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贤，我希望你可以如实坦白自己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否则，一切都晚了。你也不希望，自己余生都呆在牢狱内，过下辈子吧？”
张宇严肃地看着曾志贤，神色威严。
“你们警方如果有证据，就抓我，没有证据，就放我回去。”
曾志贤神经质般地一笑。
“砰！”的一声。
“曾志贤，你这是什么态度？”
施语彤虽然人长得甜美，却是火爆脾气，一拍桌子怒视着曾志贤。
“我就是这个态度，有证据就抓我，没有证据，就放我回去。”
曾志贤说完，闭上眼睛。
“曾志贤，恐怕你也知道，自己已经进入我们警方的视线，否则，你今日不会想外逃，甚至去黑河市的机票都买了。当然，我们知道，你恐怕不是去黑河省这么简单，你这是想借道出国，但没有想到，我们警方先一步行动了。说，你为何要逃？”
林又涵看着曾志贤一拍桌子道。
“我这么大年纪了，出去玩玩旅游不成吗？黑河省是我最想要去的地方，只是一直没去而已。警官不要误会。”
曾志贤看着林又涵淡淡地道。
“哈哈哈，去旅游？这个借口不错，但是，你现在可是还没有到退休的年龄。你是大兵铁厂的炼铁工和兼任运输员。我查看了一下你的上班考勤表。明日后天，无论炼铁和运输，都有你的班，而且你还未请假，请告诉我，你这是准备落下数十年的工作，不做了吗？”
林又涵凝视着曾志贤。
曾志贤无言以对，只是闭着眼睛。
“不要以为自己闭上眼睛，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
张宇淡淡地道。
“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吧？”
张宇拿出了一张照片。
正是被曾志贤所杀的刘雨涵的照片。
张宇虽然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但是他没有马上将这些证据亮出来。那只是孤证，只能证明曾志贤有强奸过刘雨涵，但要证明对方杀人，还差一些。当然，如果曾志贤愿意认罪的话，那自然一切迎刃而解。
所以，此刻的张宇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的瓦解他的心灵。
“不记得了，想不起来。”
曾志贤淡淡地瞥了那照片一眼道。
“不记得吗？这可是你女儿的同学，曾经在你龙江村的老房子待过几日。你真的忘记了吗？难道你还忘了，在那老房子呢，发生了什么？”
张宇看着曾志贤，忽然重重地一拍桌子。
张宇知道，此刻的曾志贤，其实不愿意直面过去。这从他这些年，快速长出的白发就可以看出，兴许曾小星这个养女的死，他的心头，并非那么的古井无波，毫无悔意。
这重重的拍桌声，让曾志贤的面色一变，犹如重锤击中他的心湖。他的脸上顿时的露出了痛苦之色。
“有什么说的吗？”
张宇的手在桌子上掂着。
“没有。”
曾志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挣扎之色。
当然，这一丝挣扎只是一闪而逝。
极其了解微表情的林又涵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她知道，张宇的话，让对方坚实的心灵，开始松动了。
这让林又涵有些佩服张宇。她和施语彤此前也是审讯过了一次，但却没有察觉出对方这个微表情。很显然，自己和施语彤联手的审讯效果还没有专员的好。
“曾志贤，最后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你难道不想把握住吗？后面，让我们拿出证据，你恐怕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施语彤看着曾志贤说道。
“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曾志贤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地道。
张宇点点头，他知道对方这还是在抱着侥幸的心理。这很正常。
“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嗯，是关于刘雨涵，嗯，就是那个被你强奸的小女孩的故事。”
张宇看着曾志贤脸上的一丝怀疑。他摇摇头，笑了笑道：“不要怀疑，我知道的比你还多。”
“刘雨涵是一个很善良，身世很悲惨的女孩。她和小星一样，都是被人收养的。和你们不同，收养的她的是一个年迈的老奶奶。她很知足，从小很乖。七岁就开始帮助家里做家务，什么都抢着做。她任劳任怨，从来不怨天尤人。只可惜，老奶奶也只是靠着微博的低保度日，刘雨涵几乎就是靠着左邻右舍施舍度日的。但是她，仍然顽强地生存了下来。也在邻里和当地政府的帮助下，顺利地上了初中。她的成绩还不错，但是悲剧再度地降临了这个原本就悲惨的家庭。唯一疼爱刘雨涵的老奶奶病逝了。刘雨涵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虽然这个依靠，并不强大……”
张宇在说到这的时候，看着曾志贤，发现他虽然看起来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他的双手却仍然在颤抖着。
“刘雨涵在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后，她开始思念她的双亲，她开始四处打听自己的身世，甚至寻找当地警署的帮助。最终，当地警署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寻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应该在西江省，某个地市的村子里。所以，刘雨涵开始打了一个暑假工，凑路费。在第二个月的时间，她在上一个短工结束后，准备来市区，寻找她的好朋友曾小星，顺便再打一段暑假工，凑足两千元路费，就前去寻找她的亲人，只可惜，这是一次有去无回的死亡之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虽然遇上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同时也遇上了那个葬送她一切的恶魔。”
张宇的目光落在了曾志贤的身上冷冷地问道：“我说的是不是，曾志贤？你在妻子去世后，压抑的原始冲动，在遇上了年轻貌美的刘雨涵，彻底的爆发了。你毫无人性，她原本是可以凑足路费，也许她一直在憧憬着，自己见到自己亲生父母，享受从未享受到的天伦之乐的那一幕，但一切，都没了，你这个恶魔，在2012年8月2日，那一天的夜晚，被你扼杀了，你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刽子手。”
“啊……别说了。别说了。你怎么清楚，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曾志贤捂着脑袋，神色有些崩溃。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凶手了，曾志贤？”
张宇看着曾志贤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