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六章 睡在门口的人

陈确铮很想跟廖灿星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跟梁绪衡那些话,可仔细梳理了自己的情绪之后,他却惊觉那个越界的人可能是自己,即便他心中再为贺老师忿忿不平,也不应该贸然插手别饶感情事。

陈确铮还在暗自纠结,廖灿星却很快忘了之前微微不快,她挽着陈确铮的胳膊,嘴里哼唱着施特劳斯和卡拉·唐娜一起唱的那首《当我们年轻的时候》:

onedayheneereyoung

当我们年轻的时候

oneonderfulmorninginmay

在五月的一个美好的清晨

youtoldmeyouloveme

你告诉我,你爱我

heneereyoungoneday

那时候我们正年轻

seetsongsofspringeresung

当我们唱起春之歌

andmusicasneversogay

歌声是如此美妙

youtoldmeyouloveme

你告诉我,你爱我

heneereyoungoneday

那时候我们很年轻

youtoldmeyouloveme

你告诉我,你爱我

andheldmeclosetoyourheart

并且将我拥在你怀里

elaughedthen,ecriedthen

我们分享喜悦和泪水

thencamethetimetopart

但分离的时刻就要到来

hensongsofspringaresung

当春之歌再次唱响

rememberthatmorninginmay

又回忆起那五月的清晨

remember,youlovedme

可记得你曾爱过我

heneereyoungoneday

那时候我们正年轻

……

一曲唱毕,两人走到文化巷的巷口,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阵掌声,两人回头一看,巷口竟站着吴宓和钱钟书二位先生。

刚搬到文化巷的时候,廖灿星就告诉陈确铮,文化巷十一号住了好几位联大的先生,数学系杨武之先生一家、外文系的钱钟书、教育学系的罗廷光。此外云南大学的文史系的施蛰存和吕叔湘两位先生也住在此处,不过廖灿星不认识。

陈确铮腿脚不便很少出门,倒是廖灿星每日往来于文化巷,时常跟先生们碰见,杨武之先生有时带着一家人外出,欢声笑语,和乐融融,倒是每每碰到钱钟书先生,都是踽踽独孝一身寂寥的样子。

不过吴宓先生廖灿星倒是在文化巷头一次见。

“onderful!唱得好极了!”

大力鼓掌的正是笑容可掬的吴宓,钱钟书则背手站在一旁,虽然脸上也有笑意,但整个人看起来总有一丝颓唐消沉之气。

廖灿星跟陈确铮走到二位先生身边,廖灿星毕恭毕敬地道:

“二位先生好!我们刚刚去看了《翠堤春晓》,还在电影院门口碰上了外文系一年级的许渊冲,他跟我这片名是吴宓先生翻译的,先生翻译得真是太好了!”

陈确铮也接口道:

“没错,‘翠堤春晓’四个字意境绝佳,要是干巴巴地翻译成《伟大的圆舞曲》,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卖座!先生是怎么想到用这四个字呢?”

吴宓先生推了推眼镜,脸上颇有些得色,看起来有些可爱。

“大概是因为我对翠湖有偏爱吧?我时常在翠湖边闲走,有一耳边听着林间的鸟儿婉转啼鸣,想到了孟浩然的‘处处闻啼鸟’,“翠堤春晓”这几个字就从我脑子里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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