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你生活过的不开心吧?

接着,祁连医院的院长才开口把董旭的病情说了一遍。

和最开始文父在车上给江夜说的差不多吧,会议室前面有个幕布,投影仪把相关的CT,X光,各种各样的其他的检查报告都放了出来,对病情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讲解。

总的来说就是类似于偏瘫,但是却找不到具体病灶。

只不过现在医院的很多主流都是西医,江夜自小学的就是中医,对西医也多半是停留在网络上的资料,没有确切的研究过。

所以哪怕这个院长把病情还有许多报告说得很详细了,可江夜还是半懂不懂。

一直等到文父上去,通过中医的角度对病情重新进行了一番讲解之后,江夜才听明白一些。

“刚刚陈院长已经把各项报告说过一遍了,因为在场的有诸多中医界的同僚,所以下面由我来通过中医的诊治角度讲解一下。”

文父这么说:“患者的脉我已经拿了,最简单的,尺脉上浮,脉搏跳动剧烈,整个生命体征特别强烈,但是寸脉虚浮,微若游丝,几乎察觉不到。

众所周知,在中医理论里,寸脉主阳,尺脉主阴,老人气息下滑,整体向阴,所以只有在迟暮的老人手里,才能把到这样的脉象,董旭公子今年不过二十四,应当寸脉强劲,尺脉虚浮,阴阳倒转,这是疑点之一。

然后第二个,根据同僚的检查报告,我又通过中医的诊断手段对董公子进行了一次诊断,分别从血海、太元、足三里、天枢、三阴交几个穴位从上到下进行了探查,但是患者都没有知觉,这说明患者对整个身体的右侧都失去了掌控。

病情颇为符合偏瘫的病情,可问患者的血管是否堵塞,神经是否刺痛,却都未曾得到肯定的回答,所以哪怕是中医的诊断,依然找不到具体病灶,这也是目前对于整个病情诊治最大的阻碍,我的分享就到这里,看看各位同僚有什么高见,小江,你说说你的看法。”

多堂会诊,本就是根据病情,通过不同的的专家角度来剖析病情,因为毕竟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十分复杂,不是某一科就能完全决定。

普通的情况了解清楚后,接着就是多堂的分析了。

本身也没有太大问题,但问题出就出在文父最后的一句话,不是Q的其他专家,而是率先问的江夜。

说话的时候我文父把目光投到江夜身上,其他所有人也齐刷刷的把视线投了过来,被祁连中心医院中医科主任主动问的人,应该不弱。

结果视线所至,竟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甚至乳臭未干的小子,会场里的诸位这才炸了锅。

众人望着江夜,纷纷议论起来。

“这人谁呀,居然能被文主任第一个询问。”

“不是吧,他就一坐在旁听位的学生,文主任问他,是不是有点画蛇添足了。”

“对啊,放着在场的这么多专家不问,偏偏问一个一看就还是学生的人,文主任有考虑过这么多专家的感受吗?”

“文主任此番举动是有些欠妥了。”

不止旁边的学生,包括在场的其他专家,心里也被膈应了一下。

视线对准江夜,虽然没有明说,但目光里透露出的就有一句话,这个人是什么东西的看不起。

但都是专家,排面在那里放着,也不会主动说江夜不行,那就具体听听被文远主动喊出来的这个年轻人有什么能耐。

不过众多专家中只有一个对江夜的态度不同,那就是在火车上吃过江夜亏的那个刘桓宇,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江夜居然也在会议室里,心下激动,晓得江夜手上的本事,摩拳擦掌等着江夜的回应。

结果江夜一出口,没有说病情,倒把整个会议室里的专家得罪了个遍。

他坐在椅子上,动都没有动,望着文远说:“文叔,我觉得与其坐在这里讨论患者的病情如何,不如上去真的看一看患者的表现,根据具体情况来确诊,坐在这里对着PPT研究病情,在我看来只是浪费时间。”

“什么?”

“什么?”

……

不止一个人说这两个字,这两个字顺着众人之口在整个会场里散了开来。

特别是那些学生,听到江夜的话,一个个的心惊胆战。

“我去,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说这样的话!”

“是啊,那么多专家都通过这样的方式给病人诊断,他居然敢说这个方式浪费时间。”

“那岂不是等于说全场这么多专家不懂治病了!”

“呵呵,大言不惭,我看这个小子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长着一张嘴乱说,如此多医学界的泰斗齐聚于此,是他有资格评价的。”

“自古后浪出神经,古人这句话总结得也太到位了吧。”

众多学生嘀咕着,但是没有明确的说。

在场的诸多专家也不高兴,但碍于面子没有站起来,唯独当中间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医生,穿着白大褂站起来,远远的看着江夜问:“小伙子,你意思是我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对着检查报告讨论病情,整个动作都是无用的了?”

这个医生名叫阎坤,也是中原地区的一大名医,国家给的一级专家的头衔。

相比于其他医生的收敛,他的脾气略微暴躁,所以说得直白了一些。

可江夜说的话更加直白,江夜看着他,分毫不让,保持自己的态度:“没错,就是无用!”

哗啦啦!

此话一出,可是把在场众多专家都惹炸毛了。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老文,这个连礼数都不知道的学生,就是你找来的,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学生的?”

“就是,我们这么多专家没说话,他一个小小学生发什么言,这里有他说话的份?”

阎坤作为代表,质问文远道:“文主任,虽然我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你带进来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先把他请出去比较好,我觉得他在这里只会干扰我们的正常会诊进度。”

“没错!”

“对!”

“把他赶出去!”

这样的言论也越来越多。

只是文父力挺江夜,无论对面怎么说怎么骂,文远都还是保持自己的想法看法,他听过江夜的理论,知道江夜的水平。

所以面对阎坤的质疑,文远如是说:“阎医生,你也算远近闻名的内科专家了,以你的年龄和阅历,居然看人还带有色眼镜吗?”

“哈哈哈哈……”阎坤都听笑了,指着他自己的鼻头道,“老文,我戴有色眼镜?你居然说我戴有色眼镜?对啊,我就戴有色眼镜怎么了?我不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厉害,可医学这个行当,无论中医西医,它都是个经验学。

什么编程、什么打游戏,他年轻人厉害我就认了,可医学,你看看在场的专家,哪一个不是经历了几十年的临床经验才有的今天的成就。

他一个小小年轻人,看年纪才二十岁多一点,我从医的时间都比他年龄还大,他拿什么去积累经验?我就说他没资格,没资格还不懂礼数,怎么了,有一句错的吗?”

阎坤一语即发,情绪激动,说了一大堆。

虽然怒火冲天,但也说得有理有据,这些话说出了在场所有专家的心声,众人不言,但还是纷纷点头,这小子不懂规矩,理应被骂。

结果听在耳朵里呀,江夜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坐在位置上,哪怕阎坤训斥的声音盖了天,他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人拿年龄来说话,这位阎教授,你生活里过得不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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