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大破淮夷

虽说舒参脾气古怪、举止异样,但当召公虎问及这十多天来与淮夷交战情况,他倒是如数家珍。

原来,那日徐翎归国后,淮夷大兵便围住国都。徐翎纵身负绝技,也插翅难飞,被牢牢困在城内。

幸好,淮夷叛军中有生力量早在三年前就被徐翎剿灭,如今淮夷攻城的人马虽然声势浩大,但大多皆由普通民众组成,战斗力不高、战术素养也十分差劲,甚至没有攻城器械,空空延误破城战机。

城内还在坚守待援,城外的数千徐国精锐也不闲着。虽然主公徐翎不在,但这些士兵亦对舒参马首是瞻。在舒参指挥下,接连对淮夷部队发动数次突袭,大大挫败淮夷士气。

只可惜,数千士兵游荡在野外作战,粮草补给是个大问题。每当打得饥肠辘辘,又不得不急行军回淮夷之地割粮充饥。可淮夷之地的叛军同样不少,舒参之好分兵拒之。

就这样,舒参带领的徐国主力部队便在国都和淮夷故地之间来回奔忙,疲惫不堪。终于,徐国上下盼星星、盼月亮,这才等到了周王师前来救应。

大军距离徐国国都只有不到五里处,师寰建议召公虎分兵三路,对围城的淮夷大军采取包围之势。其中师寰、方兴各帅二师主攻中路,卫伯和带领卫国二师包抄后路,舒参则率领徐国本部二师击其后路。

召公虎认可其计策,师寰、方兴、卫伯各领命而去。不料舒参却大为不以为然,他驱车到了召公虎跟前,请命道:

“太保,淮夷之祸皆因徐国自身而起,本应由我徐国军队来解此围。前日末将久攻不下,乃是粮草不济所致,今有太保率军压阵,自然少了后顾之忧。王师诸友军远道而来,还请稍歇片刻,看我舒参如何破敌!”

召公虎没料到舒参竟有如此胆魄,壮其勇,便把主攻任务交给了他。

舒参也没有浪费时间,二话不说,提起大钺,便率五千徐国兵马掩杀过去。

召公虎望着舒参驰骋而去的背影,手中大钺少说也有四五十斤,在他手上翻飞自如。

在大周,钺大多时候作为礼器存在,形式价值远大于作战价值,舒参勇武无比,其武艺之高让召公虎始料未及。

守城的淮夷大军见又是老对头舒参到来,并没有刻意防备。在淮夷的人海战术之下,舒参武艺再高,也很难一时间占了便宜,很快就陷入拉锯战。

就在这时,师寰率领的周王师精锐车兵杀奔淮夷两翼。当前,淮夷一半主力在奋力攻城,另一半主力则被舒参牵制,两翼空虚之下,淮夷大军首尾完全被割裂,不能相顾。

召公虎在中军看准良机,下令擂鼓助威、全军突进。紧随其后的方兴、卫伯和迅速从各自方向发起冲锋,将已被冲击得七零八落的淮夷士兵打得落花流水。

淮夷叛军虽有两、三万之众,但在精锐周王师联军面前,毫无抵抗能力,很快就被冲散了阵脚,丢下两三千具同胞尸首,一路东逃而去。

就这样,毫不费吹灰之力,大军解了徐国围城,大破淮夷叛军,召公虎见穷追淮夷无益,便鸣金收兵。

此时,徐国国都城门大开,被围困数日的徐翎总算出了口恶气,出城迎接周王师大军。

召公虎安排周王师在城外驻扎,接着便带卫伯和及王师各将领入城。只见城内早已缺兵少粮,三千守城将士伤亡过半,城中成年男女也都夜以继日地投入作战,全城军民已是疲惫不堪。

到了国君府邸,徐翎安排宴席,款待召公虎一行,召公虎连连摆手:“徐国经历如此恶战,已是国力空虚,孤不忍再有扰城中百姓也。”

徐翎长施一礼,道:“王师远道而来,为解我小国之围,全城军民感恩涕零,哪称得上叨扰。”

召公虎见热情难却,只得入席就坐。众将劳苦一番,吃着淮水流域独特的美食,欣赏过徐国颇具夷风的乐舞,也觉心旷神怡。

菜过五味,徐翎问召公虎道:“敢问太保,不知王师此来,可否有东进打算?”

召公虎闻言,想起临行前兮吉甫之语,便委蛇道:“未可知也。此役孤乃是随周王之御驾亲征,后续进退,还需请天子定夺。”

“天子今在何处?”

“尚在宋国境内。”

徐翎看了一眼身边的舒参,笑着对召公虎道:“天子远道而来,岂能错过江淮风土名胜?宋国虽贵为公爵,但其国位于中土平原,无高山大川,亦无盛景秀色,天子岂不乏味?”

“那依徐君之见?”召公虎心里打鼓,他不知徐翎有何意图。

“我徐国国小土仄,不比宋国,但淮水流域颇有名山古迹,想必天子有兴趣游览一番。”

“哦?不知何地?”

“涂山。”

“可否是上古大禹、本朝穆王天子会盟诸侯的涂山?”

“正是!”

召公虎点头不语,他知道,依周王静的性格,游览涂山以怀古之事,他绝对不愿意错过。若此役只是自己带兵而来,解过徐国之围便可班师回朝,可毕竟这次周王静御驾亲征,不知天子还会有何动作。

徐翎微微一笑,道:“寡人这就上表以邀天子南下,徐国定当尽东道之谊。”

召公虎实在想不到方法拒绝,只得点头同意。

散席,方兴只觉腹胀,便在徐国城中到处走动。

正准备打道回府,突然在城门附近听到一青年男子说话,似不是徐国口音。方兴本不以为意,但琢磨之下却觉得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不由得停步倾听。

“走罢。”

那熟悉的声音来自一白衣男子,他此时正在备马车,看样子准备离开徐国。

“四兄,幸亏大周太保来解徐国之围,否则你我便要丧生于此。”另一个青衣男子道。

方兴听这青衣男子年纪也就十四五,说话却十分温柔,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此地男人说话,都带这么几分阴柔?”

“那倒是,”白衣男子顿了顿,“围城一解你我就该回国,可你却还执意要看他们宴会,不知有何事可看?”

“你就不想见你的老朋友?”那青衣少年柔声道。

“你是说那太保义子方兴?此行虽有缘,但无分。”

方兴见对方说到自己,突然心中一凛,“老朋友,不知是谁?”

就一愣神功夫,那白衣男子突然快马一鞭,出了徐国城池。

“对了!原来是他!”方兴想了很久,这才一拍大腿,“莫不是楚国幼公子熊徇,他来徐国作甚?莫非便是舒参口中那个来联姻的贵客?楚国和徐国又有什么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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