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方法之二十

手指一直到小臂都没有任何的活动现象,与其说是被召唤而现世,倒不如说是驱使的傀儡。

驼背的男人身材算得上高大,但是伸出来的手似乎皮层之下只余留枯骨,太宰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从他手搭上的书面上飘过了好几眼。

raziel,一本古怪而又破旧的魔法书。

这是一个有些陌生但又在哪里听过的名字,有关于这位将军的记载混淆了法国民间流传的故事,他的状态看上去十分的不稳定。

太宰清楚这本书。

在了解caster相关故事的时候,无意之间看到过这个名字,一个祸害千年的黑魔法书。

蓝胡子对于贞德的执念过于深刻,虽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是什么,蓝胡子十分确凿saber就是圣女贞德,即使二者并不属于同一个国度。

与其说是圣女忠诚的追随者,倒不如说是执念太深而产生了魔障。

“你不去阻止caster的特殊活动,为什么?”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小屋子转角处,付丧神出于协调关系再一次出现。

太宰治猜不中鹤丸国永的心思,同样的,对方也无法料中太宰治脑子里的怪异思维。

“啊……这是一个好问题哦。”太宰治笑容模模糊糊地藏在了阴影处,鹤丸的视线内只能捕捉到那个上扬的嘴角,“鹤丸君,在你钓鱼的时候,会担心诱饵的安危吗?”

鹤丸的笑意更加虚假了一些,太宰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有趣。这个人仿佛从头到脚都充满了惊喜,每一次的试探都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

caster的行动被太宰刻意维持在了他的上一任御主生活的区域,黑色的caster过于突然的死亡让那些多疑的家伙不免互相猜忌。

关于杀人鬼的消息再一次出现在公众的眼皮之下,少不了太宰的刻意为之。

变本加厉的手法引起了更高层的关注,这其中少不了太宰的刻意引导,他在一步步将已经退出这个舞台的前caster再一次推到最中央的位置。

屋外的天幕还没有亮起,昏暗笼罩了整个房间。

黑色短发的男人坐在床上,他刚结束和同伴的对话,正前方的那面墙上全是其他御主以及英灵们的信息,被放置在最中间的,是太宰的照片。

新的caster的御主的位置至今是空白,这个规格外的英灵的强度至今是个问号。没有人清楚他背后的操纵者是谁,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个御主的谋略倒还有的解决的办法。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这个英灵的自我意愿,那么整个棋局的布置就更加的难以猜测。

他想要什么,他的目标是谁。

卫宫切嗣的手指触碰上了那张照片,相片上的人笑意温和,看不出一丝的攻击性。卫宫的手缓缓向下,停在了太宰脖子的位置。

鹤丸安静地盘坐在窗框上,月光从他身后投过来,他整个人淹没在了月色和阴影交错的地界中。

太宰恬然地窝在沙发上,冰凉的毛巾盖在他的脸上,懒散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分析现状。

“远坂没有任何的动静,间桐雁夜也看上去很好出手。”太宰闭着眼睛依靠在沙发中,“lancer至今没有出局,saber的御主是有名的魔术师杀手。”

屋外,黑色的雾气缓缓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佝偻的人形。

“被定义死亡的前caster,恰好是逼出那些老狐狸的底牌。”

沉默的英灵缓缓抬头,朝外翻的双眼黯淡无神。太宰缓缓站起身,放置在脸上的毛巾掉在了地上,一旁是蜷缩在沙发中熟睡的女孩,另一旁是身形巨大的英灵。

太宰朝着caster伸出左手,鹤丸侧着头看着那个男人缓缓弯下腰上半身宛如蜷缩在了一块。脚底沾的猩红拉了很长,英灵有着尖锐指甲的手搭在了太宰的手心,时快时慢的跃动从指尖传达过来。

“你做得很好。”太宰语气缓慢,尾音带着点意味深长的拖沓。

冷风从屋子外卷了进来,caster拖着笨重的身体缓缓转身。像这样夜不能寐的日子似乎很久以前也是这样度过的,警惕着周遭的一切,丝毫的风吹草动,以及身边的人随时可能刺来的匕首。

这块空间狭小封闭,声音被保护的很好,太宰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最新的新闻推送。

黑色的caster引发的骚动比之前的更加让人恐慌,没有人直到这个鬼魂一般的刽子手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家的孩子,舆论造成无法压制的绯言,而太宰要做的不过是尽心尽职当好一个收网人。

空气有一瞬间的扭曲,注意到了什么的樱看上去很冷静,她没有任何的惊慌,仿佛这一切只是一个平淡的假象。

鹤丸的怀中抱着他的刀,他没有第一时间冲到太宰身边,接下来的事情他无法很好的应对,参与其中只是会造成更加严重的损失。

太宰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哪怕是孩子都可以执起匕首给他致命一击。

有着曼妙身躯的女人出现在了背光的地方,她的嘴似乎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隐藏起来了,视线凝在太宰身上,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

两个人随时都可能转换猎手和食物的位置,所以谁都没有先一步出手。

“caster。”言峰绮礼的声音从那个地方响了起来,太宰的手不自然的向前伸,还没有等他做好准备,那个在角落里蠢蠢欲动的女人出了手,又快又狠地扼住了太宰的脖子,尖刀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言峰神父,火气真大啊。”英灵的力气不小,太宰难得有了一瞬间的恐慌。他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勉强,开头几乎是从鼻腔中哼出来的气音。

“真实好手段啊,caster。”神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难得带了一点不一样的语气,被众人默认消失的前caster再一次出现,手段没变,但是较之之前少了几分泄愤的意思,更多的是作秀。

这就不难猜测使用者的心思了。

太宰有意做给那些人看,那么教堂之前宣布的成功抓捕无疑成了笑话。

矛盾和冲突还是比较好化解的,那些老狐狸的猜测和怀疑使得原本处于绝对中立的教堂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谈个合作吧。”另一头还在思考是否下手的言峰神色不明,教堂的灯火跳了几下之后又灭了。

他听到caster带着笑意的声音,通过其他从者作为介质传到他的耳朵中。

太宰笑的很轻,带着一点说不明的意味,言峰没法猜想这个男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几次的交锋都处于下方,换做是谁都不免带些火气。

“恭听你的决策,caster。”

伤口不断往外渗血,雁夜几乎是吊着一口气支撑着自己往其他方向挪动。

berserker的消耗比他预料中的要更加恐怖,他不确定自己到底还留有多少时日。所剩无几的身体机能告诉他只能速战速决,但是所有的御主都如同坚壁一般无法窥测击破,而之前的冲突让他原本就已经糟糕的状况再次急转而下。

只剩下满腔的仇恨和不甘在支撑着他继续完成自己的使命。

太宰和言峰的交锋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男人每步都是他棋局中规划好的。即便是隔着一个媒介,太宰依旧能够凭靠细微的语气波动猜到对方内心的想法。

“圣杯战争只有一个胜利者不是吗?”男人的语气略微上扬,听上去心情十分不错,assassin的手松了松,没有之前那样致死的力度了。

“稍微换位思考一下,言峰神父,时臣怎么可能会毫无芥蒂帮助一个外人。”

太宰摊了摊手,他的语气很轻松,言峰一开始威胁的动作也弱了下去,另一头那个寡言的男人在思考,他不知道这个从者到底在走哪一步棋,但他说的也没错。

圣杯战争只有一个胜利者,而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是时辰手下的一枚棋子。

“考虑一下我的邀约吧,神父。”那个男人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明灭不清,言峰长久地凝视着那张脸,半晌松了手。

“我随时可以解决掉你。”

黑色的assassin消失在了房间一角,太宰脖子上明显的痕迹表明了之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附近,伤口依旧在痛,但是因为英灵体质的特殊性,这样的疼痛并不会持续太久。

有些人的疼痛消失的很快,而有些人的痛苦会随着时间持续蔓延,那种苦难是深入骨髓中难以根除的。

屋外依旧是黑天,月色只能提供少量的光亮。

黑色的caster出现在了半张脸已经被摧毁的男人身边,巨大的手朝着蜷缩在地上的男人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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