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白用功

卢恩仿佛要将肺脏压迫至极限般地大力喘息着。

他差点儿以为,刚才自己真的要死了,那种感觉,绝对是非常贴近死亡的感觉。甚至连死神都现身,差点用死神之镰收割走了他的生命。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想骂我,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再给我来两拳。但我劝你最好先喝点东西。”一个酒杯被拿到了卢恩眼前,其中微微震荡着泛着金色光辉的、具有神圣感的液体,“放心,只是普通的水而已。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卢恩接过,喝了几口,确认了这就是普通的水,只是看上去而且特殊而已。

男子在卢恩眼前坐下,面庞上带着浓浓的歉意。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抱歉,这次是我做错了。我会承担破坏规矩的所有责任,但同时,所有打破规矩的状况将被抹除。也就是接种‘预防针’的意义将被取消,同时你会失去接种期间的记忆。不过因为你是被我牵连的,所以你还会得到一点儿补偿,那就是你将会对‘神灵的试炼’具备一些直觉与抗性。”

“那我岂不是……白承受刚才那些痛苦了?”卢恩现在还没有力气站起身来,只能发出一声苦笑。

“但你会遗忘,而且……还能得到一点儿好处,同时也算是与长耳朵家伙打过了个招呼,熟悉了一下。”男子安慰般地说道,“而且我要额外提醒你一下,能在这个空间出现的,除了你和我外,只有你带着的东西和我带着的东西。其他,不管是谁、什么东西,只要没得到我的允许,都不能来到这个空间。而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同意任何外来事物的进入。”

“你的意思是……难道我刚才在濒死感受中遇见的死神……”

男子笑了笑,说道:“这我就不能再给你更多提示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好了,我要回去接受惩罚了,你也该离开了。出去后如果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来解释,说是长耳朵家伙干的就好了,毕竟你身上现在还残留着那家伙的气息呢。下次再见。”

男子的身形在这片空间中消失了,卢恩却发现自己还停留在原地,没有消失的迹象,同时,那只铁皮小闹钟依然悬浮在半空中。

钟面上的指针没有停滞,依然在走动,表现出现在距离它刚开始走动的时间,已经有二十分钟左右。

也就是说,卢恩在这里度过了二十分钟,但在现实,他却还停留在那一时刻。这种感觉还真有些微妙。

体内的剧痛还没有完全褪去,残留的痛感让卢恩有些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抓住这只铁皮小闹钟。

“卢恩!”

惊呼声如同被潮水席卷着涌来,由远及近的声音从遥远缥缈迅速变得震耳欲聋,将卢恩惊醒。

他感受到圣光的力量在尝试浸入他的身体,给予他治愈,但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因为卢恩在实质上并没有受伤。

“卢恩,你没事吧,卢恩?”莎洛特焦急的呼唤声传来,但卢恩没空去回应。

此时,剧痛感在卢恩的脑部升起,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卢恩不由得抱起自己的脑袋。身着高贵白金色长衫的男子的形象在他脑海中浮现,同时,他又惊愕地发现自己与男子相处的记忆竟然出现很长一段空白。越凝视向这段空白,他就越觉得疼痛,最终使得他不得不从这段空白上移开视线,然后下意识地将这段成谜的空白埋入记忆的最深处,不再回忆,并且忽略。

再接着,卢恩又痛叫一声,他觉得自己的左臂如同遭到了剧毒蜜蜂的蛰咬,短暂而猛烈的剧痛让他汗如雨下,但这股剧痛又很快消失,只让他觉得身体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般无比疲惫。

“埃米莉感受到了,是自然之神!”埃米莉睁大了双眼,“可是自然之神的力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还找上了卢恩哥哥?”

“恐怕是……我身上还残留着战神与死神两种力量的气息,就将这股神力吸引了过来。”卢恩在费伦和莎洛特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虚弱地说道,

“但好在这股神力没有恶意,祂只是本能般地在寻找其他神灵的力量……咳,不管怎么说,这股神力已经耗尽了,乔治先生和仆人们睡一觉后或许就能恢复正常,海伦女士肯定也已经回来了,简你快去看看海伦女士的房间吧。我想……先睡会儿……”

这次,卢恩确实是实打实地昏睡了过去。随着众人的离开,爱丽丝的房间也恢复了平静。

爱丽丝重新睁开眼,看向卢恩刚才所在的位置,自己一个人咕哝道:“真的是卢恩解释的这样么……为什么我又感觉到了,那股女性的气息。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卢恩经历的好像不止这么短,他就像是去了别的空间,然后又回来了一样……而上一次那股女性的气息出现是想杀我,这次出现好像是想保护卢恩,难道……”

令人感到漫长而波澜的夜晚终于过去,清晨的阳光为这栋古旧的城堡带来新的生机与活力。

乔治和仆人们都醒了过来,虽然状态都有些恍惚,但在经过简与莎洛特的交流后都恢复了精神,仆人们也表示愿意留在城堡里继续工作。听莎洛特说,仆人们好像将这次不幸的经历视为神灵的考验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些有经验的仆人继续保持着对简的忠诚也是好事,早餐也有着落,不需要卢恩他们自己动手了。

在餐桌上,简和海伦一同向卢恩他们表示了感谢。然后在这顿不算丰盛的早餐末尾,爱丽丝接过卢恩刚倒好半杯的牛奶杯子,装作不是很在意的、随口一说的模样,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出声道:

“话说,卢恩你原来有女朋友么?”

“啊?”

餐桌上的气氛骤然凝结了一下。

卢恩一脸疑惑地看向爱丽丝,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另一边莎洛特睁大了眼睛,保持着口中咬着小勺子、手中抓着柠檬的动作,看向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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