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封箱表演(9)

周九良:“对了!”

孟鹤堂:“要碰上呢?“”

周九良:“废话!你是干吗的?不是保镖的嘛!”

孟鹤堂:“说句笑话,”

周九良:“我说的呢!”

孟鹤堂:“老掌柜说:“二位不必谦虚,请楼下过过汗儿吧,””

周九良:“好。”

孟鹤堂:“什么叫“过过汗几”啊?”

周九良:“又叫亮亮镖,看看你们哥俩有什么武艺,”

孟鹤堂:“下楼,老掌柜站起身走到平台边几上,他使了一个“燕子三抄水”,轻如落叶下去了,落地倒是连点几声音也没有。”

周九良:“这叫轻功啊。”

孟鹤堂:“你想他这岁数,他练多少年了!练到这份儿说得过去。”

周九良:“哎哟哟哟。”

孟鹤堂:“可以,可以,还不错。”

周九良:“那你怎么下去吧?”

孟鹤堂:“我呀,站起身走到边儿上往下看了看。”

周九良:“你看什么?”

孟鹤堂:“嚯,够高啊!”

周九良:“那是啊。”

孟鹤堂:“我使一个..…...”

周九良:“使什么吧?”

孟鹤堂:“我来一个一—哎呀,不行!我这儿憋着尿呢”

周九良:“嗨……!”quya.org 熊猫小说网

孟鹤堂:“压分量了,这怎么练哪?我说:“伙计,带我们哥俩上厕所,哪儿?啊?楼底下?你带路,”我们哥俩跟着伙计打楼梯下来了。”

周九良:“他又绕过去了。”

孟鹤堂:“到院里亮亮镖,我哥哥一伸手,唰!从兵刃架子上把花枪拿下来了。”

周九良:“要练练枪。”

孟鹤堂:“这你不懂了”

周九良:“是吗?”

孟鹤堂:“这有讲究,”

周九良:“怎么讲?”

孟鹤堂:“七尺为枪,齐眉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我哥哥要扎一趟六合枪。”

周九良:“何为六合枪?”

孟鹤堂:“分内三合,外三合,”

周九良:“这内三合?”

孟鹤堂:“心、气、胆。”

周九良:“外三合?”

孟鹤堂:“手、脚、眼。”

周九良:“哦?”

孟鹤堂:“眼与心合,气与力合,步与招合,有赞为证!”

周九良:“怎么说的?”

孟鹤堂:“一点眉攒二刺心,三扎脐肚四撩阴,五扎磕膝六点脚,七扎肩井左右分。扎者为枪,涮者为棒,前把为枪,后把为舵,大杆子占六个字。”

周九良:“哪六个字?”

孟鹤堂:“崩,拔,压,盖,挑,扎。”

周九良:“好!”

孟鹤堂:“我哥哥刚要扎六合枪,我说:“哥哥,你这感冒刚好,注意可别重复喽。”我哥哥听完点了点头:“言之有理,”把枪放回原位,往那几一站,那真是气不涌出,面不更色。”

周九良:“废话!他根本就没练呐”

孟鹤堂:“他没练?”

周九良:“啊!”

孟鹤堂:“他没练,我得练练。”

周九良:“哦,你练练。”

孟鹤堂:“我过去,唰!把单刀抄起来了。”

周九良:“哦,要练练刀。”

孟鹤堂:“刀交左手,怀中抱月。这叫前看刀刃几,后看刀背几,上看刀尖几,下看绸子穗几。单刀看手,双刀看肘,大刀看滚手,我来个“夜战八方藏刀式”。”

周九良:“好!就这架势…...”

孟鹤堂:“把势把势。”

周九良:“啊!”

孟鹤堂:“全凭架势。”

周九良:“对!”

孟鹤堂:“没有架势。”

周九良:“嗯!”

孟鹤堂:“(变怯口)不算把势!”

周九良:“(变怯口)不错!”

孟鹤堂:“光说不练,”

周九良:“怎么样?”

孟鹤堂:“那叫贼把势。”

周九良:“是!”

孟鹤堂:“光练不说,”

周九良:“还怎么样?”

孟鹤堂:“那叫傻把势!”

周九良:“哦!”

孟鹤堂:“连盒带药,连工带料,你吃了我的大力丸。”

周九良:“怎么样?”

孟鹤堂:“你让刀砍着、斧剁着、车轧着、马趟着、牛顶着、狗咬着、鹰抓着、鸭子踢着....”

周九良:“停!停!怎么跑到卖药的那几去啦?”

孟鹤堂:“多新鲜,你往那几领我么,“怎么样?”“还怎么样?”我可不就卖药了么?”

周九良:“好嘛,合着这还怨我了。”

孟鹤堂:“可不怨你吗?”

周九良:“咱还接着练刀。”

孟鹤堂:“我这几刚要练刀,忽然间来了块黑云彩,嘎啦啦一个响雷,“唰一—”下起雨来了。”

周九良:“变天儿了。”

孟鹤堂:“嗬!我这高兴,”

周九良:“这怎么高兴了?”

孟鹤堂:“这时候才显我的本事呢!”

周九良:“是啊?”

孟鹤堂:“就看我这口刀,那是行上就下,行左就右,上下翻飞,刀山相仿。净见刀不见人,刀都淋湿了,我身上连个两点几都没有。”

周九良:“喔,你在院里练刀?”

孟鹤堂:“我在屋里避雨。”

周九良:“好——避雨呀!刀呢?”

孟鹤堂:“扔院子里了。”

周九良:“我说净见刀不见人呢!”

孟鹤堂:“老掌柜说:“算了算了,我看你也别等了,这雨呀一时半时也住不了.””

周九良:“又省的练了。”

孟鹤堂:“那么请二位后院儿验验镖吧。”

周九良:“看看你们护送的什么东西。

孟鹤堂:“到后边一瞧啊,十六辆镖车。”

周九良:“还真不少。”

孟鹤堂:“装的满都是这么大个儿(双手作直径一尺左右的样子),黄澄澄的”

周九良:“金坨子!”

孟鹤堂:“老倭瓜。”

周九良:“”老——老倭瓜呀!嗨……,甭请保镖的啦,我都能给送去。”

孟鹤堂:“你送?”

周九良:“那可不。”

孟鹤堂:“你不懂。”

周九良:“怎么不懂啊?”

孟鹤堂:“你不懂,这叫“倭瓜镖”。

周九良:“倭瓜镖?”

孟鹤堂:“看着是倭瓜,里边已经掏空了,填的是金银财宝,为了遮人耳目——这叫暗镖。”

周九良:“哦,还这么多讲究。”

孟鹤堂:“走着!”

周九良:“好。”

孟鹤堂:“我们哥俩押着这镖车,出了北京齐化门,走八里桥奔通州,由土坝过河,走燕郊、夏垫、丰润、玉田、边山、枣林儿、段家岭、榛子岭,到榛子岭天黑了,依着我哥哥要打尖住店。”

周九良:“那就歇会儿吧。”

孟鹤堂:“我说:“不行,”

周九良:“怎么着?”

孟鹤堂:“住店更不安全,咱是连夜而行!”

周九良:“艺高人胆大!”

孟鹤堂:“虽说是道路崎岖,所幸有朦朦的月色。”

周九良:“还能看见点儿。”

孟鹤堂:“走到半夜,过一道黄沙岗,前边几一片密松林。这时候就听“柔——响!”一声箭响,呛啷啷啷一棒铜锣响娇脆,哎呀!”

周九良:“怎么了?

孟鹤堂:“原来有了贼(音:则)了.”

周九良:“嗨..…..…,你就甭上口了,不就有贼了吗?”

孟鹤堂:“有贼了!”

周九良:“怎么办吧?”

孟鹤堂:“我们哥俩跑到前边几一瞧啊。”

周九良:“啊。”

孟鹤堂:“嗬!好家伙.”

周九良:“怎么意思?”

孟鹤堂:“由打树林里,噌噌噌噌!窜出二百多名喽罗兵。”

周九良:“这么多人?”

孟鹤堂:“一人一把鬼头刀,燕别翅排开,灯笼火把是照如白昼。”

周九良:“瞧这阵势!”

孟鹤堂:“当中有个骑马的黑大个儿,手拿滨铁大棍,口念山歌词。”

周九良:“怎么说的?”

孟鹤堂:“吠!”

周九良:“嘿!”

孟鹤堂:“吠!”

周九良:“嘿!”

孟鹤堂:“儿子!”

周九良:“哎!哎——?这怎么回事这个?”

孟鹤堂:“这贼是爷几俩一块几出来的。”

周九良:“回去一个,不要小贼儿!”

孟鹤堂:“不要小贼儿?”

周九良:“不要!”

孟鹤堂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一棍一个不管理!”

周九良:“多厉害!”

孟鹤堂:“我哥哥一瞧有贼。”

周九良:“嗯!”

孟鹤堂:“只气得是“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飞”,空挡里一使劲,噗啦啦!”

周九良:“出马了?”

孟鹤堂:“拉屎了。”

周九良:“拉啦?”

孟鹤堂:“我说:“哥哥,怎么这么奥啊?”我哥哥:“念瞳,抛闪了。”

周九良:“嗨!就甭调坎儿啦!”

孟鹤堂:“小小的鼠道毛贼,竟然气得我兄长拉屎!”

周九良:“那是气的吗?那是吓的!”

孟鹤堂:“哥哥你且退后,”

周九良:“啊!”

孟鹤堂:“待小弟前去送死!”

周九良:“好——嗨!送死像话吗?那叫擒贼受死!”

孟鹤堂:“来人!”

周九良:“啊!”

孟鹤堂:“拉过我的牛来!”

周九良:“拉过你的一—哎,不不不,不对不对,人家上阵都骑马。”

孟鹤堂:“没骑过马,怕不稳当啊。”

周九良:“那也没有骑牛的呀!”

孟鹤堂:“哎,骑牛仿古。”

周九良:“哦,这还仿古?”

孟鹤堂:“想当初,前七国“孙庞斗智”,那孙膑就骑牛。”

周九良:“嗨,孙膑那牛是五色神牛,能腾云驾雾。”

孟鹤堂:“你看见了?你看见了?你亲眼得见?”

周九良:“没有。”

孟鹤堂:“废话,反正都是牛呗。”

周九良:“好,牛牛牛,牛。”

孟鹤堂:“拉过我的牛,”

周九良:“嗯!”

孟鹤堂:“抬过我的扁担来!”

周九良:“好,不不不,不像话,不像话!人家上阵使刀使枪,哪有使扁担?”

孟鹤堂:“仿古啊,”

周九良:“这也仿古?”

孟鹤堂:“三打祝家庄”,那石秀就使扁担。”

周九良:“唉,石秀的扁担暗藏着兵器,里边还有一杆枪呢。”

孟鹤堂:“都一样,一个地方买的。”

周九良:“喔,那没问题!”

孟鹤堂:“都有枪。”

周九良:“好好好。”

孟鹤堂:“当时我是骑着扁担抱着牛,”

周九良:“好样的——不不不,不像话!那叫抱着牛骑着扁.…..嗨!我这也错了,骑着牛抱着扁担,”

孟鹤堂:“喔,对!我举起扁担,大喝一声:“好贼呀,好贼!”

周九良:“是!”

孟鹤堂:“我放下武器,你饶我不死!哇呀呀呀…..”

周九良:“好厉害——不不不,行了!别哇呀了!”

孟鹤堂:“怎么了?”

周九良:“还没打就投降啦?”

孟鹤堂:“谁投降啦?”

周九良:“你投降啦,你说的,还“我放下武器,你饶我不死”这像话吗这个?像话吗?”

孟鹤堂:“怎么了?怎么了?”

周九良:“怎么了?反了!”

孟鹤堂:“反了呀?”

周九良:“那可不!”

孟鹤堂:“反了呀,我这是给他个台阶,你要是那懂事的,你让我过去不就完了么?”

周九良:“没那事儿!人家是干嘛的?就是劫道儿的!”

孟鹤堂:“嘿,也别说,我遇见这贼呀,是个狠心贼,”

周九良:“多新鲜哪!”

孟鹤堂:“不听我这套,”

周九良:“就是.”

孟鹤堂:“抡起大铁棍,照着我脑袋“呜一”一下子砸下来了。”

周九良:“快躲吧!”

孟鹤堂:“哪能躲呀?”

周九良:“那怎么办?”

孟鹤堂:“我呀,把扁担一横,来个“力托千斤闸”,迎他的铁棍,就听“咔嚓”一声。”

周九良:“铁棍飞了?”

孟鹤堂:“扁担折了。”

周九良:“好——折啦?!”

孟鹤堂:“折了没关系呀。”

周九良:“怎么办?”

孟鹤堂:“我把那花枪可就抽出来了。”

周九良:“喔,对!有枪。”

孟鹤堂:“我一转身给他来个“回牛枪”。”

周九良:“多漂亮——不对不对,那叫“回马枪”。”

孟鹤堂:“我骑的是牛,”

周九良:“嗨,我把这给忘了,好好好。”

孟鹤堂:“这贼手还真快,唰!一把把那枪头给攥住了。”

周九良:“哎哟,你跟他夺呀!”

孟鹤堂:“贼说:“你拿过来!””

周九良:“抓住喽!”

孟鹤堂:“我说:“不行,要不给你。””

周九良:“撒手啦?”

孟鹤堂:“劲儿小夺不过他。”

周九良:“你瞧这要命劲儿啊。”

孟鹤堂:“没兵器我空手啦。”

周九良:“那催牛快跑吧!”

孟鹤堂:“这牛也缺德”

周九良:“怎么意思啊?”

孟鹤堂:“这节骨眼儿不但不跑啊,它往那贼跟前凑合。”

周九良:“哈,这牛也吃里爬外。孟鹤堂完了完了,坏了坏了,吾命休矣!”

周九良:“等死吧”

孟鹤堂:“一抱脑袋,哈哈哈,我又乐了.”

周九良你:“怎么又乐了?”

孟鹤堂:“这背后还背着双刀呢。”

周九良:“那管什么用啊?”

孟鹤堂:“这下我不怕他了。”

周九良:“怎么着?”

孟鹤堂:“我这点几功夫全在刀上呢.”

周九良:“是啊?”

孟鹤堂:“一摸着刀把,唰唰!两把刀全抽出来了!”

周九良:“这回用上了!”

孟鹤堂:“左手刀磕开贼的铁棍几,右手刀使了个“海底捞月”,就听“砰哧”一声,红光迸溅,鲜血直流,斗大的脑袋掉在地下叽哩咕噜乱滚!“”

周九良:“你把贼杀了?”

孟鹤堂:“我把牛宰了.”

周九良:“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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