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你终于来了

开平府,府尹府内。

师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府尹刘平的面前道:“大人,最新得到的消息,方家少爷刚刚进入开平府,目前正在赶来的路上。”

府尹刘平神情激动:“来了,他终于来了。这些天总算没有白等啊!你立即命人去做准备,一定要盛情款待这位大人的到来。”

“小的明白。”师爷说完后离去。

刘平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得到放松。他松了口气,默默感叹:“得救了!这下终于得救了!”

自从上一任府尹谋划叛乱,被方无名破灭后,这位新上任的府尹刘平,从一开始就对封川县的方家格外关注,尤其是对那位在民间传得神乎其神的方家少爷。

方海的神奇之处,他也早有耳闻。起初他根本不信,认为都是民间夸大其词,天底下哪来的什么神仙妖怪?但自从诡异的月光出现后,他开始了莫名的担忧,整晚整晚的睡不好。

在得知,诡异的月光可以使人变为妖魔后,他立即封锁了城门,全城实行宵禁,但就算如此,还是有些不听话,又不知死活的百姓,半夜偷跑出来,干些不敢见人的勾当。在这些人中大部分都因月光的原因而死去,但还是有极个别成功变身为了妖魔,一时间城中大乱。

好不容易,靠着人数优势剿灭这些妖魔,还没喘口气,天上又突然掉下来很多陨石,这下刘平头都大了,此时,他已经对方家少爷的那些神奇之处,开始半信半疑。

后来得知,封川县花费财力物力,也要将那些陨石全部运送到县外后,刘平虽然不懂方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有样学样,让人们将城中的陨石送到了其他府城的管辖范围。

再后来,妖魔越来越多,很多会飞的妖魔越过城墙飞入城中,刘平不得已采取怀柔政策,许诺将粮食优先供给这些妖魔,将这些妖魔全部收为己用,并在民间大量征兵,这才稳定住开平府内的安全。

好在,上一任府尹准备谋反,在城中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还不至于到饿死人的地步。

此时他回头再琢磨方家那位少爷的种种传闻,心中从半信半疑变成了有点相信。他立即通知在了望塔上监视的官兵,格外注意封川县那边的动静,并及时向他汇报。

在得知,封川县北方的土地有座高塔越来越高,甚至发现了飞在空中的大陆!这下,刘平彻底对方家少爷改观,完全相信此人有通天之能。

随着时间的流逝,眼见城中的粮食越来越少,于是李平开始日夜盼望着,那位拥有神力的少爷能来拯救此地。

……

方海在空中确认府尹宅子,在门口不远处落下。他看到街边两侧站满了人,刚想随便找个人问话。

这时,一位矮个子男人突然大喊一声:“大家热烈欢迎监管特使方大人!”

此话一出,两侧的人们毕恭毕敬半弯着身子,对方海表示恭敬,异口同声道:“欢迎方大人!”

方海看到这种情况有些疑惑,一边向宅子里走去,一边问道:“府尹在哪?”

话音刚落,只见门口冲出来一人,此人穿着官服,头戴官帽,上来二话不说,倒头便跪,泪眼婆娑道:“方大人,不,方神仙,小人等你等的好苦啊!”

方海打量了此人几眼,说道:“你……不会就是府尹吧?”

那人带着哭声说道:“方大人,小人正是开平府府尹刘平。我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方海暗叹一声:“这些当官的,果然一个个都是戏精。”他上前扶起刘平:“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刘平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不肯起来:“方大人,您要是不答应我的请求,我就不起来。”

这时,旁边那位矮个男人,一使眼色,两侧众人立即全部双漆跪地,异口同声道:“求求方大人了。”

方海有些无奈,也不再去扶地上的刘平:“答应你什么,你要先说出来啊。”

刘平一边抹眼泪,一边诉说了最近开平府发生的一切,最后说道:“方大人,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既然您来了,我也就放心了。您可千万要答应代管开平府,只要能看到百姓们幸福,那比什么都强,我这府尹不当也罢。”

方海没有回答,而是话锋一转,问出心中的疑惑:“此地为何没有被那些‘虫子’占领?”他见刘平一脸疑惑,于是改口道,“就是那些自称我的‘代言人’,他们为什么没有攻击此地的官府和富商?”

刘平道:“不瞒您说,现在开平府,可以说是全民皆兵,而且还招募了大量会飞行的妖魔。那些打着您名号,到处招摇撞骗的骗子,他们敢来那是找死啊。”

“骗子?”方海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是骗子?”

刘平道:“这太简单了,您可是有神力之人,要想让百姓们吃饱喝足,何须去抢劫那些富商?”他说道这,招手示意方海先别反驳,然后压低声音小声道,“我曾打听道,那些富商后来的粮食,都是从奇峰山脉运来的。奇峰山脉虽然和多个县城接临,但是这世道,除了封川县不缺粮食,有可能会卖粮,其他地方可能吗?”

听到这回答,方海笑了,一边扶起刘平,一边道:“行了,别跪着了,以后这府尹啊,还是要麻烦你的。”

随后,方海看向众人:“都起来吧。”顿了顿,他继续向众人道,“你们现在立即去通知城里的所有人,在城中最大的空地前集合,等会我过去。”

那位矮个子男人问道:“方大人,那些招募的妖魔呢,要不要也通知一下?”

方海还未说话,刘平抢先对矮个子男人说道:“你没长脑子么?这种小事,还需要问?赶紧去办!”

随后,刘平看向方海道:“方大人,别怪罪,这是我的那位师爷,他办事还是很利索的,只是有点……”

方海打断道:“行了,你也别试探了。咱们说正事要紧。”

刘平诧异的看了一眼方海,应声道:“大人说的对,说正事,说正事。”

方海继续刚才强化虫的问题,问道:“这些天来,你可曾在城中发现,哪些人有点不正常?”

“不正常?”刘平知道,方海说的不是肯定不是那些变成妖魔的人类,想了想后说道,“没有吧……都挺正常的,没有人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方海想起那些正向此地而来的强化虫,说道:“你再好好想想。比如某人性格大变,或者习惯改变,食量增加,失忆什么的?”

“没有。”刘平摇了摇头:“不瞒你说,为了以防正常人变成妖魔,我做了很多措施,其中一项就是集体居住。现在城中百姓,还有那些招募的妖魔都是几十,或上百人住在一起,相互监督,要是有人不正常,我早就得知了。”

方海不死心:“你再好好想想,除了普通人和妖魔。那些家畜?野猫,野狗之类的有没有什么异常!”

“野猫,野狗之类,我怎么可能知道。”刘平捂着下巴想了半天,突然拍手跺脚,“对了,那些高人没有集体居住!还像以前一样住着单间!”

“高人?”方海有些疑惑。

“害,就是那些方术,术士,阴阳师等等。怎么说这些人都是有本事之人,让他们睡大通铺不合适啊。而且有些秘术不仅不传外人的,而且都不能让人看到,哪怕天都塌了。我总不能为了相互监督,而让这些高人浪费才能吧?比如阴阳师那些神奇的阵法,布阵的时候,绝不让任何人看到。”

“阵法?阴阳师还会阵法吗?”对于这点,方海还真有点孤陋寡闻了,至少领地那位阴阳师徐东阳,除了推算天地命数,而那些杀伤性阵法则是一个都不会。

刘平道:“这你就不懂了,不,不,不,原先我也不知道,而且也根本不相信。但是那是因为,从未有人能同时精通方术、术法和阴阳之术!我再强调下,不是会,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精通!城内之所以能收服那么多妖魔,此人功不可没啊!”

听到这话,方海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个人。那位书生特捕何志远的师父,也是曾经封川县茶馆的说书人。

方海道:“他现在在哪?马上带我去见他!”

……

小院内,假山旁有条人工小河。

一位年过五十的男人正在河边喂鱼。他喂完鱼走到附近的凉亭坐下,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起茶碗抿了一口,随后给桌子上其他的两个茶碗倒满茶水。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知天命,难改命,岁月到头,终有一别,罢了罢了。”

几分钟后,方海和李平二人进入小院,看到了凉亭中的男人。

二人依次在凉亭中落座,李平指着男人给方海介绍道:“这位便是那位会阵法的高人,高鸣。”

李平说完,正准备给高鸣介绍方海,高鸣摆摆手道:“不用了,方少爷名声早已天下皆知,更何况,在封川县时,我们也见过几面。”

方海看了一眼桌上的三个茶杯,有些疑惑,向高鸣问道:“你算到今天我们二人会来?”

“方少爷莫急。”高鸣伸手示意二人用茶,然后淡淡道:“茶早沏好,现在温度正好,二位尝尝,这可是难得的好茶,如今这世道想要喝到,可是很难得的。”

方海哪有心思喝什么茶,开口直接问道:“听说你精通方术、术法、阴阳术,甚至还会阵法?”

“害,那些都是些没用的。”高鸣独自品着茶,笑道,“方少爷和刘大人,此茶这个温度正好,热一份,冷一分都会破坏它的味道,快尝尝!”

刘平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咂咂嘴,感叹道:“确实好茶,喝完以后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恩,就这么一会儿,就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飞起来一般,实在是奇妙!”

方海拿起茶杯摇晃,一口不喝,毫不客气的直言道:“方士给倒的茶,我可不敢喝。咱们还是谈正事要紧。”

高鸣不怒反笑,放下茶杯,直视方海:“方少爷,这是信不过我啊!亏我还等你等了这么久。”

方海放下茶杯,只见茶杯中颜色变绿,并泛起泡沫,就像是毒液一般:“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所做的事不值得相信。”

高鸣看了一眼方海的那杯茶,解释道:“这种情况,并不能代表里面有毒不是么?何况这种一件就看穿的毒药,你觉得我会使用吗?”

“我觉得会!”

随着方海话音落下,一旁刚伸出手想要打圆场的刘平,还未开口便忽然失去意识,一头砸在桌子上,将桌子砸翻,杯中变绿的茶水也顺势倒在了他的头上。

方海退后几步,冷冷的瞪着说书人高鸣:“你究竟是什么人!”

高鸣面无表情道:“方少爷,我是什么人,你马上便会知道。但是在此之前,我想,我们有必要先搞清楚是谁在茶水中下了毒,并找到此人不是吗?”

方海冷冷道:“抱歉,你的顺序错了,第一步,应该是你先自证清白!毕竟这是你家,茶水也是你提供的!你不要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当成受害者,也不要假定前提,认为咱们有共同的敌人。”

高鸣依旧面无表情,默默从袖口中拿出一粒丹药,蹲下撬开刘平的嘴,将丹药喂了进去,随后才站起身看着方海道:“我想,刚才的突发情况让我们都有些紧张,正确的第一步应该是先救人才对,你觉得呢?”

方海明白话中的潜意思,恐怕指的是百姓,但还是就事论事道:“你下的毒,你又会解毒,你现在来问我?这样有意思么?”

“当然有意思了,而且意味深长!”高鸣说完,跳入旁边的空地上,背起右手,伸出左手,手面向上,做出比试的动作,“方少爷,多说无益,请吧!让我看看你够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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