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镇发展 第二章 隐患

酒席宴上,严玉和诸位村长宾主尽欢,觥筹交错之间,虽然这些个村长每每希望得到严玉的口头协议,同意和他们结成联盟,但严玉却一再以虚言敷衍,尽是些个客气话,一场宴席足足吃了三个时辰才堪堪结束。

在酒席最后严玉终于假装一副酒力不支的样子,醉醺醺说道:“诸位朋友,肯信得过在下,在下确是万分感激,不过大家和我不同,我乃是妖族势力,虽然暂时和宝象国修好,但不知哪日又会沦为叛逆势力,到那时很有可能连累诸位,这不是在下希望看见的,所以…”

那带头的村长名叫千杯不醉,所属村庄就在祁连镇左近的一处平原上,此时正是他迫切需要严玉帮助打通两县贸易道路的时候,急切的表露立场:“严村长说的是,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们隶属宝象国,虽没有胆量做出叛国之事,但也不想和林溪镇作对,所以表明中立立场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至少可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和林溪保护联盟状态。”cuxi.org 猪猪小说网

严玉哈哈大笑,将筷子随手放在桌子上,淡摇其头数道:“诸位的心情我明白,但这又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林溪镇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和诸位结为同盟势必引起宝象国对我的猜忌,到时一旦引起战争,诸位又想保持中立立场,说起来你们倒是一点亏都不吃啊。可我林溪村却不想做出这等养虎为患的事”

众位村长一个个面红耳赤,这严玉所行所言彬彬有礼,但每一句话都在暗示他们,想要结盟可以,但要拿出能够打动林溪镇的利益才能实行,否则一纸空文严玉是决不会同意的,但能成为一方村长切站稳脚跟的家伙,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人愿意率先做出让步。

严玉随手拿过一条汗巾,在嘴角轻轻抹了几下,对在一旁伺候的田凯说道:“田凯,诸位村长远道而来,又都带着善意,我虽暂时拒绝,却并非和大家为敌,这样吧,你安排一下,叫诸位村长在林溪镇内游览一番,有什么看得上的东西,大可以以我的名义送给诸位村长。”

说完,转过头来对这些村长又说:“非是严玉不通情理,大家远来是客,我林溪镇内有颇多有趣的地方,值得一玩。大家买卖不成仁义在,都在林溪玩上两日,容我考虑一下,也许两日之内我会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也说不定啊。这些礼物就算是我个人赠与诸位的慰问品,不成敬意啊。”

众村长这才好像看到了些许盼头,对于严玉的好意,哪有人真的敢领受,直言要按原价购买所需物品,并一再要求严玉一定要认真考虑条件,他们都是很有诚意的。

众人走后,严玉面上有一丝诡异的笑容隐隐浮现,迈步走出县侯府邸,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在镇内肆意走动,无形中在向村内人传达一个消息,他严玉的确不急着和任何人结盟。

而此时祁连镇内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故。一溜烟尘之前,一名皂衣骑士飞速驾驭着战马,马上之人正是桑烈,一刻钟前严玉的信使已经将命令顺利传达给梁红玉将军,梁红玉虽不明白严玉命令的隐藏含义,但命令就是命令,越骑军火速开拔,所有尸体就地焚毁,伤兵交由蓝雪村代为照看,所有能战士卒全部轻车简从,桑烈作为此次出战祁连镇最得力的战将,被梁红玉派往红灯教听用,红灯教毕竟只是民团组织,打打顺风仗还行,对付车马窑没个得力战将统领必回造成重大伤亡。

百骑越骑军在祁连镇可以算的上是庞大军力,足以纵横捭阖,梁红玉倒是不用顾忌太多,以战养战足以供给军士补给。

对于那些不到三级的村落,一个冲锋足以踏破任何防御体系。蓝雪村义军回转自己村庄自是不必再谈,单说十一名龙蝠暗卫,此时已经全员出动,十一号杳无音信,众兄弟不知传达过多少次撤退讯号,却跟本没人回应。

十一留下的最后讯息地点,距离伏击峡谷不过二十里路程,当其余暗卫到达时,只见十一号正昏迷在地上人事不省。浑身上下十余处剑伤,剑剑深可见骨,却无一处致命伤害。若不是众人到达即时,此刻十一号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了。

一号将十一号抱在怀中,不住呼唤。众兄弟则摆开阵型,将两人护卫其中。

“一号,此处不宜久留,尽快将十一带回村落疗伤,村长交代过不可与离白正面冲突,我看此人也没想真的要十一性命,否则也不会等到我们到来了。”三号一向最为冷静,此时更是急切的发表建议。

四号却横眉冷目厉喝道:“三号,你不要假传命令,主人何时说过不可和离白正面冲突,要是主人知道十一伤成这样,必定要和那离白不死不休,我们焉能错失良机?一旦我们撤离,天知道这离白下次会干出什么。咱们有十一个人,堆也把他堆死。”

一号伸手阻止二人争辩:“都闭嘴,暗卫何时开始有自己的声音了?我早就说过,我们是主人的影子,主人没下命令,就是只蚂蚁也不可轻易杀死,若是下了命令,千军万马暗卫也要一往无前。你们都忘了吗?十号、十二你二人立即带十一到红灯教疗伤,七号、八号、九号分三路回转村庄汇报此事,其余众人随我探查周围三十里,一旦发现离白踪迹,立即传讯。记住若有危险讯息,第一时间保护自己,主人有令,暗卫不容有失,可都听清楚了?”

但还不等众人应诺,一旁树梢却传来一声冷笑:“好个暗卫,竟然有这种觉悟,但不知你那主人若是知道你们全部陨落在离白之手。又会怎样?”

众人听到此言,纷纷回头望向那树梢,只见一名白衣男子,单脚踩在弱不禁风的树梢之上,身形随风摇曳却不曾掉落,整个人的气势不着一丝人间烟火。

一号微迷双眼,冷声喝问道:“离白?你想怎么样?”

那人哈哈大笑,肆意的扭动几下脖子,阴测测的说道:“什么他妈离白,他不过是一个废物,你们因为追击他死伤殆尽,那严玉若是还有三分土性,定会和离白不死不休。本大爷就是要他背下这个黑锅,我看他如何完成师门任务。”

一号也不再言,匆匆以蝠族特有的传音方式下了一连串命令,说完十一个身形已经向地底渗去,那逐渐融化的样子看得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白衣男子冷笑道:“花样还不少,雕虫小技还想逃命?都给我留下来吧。”说完腰间一柄软剑顺手拔出,身形凌空而下,剑指一号刚才站立之处旁的一块巨石。其身法之迅速,快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此人眼见着剑尖已经临近巨石不足一尺,忽然身形一转,挥剑向身后斩去,随着一声闷哼,五号居然凭空出现在剑前,整条左臂已经被削断,一号从那巨石中显出身形,大声喊道:“五弟?所有人出来,结音杀阵。五行遁法对此人无用。”

随着五号断臂,正式宣告暗卫最擅长的隐遁之术告破,除了受伤的十一号和五号之外,其余十名暗卫纷纷从不同角落现出身形,每人手中拿着一杆竹笛,那竹笛外形精致,青翠的笛身之上镶嵌着精巧的镂空金文。不是林溪特产烦笛又是什么。十人顾不得照看五号,手指飞动,一连串笛音已经吹响,音律虽然曼妙,但其中隐含的肃杀之气极具凛冽之能事,那持剑人不禁打了一下冷战,惊异的喝问道:“灵器?还这么多?老子今日要发财了。”

剑行飞转,将袭来的音杀之气斩的片片碎裂,由于音律无孔不入,一时间此人无法尽斩。随着音律渐强,烦笛之下,片片雪花凭空自现,勿动之间将那人团团围住,偶有对方来不及阻挡的雪花落在那人身上,立即变成一块霜冻的斑白,此人对于这些碎雪不厌其烦,用左手在剑身之上一抹,一道血痕立即将剑体侵染,那软剑如得神助,竟然凌空飞起,白衣人以双手封堵耳朵,大声笑道:“音杀?老子没有双手照样可以杀人,尔等没到金丹期就算是有灵器在手,也休想直接袭击灵魂,老子不是三岁毛孩子,焉能受制于你们,妖孽受死吧。”

说完,那凌空旋转的血红软剑,已经迅速飞向三号,剑式之快根本容不得众人考虑救援的事,三号见势不妙,只能闭目待死。

就在大家都以为三号必死无疑的时候,从三号身后忽然射出另一把血红软剑,不管是形态还是轨迹都和袭向三号的血剑毫无二致,却明显是奔着白衣人去的,此剑并没有做出阻拦之势,反而直取那堵耳的白衣人。

白衣人见自身受到威胁,急忙剑诀连掐,连封堵耳朵都顾不得,飞出去的血剑立时调转回头,两柄一模一样的软剑在空中不断碰撞,迸溅出火星飞溅四射,煞是壮观。

一号不明所以,但此时那隐藏的人究竟是谁尚未可知,既然这白衣人无暇分身,哪里还敢继续逗留,一身呼哨,十名暗卫立即作鸟兽散,裹挟着五号和十一,向不同方向飞速掠去。

那白衣人见到嘴的肥肉不翼而飞,焉能善罢甘休,手中剑诀不断打出,嘴上也不闲着:“离白?又是你来坏我好事?老子帮你处理跟踪你的人,你反而恩将仇报。回到师门我必定告你的残害同门之罪。”

“大师兄,师傅有意叫你我出门历练,谁能获得最大的助力中兴门派,谁就是师门下一届掌门,你我各凭本事,你如此叫我与林溪结怨还敢说什么恩将仇报?我离白虽说贪杯却不是没脑子的酒鬼,今日之事我可权当不知,不过若有下次,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话音一落,那空中互斗的一柄血剑飞速返回林中,而这离白的大师兄也收回血剑,茫然四顾冷声喝问道:“离师弟?有话好说,师兄也不是不讲道理,只是见你被人跟踪一时情急而已,离师弟?”

话音传出老远,却哪还有人回答,此人静立良久,忽然一口鲜血喷吐而出,血液出口立即结为坚冰,掉落在地上还在散发着幽寒之气。

“妈的,这灵器之威果然厉害,我唐允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内伤,若不是那该死的离白,这些灵器足以叫我直接登上少掌门之位。天杀的林溪镇我必要报此仇不可。”自语过后,身形已然飘然而动,消失在旷野之中。

严玉在林溪镇内巡回,发现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步,自从进阶镇级之后,村民们的工作积极性明显大为提高,黄氏商行的大门都快被挤破了,不少久居林溪的村民发现之前和自己一样的范良、冯厨子等人如今都人模狗样的当起了老板,林溪一进阶镇级,更是将尾巴翘到了天上,说起来当初大家在一口锅里搅马勺,一起伐树建屋,一起挖野菜炖活鱼,可如见他们都以林溪功臣自居,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凭什么呀?还不是因为有自己的产业,那如今林溪成为镇级,正是需要扩大生产范围的时候,这些个眼红的老居民哪还有心思继续守着余财过日子,纷纷将家底都抖搂出来,准备开店置业。

严玉倒是乐见其成,就算林溪内已经有的建筑类型多几家倒也不是坏事,但是若能在附属村落之中建筑的话,效果可能更加明显。

严玉立即调拨属性界面,发布任务凡是在林溪境内不管是村落还是城镇只要是唯一性产业立即减免税收5%,作为直属势力唯一,却不是林溪势力范围内唯一的建筑,减免税收3%。此令一出,立即将村庄内的建筑积极性调动的一发不可收拾。连还想观望的都不再犹豫。别小瞧了的区区百分之五和百分之三,作为新建的建筑,正是资金短缺的时候,能得到这种福利待遇,等同于变形的政府辅助项目,可以解决很大问题。

严玉倒是没详细考虑,他一心只是想减少村内的资本倾轧,而造成不必要的商家矛盾。但此项任务的后果绝对出乎他的料想,而当他后悔莫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事情的恶化趋势了。

严玉几经辗转,迈步进入县衙之中,县衙分大堂、二堂、后衙、班房四部分。严玉并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从侧门进入,直奔班房而去。此时,并不是升堂的时候,班房之内只有张放在盘坐在椅子上运功调息。听到有声响张放按着腰间刀柄,冷然抬眼望去,却见到严玉正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张放慌忙站身而起,行礼问道:“县侯驾到,捕头张放失礼了,请县侯恕罪。”

严玉倒是并没有什么变化,正襟危坐与一旁的椅子上,温声问道:“张放,你来到我林溪村之时,正值我林溪最困难的时候,我知道你来历不凡,却从没有逼迫你倒出你不想说的事,你可知道为什么?”

张放万没想到严玉会忽然和自己说这些,恭声回话:“县侯大恩,在下到现在也不敢忘怀,要不是您,我夫妇二人早就命丧黄泉,张放本是苟延残喘之人,又蒙县侯不弃多方容忍在下的无礼,在下铭感五内,却并不知为什么。”

严玉点头说道:“两个月之前,樊城曾经想向我举报你的来历,说以但我知道就可以得到一个天大的利益,我并没有应允他说出来。两日之前,田蕊对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叫我避世隐居以图自保,你知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吗?”

那张放听到这里,已经是面色惨白,急忙跪倒身形说道:“请县侯治罪,是卑职之过,卑职和田姑娘说了不该说的话,各种缘由我不便直言,请县侯杀了我吧。”

严玉站身而起,指着张放喝问道:“张放。我听到田蕊所说之时就断定此事乃是宵小作祟,意图颠覆林溪。但经过查访却得知乃是你之所为,我两天来不断和自己做出心理斗争,我觉得你张放虽算不得君子,却是个直人。料你不是那种人,这才不曾张扬,只想听你一个解释,你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张放听到这里已是万分煎熬,叩头如捣蒜,鲜血顺着额头流淌而下,悲声说道:“县侯啊,卑职死不足惜,却是在为林溪考虑才说出这种话,但在下有难言之隐,若是县侯不肯相信,我情愿以死谢罪,请不要再逼我了。”

严玉望着张放那声嘶力竭的辩解,几次告诫自己这事不可轻易饶恕,但不知为何就是狠不下心处置张放,心中煎熬良久,终于拂袖而去。而张放双眼无神,在愧疚之中却隐藏着一丝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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