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拜师

他虽然不知道此世都讲具体是个什么身份,但根据他对道家的粗浅了解,诸异人府修士的行为,城隍的言谈举止却也能肯定,自己抱上大腿了。

见许都讲因为身高而不得不仰视他询问,李静轩没过多犹豫,便如金柱倒地般跪倒,恭声道:“徒儿李静轩,拜见师父!”

随后行三拜九叩之礼。

就在郡城之外,李静轩和许都讲就这样简单潦草的成为了师徒。

许都讲看李静轩急切的样子,心中好笑,看自己这徒弟也是吃多了苦头,见到机会就如此心急。

自己是何等身份,岂能如此简单就收徒!

不过她并没有阻止李静轩,等到李静轩行完拜师礼后,沉吟片刻,许都讲微微颔首说:“既然你愿意拜我为师,那我便和你说一下我们道统的规矩和为师的身份。”

“为师所属道统为异人府悬镜司,现所在法脉为镇魔一脉,所以规矩有三:

一,同一道统弟子不可相互为敌;二,所属道统弟子不可滥杀无辜;三,所属道统弟子入世需遵守王朝律令。”

“违反其中任意一条者,人人可诛之!”说到最后一句,许都讲的声音里透出森冷的杀意,仿若刀子般在李静轩脖子上来回摩擦,叫人心生寒意,如芒在背。

不过没过多久,许都讲便温婉一笑,“我们道统规矩不多,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就再添上一条,尊师重道。

静轩徒儿可要好好尊师重道。”

促狭笑着说完后,许都讲便继续介绍,“为师名为许宛白,出身建宁许家,现任值为悬镜司伏魔一脉都讲,同时是悬镜司当代掌镜使。”

“为师所修真炁为岁寒镜月神炁,道统当中练炁法门众多,静轩,等你准备练炁时可自行挑选如意的一门。”

就在许宛白介绍自己时,城墙上的异人府修士,也在往他们这边赶来,同时不时感慨。

“许都讲总算回来了。”

“要是许都讲在,岂会容忍朱文温这等人活这么久。”

“对极了,许都讲回来的太是时候了!”

“郡守、高功、都讲们最近都怪怪的,真希望许都讲能够拨乱反正。”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许都讲此行是否顺利?”

“许都讲可是悬镜司掌镜使,怎么可能不顺利!”

“就是,要知道要不是许都讲不愿,陵郡悬镜司道场道主早就是许都讲了。”

……

见到诸异人府修士到来,徐宛白再次变得不苟言笑起来。

看许都讲的样子,此前法旨当中的愤怒犹在耳边,异人府众修士不敢造次。

“说说吧,最近异人府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竟然眼睁睁看着无辜百姓死去!”越说许宛白心中就越愤怒,但声音却平静的令人生寒。

听到许都讲平静无比的诘问,众修士明白许都讲真的生气了。

他们遥遥想起,许都讲上次生气,道场直接换了个道主。

心中暗自为这任道主祈祷,随后便一个接一个的说起了最近的反常。

“高功、道主们都在承天司内久不出面,

都讲们日日出城不知道在忙碌什么,

郡守不让灾民进城,同时也不让灾民离开,滥杀无辜事件常常可见,但因为高功要求,我们无法惩治,

郡城内近来屡屡出现魔灾,异人府修士数量相形见绌……”

每一件事都让众修士觉得奇怪,组合在一起,只觉得整个郡城竟然好似已经危在旦夕。

李静轩觉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不要作死的往这看起来就不正常的郡城里去,但他知道这里自己没有话语权。

心里不由得期望师尊不要掺和。

可谁知徐宛白却说:“就这样吗?”

众修士倒是觉得再正常不过,这可是悬镜司掌镜使,也就是许都讲不在,才有人敢作祟。

但现如今许都讲已然回来,郡城内的牛鬼蛇神要么身死道消,要么销声匿迹。

看到异人府修士深以为然的样子,李静轩突然觉得自己即使高看,却也仍然低估了师尊的能耐。

见异人府众修士点头,交代让他们照看好这些村民后,徐宛白笑着对李静轩说:“乖徒弟,让你看看为师的能耐!”

只留下瞠目结舌的异人府众修,心里在想,这是何等天运,竟然能够拜入掌镜使门下!

说话间,李静轩只是一个恍惚,便看到自己飞到了天上。

星垂平野,天地广阔。

青冥之上他远远看到郡城,天色有点昏暗,城中就已然灯火通明,整个城池内部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如同棋盘般。

郡城名为陵水,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城门却早早紧闭,外面偶有火光,模糊中能看到许多草屋,杂乱无章的修建在城墙跟下,将整座郡城围的严严实实。

但最吸引李静轩的却是,俯视陵水城,他看到无数的金炁交错在棋盘间,它们像是一条条巨龙在天地间穿梭,汇聚,消散,周而复始。

但有些地方的金炁,却格外奇怪,它们死死纠缠在一起,直冲云霄!

就像是一个,他以前玩游戏做任务的时候,所看到的的感叹号一样!

下面凝聚成点,上面则笔直的直冲云霄,仿佛在求救一样。

并没有给李静轩思考的时间,一个呼吸间,李静轩只觉周围事物如同走马灯般快速变幻,却没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就像是人站在原地,而整颗星球移动一般。

等走马灯停下之后,他抬首看到朱门绮户,其上高悬着名为朱府的金色牌匾。

当他刚看到牌匾,便听到身旁的师尊平淡问道:“朱正德,你纵容朱温文肆意杀戮无辜百姓,给我一个交代。”

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全城听到。

早就觉得郡城不对劲,无时无刻不在期盼掌镜使早日回来的人,心里这才安定下来。

他们知道,这陵郡出再大的乱子,对于掌镜使而言,都不过尔尔。

徐宛白没有威胁,她只是平淡的说出了事实。

朱正德自然也是知晓,自己必须给出交代,但让他诚惶诚恐的是,谁是朱温文?

虽百思不得其解,朱正德却也只好从闭关中苏醒,无奈道:“掌镜使,请恕我不知,能否宽恕两日,好叫我查个明白,给掌镜使一个交代。”

言语不显但他心中却勃然大怒,是哪个不肖子孙,竟然敢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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