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得不到

“我又不是聋子,心也不是瞎的,当然知道你说的是苏。”刘育嬅看了我两眼,不徐不疾地抽出两张纸巾,拭去了脸颊上的泪水,轻声说,“但我说的,就是葛呀。”

我皱起了眉头,问,“苏,和这个葛,是一个人吗?”

刘育嬅没有回答。

我讶异道,“苏春云是葛姓?”

刘育嬅意味深长道,“你本姓王,认祖归宗以后,你姓李,但你要是有个儿子,其实你也可以让他姓别的姓氏,赵钱孙,周吴郑,你就算给他起一个复姓,也没有人能管得了你。但即便你的儿子不随你的姓氏,他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吗?”

我细思恐极,半天才冒出一句,“贵圈真乱。”

刘育嬅笑了笑,说,“这才哪里到哪里。”

我忍不住想起了另一个葛姓之人,便是徐雅菲一直护着的葛月茹。

若是苏春云本姓葛,他还真有可能和这个葛月茹存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而且,按照徐雅菲的说法,葛月茹是京城的人。

苏春云若是真的姓葛,而且也是京城的人,那么他能做到现在这一步,也就顺理成章了。

我问,“苏春云叫葛什么?”

刘育嬅说,“这个,无关紧要,反正就是姓葛。”

我脱口而出道,“那他在东平这边,有没有一个叫……”

说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点什么。

当即住嘴了。

差一点点,就把葛月茹这三个字说了出来。

现在局势还不太明朗,我更不知道刘育嬅今天忽然跟我提及她和苏春云的往事意欲何为,还是小心为妙。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局外人。

更是一个商人。

商人的本分是赚钱。

这太平盛世,我作为一个商人,除了赚钱,最好还是不要去动别的什么心思。

否则的话,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此作想,我便不打算对刘育嬅追问太多的事情。

有句话说的很好。

身处某个位置,你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安全,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危险。

我眨巴了两下眼皮,问,“你是什么时候成为医生的?”

哪成想我这话刚落,刘育嬅忽然给我倒了一杯酒,跟我碰了碰,然后她一饮而尽,半醉地看着我,又娇又媚道,“你看,你果然还是没有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朋友。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和苏春云的故事吗?”

我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而且,你刚刚说的这些都是十几年前发生的故事了,又何必旧事重提呢?”

刘育嬅妩媚一笑,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说,“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有的人,二十五岁就死了,却活到了八十岁。而我呢,二十五岁,正值人生中最鼎盛的阶段,放眼全国,我在二十五岁的成就,或者说是地位,都是排的上号的。”

我巧妙地避开了探究刘育嬅二十一岁到二十五岁那四年的经历,问,“你二十五岁那年,发生了什么呢?”

就算刘育嬅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到她二十一岁到二十五岁那几年的经历,我只需要派人去沙城打听一下,十七年前是不是有个叫刘育嬅的女人在沙城工作过,一切便有了答案。

而且按照刘育嬅的说法,她是二十一岁前后离开的沙城,而且是以高升的姿态去了别的地方,所以,她二十一岁到二十五岁那几年的经历,很容易就能查到了。

刘育嬅深深地看了我两眼,说,“二十五岁那年,我被调去了京城,给一个人做秘书。或者可以这样说,是去给一个人做私人护理。”

我问,“苏春云托的关系把你调到的京城?”

刘育嬅说,“当然。”

我问,“之后呢?”

刘育嬅一笑,没有再为我解惑,看了看时间,说,“居然都快五点了,这顿饭吃的还真长,我该走了。”

我微微皱了下眉头。

产生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刘育嬅喝光了杯子里的白酒,笑道,“下次聊?”

我说,“有点虎头蛇尾了。”

刘育嬅笑说,“不急,来日方长嘛。就好像苏春云当初对我一样,我也是从好奇心才开始的。”

我半开玩笑道,“你这是……撩我呢?”

刘育嬅半真半假地问,“那你被姐姐撩到了吗?”

我说,“我可不敢。”

刘育嬅媚眼如丝地看了我两眼,说,“没种。”

我心里隐隐产生了一股子火气。

刘育嬅忽然站起身说,“走了,下次聊。”

我也站了起来,说,“你喝醉了,我送你吧。”

刘育嬅愣了愣,笑问,“送我回家?”

我说,“当然。”

刘育嬅想了想,说,“倒也没事,有始有终嘛,你开车带我出来的,当然要带我回去。”

就这样,我和刘育嬅离开了饭店。

送刘育嬅回家的路上,她又拿出手机给我看了看她以前的几张照片,看年龄阶段,应该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脸蛋儿娇艳,身材极好,但是穿衣打扮,还是很土气。

我说,“你那个时候的样子,可不及你现在好看。”

刘育嬅幽幽说,“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五年的时间,因为身份地位的缘故,只能是内敛,内敛,再内敛,保守,保守,再保守。可是,每一个女人,都爱美,都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些,恨不得走在街上,吸引整条街的男人看你。可是当你身处一个不同寻常的职位,就不能那样由着性子来了。我最好的那几年,连一件时尚点的衣服都没有穿过,穿的多半是摆在商场门口的处理品,或者是中年妇女才穿的衣服,但凡是露一点的衣服,都不会穿。”

我疑惑道,“为什么?”

刘育嬅一阵娇媚的笑,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因为苏春云跟我说过,像他们那样的男人,最喜欢的就是不露半点的女人,全身上下,只露脖子和脸,当然,还有手。他们尤其对那种裹得严严实实,穿着笔直的裤子的女人,有着情有独钟的兴趣。我想,这应该是一种心理上的作用,你越是看不见,你越是想,你越是想,你越是喜欢。真正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是看不见,闻不见,碰不到,更得不到。”

刘育嬅说这话的时候,吐息如兰。

香气并且带着酒气的热气扑打在我的耳朵上,竟导致我险些失神。

直到一阵剧烈的车笛在我旁边呼啸而过,我才回过神。

接着,我把车速提到了最快。

刚进刘育嬅的家门,我便将她按在了玄关一旁的墙上。

像是一种动物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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