醉仙居。”

鱼娃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姜豪离开后,看向右侧方位,做了一个抹嘴的动作。很显然,这是要杀人灭口啊!不过,鱼娃子要杀的可不是姜豪,而是身后的尾巴。

有趣的是,那条尾巴不是别人,正是姜城天宝阁的新任阁主——尚雨停。

当尚雨停看到鱼娃子的动作后,立马便意识到危机。当下,主动现身,并解释道:“萧会长别误会,本阁主是想认个路,以便日后登门拜访。”

鱼娃子转身看去,似笑非笑道:“尚阁主觉得我是傻子吗?”

尚雨停叹了一声,如实回道:“唉,我也是担心林蛮儿的下落,这才悄悄跟上的。”

“哦,你作为天宝阁的阁主,竟然会担心竞争对手的安危?这恐怕于理不合吧?”

“唉!实话告诉你吧!我尚家的情况很不乐观,所以……”

“所以想色诱蛮儿哥,吞并我鲤鱼商会咯?”

尚雨停发火道:“我在重申一遍,纵使他林蛮儿再惊艳百倍,本阁主也绝不会委曲求全。”

“哈哈……尚阁主说的对,好事总不能都便宜那死秃子了。”

尚雨停愣了一下,发问道:“你似乎对你们会长很有意见啊!”

“当然,那死秃子啥都不管,就知道惹祸。”

“所以……你想取而代之?”

“有何不可?”鱼娃子神色凌厉道。

尚雨停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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