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神秘的筒子楼

康英直接把电话打到侯莎莎的工作单位,纺织厂。

纺织厂的领导一声叹息,他对康英说,自从侯莎莎和康英离婚后,整个人就变了。她不仅不求上进,私生活也愈发糜烂。

康英心情很平静。

他没有把侯莎莎看做家人,从而生气恼火。就像他和王婉莹说的一样,侯莎莎在他心中,就是一般刑事案件的当事人。

“康局,我有件事,需要向您汇报。如果不是今天你找我,我还不好意思想你开口。”

“你说。”

康英的语气一如既往。

电话那边,厂长紧张地清了清嗓子。

“是这样的,侯莎莎无辜旷工,已经一个月了,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我们党组班子研究决定,对她进行开除处分。”

康英并不意外,别说一个月不上班了,如果是他们单位的,一个星期不上班,就可以不用来了。

“不用和我汇报你们厂里的决定,你做的合理合规。”

道谢后,康英结束了和厂长的通话内容。

侯莎莎没上班,厂里也不知道她的行踪。康英只能在办公司抽了一夜的烟,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侯莎莎的好友,一个叫张洪英的女人家去了。

几声敲门声过后,门开了。

张洪英站在门前,眼神飘忽不定的在康英身上打量。

这张洪英年近四十,丈夫常年在外地工作。她和侯莎莎都是喜欢打扮人,两人走的很近,旁人经常误会他们是亲生姐妹。

“姐夫……你咋来了,快进来坐啊。”

张洪英的声音娇娇软软,听上去十分魅惑。

康英对女人处于免疫状态。不论美丑。这点,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认为这和自己的家庭教养有很大关系。

康英站在门边,没有进去的打算。

他直入主题,“侯莎莎你最近见过吗?”

张洪英眼中略过一丝异样,“见过啊。”

康英接着问,

“你在哪见过她,什么时间?”

张洪英想也没想,“红山歌舞厅。我上个星期晚上,还在红山歌舞厅见过莎莎姐呢。她和卢哥在一起。”

“卢哥?”

康英面色不动。

侯莎莎和自己的导师子啊办公室能鬼混,在歌舞厅找个男人,一点也不稀奇。

张洪英魅惑的眼神,攀上了康英的脸。

“姐夫。那人叫卢哥,其实就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浪荡公子。也不知道莎莎姐咋那想不开呢,康哥你这么英俊。”

她扬起手指,在康英胸口点了一下。

康英有些厌烦,冰冷的目光落在张洪英的手指上。张洪英的手指就像过了高压电,快速抽离。

“全名是什么?”

张洪英指尖贴在睡衣上,就像贴在囚服上。她打了个激灵,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吐出来。

“侯莎莎给我介绍时,说那人叫卢柏年。还跟我吹他多有钱,年少有为,在南边做很挣钱的生意。”

张洪英脸色不好,她咬着下唇,

“我觉得不可信。侯莎莎和卢柏年差一轮的年纪呢。卢柏年要是真的那么优秀,怎么能看上年纪这么大的女人。”

张洪英冷笑一下。

“不是我说啊,你们男人都还吃嫩草。果然让我发现了吧。”

康英眼色一狠,紧贴着这句话问下去。

“你发现了什么?”

张洪英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我发现,侯莎莎在和我吹牛呢。那天晚上,我们玩得很晚。走出歌舞厅后,那个姓卢的连车都没有。你说那么有钱的男人,怎么可能没车呢?”

莎莎姐,变成侯莎莎。这里满充斥着多大的怨气,康英也懒得理会。

“然后呢,你就只看了这一个笑话?”

“哈哈……”张洪英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我偷偷跟在她们后面呢。到了一个筒子楼楼下。”

张洪英给康英笔画着筒子楼的模样,神采飞扬。

确定了筒子楼的位置后,康英就告辞了。

哒哒哒!

康英刚下楼,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康局,侯莎莎出事了吗?还是你想重归就好?”

张洪英的手,紧紧攥在走廊扶手上,看上去十分焦急。

康英的脸色,就像木雕似的,从始到终一点颜色都没变。

“她被绑架了。”

就在张洪英震惊的神情下,康英消失在茫然雪色中。张洪英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一道黑影闪过,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后门处。

离开张洪英家,康英直奔张洪英口中的筒子楼。

掏出证件,康英不费吹灰之力,就掌握了卢柏年的信息。卢柏年是自行车厂老职工卢方的儿子。

他下乡回城后,自行车厂停止招工。他一直在自行车厂的小集体里,干些临时工作。准备接替父亲卢方退休后正式进场。

但,卢柏年因为盗窃,坐牢后,就失去了接班的资格。在他坐牢的几年中,父母相继病故,出狱后的卢方,厂里见他实在困难,就把他父母原来居住的筒子楼,继续留给卢方住、

邻居大妈叹了一口气。

“哎!厂长是好心人,可惜这个卢家小子不成器!”

康英眉头搞搞挑起,“怎么说?”

“他不务正业,每天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鬼混!同志,你管管他吧,我家孩子是半大小子,每天听那种声音,怎么受得了啊?”

邻居大妈一脸郁闷。

康英的脸色终于还是沉了下去。

“卢柏年,平时以什么为生?”

大妈听不懂康英的意思,她摇摇头,“为生?啥意思?”

康英耐心的解释着,

“他不是没工作吗?靠什么生活?”

大妈一脸恨铁不成钢,狠狠朝着地上呸了一下。

“靠女人呗!”

谢过大妈,康英直接来到卢柏年的家门前。他家门上吊着一个米白色的鸳鸯戏水门帘,油渍麻花的。

康英掀开门帘,右手在门锁上狠狠一扥,门锁直接开了。

走进房间,一股腥气迎面劈来。

康英合上门后,在窗外雪色的反射下,找到灯绳的位置,扯亮了头顶上的灯泡。

眼前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康英,有了想呕吐的感觉。

屋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薄木板床放在正中灯泡下方。床上仅剩的一床棉被,污浊不堪。前后两端蹭的黝黑发亮,中间缎面上,也有星星点点的污黄色。

康英往前迈了一步,他一脚踩在乳胶制品上。

滋滋……

他挪动脚步,低头看。发现脚下的乳胶制品不止一个,而是两个。两个套子都是用过的,里面还有乳黄色的液体。

康英走到窗户边,扬手推开窗户。

风冷裹着寒气,直逼康英的脸。他从没觉得外面的空气似乎如此清新,康英狠狠嗅了一下。

他转身,以侦查者的角色再度审视这张床。

整张床正对电灯泡,是这个屋子的中心区域。除此之外,屋里空无一物。这张床,像极了舞台。

对!就是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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