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安静的掉根针都可以听到。
一旁那些所谓不相干的人心中皆是诧异难道真的这般神奇的人?
而且戏中的内容就是这位付皇后和当初司空府小音公子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朝歌差点就相信了这个人的话。
就是那么一瞬间朝歌清楚的看到那人唇边的快速划过一抹笃定的笑,看在朝歌的眼里那抹笃定就是嘲讽。
嘲讽付朝歌就叫要上勾了。
“你说是就是?”朝歌挑眉,看了那人一眼便转身看向身边的李晨曦。
“朝朝你不敢看我。”那人声音轻轻,很是温柔似乎就是司空音本人在说话:“看着我,为何不敢看。”
朝歌心里急的要骂娘,他会摄魂术,怎么可能会看他的眼睛。
他就是故意的。
“朝朝我不怨你的。”他依旧温柔,声音轻轻。
眼眸湿润满是深情的看着朝歌:“朝朝多年来你我琴瑟和鸣,原以为我若重新归来,惊喜的定然是你,可……看你如此,并非我期待的样子。”
说起他们二人琴瑟和鸣。
白宜雅心头的怒气更加的重,这么多年。
她一直以为表哥心里装的是自己,对付朝歌也只不过是碍于皇上赐婚逢场作戏,尤其当初自己故意找付朝歌的不是,表哥明明知道却只帮着自己。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后来腹中孩子逝去,表哥一直休书给了付朝歌,却把她软禁在梧桐苑。
那时候她以为表哥是看在与付文清的交情上给付朝歌一个容身之所……可后来才知道,哪里是什么不爱而是爱入骨髓,是为了保护付朝歌。
那些旧事,那些不甘,想起就恨……
那是无法发泄的恨。
此刻眼前的人却不肯看自己一眼,把所有的目光深情都给了付朝歌。
哪怕,当初司空音和付朝歌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后来的后来,白宜雅才渐渐明白。
这一男一女天天在一起,彼此装着彼此,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却不同房,不是不爱,而是太爱了。
爱到不忍伤害,爱到难以克制,又爱到事事皆可控的地步。
那个时候在司空音心里,只要朝歌没受伤没有危险,他自己是可以忍受所有伤害和委屈的。
“岁月不堪数,故人不如初。”白宜雅低头落了泪:“你还记的别的事情吗?”
“表妹。”他瞧了白宜雅一眼:“我虽知你是谁,但曾经旧事我只记得与朝朝的点滴。”
【表妹】二字让白宜雅彻底清楚了此刻的状况。
从小到大司空音从未唤过自己表妹。
一次都没有。
在抬眼白宜雅看着眼前的人,她看着他的脸通透他的脸想念着心中住着的那个人。
片刻后,收回眼神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自此不在多说一句话,就如方才看戏一般看热闹。
朝歌将白宜雅的所有变化看在眼里,有一种绝望,叫做哀莫大于心死,此刻的白宜雅就是如此状态。
“朝朝,为何不说话。”那人再开口。
“方才白宜雅已经说了,你没有听到吗?”付朝歌说着,一直扶着李晨曦的手从未松开。
那人转头看向白宜雅:“表妹,你方才说了什么?”
白宜雅似乎是没听到。
朝歌扶着李晨曦转身,朝歌满眼担心的看着李晨曦,她是真的担心李晨曦。
眼神落入他人眼中,那意思非常明确——付朝歌眼里心里只有李晨曦一人。
“江要。”付朝歌吩咐到:“去请陆太医。”
“是。”
“九祥。”朝歌说着冷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从此刻起,崇恩殿内所有人除了一会儿要来的陆诚外,不许任何人进出。”
“是。”九祥答应着。
但是心里却疑惑无数。
若当任何人不准出入,她用的人应该是江要而非自己。
付朝歌出来字面上的意思,难道还有别的?
九祥心头细细琢磨着,尤其是在付朝歌知道自己背后还有人的情况下。
一直躲在屏风后面的司空音只看了那个人一眼,他的目光就集中在了朝歌和李晨曦的身上。
一直到陆诚来到崇恩殿,司空音才到送了一口气。
“臣,陆诚见过皇上,皇后。”陆诚恭恭敬敬。
“别那么多废话。”付朝歌冷着脸到:“快给皇上诊脉。”
“是。”陆诚立刻替李晨曦诊治。
殿内的其他人一脸莫名其妙,皇上看上去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呀。
片刻后。
陆诚说道:“皇上是被人控制了神志,臣得施针才能让皇上清醒。”
“好。”朝歌答应。
待陆诚将银针扎入李晨曦头,朝歌才看向那个自称来世的司空音。
朝歌冷眼问道:“本宫在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你就是司空府的小音公子?”
“朝朝…我……”
他话出口,朝歌抬手一巴掌,隔空掌嘴。
“本宫的闺名你是能叫的?”狠狠的一巴掌,让那人心中一惊。
他的唇角被打的溢出了血迹,看着朝歌满眼的不相信。
一瞬间后。
他满脸失落喃喃自语:“当真是岁月不堪数,故人不如初。”
朝歌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你若不是司空府的人,本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你偏偏肯定自己就是前世轮回的司空音,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在意你说的是真是假,只要你自己愿意便可。”
那人看着付朝歌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一刻他从地心深处一股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此时李晨曦清醒过来,他看着朝歌,再看看那个与子煜相似的人:“你…你…唉!”
终究还因为这张相似的脸不忍伤害。
转头看着付朝歌:“朝朝他。”
“我的事情请让我自己解决。”朝歌直接要求。
李晨曦看着朝歌又看看那个人,似乎想了很久很难决定一般财慢慢开口:“好。”
说完,他被陆诚扶着走朝内殿走去。
走入屏风后,李晨曦意外的看着站在屏风后的司空音。
司空音搭在他的脉上试着,确定李晨曦没有任何问题后,收手目光再次透过屏风落在外面朝歌身上。
李晨曦摆摆手让陆诚下去。
殿内付朝歌说道:“此刻,这个崇恩殿飞不进来一只鸟,也飞不出去一只苍蝇。你,无论是真是假皆逃不开血洒此地的下场。”
“你要做什么?”那人心是慌的,眼眸中有了躲闪,此刻他后悔没有听那位姑姑的话。
即便有着很不好的预感,可在心底依旧有那么一丝希望,认为当着如此多人的面付朝歌不敢将自己如何,也正是因为如此认为才会选在这个时间过来而非单独面对付朝歌。
“讨债。”朝歌冷眼瞧着唇边的笑是十足的讽刺:“情债。”
“皇后娘娘就这么恨吗?”白宜雅问道。
“对。”朝歌肯定。
“恨?”白宜雅轻笑到:“臣妇是否可以理解为,皇后娘娘到如今依旧深爱着我白宜雅的夫君,即便那是个死人。”
她没有给朝歌任何反口的机会,要知道当今皇后心里装着的男人若不是皇上,这得是天大的罪过,她不会放过任何可以伤害付朝歌的机会,无论是身还是心。
“若是没有爱怎会生恨。”白宜雅直视着朝歌的眼睛:“换句话,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是。”朝歌肯定:“情出自愿,事过无悔,爱不逢人,所有皆为命!我认,但我不甘心。”
说着,朝歌再次看向那人:“我付朝歌在先皇赐婚后对你亲口而言,若遇事我问,你自觉不可言,便直言告知不可言,而非诓我。当时你答应,而后却做不到。”
“对不起。”他薄唇轻起。
“哼。”朝歌不屑:“我付朝歌,傲从骨中生,万难不屈膝,可是…遇你…万般皆是命,我不服。”
话落朝歌已经走到这人面前。
近在咫尺。
抬手一挥,手中短刀出鞘,直接划在他的脸上。
快到他还未察觉疼痛,血珠子已经滴落在地。
脸上的肉外翻,俊逸的脸上突然多一道血淋淋的痕。
一旁秀女见此状吓坏了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后,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孟浮生立刻安排人将这名秀女带了下去。
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
“疼吗?”朝歌问他。
“只要能让你心里舒服些,无论如何都值。”
朝歌挑眉心头不免有些可惜,这种可惜也只是一划而过:“你可还记得你的初衷?”
说着,再次抬手。
他的脸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此刻他已经痛到想要抽搐,一双手紧紧的攥着,额头上满是汗珠,汗水话落伤口疼的他险些要站不住。
“你……”他声音颤抖:“你,恨的越深就证明你爱的入骨。”
“不要。”一个秀女直接朝着朝歌扑来,挡在那人身前满眼泪水的看着付朝歌:“皇后娘娘三思。煮了鱼的不是水而是火,吹落叶子的不是风而是秋天,伤了你的不是他,而是你的一厢情愿。”
突如其来的闯入,这个秀女让所有人都举得意外而好奇。
“你做什么?”那人声音颤抖的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不想活了。”
他的声音中除了颤抖,不难听出着急,叱责。
那女子转头大喊:“你不是他。”
说完她觉得不妥又补充到:“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便是有来世,那也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世上有很多迷人的花,但是不是每一朵花都会有结果的,你何苦?”
“你叫什么?”付朝歌问。
“沈清欢。”秀女看着朝歌,恭恭敬敬行礼:“家父是,沈九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