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
天还没亮，一旁不应时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床上的方一秋腾挪好几下身子后，抵达床边，有些委屈的看着地上打地铺的哥哥，这才多少点的啊。
方文轩也是有些起床气的拿过一旁的手机，电话是二叔打来的。
“谁家的孩子，会起床这么早的啊，叔！”
想打叔叔的心，又加深了一点。
“别睡了，你让我去调查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现在你就能见到你说的那小女生的爸爸，我发位置给你，一个小时内，不到的话，可别怪我。”
电话挂断，地点信息发了过来。
于他家有十几公里的郊区那边。
“搞什么飞机，这偏僻的地方，难道是从事秘密工作的？”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想要去洗漱时，松摆的球衣角被床上迷迷糊糊的妹妹抓了下。
“哥哥要出远门吗？”
“算不上，去找二叔，中午这样就能回来了。”
轻轻揉捏了下她的小脸，她喃喃嘟囔了句，“哥哥，肚子饿了。”
“再等等吧，现在也来不及给你准备早餐了，我让你菁菁姐给你带早餐吧。”
“会很久吗？”
“当然不会了，重新睡一觉醒来就可以吃的那种了。”
哄完妹妹入睡后，方文轩打了辆车。
半小时的路程。
下车后。
周围是一片荒地，不远处坐立有一个化工厂，人迹车辆都十分的稀少。
周围的草地上，还能见到一些流浪的小猫小狗打闹。
方文轩朝着前方的黑色车辆走去，和周围二叔的人打了声招呼后，打开车门。
“终于来了？我屁股都快要捂热了。”
“我说，你不会是大半夜都不睡觉，专门帮我调查事情的吧？”
坐到副驾驶上，结果二叔递来的信封，里面有几张白纸证明，还有十分老旧的照片。
“你别想歪了，要是一秋叫我办事，还有可能，你的话，不过是手下人办事顺利，我也是刚刚被叫醒的罢了。”
“这样啊，记住了，下次会叫一秋帮忙转告给你的。”
“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方不凡笑骂道，摸出两根烟来，好侄子不要就发一根给小弟了。
“那小女孩的身世，跟你猜想的一模一样，根本就不是你的老师生的，两人完完全全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这封间里的文件就是证明......”
哔哔叭叭不断的方不凡见侄子没有说话，便安静了下来。
车内的烟雾扰得方文轩皱着眉头蹙鼻。
拿出一张白纸出来，上面的是叶晴澜母女俩的信息，这没什么意思，他翻了翻，然后是一张密密麻麻的文字，少说有两千字还要带上照片一起的那种。
“我说，打印两张，钉在一起好像也不需要多少钱吧。”
方文轩无语的看了眼二叔，不过这张的信息量倒还是挺大的。
主要讲的是：十年前有一个大学班的学生，进行下乡之类的活动，体验帮忙农活的事情，而前往的农村地方，正好是班里班长的老家；
名叫张梦苑，是一个无父无母孤儿，从小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大，村子坐落于南方边境的小村落，沿海地带，可却发展得十分缓慢，而这位张梦苑的爷奶，便是那一次的重点关照对象；
三天的下乡活动，在班级开始要返程了的时候，这位学习成绩优异，家里困难连去大城市的车票钱都需要借助他人的女孩，却选择了脱离队伍，毅然决然留在了村子里。
“有点奇怪啊，难道说是她的爷奶是患有什么重病吗？”
十年前的交通本就不是很好，加上还是村子里，一旦脱离校车的接送，家里又没钱的话，想要回到城里的大学，这可就很难的了。
这便就是让方文轩疑惑的地方，而且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虽然照片老旧了点，但这张梦苑，是真的长得好看，清新文静的女大学生，下地里干活又颇具有邻家小妹的活泼阳光。
有时候，这种家境的女孩子，长得好看，可不见得会是什么好的事情。
“你往下看，不就是知道了。”
抽完一根烟，方不凡又点燃一根烟，这一次好侄子终于也没在拒绝了。
走下车，叔侄俩蹲在车子边抽烟，模样简直是比一旁放哨保护的手下，还要更像一个小混混。
抽了两口后，灰烟入肺，再很自然的突出。
继续翻看着信封里面的纸张，几乎都是再讲张梦苑的故事的，但这也没交代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自然也不感兴趣。
再继续往下翻时，一张照片让他脸上的表情一僵。
照片泛黄得有些严重了，还是像素极差的那一种，但不妨碍方文轩认出照片里面的小女孩。
一座破烂不堪，满地都是猪粪的栏子里。
小女孩全身赤裸着卷缩在猪栏里的一角，周围的肥猪都要比她干净许多。
小女孩很小，大约是两三岁的年纪，让方文轩最恼怒的，是她那背上和大腿间的伤疤。
有像是刀砍上去留下来的，也有鞭子抽打造成的，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出现在一个两三岁年纪的小女孩身上。
照片上，她显得格外的害怕，一条长长的竹鞭，让她害怕的卷缩在角落处。
她也许有想过去躲到待宰的肥猪后面，但是猪群一个个躲到一边排斥异类般，像极了周围有人打架要吃瓜的群众......
“这是梦梦？”
“没错，那村子的老村长，昨晚亲口承认的了，我这里还有录音，你要不要听？”
方不凡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但听见好侄子捏拳作响的声音后，立马老实了下来，瞬间就将烟给掐灭去了。
这个从小被老爷子教导得好的大侄子，头一回露出侄子愤怒的情绪，竟然会是为了一个不太相干的小女孩。
“所以伤害梦梦的那畜生，为什么会在这附近？”方文轩平复情绪问道。
“十年，但有人保释出来了，而那人正巧不巧，是我的死对头，所以啊你现在就看见我为什么召集这么多兄弟过来了。”
方不凡笑道站起身来，周围全都是他的人。
混到上的就是这样的，想要做大做强，一头山里就不容许出现两头吃肉的老虎。
“那梦梦的妈妈呢？”
“我的好侄子啊，叶梦梦都成你老师的女儿了，她的生母是个什么下场，还需要我说出来的吗？”
带好装备，方不凡招了招手，周围早已准备好的人手，迅速朝化工厂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