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0

“累吗?还要再打吗?

决定停手的话,就换吾来出招了!”

卢临方才也体验了一把当初范锦英怎么灭也灭不死的那般至高无上的无敌之感。

当然这功劳它源自於……仁袍。

剑玄屽众弟子纷纷道:“你体外那件透明衣裳敢将它脱下来吗!”

方才他们越是有力击刺在仁袍之上,仁袍越是显得宁静无澜,反倒看他们越打越软。他这才恍悟,原来它除了辟四行,没有头甲一样护头、还有力量反压之效!反压即指他们越用力越是给他们自己施加压力。

若没个绝对势力的,想是破除不了它的奥妙所在。

卢临恝然道:“它是吾的宝贝,吾想脱就脱,想不脱就不脱,你想咋?”

这时被掐住咽喉的大师姐琦芳,试图趁他分心运功反击,可才有动作,就被危险的对方察觉。卢临近在咫尺的从脸侧绕至她面前,瞥眼道:“吾突然想到好的办法治你了。”

直接抠着她的咽喉牵牛似地拖走。

“呃啊啊!”

大师姐琦芳惨痛失色,疼得浑身直打颤,忙喊:“她在她在师父的‘闭关室’!

啊!”

交待清楚事实,她自己也轻松,还省下两里路走,因为之后她就被点穴扛走。

其他弟子生怕大师姐有个三长两短不好向师父交待,一窝蜂跟去。

闭关室里全是素净的青石壁,一室的寒凉冰气袭鼻而来,正对室门的对面有两盏人高的彩黄乳石灯盏,下面是四步石阶。石阶上有一副刷着白漆脂,绘着某位美丽女神像的罨画,石阶下左右两端又各有一块浮泛白光的寒冰床,隐隐渗溢着缕缕寒灵之息。不过有一咳嗽的声音不是从这之间传来,而是从石阶的左前拐角处石室传来。

卢临将点穴的这位大师姐,坐式安置在两冰床不着边的中心位置,随即赶往咳嗽处一看。

侧身蜷缩在地上的女子,着一身内绿外红暗色的粗衣,卢临上前蹲在她身边,将她扶起,她双眸紧闭冷得瑟瑟发抖,嘴角挂着擦得乱七八糟的血印,右边的下半边脸上全是这样的血迹,一直挂到雪项上。

“端看睡颜尚且可观。

看来就是你了,小姑娘。”卢临心下松了口气,拍起她的脸蛋,“喂喂,姑娘?季中?”

如此呼唤好一阵后,她才朦朦胧胧清醒,但好不容易才睁开的眼又差点阖闭上,直到卢临与她一番输导调养,又捏了个净尘术后……

姑娘的脸上此次干净无疑,身上也不痛了,甚至稍微的一点伤寒也一并治好,叶眉一起,柳眸也随之睁开,她望着上空近在咫尺的美男子,有些不置信地问:“呃……你是……谁……”

声音干净清明,净中有柔,怎么听怎么舒心悦耳,怎么看怎么惹人注目。

卢临随性道:“吾是来救你的人哪。”

季中闻此感到更加迷糊,自己和他素昧平生,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此受苦罪?卢临见她大惑不解的模样,将卫清灵拜托他来的经过转告,她适才恍悟,并从对方怀中起身恭谨一拜:“多谢恩公舍身搭救。”

卢临对此以德抱怨的行径感到奇怪:“吾与长兄之事导致你沦落如此下场,你不怪罪吗?怎么反倒谢上了?”

季中抱一揖,冷言冷语,半谢意半哂意地道:“因为你不知这里面的奸险狡诈,却不思后果,胆敢冒大不韪而擅闯。

你们这样的做法实在让我感到很受宠很惊讶。

所以,就算是功过相抵了。”

她这般冰冷窒息的话语气质,令卢临默然生起一丝失望,突然发现这也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女子。

冷漠的女子他见得多了,身在“碎寒宫”时那里面的女子个个都对他冷眼相看,将他当成眼中钉一样时时想要毒手拔除。那种令人身处在酷寒冰窖一样的目光,与妖艳邪媚,很显然都不是他以后想要的那种。

故然念及此,一抹失落立时藤蔓也似的爬上了他的脸容。但回头一想,不值一爱,当成一副活神活现的美画欣赏也不错,还可将她赐与自己忠心不二的臣子。

卢临诚心挚意地问:“那你现下打算如何?想要报仇吗?”

季中缄默半晌,唇角噙起邪笑,不自禁的将耳边一绺青丝,妖性地放在唇瓣上一捋,随后便盘缠成圈在纤指上把玩起来:“待我休息好,血髓精养,功力大增,再回头找他们算帐。”转而她看向两边的壬癸冰床,“这两样东西必须带走,它们可是练功的好宝贝啊……”

卢临闻她所指将其收起,却感到自己顿时变得沉重不已,仿佛连起飞都无法做到。

琦芳见寒冰床被挪走,眸子一转,佯作眦目怒喝道:“你这白眼狼,师父养你这么大,你不思悔过,反倒串通外敌谋害师父,夺取师父私用。像你这样品质恶劣之人,有什么好值得他人同情的?”

季中停下手中把弄发绺的食指,看了看尺许旁搭救自己的人,见他无暇思,双臂垂身,步到了被点穴的大师姐面前。

她有些嘴拙,不太会表达,便直接以事实理清状况:“是啊,师父早知我根骨清奇,是一练武奇才,才养我这么大,多辛苦。

怕是早就等不及要吸干我武脉血髓,迫得现在才开始动手的吧?

同时还要多蒙师姐平素在师父面前的提携,才让我了却心愿认清自己来到剑玄屽的用途。

今日一别,下次再来,便是我孝敬你们二位的大礼送上。”

大师姐眸露惊诧,看了看神秘诡测的外敌美男,总觉得他的实力不可估测,连师父是否他的对手都说不定。若是师妹寻仇,他肯定不会袖手的,那可怎么办!

见季中步子向外迈动,不能动的大师姐惊张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季中不回头地道:“琦芳,今日我离开这里,与剑玄屽再无瓜葛,你且勿再将莫须有的罪名套在我头上。

下次来时与各位‘挑命’,当心我会下手比较残酷……

自打我九岁来到剑玄屽,就没一天好日子,师父私底下想要杀的人都是命我执行。

我同於早是他的一只刀手。

所以我狠起来心思是怎样的,你该是不必我多废言了。”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