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从开始哭着嫉妒,变成了笑着羡慕。

(天啊我居然写了七千多字)

月爪呆呆地站在巢穴门口。

她居然答应了...

万一他只是和她开个玩笑呢?那么自己一本正经地去是不是像个傻子?

可是他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那,松鸦爪怎么办?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想起松鸦爪的表白,他的温柔,他的爱...

而,夜瞳才是个自己刚碰到不久的家伙,但是...

他救了她一命。

那有怎么样?曾经那个高傲的学徒,现在居然要求她和他幽会?

她轻蔑地笑了一声,嗤之以鼻。

如果她没有去,而夜瞳去了,在那儿苦等一整夜,那又是怎样的感觉?自己的情感被戏弄?

可是松鸦爪已经不再一样了。他那么的冷漠无情,像一座没有感情的雕塑,整天用冰山似的脸对着他们。

“看什么?在发呆?”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带着一丝挪揄。

月爪顾不上看那是谁,继续自己的沉思。

“快点,放下你的爪子,它们快完冻住了。”那个声音慢悠悠地说。

“哦...”

她的爪子一直悬在空中吗?

“诶,松鸦爪?”当她转过头时,喉咙里瞬间感觉被塞了一大坨毛,噎住了。她一阵头晕。

你背叛了他!你背叛了他!

这个声音在她心中突然响起,一次一次响起,疯狂地响起,而且越来越清晰...这句话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敲击着她的心。

松鸦爪温柔地靠过来,但是那一丝爱意只是在松鸦爪的眼底一闪而过,很快就荡然无存。他舔了舔她的脸。

“你...你还喜欢我吗?”她轻声问道。说实话,她巴不得他的答案是否定的。但她,由多么不愿意听见否定的答案。

“当然。”他的尾巴拂过她的侧腹,虽然眼神冰冷依旧。

你背叛了他!你背叛了他!

她沦落了。族群之内和族群之外,一个是她青梅竹马,而夜瞳也许只是心猿意马。他那样的猫,就像个...不三不四的东西,二流子。但是,她却无法抵制他的诱惑。

仅仅因为松鸦爪的态度微有变化?他当然爱她!天啊,她为什么要答应夜瞳!

她痛苦地扭过头,避开松鸦爪的脸。她没有权利享受这一份关怀与爱。

“你怎么了?”松鸦爪凝视着她。

“我...我有点不舒服。”她信口胡说道,心里却背负了更深的负罪感。

“啊?喝点热水?你要去躺一会儿吗?要不要我去找疾焰?”松鸦爪瞪大眼睛,眸子中满是关切。

哦,天啊,她把事情搞得更糟糕了!

你背叛了他!你背叛了他!

她多么想忘记夜瞳。

但她做不到。

“我想出去走走。”她后退一步。

松鸦爪步步紧逼,“我不能让你感冒。”

“不...不是...”她涨红了脸。要是松鸦爪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他对她还会这么亲密吗?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松鸦爪和她皮毛相擦。

“不用,真的不用...”她惊慌失措地嘀咕着。

“月爪,你今天有点不太对劲啊?那么我帮你去找疾焰吧...”

“求求你...不要!千万不要!”她痛苦地嘶吼着,挣脱松鸦爪,望了一眼他那震惊的蓝色瞳孔,向森林飞奔而去。

————————

月爪挪了挪脚掌。这天气太冷了。地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又湿又滑。夜晚的天空很晴朗,几颗星星在夜空中闪烁。月爪冷得骨头发麻,不得不蓬起皮毛来抵御刺骨的寒冷。她沿着气味边界线走过去。

“夜瞳会来吗...”

她穿过桦树林,尝试着把灵魂放到夜瞳身上。她听见了湿族营地里的动静。

“泉爪!把你的脚收回去!”

“瞬烟!我脚掌里有一根刺。”

“再吃点杜松子吧。”

河水拍打着湿族营地的边缘,冲洗着那些光滑的石头。月爪跳上一块石头,脚底打滑,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河水冲刷了她的脚掌,她甩号它们,继续跳跃着,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

突然,她听见不远之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听起来那只猫个头高大,但是却走得好慢,很谨慎。

她呼吸了一口空气。

“夜瞳?”她试探性地问到。

“月爪!是我!”

“啊!吓死我了!你居然来了!”她大声说。

“嘘...小声点。难道我会食言吗?你想多了,小月爪。”他的话语中带着笑意,“我还以为你会靠着自己的力量来感知我呢。”

“呃...我...”她无言以对。

她回想着自己的力量。

“月爪?我们该走了。”夜瞳的双眼反射着月光,闪烁着火热的光芒。

“啊...很抱歉。”她加快脚步跟上去。她希望在他们彼此眼中,他们都只是普通猫。这样,他们都可以更加坦然,一起谈话和玩耍。

“不用。”他用口鼻触碰着她的口鼻,“你是我的小月。”

月光氤氲着温柔的气息,洒在他们周围,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夜瞳黑色的皮毛下,肌肉像波浪一样前进着,反射着月光。

“跟着我。”他突然跳过岩石,飞奔上山丘,抬头眺望着月亮。他的皮毛蓬松着,昂头挺胸,月光勾勒出他的外形,看起来像一名天生的领导者。

不不不,再怎么样他怎么可能比松鸦爪更好?

她的心痛苦地跳动着。

燃族和湿族的气味原来越淡,她的鼻子捕捉到了一丝灼族的气味。是他们吗?他们的领地就在不远处吧...

但是同时,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低下头,嗅了嗅一簇黑莓丛。

像是...松鸦爪?

他来过这里?他来这里干什么?

她困惑地皱了皱鼻子。闻起来也不是新鲜的了。她抛开那些个想法,追了上去。

“看这里。我们绝对不会被发现。”夜瞳望着前方,双眸中充满了热切的光。

月爪顺着他所说的方向望去。一座废弃的两脚兽巢穴在平地上显得十分颓然,藤蔓沿着墙壁攀爬上去,灰色的外墙破旧不堪。残月挂在森林高处,与灰色的巢穴相映成趣。月爪回头看看领地,河流像一条长长的尾巴,流动着,月光也随着它荡漾开来。废墟,在山崖上峻俏,静默的毁灭,灰色的破旧;常青藤,回忆腐蚀的绿,攀上我你荒凉的额,阳光流过时间,搁浅在说好的夏天。废墟、破败、腐烂,如你。

“来啊!”他跳过巢穴前面的倒树,从鹅卵石上跳过去,冲进那座巢穴。

“哇!”月爪惊呆了。“这里安全吗?”

巢穴的内部堆放了大量的木柴,这一堆那一堆的,有高有低,场地十分宽阔。

她抬起头,一丝月光透过一个缝隙洒进来。冬日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穿过缝隙水银一般倾泻在地面上,斑驳迷离。半轮残月,行走在薄厚不均的云海中,时而拨云偷窥,时而驻足小憩,月光忽明忽暗,隐隐约约。“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当然安全。看我的。”夜瞳目光落在一堆高高的木头上,猛地一跃而起,爪子抓住顶端的木条,后爪一蹬,跳到了最上面。他显得十分娴熟,仿佛已经来过这里无数次。

“我是夜光!我们是夜族!”他站起身,骄傲地大声说。

“不!是月族!”月爪兴奋地咕噜一声,跳起来,爪子死死抓住木条,乱扭一气。她感觉脚掌底下直打滑,心里一惊,努力稳住身体,木屑纷纷扬扬混杂着灰尘落到地上。她看了一眼夜瞳所站的木条,目测着距离。随后,她一跃而起,挣扎一阵,落到上面。木头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她把抓子插进去,剧烈地喘着气,靠在夜瞳身上。

“都听你的。”夜瞳笑了一声,舔了舔她的脸,站起来,开始在木条上行走,并且堪堪保持平衡。他弓起背,放平尾巴,脚掌发力,从一堆木头跳到另外一堆木头上。

夜瞳又一次跳起来,从一根木头跳到另一根木头上,边走边跳,他自如地往前走去,似乎已经很熟悉这块地方。

月爪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你以前常常来这里吗?”她看看下面,有些害怕。

夜瞳抬起头,他的双眼反身着幽远的星光,带着一份淡淡的忧伤。他在木条上磨磨爪子:“我以前总是来这里玩,因为我的至亲都死了。我没有玩伴。”

月爪心里一沉,“我可以和你玩。我也没有手足。”

“我的父亲在我出生前就死了。“

夜瞳转过头,他的眼里晃荡着星光,交织着各种感情:爱,心痛,同情。

他们无声地对视了几秒钟,随后夜瞳甩了用尾包,在木条上跑几步,后爪一蹬,落到另一堆木头上,“看着。”他大声说着,抽了抽反毛,轻松地又跳到另一堆头上,好像只是在普通的行走。月爪看着他一直跳到方洞上,吓得尖叫起来,“快下来!你会摔死的!“

“没事。”他轻松地甩甩爪子站起来,他用爪子扒住一个两脚兽的方洞上面的边框,把爪子用力地扎进木头,木屑雪崩似的落下来。月爪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当她看见夜瞳转动着身子吊在上面的时候,她的心猛地悬了起来。

“来玩啊!”他大声喊叫着。“很有趣!这里离地面不高。”

“快下来吧!”她恳求道。“小心点!”当她看见他的身体在空中摇晃着,她紧张得差点闭过气去。

夜瞳翻过身来,倒挂着在屋顶上攀爬,就像一只猴子,她的头由于一直向上抬着而有些酸涩,但她仍旧跟着他跑来跑去,盯着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他有什么不测。

当他爬到中间时,一根屋顶的木头空然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是即将断裂的征兆。月爪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灵魂出窍,恐惧地喉咙里咯噔一声,四爪一紧,“不要!”

她跳出了她从来没有跳出的高度,她相信自己将自己的所有力量凝聚在其中。

木屑飞溅,她一把接住夜瞳,两只猫重重地落在地上。月爪眼睛发痛,泪水直流,爪子麻木了,脑子浑掉了,嗡嗡直叫,她无法感知到它们。月爪在地上艰难地扭动着,想要寻找夜瞳。

“你没事吧?“她咬着牙问不远处的夜瞳。

“你没事,我就没事。“那只猫从她身边站起来。他的目光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充满了爱意,温暖而迷离。

月爪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的眼睛,低下头去舔舔爪子。两只猫的目光接触虽然只有极短的一瞬,可月爪只觉脑子发晕,身子发酥,竟像醉了一般。

夜瞳抬起头,看了看那根木头。

“哇。你救了我的命。”他发出一声短短的惊叹。

月爪闻声望去,看见那根木头上出现了一条裂缝,微微往下凹着。

夜瞳的目光中带着狂喜,“你救了我。”他喃喃着,胡须抑制不住地抽动着。“你是我的救命恩猫。太谢谢你了。”

“好了。”她笑了,“这下咱俩扯平了。你忘了吗?”她咕噜着,“你也救过我啊。”她用戏谑的目光看着夜瞳。

“你在乎我,对吗?”夜瞳的双眼充满喜悦,“比...朋友更加在乎,对吗?”向她靠过来。

月爪见他挨她坐下.立即张惶起来,好像她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局促不安,掉过脸不好,不掉过去又不行,想站起来又不好意思。

夜瞳呼出的热气喷到她脸上,“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报答你。”

“我该怎么做呢?”夜瞳的眼睛满是喜悦。

“是的。我...我在乎你。”月爪的心被突如其来的情感刺痛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调皮,“你必须每天跟在我身后,和我聊天和捕猎,帮我清理皮毛,干所有的活儿,每天都给我带一大堆新鲜猎物...”

夜瞳的目光严肃起来。月爪有点紧张,害怕自己的话有些过分。

“我随时都愿意为你做这些,不管你为我做了什么。”夜瞳的话让她心里分外温暖。

他拥抱着她。

“我不应该在乎你,但我在乎。你是我的一切,月爪。”

月爪别过脸去。

“预言的路很远,小月爪,我很抱歉叫我的小朋友去作这样令人厌倦的旅行;不过,我不能安排得更好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觉得你跟我有点相似么,月爪?”

这一次月爪没敢答话,她心里很激动。

“你怀疑我吗,月爪?”

“完全怀疑。”

“你不信任我?”

“一点也不信任。”

夜瞳将口鼻贴在她的脸上,“我想要你做我的伴侣。”他耳语般的说道。

月爪看着他。

“可是我...”一旦想起松鸦爪,那个声音就又一次响了起来。

“你背叛了他!”

“你背叛了他!”

利爪穿透了月爪的心,她难以回答夜瞳的期待。

她当然应该选择松鸦爪!如果她和夜瞳相见,那将是违反武士守则的事!

“你背叛了他...”

“我...”她低声啜泣着。

“怎么了?”夜瞳转过头。

她感受到夜瞳的尾巴和自己的尾巴缠在一起。

“难道你在族群里还有别的猫吗?”夜瞳忧虑地凝视着她。

一阵紧张漫上她心头。

“告诉我。”夜瞳的尾巴触碰着她的侧腹,“你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别的猫喜欢你呢?”

月爪心一跳。

“也许是的...”

“他叫松鸦爪。”

“他啊。”夜瞳的目光闪过一丝痛苦和嫉妒交杂着的光线。他苦涩地微笑了一下,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东西。

“但是我从没有把他带来这里,和他说一整夜的话,和他一起玩。”月爪轻声说。

“我知道。但是我想做你心目中唯一的那只猫。”夜瞳叹息一声,“但那不可能。月爪,这要看你的选择了。”夜瞳在巢穴里来回踱着步。

月爪一阵心痛。这下她骑虎难下了。她该怎么办?

“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夜瞳突然说道。他的尾巴抽动着。“我可不想要你着凉。”

他还是关心自己的。

像...松鸦爪那样吗?

她痛苦地眨眨眼。

“好的。”月爪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两只猫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都在深思同一个问题。

“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呢?”月爪抬头看着他。

“月半时候吧。”

“不。明天见。”月爪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阵勇气。

她耸耸肩,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夜瞳。

“真的吗?你真的想这么做吗?”夜瞳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又惊又喜,满脸的喜出望外。“你觉得值得冒这个险吗?”

“你的同巢猫不会发现吗?”

月爪横下一条心,咬了咬牙。

“当然。我愿意。我会来的。”她把爪子插进木头。“一定会的——”

“好的。我也会等你的。你不会离开我吧?”夜瞳的气味萦绕在她的身边。

“当然不会。”

他们不属于族群,他们属于彼此。

她最后看了一眼夜瞳强壮的首领似的背影,向领地飞快地奔了过去,想要在天明之前回到营地。她必须好好地补一会儿觉。

我在星空的这一端,你在星空的那一端,相隔很远这很远。灿烂的永恒,无尽的遥远,再也无法相见。

月爪跌跌撞撞地跑回去。

在树林间,她小心翼翼地走着。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一只猫在自言自语。她还听见了脚步声,浑身的毛立马都竖了起来。

是谁?

她屏住呼吸,靠在一根树干后面,胡须抖动着,探测着空气中的动静。她把自己隐藏在灌木丛之后,以免自己那显眼的白色皮毛被轻易发现。

一缕灰毛一闪而过,月爪的鼻子警惕地抽了一下。

星光印着他那暗淡而孤独的影子,他宝蓝色的瞳子中闪过不可捉摸的一丝意味。

“月爪,出来。”

吐字清晰,一字一句,平稳镇定。

月爪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只好缄默不语,走到松鸦爪身前,站立在他那审视的目光之下。月爪被他看得感觉浑身不自在,于是就低下头,拼命盯着自己的脚掌。

松鸦爪好久也没有发话。他细心地把尾巴梳理好,盘在自己的面前,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似乎在等待她先开口。

她能说什么呢?

两只猫久久的僵持着。

最终,月爪支支吾吾地开口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可以在这里吗?”松鸦爪的话气势逼人,来势汹汹,让她感受到松鸦爪哪一种发自内心的愤怒,让她觉得还是少说为妙。她动了动脚掌。假装心不在焉地望向一边。

“你还不知道吗?”松鸦爪继续用他的盘问折磨着她。“我当然是出来找你啊?”

“我...我...”月爪的心悬了起来,欣喜中更多的是痛苦。松鸦爪毕竟还在固执地守着他们的这一份感情,但是她却背叛了他,离他而去...从此以后,松鸦爪对她的态度,会怎么样呢?

”你,去哪里了?”松鸦爪逼视着她。她知道,此刻即使她说再多,都没有用了,言多必失。她正处于一种难熬的折磨之中。松鸦爪太了解自己了。他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让她真正痛苦,他清楚的知道她内心的薄弱点在哪一处。

“你身上有一股湿族的气味。”松鸦爪绕着她转了个圈,目光中满是狐疑。

她说不出话来,紧张过度噎住了,抬起头,用一种求助的目光望着松鸦爪。

松鸦爪冷哼一声,“说。少给我来那一套。”

月爪突然意识到,松鸦爪是真的变了。

她不说出来,只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痛苦。

她磨了磨脚掌,抬起头,勇敢地和让自己的目光和松鸦爪激烈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摩擦出电光火石。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做了所有可能的最坏设想,一鼓作气。

“我去了两脚兽巢穴。我去见了夜瞳。”

松鸦爪的面目在霎那间变得狰狞而恐怖,但是迅速间他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冰山似的望着月爪,一动不动。

他开口了,语气有一丝嘲讽。“嘿,我的态度有了那么一点点变化,你就不相信我了?”

他眯着眼睛,“怪不得啊。”他冷笑着说,“怪不得今天早上你的态度那么奇怪啊!”

“你去见他吧。”他冷冷地说,语气中满是绝情,“你为什么还要呆在我身边?”

“我...”月爪百口莫辩,松鸦爪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一样扎着她的心头。“我...”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松鸦爪的目光好像要看穿她。“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夜瞳...他先说的...要求我...呃...”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和他见面...”

“你们第一次见到对方是在哪里?我说,就是普通的遇见。”松鸦爪不耐烦地说。

“嗯...”月爪思忖片刻,“应该就是他救了我。”

松鸦爪眉头一皱。突然之间,他的语调变得轻柔,“答应我,以后再不要去了,好吗?”

她很想答应,但是如果她答应了,那么她就又一次背叛了夜瞳。他只能选一个,不能左右摇摆不定。他们都在认真地对待着自己的感情,她却仿佛把他们当做玩物。

“让我想几天。”月爪只好轻声说,“你不要告诉任何猫,好不好?”她充满希望地看着松鸦爪。

(狠狠地黑了一把月爪)

“如果你以后不去了,那我会的。”松鸦爪信誓旦旦地说。

“我一定会作出决定的。”她抬起尾巴,抚弄这松鸦爪的下巴。他咕噜一声,把下巴搁她的头上。

“走吧。”松鸦爪轻叹一声。

月爪当然知道——瞎猫都能看出来——他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缝。也许,这真的是无可避免的事?毕竟,他们都是肩负重任前行的猫。

——————————

五月看着那些猫,皱起了眉头。

“这算什么?”她愤愤不平地嘀咕着。“为什么他们连第五只猫都不肯找呢?他们一点也不重视预言。”

岩石走过来,“你重视,那就对了。”他目光凝重。

“可是他们天天在那里这样那样的谈情说爱,怎么可能实现预言呢?”五月摇了摇头。

“希望这种感情可以让他们彼此之间更加紧密。”岩石尽量乐观地说。

“也有可能让他们之间出现更大的裂缝。”五月踢了一脚脚边的泥土,看着它们溅起来,飞出好大一段距离。

“!!!???”岩石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只好咽回肚里。

“他们应该把感情放在预言上,而不是搞这些无意义的东西,那该多好啊。”她撕扯着灌木丛的树叶。它们碎成片状,飘落在地上。其中一块掉在她脚掌上,她用力地把它甩开。

岩石望着她,“如果他们都有这些东西一半的热情来关注预言,那可能,现在的情况就好多了。”

五月无声。她靠着树干,蓝眼睛显出少有的迷茫。

“要看你了,五月。”岩石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我该怎么做呢?”五月忧虑地问。她的爪子在爪鞘里伸缩着。

“听从你的直觉,五月。”岩石闭上眼睛,“往往看起来越复杂的东西,真相就越简单。”

“我会的。”五月抬起头。她再一次仰望星空。

我们一起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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