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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真是白疼了。◎

除了这个, 她想不到周鹤明的其他特点了。

周鹤明会在这个学校吗。

岑潼稚直勾勾的盯着她,渴望知道答案。

陈雪清愣住,看着岑潼稚激动的样子有些疑惑:“帅, 刺青?不知道,他穿着衣服呢,怎么了?干嘛这么激动?”

她没想到岑潼稚最先关注的是人帅不帅,这么颜控吗。

岑潼稚闻言,不太确定, 但是心里有个答案。

因为晕倒时, 她虽然迷糊不清醒, 可是还是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暖,抱着她的那个人,抱的很紧。

普通人会这样抱么, 未免太不好了。

陈雪清盯着她红了两块的脸蛋,继续刚刚的话:“你当时晕了呀,那人从我身上接住你后,直接就把你公主抱了起来, 然后他还用脸贴贴了你,应该是在测你的温度,一脸紧张的说‘她全身发凉, 我送她去医务室!’”

陈雪清回想起来,觉得那人确实很帅很有担当。

而且他脸上的担心都是真的,并不是为了出风头装表现力或者吃豆腐的虚情假意。

岑潼稚早已肯定了心中的答案,本来也没什么可问的了,可听到这, 她耳朵一下爆红:“贴?贴我吗?”

用脸贴贴测体温, 这个画面其实岑潼稚想象的到。

小时候生病的时候, 她妈妈害怕用手测不准,也这么亲密的给脸贴脸给她测过体温。

他居然也这样。

陈雪清看她脸红的不行,捂着嘴笑了:“想什么呢,他抱着你没手用才这样测体温的,看他贴的位置还挺专业的,没有乱贴。”

岑潼稚低下了头,双手合十紧握着放在身前,一副羞怯的样子,垂着好半天后,她拉住陈雪清的手,嘴里温温吞吞跟不会说话了一样,糯糯道:“知道了,我们走吧。”

陈雪清当即就看出来了不对劲,不过也没多问什么,她急着去找药店买过敏的药。

“我的脸过敏了,也不知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儿。”

二人走到过道深处。

岑潼稚脚步越来越慢,慢到不能再慢后,她说:“不知道呢,感觉被人撸了一样。”

甜甜的嗓音,藏不住的羞怯。

陈雪清以为她在开玩笑,笑出声:“你以为你是猫呀。”

岑潼稚也总觉得,www.youxs.org。

陈雪清刚调侃着说完这句,岑潼稚居然在大厅不远处看到了周鹤明。

心不由的颤了颤。

他还没走吗。

周鹤明在大厅的门口处,穿着一身黑色的外套,手插兜,单膝懒懒的屈着,头靠在门框边上,有点在等人的姿态。

这里是教师办公用的楼,医务室被设在一楼大厅的旁边,现在军训时期,根本没有老师上班,安静的好像全世界就他们几个人。

诺大的空楼里,陈雪清刚才那句调笑的话回荡在整个大厅里。

周鹤明回头了,根本不用找准方向,直接一眼锁定她们这里。

或者换个说法,他清楚的听到了刚才她们的对话,所以一眼往她们这里看去。

听到了几句不知道,但根据距离来看,应该是三四句了。

周鹤明站的笔直,黑色外套的拉链已经被拉开了,袖子也被挽了起来。

腱子肉挺瞩目,鼓鼓囊囊的,胳膊上攀爬着的刺青也暴露了出来。

岑潼稚差点忘了继续行走,愣愣地看着那人瞟了她们一眼就偏开头继续看外面,似乎就是不认识她们的陌生人一样。

这样说也不太恰当,与其说不认识,不如说不太熟的样子。

陈雪清也看到周鹤明了,她一眼就认出来他,手下略微激动推了推一旁的岑潼稚:“就是他,他抱的你来这的。”

岑潼稚当然知道是他,只是她现在有点紧张,一想到是他抱着她,是他服侍她吐,是他给她贴的暖宝,就有点抬不起头。

而陈雪清这人一向大方直接,怂恿她快去说谢谢:“不给人道个谢?”

岑潼稚却扭扭捏捏的,手下抓着她的小拇指,不敢过去似的。

陈雪清看了一眼她的手,撇下了眉:“愣着干嘛?快去呀,等会儿人走了。”

那边的周鹤明已经从门框旁离开了,手也从兜里掏出来了,真的有要走的架势。

岑潼稚眼神飘忽不定的,有些纠结的看着陈雪清,显然,陈雪清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她说她本来都把人微信删了不想理他了呢。

陈雪清看着她,有些无奈,那表情好像在说你真没出息似的。

岑潼稚怯懦地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她身后,可能是她满脸的病态,羸弱的一吹就倒,不说话的样子竟然显得有些可怜。

陈雪清不知道岑潼稚在想什么。

岑潼稚心里承认,她就是想闹一下,企鹅裙以污二儿期无耳把以正理本文想撒撒娇,想对他作一下,所以才把人删了,按照正常的思路,是他来哄她才对,现在主动过去笑着道谢,多奇怪呀。

岑潼稚和普通女孩儿一样,作起来的时候特别别扭,她从小又比别人更加衣食无忧,惯的娇气,不容许自己在他讨好罗婷的基础上再去和他好言好语。

虽然,他没有理由和身份再去哄她了。

但岑潼稚奢望。

有奢望总比绝望来的好。

岑潼稚最后还是被陈雪清强迫着拉过去了,以陈雪清的性子,如果她不道谢,会认为她人品有问题了,估计以后都不和她玩了。

岑潼稚在陈雪清眼神的指示下,走到了周鹤明面前。

周鹤明站着也不知道在等谁,眼睛随意一斜,这才看到人站在他旁边,人清瘦娇小,折腾了一早上的小脸有些花了,红的红,白的白,头发松松垮垮的扎成低马尾,有些凌乱,碎发在两颊处飘来飘去,时不时遮住眼睑。

岑潼稚垂着脑袋,看起来局促不安,正在酝酿。

周鹤明多看了会儿,没什么表情的移开视线,又看了一眼在旁边有些多余的陈雪清,踏开脚步往外走。

几乎不用揣摩他的意图。

岑潼稚只是怔愣了一下,赶紧乖乖的跟了过去。

唯独陈雪清在风中凌乱,一时也不知道是跟过去好还是不跟过去好,最后还是没跟上去。

只见他们两个人走到绿树下站定,岑潼稚的身子被有一米高的绿植遮挡了大片。

走到树下后,周鹤明转身,岑潼稚急忙刹住脚步,不再垂着头,懵懵地仰起头看着眼前的男生,羽毛般的眼睫扑闪扑闪一下起一下落,只为了仔细观察眼前的男生。

有些不真实,周鹤明居然在学校,还抱了她,照顾了她,像做梦一样。

一阵风吹过。

岑潼稚的秀发柔顺,一下顺着风向前飘起,野草一般,乱纷纷的遮住眼睛。

这让二人的对比一下就出来了,今天的周鹤明全身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清爽的不出一丝差错,身上也没有烟味,只有夹杂着空气中带着凉意的清香。

而她,一身军训服被她睡的皱巴巴的,头发乱的像个小疯子,脸也是一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得体。

岑潼稚的眼睛被乱飘的头发刮了几下,刮得泛起了泪花,她伸手按住自己的头发,眨了眨眼,泪花差点挤出来,有些狼狈的看着他。

明明是生理问题流下的泪水,在她身上看着还是那么让人心起忧怜。

岑潼稚没哭,是在郁闷,望着周鹤明的明眸里闪着他的倒影。

到现在还没说一句话,难道等着她开口吗。

一直被当成公主养的岑潼稚,多少还是有点傲的,虽然她小时候对他很好,可是大部分闹别扭的时候都是他哄她,没有她哄他的份儿,因此到了今天,她硬是开不了口。

周鹤明深邃的眼眸深处不太静谧,有些不知名的汹涌,全程看着女孩儿,从一开始的羞涩不安,变成狼狈的按着头发,然后一脸倔强的鼓着腮帮子盯着他。

良久。

周鹤明因为身高差掩下的眸遮住了里面的红血丝,他已经好多天没睡好觉了,此时悠哉的晃了晃身子,勾起了嘴角,漫不经心道:“怎么了。”

这不是疑问句“怎么了”,而是一句根没有起伏的“怎么了”,只有嘲弄的意味。

也正是他这句“怎么了”让岑潼稚意识到自己撒娇的态度太明显了,她一下含住了唇,微微懊恼的撇了下眉。

太不矜持了,他根本不是她的谁,就这样给他闹脾气。

他给罗婷借钱,帮罗婷出气,都是他的自由,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那一刻,岑潼稚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荒唐。

想了好一会儿,虽然想通了,可是岑潼稚还是难以接受他对别人好的实事,将脸偏于左侧,没看着他说:“谢谢你。”

嗓音清清甜甜,与周围翘瑶的花儿连为一体,却不乏能听出些别样的意味。

短短的三个字,没有别的话,也没有任何笑脸,听起来就像公主给你道谢了,不会多说,你就应该好好的受着。

周鹤明微微挑起眉,没想到他吃了雄心豹子胆把他爸电话挂了后刻意等来的人,就用这种态度给他说话。

亏他任劳任怨的忙活了一上午,在她迷糊着哭闹起来的时候哄了一上午。

真是白疼了。

岑潼稚歪着脑袋等着他的回复,不曾想,没等到回复,却等到了他上手摸她的脸。

微凉的手碰到她脸颊的那一刻,岑潼稚像案板上的鱼儿,被摸的一激灵,想挣扎,却丧失了所有挣扎的力气。

周鹤明其实不是摸她,而是将她的脸掰正,让她看着他,一副教育的口气,眼底却带着些许笑意:“给人说谢谢的时候是这样的吗?这么没礼貌,谁教的?”

如果再离得近点,也许就能听到他话里也有哄人的滋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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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碰就红。◎

岑潼稚脸被他单手捏在手心里, 被迫仰头望着他,她轻易的就能被掌控住。

可她不屈于恶势力之下,再次不顾他的掌控扭头, 这次扭到了右边,说了句:“谢谢。”

周鹤明也不忍了,笑了出声,笑声从胸膛内发出,又闷又沉。

有句网络流行语叫做:梅开二度。

接着, 他松开了她的脸, 压根不在意她会不会谢谢他, 只担心她这柔弱的身子怎么办,放低声音道:“军训实在撑不住可以请假。”

岑潼稚听出他这是在关心她的话了,于是态度也稍微软了点:“大学的军训哪是那么好请的。”

她看着出现在学校里却没有穿军训服的周鹤明, 又想起开学时在新生报到表上看到的那个名字,还有之前罗婷问她是不是也报了南泱大学说很巧。

难道,周鹤明真的在这个学校上吗。

目前来看,百分之九十九是了。

现在他意思是让她请假不军训, 可是假不是那么好请的,周鹤明却可以请假,他没病没残的, 肯定是有点关系了。

难不成他来帮她请假啊。

正这么想着,周鹤明盯着她说:“我帮你请?”

岑潼稚张了张唇,皓齿半露。

从一开始就已经不太平静的心坎上泛起了丝丝涟漪,她表情有所松动。

周鹤明帮她请假么。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

“想的美, 我又不是你家属。”

一句话, 打破了所有的幻想。

岑潼稚惊讶地看着他, 发现他嘴角的弧度变大了,那抹笑的味道也变了,变坏了。

她不由失落下来,嘴里发出弱到快听不见的闷哼声。

周鹤明听见了,只是笑笑。

空中的风早已擦过去了别的地方,他们的话也停在半空。

该说的都说完了,也没理由在这傻站了。

但谁都没动。

陈雪清还在不远处绝望且焦急的等待着,老远还能听到她又纳闷又想笑的抱怨:“这俩人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了吗,这么慢?”

岑潼稚乖乖放在身上的手绞动着。

过了会儿,是周鹤明说:“脸上抹药了吗?都红的不像话了。”

岑潼稚这才想起她糟糕的脸蛋,一瞬间难以接受她这副模样在他面前站了这么久,她像个受惊的兔子,将手举起放在自己的脸上,咬着唇委屈的看着他。

岑潼稚是个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非常注意形象的人,怎么能让他看到她这副模样。

周鹤明表面上的表情是冤枉的,她脸成这样跟他有什么关系要这么委屈的看着他。

可实则,他是在心里笑。

——几个小时前

周鹤明将人抱到医务室后,发现医务室的老师没有上班,只有一间毛坯房里面有床可以暂时供人休息。

他将人放在床上后,准备离开出去找老师,谁知这家伙抱在他身上不撒手了,一直抓着他叫妈妈。

知道她很难受,于是周鹤明低头在她耳边哄着她:“好好躺着就不难受了,先松开,我不走。”

本以为会大费周章,谁知岑潼稚很听话的松开了他,乖乖的睡了过去。

他出去找到老师后,老师给她看了看,说应该就是体虚,军训强度大今天太阳也很猛,等她醒了就没事了。

周鹤明在她旁边守着她时,发现她皱着眉头手很难受的捂着肚子。

他正想去叫老师进来,岑潼稚嘤嘤的说:“想吐。”

他只好将人抱起来,找到无人的男厕所里,抱着她吐了一遍又一遍,等折腾完已经满身疲惫了,他累,她也虚。

后面出去给她买了个暖宝宝,贴在了她一直捂着的肚皮上。

谁知刚贴好,岑潼稚突然哭了,应该是觉得太烫了难受了,本来吐就难受,胃里没东西,这么一弄她又不开心了,周鹤明被折磨的没办法,但又起了戏弄的心思,将她的嘴捂住,不让她哭出声。

戏弄的结果就是,娇气包越哭越大声。

周鹤明又气又好笑,折腾他吐了一身就算了,还一直闹个不停。

他想了个办法,将手放在她的脸颊两侧使劲捏着,威胁她:“把嘴闭上给我睡觉。”

捏的时候,他心情有些烦躁,没注意手劲,根本没想到她这脸这么娇嫩,娇嫩的有些夸张了。

岑潼稚晕倒后就跟个瓷娃娃似的,怎么弄都不醒。

这么看来,好像也是他错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跟一群不修边幅的男人混在一起,时不时还会受欺负去打两架,身上练的肌肉比同龄人都多,手劲确实没控制好。

周鹤明咳嗽了两下,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她。

这也是他停在这等她的原因。

岑潼稚捂着脸的手缓缓放下来,认了两秒才认清楚。

这是她的手机,怎么在他身上。

“你吐的时候手机掉出来了,怕你睡觉被硌着,顺便装我兜里了。”周鹤明散漫的解释道。

岑潼稚接过手机,呆了好久。

一是诧异他对她这么贴心,二是想起她的手机根本没设锁,直接就能打开看里面的东西。

周鹤明看了眼不远处等的急切的陈雪清,没再多留,看了一会儿眼前的女孩儿,转身大步离开。

岑潼稚连忙抬头,微微向前跨了一小步,有要追过去的势头。

可现实是,她不能追过去。

陈雪清见人终于走了,跑到她身边吐槽:“你们两个什么情况,要说这么久啊。”

在她的认知里,不认识的两个人不会交流这么久,除非是两个自来熟的人。

可他们俩明显不是自来熟。

陈雪清开始怀疑起什么了。

岑潼稚摇了摇头,看了眼他离开的方向,心脏跳着不停,被红肿遮住的皮肤下,烫的她自己都害怕。

不敢多说什么,拉着她走:“没没什么,我陪你去买药吧。”-

晚上九点才能回宿舍休息,女生宿舍暂时供不了热水,大家都抱怨念叨个不停,说军训那么累了还得排队去大澡堂洗澡。

大家只能唉声叹气的排队去澡堂。

不过这也给许多男生饱了眼福,男生宿舍水的供应是正常的,结果知道女生们都穿着睡裙穿梭在宿舍楼附近要去澡堂洗澡,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放弃宿舍的浴霸,穿着拖鞋就跑下楼和女生们一起挤隔壁的男澡堂。

女生宿舍楼离澡堂子还有段距离,一路上有说有笑。

大家的大学生活才刚开始。

青春期下的躁动和欢声笑语,也就这么几年了。

路上已经有些一起从高中升到同一所大学的情侣了,成双成对的走着,还挺多的。

期间陈雪清和她手腕手,看着周围的小情侣,和她聊天:“你猜这群情侣多久分手呢?”

岑潼稚瞟了她一眼,无奈的笑道:“干嘛这样说,搞得好像他们一定会分手似的。”

陈雪清不以为然的笑笑:“本来就是啊,大学靓妹那么多,他们能不眼馋吗?说起来,我一直很不理解高中时期的恋爱,一个个都没长大呢,一包零食,一顿酸辣粉就能搞到一块谈情说爱的我见多了。”

这话,所言极是。

岑潼稚也见过太多这种的恋爱,现实不是小说,高中的时候学习这么紧张,那些所谓的高中恋爱肯定不会经营的太好。

陈雪清和她走在人比较少的地方,两位女生相比较其他人而言,很安静。

陈雪清和她说:“高中的时候,接触的也就那么一些人,到了大学才会看到更多优秀的人,不如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和更优秀的人在一起呢,所以这群高中的小情侣,在大学里面会见到更好的人,肯定会忍不住分手的。”

岑潼稚点点头,说的挺对的。

除非,真的很喜欢某个人,那样的话再多优秀的人眼里也看不到了。

比如,某个人。

但她好像也没见过比他还要帅的帅哥了。

过于优秀也是种罪过。

岑潼稚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陈雪清开口叫醒她:“看那边那个。”

岑潼稚顺着陈雪清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里有一男两女,其中一位女生和男生手牵着手,是情侣,结果那个男生却和另一个女生聊的火热,脸上带着迷人的笑。

陈雪清说:“那就是典型,女朋友在旁边呢,那男生看到更漂亮的妹子了,哪还顾得到自己的女朋友。”

岑潼稚没想到陈雪清这样的人也这么八卦,快赶上路宁静了。

陈雪清替那个女孩儿感到可怜,不禁感慨:“人喜新厌旧就是本色呢,千万不要太早动情,会被坏男人抛弃的。”

闻言,岑潼稚微微一顿,又朝那个男生那看了一眼,低头:“坏男人是这样没错,有些男生不是这样的。”

陈雪清回头笑道:“那是极少数,是捡到宝了。”

岑潼稚没说话,陈雪清打量她。

“你是个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少女吗?”

岑潼稚当然没谈过,回想起了自己的高中:“嗯,我高中的时候,好像占满我全部的只有学习,其他的我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了。”

“同班同学也有很多谈恋爱的,但觉得他们挺离谱的,一天一周一个月就换一个的大有人在,我个人也不太明白这种事是为什么。”

这一点陈雪清和岑潼稚又想一块去了,不得不说,她们真的太配了。

陈雪清接着说:“但你高中的时候也会有很多人追吧?”

岑潼稚想了想:“有吧,但就一两个吧。”

陈雪清表示不信,就岑潼稚这脸蛋和身材还有嗓音,男生不会不肖想的:“你别装。”

岑潼稚非常确定的点了下头:“真的。”

陈雪清这么美艳不可方物的漂亮,被男生追的肯定很凶。

但岑潼稚和她不一样,她性格不外向却也不算内向,慢热的时候真的很难相处,大部分人在最开始会靠近她,得不到她的反馈后就会慢慢疏远她。

岑潼稚想起来问她:“那你谈过吗?”

陈雪清居然愣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没有。

岑潼稚看了她一会儿,没多问。

和陈雪清相处也有段时间了,能看出她绝对不是外表那种高高在上的高冷白天鹅,陈雪清是把自己真正的个性压住了。

不过往后还很长,慢慢了解她吧-

从澡堂出来的时候,岑潼稚觉得有点冷。

南泱的夜晚温度有点低,也可能是快入秋了的缘故,不如白天那么炎热,对于体弱的人来说,更觉得冷。

有男朋友接送的人就相对幸运一些。

而岑潼稚和陈雪清,只能相互依偎着狂奔回了宿舍。

洗完澡后已经十点左右了,岑潼稚和陈雪清洗到最后才回来。

二人一同冲进了卫生间,再用热水泡泡脚。

卫生间里,岑潼稚和陈雪清坐在马桶上一起泡脚,陈雪清偶然看见她腰间露出的一块白肉上面有几道红痕,问她:“你腰上是什么啊?”

岑潼稚低头看了一眼,没觉得惊讶:“应该是不小心上哪嗑的吧,我皮肤从小就这样,一碰就红,我爸轻轻打我一下要红好几天呢。”

陈雪清觉得新奇:“你这么乖的你爸还打你?”

岑潼稚嘴角一抽,幽幽说道:“没,我小时候很野的,不怎么听话。”跟着人到处乱跑。

岑凯龙那时候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女儿在哪个角落里玩,看看丢了没。

说白了,岑潼稚就是长得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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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手劲那么大吗。◎

陈雪清笑了笑, 又看着她的腰说:“你今天有摔跤吗?晕倒后不一直躺着呢?”

岑潼稚怔愣,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看腰上有红痕的位置。

然后抬起头和陈雪清对视一眼。

互相都懂了点什么。

岑潼稚有些尴尬的逃避了她的视线, 眼睛乱飘着。

如果陈雪清不说,她根本不会发现有红痕,感受不到一点疼的感觉。

现在竟然,有一丝火辣辣的滋味。

那个位置,正是公主抱能握住的位置。

他手劲这么大吗-

因为没有热水而忙活一晚上后, 大家又惊讶的发现, 宿舍里的洗衣机没有烘干功能。

众人皆叹一口气。

不过洗衣机是上届学姐留下来的, 还要啥自行车。

宿舍阳台被晾满了,岑潼稚谦让的独自下楼去外面找地方晾衣服,她记得楼下树丛中有串了一根线, 专门用来挂衣服的。

由于是女生宿舍,所以她没顾忌什么,直接穿着睡衣就下楼了。

来到晾衣服的地方后,来来回回都是路过的学生, 只是还有些个别送女朋友回宿舍的男生。

岑潼稚原本没在意,可是没一会儿她就感觉身上毛毛的,余光瞄过去, 果然有一个男生在偷看她。

她洁白的双腿露在外面,不自觉摩擦,不喜欢被人这么盯着。

更夸张的是,还没等到走呢,那边的男生居然蠢蠢欲动想靠近她, 岑潼稚立马挂上最后一件衣服准备逃走, 谁知那人还差两步靠近她时突然停下来嘀咕着:“我靠, 岑?”

因为他这句话,让她忍不住好奇回头看了一眼。

不远处的男生让她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个刚刚还在送女友回宿舍又想接近她的男生,居然是小镇里欺负过她的那个李玉?

同样的,李玉看清她的脸后也懵了,他嘴张了又闭,欲言又止的。

被他这样看着,岑潼稚有些脾气上来了:“你……”能不能走开。

可话还没说呢,李玉立马举起双手,投降似的,怂怂道:“别别别,我们不认识,别和我说话,不敢不敢…”

岑潼稚被他这一举动搞得皱了皱眉头,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玉低下头,面色萎黄,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他刚刚是想去调戏调戏这个晾衣服的小美女的,可是等他靠近,看清人后,瞬间只想逃。

“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玉闻言抬头看向装凶质问他的女孩儿,尴尬的笑笑,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就是混进学校来追刚刚那个女生的,不是来缠你的,真的不是,你…你可千万别和他告状啊!”

说到那个“他”时,李玉明显紧张的不行。

岑潼稚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她和谁告状了?

但那天李玉被一堆男生揍了一顿后,确实再也没做过妖,后来有一天见到她都是绕道走的。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问问。

岑潼稚面露怀疑的目光,抿了抿唇,幽幽问:“他?你是在说谁啊?”

李玉先是一愣,随后一脸痛苦的用手精品雯雯来企鹅裙依五而尔期无尔吧椅捂着额头,似是回忆到什么痛苦事情了:“谁?你是在逗我玩吧!你不知道是谁吗?还能是谁!周鹤明那堆人啊!”

岑潼稚眸光微颤,连带着身子都颤了颤。

李玉还在说:“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天就因为我堵了你,被周鹤明他们那群人知道后被打的多惨,他们打人特痛!真的!特痛!所以我可不敢惹你了。”

说完,李玉就像一阵风一样跑了。

只留下一个看起来无辜纯瑕的女孩儿愣愣的望着前方。

岑潼稚满脸的疑惑,歪着脑袋。

直到想通后,她才慢悠悠的回宿舍,每一步都走的艰难-

宿舍里洗完澡已经回来的马思盈穿着睡衣,坐在桌子面前涂面霜,她盖上盖子对着泡完脚出来的岑潼稚说:“刚刚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响了好多下。”

岑潼稚挑了下眉,走过去感谢她留意这件事:“谢谢。”

马思盈摇摇头,只是小事情,但也觉得岑潼稚这人也太有礼貌了,这都要说谢谢。

岑潼稚拿过被她随意放在床上的手机,还没开屏她突然想起今天周鹤明把她手机装走了这件事。

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画面里的壁纸是一个小泥人,小时候姥爷拍的,是她亲手做的。

上面显示是微信有好多条消息。

按home键解锁,桌面闪现出了另一个壁纸。

由一个小泥人变成了两个挨在一起的小泥人,像两个小花童。

有点幼稚,还有点

岑潼稚有些脸热,抿着唇,在想是不是该给手机上个锁了,她手机里干干净净的,没藏什么秘密,从来不怕被妈妈看到,就是这壁纸,对她来说意义不太一样。

岑潼稚盯着手机桌面看了半天,周鹤明不会是那种偷看她手机的人吧?

此时陈雪清正湿着头发从她身前路过,边擦头发边看了她和她手机一眼,走到阳台上擦干头发。

岑潼稚没多想了,打开微信,知道一定是爸妈发来的微信,但没想到她还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有一个黑色的动漫背影头像,网名叫“.”的人,不是她删的周鹤明是谁。

岑潼稚很是惊讶,没想到他的微信会出现在这。

明明是她删的他,微信是单方面的删除,他的微信里会有她,可是作为主动删除方的怎么又会冒出来。

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个答案。

岑潼稚带着答案,选择性的忽略了上面爸妈和路宁静发的信息,点开了周鹤明的头像,再点开朋友圈。

不是一条横线,而是“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这代表着,他们又是好友了。

岑潼稚倒吸一口气,咬着唇觉得不可置信。

岑潼稚连忙拿起手机,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然后又回到床上窝成宝宝。

意思是他拿着她手机重新加上的,除了这个没别的可能了,难不成会自动恢复好友么。

这一刻,岑潼稚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心跳的节奏突然变得好清晰,从来没觉得心的存在感这么强。

因为快跳出银河了。

陈雪清擦干头发从阳台回来,路过岑潼稚去厕所放毛巾时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嘴:“头发没干就上床了吗,擦干吧。”

等到她放好毛巾,歪头搓着秀发出来时,看见岑潼稚还是那个姿势,窝在被子里没动,拿着手机呆呆的。

陈雪清奇怪地看了她几眼,去擦护肤水了。

岑潼稚先回了爸妈的消息,然后对着空空的对话框发呆。

过了好久好久,她要放下手机想着算了时,对面竟然发来了消息,她心里一紧。

周鹤明:[表情符号]www.youxs.org

岑潼稚看着这个小表情,眨了眨眼。

这是什么意思,加了她又装作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道?

然后,周鹤明也没有后话了。

那几秒岑潼稚觉得男人的心思也好难猜,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手在按键上来来回回的犹豫,不知道说什么,有些郁闷。

正在护肤的陈雪清眼尖,看到了岑潼稚的表情:“你在干什么?”

岑潼稚闻言抬起头看她,陈雪清护肤水擦了一层又一层,脸水润润的。

一会儿擦头一会儿护肤的,这么忙,还一直盯着她看。

岑潼稚声音有点低:“陈雪清,你干嘛这么关注我,是不是喜欢我。”

陈雪清手停顿了一下,无语的翻了下白眼,没好气的笑道:“对,我喜欢你,你太迷人了。”

岑潼稚又看手机,继续冥想。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对面发了一个红包。

红包上写着:XZ收。

XZ是她的网名。

岑潼稚这下更懵了,不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于是她回了个问号过去。

岑潼稚:[?]

他什么意思。

夜晚,南泱大学门口聚集了许多亮光。

门口守门的大爷手中的手电筒到处照,大大的路灯在空中撒出一片片光晕。

一个不太明显且亮光稍暗的停车处停了一辆低调的商务车。

周鹤明屈着腿坐在一辆商务车的副驾上,姿态懒散,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手机看。

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手抽了,本来想发个笑脸不小心发成了疑惑的小表情。

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周鹤明放下手机直视前方,整个人似淡非淡的,看不出情绪。

一旁坐在驾驶座的一个穿着西装威风凛凛的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说:“小周,其实你也要理解一下你爸的心情,顾尚延已经结婚远走高飞了,这儿子他靠不住,顾家以后只有靠你了。”

周鹤明回过神,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的年轻小伙子。

这就是周鹤明,是名正言顺地京城顾家豪门之子。

不过他是二儿子,还有个大儿子。

大儿子顾尚延也是顾天城的亲儿子,顾天城年轻时有过好些个女人,因为大儿子生母是外人的原因,并不得宠。

顾天城一直牵挂着周鹤明这个初恋生的儿子。

总的来说,做顾家的孩子,真不好过,男人有些同情他。

周鹤明冷笑一声:“我十八年没靠过他,他凭什么靠我。”

中年男子闻言一顿,虽然这事没发生在他自己身上,却依然感觉五味杂陈。

周鹤明从小被顾天城托付给一个心腹抱到偏远的边境抚养,谁知这心腹还是装的太深沉了,人性难抑,在边境做了各种坏事,还拿着抚养费挥霍了这么多年,苦了他这小儿子凄凄惨惨的过了这么些年。

男人看了周鹤明一眼,面露难色,无奈之下说:“虽然你过的很幸苦,但总比那些年豪门内斗的腥风血雨误伤你来的好。”

周鹤明眸光微颤,表情有所松动。

回去本家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基本了解家里的情况。

很豪,很大,很有权势。

但以他这个私生子的身份,当年如果真的在京城待着,那估计不到满月就被弄死了。

“再说了,你爸不是一直在给抚养费吗,虽然被那混蛋私吞了,但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顾家当年,被谢家傅家都盯的紧,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朋友只有利益是第一要旨。

周鹤明作为顾天城的第二个儿子,亲生母亲竟是别人家的有妇之夫,留在顾家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周鹤明想到了什么,还是没好脸色:“他自己不检点,娶了老婆想着外面的初恋,把我弄出来的意义是什么?”

他的亲生母亲,叫绍诗樊,是他爸的初恋,她与顾天城在双方都结婚了的情况下诞下了他。

绍诗樊在生他的时候,已经结了婚,还有林安安这个女儿了,顾天城也是,早已和谢淑华结婚,并有了顾尚延。

豪门乱起来,是根本不适深究的。

他原本很厌恶自己被这样的父母生了出来,可当他见到他亲姐林安安的那一刻,好像一切都可以算了。

他母亲也一定是个十分温柔善良的人。

就是他姐林安安被顾尚延给拐走了让他有点不爽。

他和林安安同母异父,和顾尚延同父异母。

关系很复杂。

不知道该叫顾尚延大哥还是该叫姐夫。

周鹤明眉眼间满是烦躁。

这一点,确实是顾天城做错了,中年男人变得无话可说,于是他换了话题:“你爸不让你上这大学回京城也是为你着想了,你都十八岁了,还没有进行系统的培养,再不好好培养就晚了,这大学你怎么考上的你心里也清楚,完全是高考前你姐给你找各种补习老师临时抱的佛脚,付应考试而已,你脑袋里还是空的,还有很多不知道,你得”

“行了别教育了我都懂。”周鹤明没耐心听他说教个没完,老男人啰嗦起来也根本停不下来,直接打断转话题:“借点钱,叔。”

为了借点钱,还叫了声叔。

听到这个,中年男人身子歪着,脸上带了点笑,问他:“借钱干什么?”

周鹤明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全被他爹刮完了,顾天城为了逼他回去,也是下了狠手。

周鹤明又拿起手机,距离收到她的消息,已经过了十来分钟了,快十一点了,也不知道睡了没。

中年男人见他不说话,伸头看了他手机一眼,瞥到了。

周鹤明立马将手机往旁边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叔,看别人手机很不礼貌。”

中年男人活了这么多年了,生活经验丰富起来就是一眼识破,仅看着他的表情和他手机就知道了:“小周,你现在不适合谈恋爱。”

谈恋爱?

周鹤明英俊的剑眉一撇,从哪看出他在谈恋爱了。

不过他并没否认,懒得和有代沟的老男人解释,只是转眼道:“那什么时候适合?叔这个年纪的时候适合?”

就没听说过十八九岁不适合谈恋爱的这种话。

中年男人转头笑了笑:“当然不是,我意思你现在谈恋爱不稳定,容易分手。”

现在的小年轻,快餐式恋爱,玩的太不收敛了。

周鹤明沉默了一会儿,不在意地随口道:“哦,钱呢。”

中年男人给他转了点钱,周鹤明嘶了一声,说:“不够,再来点。”

“我说你小子,一百还不够?”

“一百连没加科技活的饭都买不来。”

男人又给他转了二百块钱。

然后亲眼见到周鹤明这小子把钱一毛不剩的发给这个叫“小稚”的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中年男人还是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调侃他:“臭小子,真要谈恋爱也不能这么扣。”

“我年轻那会儿养女朋友都是几千几千的给!”

周鹤明偏开头看窗外,一脸淡定,选择忽略了他的声音,但传进耳朵后,还是不禁往那想。

养女朋友?

这不关键不是他女人么。

吃不到还想让他白养,没门。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怕是只有腹肌的狼狗。◎-

岑潼稚发完问号后, 半天不敢点开这个红包,也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

陈雪清这时也护完肤了,走到她的床边坐在她的床上, 没看她,也拿出手机刷了起来,顺便问她:“你明天要不要请假算了?别去训练了?”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陈雪清眼睛从手机上挪到岑潼稚脸上, 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岑潼稚?发什么呆?问你话呢。”

岑潼稚像是才从梦中惊醒一样, 呆呆地看着她:“什么?”

陈雪清只好再说一遍遍:“我说, 你要不要请假,明天不去军训了!”

岑潼稚咬了咬唇,有些难堪的看着她:“我好像请不了, 学校最开始就说了,除非残了躺着起不来了,否则谁也别想找理由请假不参加军训。”

能请假的,非富即贵, 不然就是校长孩子。

陈雪清只好同情的说道:“那你今晚好好休息休息吧。”

马思盈爬上了床,提醒了一句:“马上要强制熄灯了。”

现在军训时期,宿舍都是强制熄灯。

陈雪清正要站起来回自己的床, 下一秒灯就灭了。

陈雪清沉默了一会儿,收回踏出去的脚,和岑潼稚挤在一起:“我们一起睡吧?”

被攥在手心的手机在同一时刻响了一声。

岑潼稚:“”

“好”

陈雪清得到准许后,拉过她的被子睡在她的枕头上,而岑潼稚则靠在床头看手机, 按下心里的激动打开微信。

周鹤明:[你没发现你手机里的钱少了吗。]

岑潼稚见状立即反应了过来, 打开自己的微信钱包看了看。

果然少了。

岑潼稚手下生风, 返回和他说:[你偷了我的钱!]

周鹤明:[偷?谁给你买的饭?谁给你买的药?]

看来饭和药都是他拿她手机买的。

岑潼稚脸红了片刻,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岑潼稚:[你怎么拿走我钱的?]

微信支付可是需要密码的,周鹤明怎么可能知道。

平时她用指纹和刷脸,都快忘记密码设的什么了。

周鹤明:[这年头还用生日做密码的笨蛋不多了。]

岑潼稚的脸在黑暗下若影若现的,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睛突然定住了,清丽动人的眼眸里闪着手机画面里的光芒,眼睛里的一切像精灵在舞动,一闪一闪的。

定住时,忘了控制自己,她牙齿不小心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咬了许久都没意识到,等她意识到舌头已经被自己咬疼了。

熄灯了,岑潼稚不敢发出声音,因疼痛而冒出来的生理泪水像洪水一般,就这么断了。

很少有生理反应而控制不住的泪水。

岑潼稚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次居然没控制住掉了两滴,明明不想哭的。

她现在整个人都是呆愣的,舌尖痛麻,鼻尖上还有点酸涩。

岑潼稚在心里吐槽自己魔怔了,将红包收了,然后回了一句:[你记得我生日?]

对面回了一句:[人尽皆知。]

当年岑潼稚过个生日,十里长街的人都知道,不然怎么配得上镇上最有名的公主的称号呢。

周鹤明说人尽皆知,好像没什么问题。

可岑潼稚突然不想这么轻易结束话题:[但是你记得!]

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一个数字而已,还能记得这么清楚吗?

而且,他为什么要给她红包,明明是她晕倒,还麻烦了他,花她自己的钱是对的。

可非要给她钱…

那不是哄她就是别有用心,不然还能是什么。

周鹤明:[又怎样。]

好一个又怎样。

看着怎么那么狂呢。

岑潼稚柔顺的低了低眉,嘴角忍不住抽动,咬着唇刚发了一条过去,陈雪清突然坐起来在她耳边说:“别和男人聊天了,快睡。”

把她吓了一跳,当即把手机关了。

岑潼稚气的打她:“你又偷看!”

陈雪清表示冤枉,她躺着,岑潼稚坐着,这个角度对她这个视力好的人来说真的很难不看到。

只看到和岑潼稚聊天的那个人,头像像个男人而已。

这才没开学多久,岑潼稚哪有认识的男生。

只有一个可能,是她以前认识的。

陈雪清幽幽说道:“岑潼稚,你是骗子。”

岑潼稚躺下:“嗯?”

“你不是说你以前只会学习眼里没男人吗?刚刚那个吸了你魂的男人是谁?”

岑潼稚沉默。

良久,她说:“陈雪清你相信吗。”

陈雪清回应:“什么?”

岑潼稚一本正经:“是一只狗狗,在用爪子在和我聊天。”

陈雪清闭上眼:“真会扯。”

怕是只有腹肌的狼狗。

岑潼稚没闭眼,回想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虽然勉为其难。

但原谅他了-

按照正常时间起床后,岑潼稚和陈雪清一起到达训练场准备训练时,班长哼哧哼哧地跑过来告诉她不用训练了,可以回宿舍休息。

岑潼稚和陈雪清皆是一愣,互相对视一眼。

岑潼稚先挪开,问班长:“为什么啊?”

班长也是个女孩子,非常羡慕她似的说:“老师和我交代的,昨天你不是晕倒了吗,说有人给你请假了。”

她拍了拍岑潼稚的肩膀:“你可以回宿舍嗨皮啦。”

岑潼稚表面上看起来挺镇定。

实则,她心里已经翻涌成洪水一般了。

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谁帮她请的假,可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一个人的名字。

陈雪清却很是惊讶,震惊地睁大了双眼:“真的啊?”

她回头看岑潼稚:“你不是没办法请假吗?”

班长也点点头说:“是啊,晕倒而已,这假这么好请的?”

岑潼稚面对两个女孩子怀疑和羡慕的眼光,再看向周围女生,羡慕嫉妒的表情一个个都挂在脸上。

大家的目光都火辣辣的。

大部分人肯定都想过请假想过偷懒,奈何没有理由可以请。

现在一看岑潼稚晕一下就请好假了,都不服气的不行。

班长转念一想:“岑潼稚,你是不是官二代呀?”

她笑嘻嘻的看着岑潼稚,一副她就知道的样子。

岑潼稚生的白净,长得乖软,说起来娟娟秀气的,人也不自卑,腰向来挺直的走,一看就是被惯着宠着养大的,而普通人家的女孩儿都生的糙,没这种气质。

说到这,陈雪清也好奇了,她还没问过岑潼稚的身世。

岑潼稚漆黑的瞳孔一直在颤动,听着他们的话也不知在想什么,随后回道:“我爸妈就是普通上班族而已。”

她沉默了一会儿,垂下了眼,突然咬着唇说:“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哎?”

陈雪清张开唇想说什么,人已经转身准备跑了,跑了没几步,岑潼稚又回头说:“我等会儿就过来陪你啊。”

陈雪清只好在后面说好吧-

岑潼稚一路小跑,跑到医学院学生军训的操场上,小喘着气,如麋鹿般美丽而大的眼,冒着丝丝星光,张望整个场地。

现在训练还没开始,大家都还在吃早饭休息,跑步的赛道上都是散步聊天的。

岑潼稚穿梭在人潮拥挤的场地里,走了几圈,边走边看。

反倒是绉钰娴看到了她,他一把拽过看了他一眼就想路过的岑潼稚,一语道破:“到这找谁?”

岑潼稚看了看四周,有人好多人在看她,她抽回被拽住的胳膊:“反正不是找你。”

绉钰娴清澈的眸子微闪,了然点点头,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要找谁:“找那姓周的?”

岑潼稚没说话,才跑了一会会儿就发红的鼻头皱了下,往后退了一步。

显然是默认了。

绉钰娴看着她的鼻头,伸手整理了下袖口,低头眼睛斜睖了她一眼,说的轻巧:“我告诉你他在哪。”

岑潼稚闻言仰头看他。

绉钰娴笑道:“抱我一下。”

这话,让站他旁边的男生像看鬼一样看着他。

绉钰娴面对女生一直都是高冷的样子,虽然不会拒绝女生的靠近,但也不会主动。

主动就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

今天头一回,那十有八九喜欢这妹子。

绉钰娴旁边的男生不停的打量岑潼稚,记住了她那张脸蛋。

长得太乖了,是个男人都吃这款的。

岑潼稚立刻撇下眉头,对他的提议直接选择听不见:“我自己找。”

她绕过他,自己到别处去了。

绉钰娴也只是逗逗她,没有追上去。

岑潼稚又走了几圈,确定自己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就是没有他,这才卸了气,也许他昨天来是有什么事,根本不用参加军训吧。

岑潼稚低下头,用龟速返回自己的军训场地,坐着等陈雪清军训完-

后来剩下的那几天训练,岑潼稚请假回了宿舍,被老师免了训练。

因此大家早早就出去训练时,岑潼稚才懒懒的起床。

清晨。

岑潼稚醒了,怀里抱着娃娃迷迷糊糊的揉着眼坐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床下的景象。

她在床上,剩下三个人在床下忙前忙后的,嘴里说着要迟到了。

窗帘被马思盈拉开,晨光散露,太阳微微倾斜洒进房间映在岑潼稚的床上。

岑潼稚看了一会儿刺眼的光芒,心被灼烧了,鬼使神差的拿起手机,点开了周鹤明的对话框。

信息停留在两天前,周鹤明说完又怎样后,她发了个表情包,至今没回复,就这么断了。

岑潼稚放下手机,嘴角向下垂。

犹豫片刻,她主动给他发了条消息。

消息发出去的那一刻她才放下悬起的心。

没被删。

她发了一句在吗。

发完,岑潼稚放下手机下床,脚还没落地,便收到了回信。

岑潼稚立刻收回脚,眼睛急匆匆的找他的信息。

第25章

◎大早上的,问我这个?◎

对面回她:[嗯。]

岑潼稚愣住, 看着仅隔了三十秒就回复这个“嗯”。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字里行间透露着温和。

因为他回的很快,她自己的爸妈都没有这样快的回过她。

心情瞬间像小太阳般, 好的不像话,垂下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岑潼稚抱着手机坐在床上,头靠在床头,双脚并拢,手下打了一行字。

不过点击发送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

老朋友九年多没见了, 不比小时候了, 现在他们都大男孩大姑娘了,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直白的接触,走向定是不一般。

岑潼稚是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友谊的。

就像她, 哪怕是小时候,周围也全是女孩子没有男孩子,唯一也是最亲近的男生,就是周鹤明。

这样直白的找他搭讪, 意味已经很明确了。

岑潼稚漆黑的瞳盯着手机,看了又看,几秒后, 又抬起头看着床下几个认真梳妆打扮的姑娘们。

宿舍现在很安静,一般早上刚起床都没人聊天,一是没睡醒,二是没情绪。

她们都要军训,只有她不用。

岑潼稚看向床头面镜中的自己, 清晨醒来, 原本朦胧迷糊的眸子, 今早出奇的不失清丽,焕过彩似的。

清新的粉白碎花床单上,岑潼稚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姑娘,表情捉摸不定,沉默不语。再次举起手机,盯着他的头像。

好像这个头像就是他的活人一样。

周鹤明不仅照顾了她,还主动加回了她的微信,她想,他们大概和好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不仅不是陌生人了,还是曾经关系要好的朋友。

既然不是不熟的关系了,有什么不能聊的。

岑潼稚不再等待了,果断回复:[你在干什么呢?]

周鹤明:[大早上的,问我这个?]

意料之外,这次居然还是立刻就回复,就跟时刻盯着手机一样,应该是手机就在手上拿着的。

岑潼稚抿着嘴,回复:[问问不行吗。]

她盯着手机,一秒都不愿意多挪开。

这次回复的有点慢。

周鹤明:[你可是公主,谁敢对你说不行?]

岑潼稚看着这句似调侃的话,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愣,脸上泛起阵阵红晕,打字的速度都变快了:[什么公主啊,我不是。]

岑潼稚现在时不时会想起罗婷的身材和她那句评价,作为一个成年人了,整天粉红粉红的,好幼稚。晋江小说阅读

而周鹤明刚刚嘴里所谓的公主,可不就是幼稚又娇气的意思吗。

下一秒。

周鹤明:[?]

岑潼稚看到这个冷漠的问号时,心头一紧,皱了皱眉,也回:[嗯?]

这是质疑她的意思么。

可是过了好久,都没再回复了。

岑潼稚有一点生气,咬着嘴抱着胸盯着手机,看他什么时候才回。

五分钟后。

周鹤明在质疑她后,毫无顾忌的转了话题:[真想知道我在干嘛吗?]

岑潼稚不理他,直接说:[为什么对我发问号!]

面对她的咆哮,周鹤明说:[怎么了?]

岑潼稚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知道对女孩子发问号句号是很不友善的行为么。

虽然有点作,但岑潼稚不管,小家子气的说:[你凶我。]

本以为周鹤明会像常人一样回复她“作精”“别作”“无语”一类的话。

谁知,周鹤明似乎有点领悟她的意思了,给她甩了一个:[对不起。]

岑潼稚呆住了,她不是震惊他嘴里会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周鹤明其实人很善良和蔼的。

她只是震惊周鹤明居然还和以前一样,很懂她的心思,无论是撒娇的,作的,娇惯的,他从来不会逆反她,只会哄她。晋江文学城首发

不知道为什么,岑潼稚眼睛有些酸。

突然回忆起了儿时和他的点点滴滴,除了美好还有钝痛。

因为她也没想到,九年后还能等到他。

岑潼稚不是没想过一种可能。周鹤明作为孤儿,没有定居这一说,真的有可能会离开小镇去别的地方,导致她们再也见不到了。

如果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岑潼稚想,她也许会慢慢淡忘这个人。

可直到真的见到他的那一刻,才发现,她对他的思念和牵挂有多么清晰。

思绪到这戛然而止。

岑潼稚怕自己太凶了,回了一个:[没关系。]

想了想,又补了句:[没生气!我不会生你的气的!]

周鹤明反问了:[真的?]

岑潼稚回想起自己删微信的行为,有些心虚:[真的,我不会真生你气的。]

意思是表面上生气,心里不会真生气。

岑潼稚试图找补回来。

过了会儿。

周鹤明回道:[嗯,还可以,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哄。]

岑潼稚没想到自己的宽宏大量,得到了他这样无理的反馈。

不过他没有别的意思。

岑潼稚撅了下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找了一个表情包:[(指指点点).jpg]

他这句话说出来后,发完这个表情后,岑潼稚就知道,他们彻底重归于好了。

周鹤明开始和她熟络起来了。

岑潼稚忍不住脚趾蜷缩,忍不住悸动。

陈雪清正在抹防晒霜,看到她醒了坐起来后给她说:“岑潼稚你不用训练,但中午记得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吃饭。”

岑潼稚连忙放下手机,做贼一样,眼睫疯狂颤抖:“好,那我可以帮你们买好饭的。”

宿舍三个人都忙,没发现她的异样,一起说谢谢,着急忙慌的都走了后,岑潼稚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又拿起手机看他的回信。

周鹤明:[不是想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周鹤明:[(图片)]

周鹤明:[洗澡。]

岑潼稚盯着这张图片,蓦然瞪大了双眼,脸红脖子粗的回复:[你干什么呀干嘛发照片!]

她没想到周鹤明长大后是这样的,胆子这么大。

他发了一张极度色/情的照片,拍了一张手里拿着浴霸,甚至将自己的腿照了出来的照片,照片上带着时间,就是现在这一刻。

确实在洗澡。

周鹤明:[你问的啊。]

岑潼稚:[但没有想看照片,你变态。]

周鹤明:[这变态吗?又不是没看过我腿。]

岑潼稚:

小时候怎么能算数呢。

不过,她惊讶发现,这人洗澡都在回复她的消息,手机不会打湿吗

岑潼稚心尖颤了颤,吐出一口气回:[洗吧,手机别掉下水道里了。]-

为期半个月的魔鬼训练结束,学校给她们放了一天的假。

学校大部分人都是外地的,所以都选择在学校里待着睡懒觉。

岑潼稚起了个大早,回去见路宁静。

路宁静他们只用训练一周,周末这两天早就回家玩去了。

岑潼稚起床后看了看宿舍里还在呼呼大睡的三个女孩儿,轻手轻脚的下床。

整理好床后,岑潼稚来到浴室里洗澡,从某天开始,她习惯洗澡也得带上手机,怕错过消息。

浴室里,岑潼稚打开开关放热水,点开微信,目光从周鹤明的对话框那一闪而过,点开了路宁静的头像。

路宁静:[我们昨晚就回来了,你要来就快点,一起玩耍呀!(转圈圈)]

放下手机,洗澡。

洗着洗着,她转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的她婀娜生姿,每一处都散发着精致的味道,被人夸过很多次的美人骨的她,从来都是欣然接受别人的夸赞,也没有真正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样貌和身材。

有水珠从眉梢划过,滴到眼睛里,打断了岑潼稚的思绪。

她快速的洗完澡,穿上衣服出门,看到她们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后,心中充满疑惑,她们后面那几天是下了地狱吗?怎么从她请假回来后,这几个人每天都跟累瘫了似的。

岑潼稚心中无奈的叹了叹气,走到陈雪清的床边悄声说:“喂,我回家玩,你去不去?”

陈雪清本来就听到了她洗澡的动静,睡的浅,眼睛都没睁开,慢吞吞地说:“我再睡一会儿,等我睡醒了的呗。”

岑潼稚只好作罢,自己默默的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来,挑了又挑,收拾好自己,出了宿舍。

现在正值周末,周六的早上,别说是新生,就是课程稍显繁忙的学长学姐们都会忍不住睡懒觉。

岑潼稚去买早饭的路上,以往成双成对的小情侣也见不着了,只有孤独的三两人影。

学校的绿化做的非常到位,一路上,岑潼稚看到一个垃圾,轻盈地踩在干净的柏油路上,具有西双版纳特色的几间房屋被做成了小食堂。

五分钟后,岑潼稚嘴里咬着包子和路宁静打电话,对面“嘟”了一声就立马接起。

路宁静那边噪音又很杂:“喂,起床了没,懒猪。”

岑潼稚咬下一口包子:“你才懒猪,早起了,你在哪。”

听着路宁静那边的声音,岑潼稚猜她正和一些男男女女勾肩搭背呢。

路宁静声音很轻松:“当然回家了呀,世界那么大,哪里比家要好呢。”

岑潼稚听到她在那边说了句“昂钦,别作弊,我看着你呢”、“昂哥,你这操作是跟周哥学的吧,太骚了哈哈哈”等。

要说她之前眼里脑里一直都是周鹤明,差点把昂钦这人给忘了。

其实没忘,就是没刻意去想起来。

昂钦是从小陪着周鹤明长大的好兄弟,父亲是缅甸人,母亲是中国人,但他自己的国籍是美国的。

昂钦算是从小家境优渥了,只是一直被爷爷奶奶带大,从小没有跟在父母身边,于是也就认识了周鹤明。

他们三个算是铁三角的关系。

岑潼稚挂掉电话后,垂下眼睫陷入一段回忆中。

那时候,她很喜欢跟着周鹤明玩,可是周鹤明总是将她推给昂钦,还美名曰:“你要真喜欢和男生玩,就找他吧,他力气大会保护你,别找我。”

那时候她不懂为什么,过了不久之后她发现,他只是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和任何人打交道,更别提娇滴滴的女孩子了。

可是,后来呢。

他身边只有她一个女孩子-

岑潼稚坐车回到老家,也就用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南泱包括中国大部分地区已经入秋了,小镇里靠着山,还是湿气连绵的,穿着鞋脚下都能感受到闷热的温度。

今天天气晴,这个天又亮的早,小镇早已苏醒,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

岑潼稚跟着定位来到一家奶茶店门口,这里的奶茶店不比城里那么华丽,门口就坐了一桌正在打牌的老大爷们,还有一些嗑瓜子的老太太。

路宁静他们一群人在另一个桌上打牌,坐了一圈的人,有路宁静还有几个眼熟的男生。李维博,昂钦他们。

作者有话说:

我每天生死时速,码字,还是码字,竟然得不到小天使的营养液,鄙人伤心欲绝,痛痛的度过一天又一天,鱼流泪了水知道,我流泪了谁知道,痛,好痛!

第26章

◎“我才不要追他呢。”◎

岑潼稚瞄了一眼店内, 大多为放假后的初中高中的学生妹妹,没别的人了。

她垂眸看了眼手机,然后放下手, 向下拉了下嘴角,微不可见的。

走到正在打牌的那桌上,路宁静他们看到了她,朝她吆喝着:“岑潼稚,快来, 一起玩。”

“我真不想和这所谓的LA男人玩了, 拉低我的智商!”路宁静瞪了一眼对面的人。

昂钦俊朗帅气的外表和小时候如出一辙, 挑眉道:“自己玩不过,怪什么LA?”

话落,他看了看一旁的岑潼稚, 丝毫没有生疏的意思,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和她亲近说话,拿起手边的一杯没动过的奶茶递给她:“给,多买一杯, 妹你拿着喝。”

他从小就叫她妹,岑潼稚没有多诧异。

路宁静却跳脚了,指着人说:“刚刚我问你要你不给, 你说是自己喝的,好啊,是给自己船头的林妹妹喝是吧?!”

一旁的李维博简直乐死了:“笨蛋吃多了吧,人就不是给你的,还要什么?!”

岑潼稚则尴尬地看了眼奶茶, 好像是青柠味儿的, 她不喜欢酸的口味。

于是她拒绝了。

“谢谢昂哥, 不了,我不喜欢这个口味,待会儿我自己去买吧。”岑潼稚礼貌的笑道。

昂钦愣了一下,笑道:“哦,好久没见了,还真不知道你的口味是什么了,小时候还经常给你买零食来着,买什么你吃什么,就没踩过雷。”

提到这,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纷纷发出怪叫,推搡着昂钦的身体,起哄声连绵不断,李维博最先开口:“我就说你咋从小总和周哥干架呢”

岑潼稚听到周鹤明的名字就忍不住细细去听,掀起美眸认真的看着他们。

“你们关系本来挺好,结果总打架。”李维博边说边看了眼岑潼稚,嬉笑的面容下,眼里的意味难明,却又明明白白地说了点什么:“现在我懂了,哈哈哈。”

这话一出,都莫名其妙的炸了锅。

十八九岁的男生们,脑袋里的东西无非就是那些。

一遇到什么可以琢磨的男女关系上的事,分不分析真的或假的对他们来说不重要,起哄最重要。

岑潼稚愣了一下,也没当回事。

昂钦锤了人一拳,说道:“懂什么了,懂哥?”

李维博嘿嘿笑起来,看了眼岑潼稚,见她没什么异样,便毫不顾忌地说道:“你口中的妹妹喜欢的是周哥,你嫉妒呗。”

自从路宁静知道岑潼稚对周鹤明有意思后,现在这一群人就没有不知道的了,路宁静是大嘴巴。

都知道岑潼稚喜欢周鹤明。

闲言碎语三言两嘴的各种版本传来传去。

岑潼稚:“”

昂钦手中的奶茶落下了,平稳的落在桌上。

岑潼稚懵懵地看过去。

几秒后,愣的愣,羞的羞。

昂钦没什么表情,而岑潼稚更多的是羞恼。

李维博的话,没有一个人反驳,也没有人用怀疑的目光去看他,可想而知,大家都默认这个说法了。

一个两个的眼睛都粘在岑潼稚身上,嘻嘻哈哈的,露/骨的眼神不加掩饰。

岑潼稚纤长卷翘的睫毛猛地乱扇了几下,舔了下唇,自己到奶茶店门口郁闷的点奶茶了。

过了一会儿,路宁静过来了,精品雯雯来企鹅裙依五而尔期无尔吧椅她乐呵呵地问她:“咋啦?你不是喜欢周鹤明吗?”

姐妹之间聊这种话题,一般都不顾忌的,更何况,岑潼稚本来就喜欢周鹤明,已经算明显的了,就连他周围的兄弟都看出来了,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逃避这个话题。

岑潼稚随便点了一杯芒果奶昔,心下一紧,脸也皱着,摇摇头。

路宁静张大了嘴巴,其实是不信的,只是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啊,不喜欢啊?”

岑潼稚不知道怎么说,想说不是,又说不出来。

从小到大,岑潼稚一直很受小男孩的欢迎,家里人都叫她要自尊自爱,要高贵优雅一点,不要轻易接受别人,尤其是男孩子。

这也导致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谈恋爱,会主动去追一个人。

回来这么久了,又是加微信又是主动搭讪的,这样不矜持的举动,全是头一次发生。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好不该,女孩子不能太主动才对。

路宁静在一旁看着她,随后说道:“我知道你是害羞而已,别害羞,周鹤明是单身啊,喜欢就勇敢追,没什么可怕的。”

“而且,人家居然跟你一个学校哦,这是巧合吗?嗯?”路宁静话说的不在一个调调上,挤眉弄眼的。

路宁静见岑潼稚盯着奶茶店的海报宣传单,抿着嘴不开口,手不安的攥着碎花雪纺的袖口。

她今天又穿了一件新裙子,仙女似的。

过了会儿,岑潼稚低下羞红的脸,摇头。

“我才不要追他呢。”

这就叫人意外了。

“为什么,不会真只把他当朋友而已,不喜欢他啊?”路宁静今天玩的头热,被昂钦气到了,一时很不理解她。

岑潼稚温温吞吞的,就是不肯多说:“反正我不追他。”

他又有罗婷又有一堆美女的。

不缺她追。

岑潼稚顿了顿,羞赧地说道:“除非他追…”

路宁静皱着眉无语的看着她,心里对这个岑潼稚还是那句话:清高。

她懂了,现在的岑潼稚,就是很放不下架子的人,她可以哄人,但必须别人先哄她,是被动型选手。

路宁静没听完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立马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看吧看吧,你就改不掉你这毛病,你呀,公主病太严重了。”

路宁静知道岑潼稚要说:除非他追我。

要追也是周鹤明追。

“我才不是公主病呢,就是觉得——”

“早啊。”

一道略微沙哑惺忪的嗓音从岑潼稚脑后传来,并且,她的头发被扯了一下,头皮上有点小痛,但又温柔的不会让她痛到难受。

岑潼稚话被打断,心颤了颤。

听到这个声音,她身子温温一颤,眼下有些慌乱,没有立马回头看过去,但余光看到了他。

奶茶店屋檐下,一股好闻的沐浴香钻进岑潼稚鼻尖,在各种小吃、烟味、人潮拥挤鱼龙混杂的状况下,这股清香像开在野山峰间的百草花。

周鹤明身影算得上有些懒散。

岑潼稚觉得自己在做梦,怎么总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候遇到他,像从天而降的礼物一样。

路宁静倒是直接转身了,不经意看见了他还没完全收回的手,不过她也没细探:“周鹤明,你怎么也来了?”

周鹤明和路宁静不算陌生,他人本来是从路宁静那一边的方向走来的,不着痕迹顺势站在岑潼稚旁边,淡淡应道:“闲着无聊。”

路宁静朝还在打牌的那堆人看去,几个人玩的起劲,根本就没看见周鹤明,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人来了。

路宁静了然似的挑了挑眉,挤了挤正在陷入沉思的岑潼稚,给她了一个眼睛就走了。

岑潼稚看懂她的意思了。

“把握住机会”。

岑潼稚等了好久才偏头看他。

周鹤明穿了一身简单的短t长裤,似乎没怎么收拾就出来了,就连头发丝都带点凌乱,但还是好看。

她看了几眼就赶忙收回,细弱白皙的胳膊放在桌子上,没骨头似的将头放在胳膊中间,软趴趴的趴着。

岑潼稚的身高和桌子比例刚刚好,这样一趴,像长在桌上了一样,有点可爱。

周鹤明人高,低着眸瞥了眼趴在桌上怂怂的岑潼稚,将她一身的打扮从头打量到尾。

光鲜亮丽的小姑娘。

从露出的侧颜看去,一张瓷白的小脸局促地傻乎乎的。

末了,周鹤明发出一声笑。

岑潼稚听到了他的笑,身上毛毛的。

明明没做什么,可她就是心觉自己惨了,将头彻底扭过去,背对着他。

周鹤明站着没动,清晰的听见他对前台的小姐姐说:“来杯这个,芒果奶昔吧。”

话音刚落,里面走来一个服务的小姐姐,端着一杯芒果奶昔过来,将那杯给了她。

岑潼稚连忙直起身子,接过奶茶。

再看一旁的人,也挑眉看着她。

就这么巧,点了同一杯呢。晋江文学城首发

岑潼稚抿着嘴,插上吸了一口,鼓起的腮帮子像只小松鼠,吸上又咽下,重复了好几次。

仔细回味,她觉得这个口味不是很甜。

随后他的奶茶也送到手了。

周鹤明喝了一口,不知道会做何评价。

二人尴尬的谁也没理谁。

身后的路宁静一直在偷偷观察,心里纳闷了,嘴里嘀咕着:“哎?明明也不像吵架了啊?怎么不说话嘞?”

顿时,正在打牌的人也注意到了什么,朝路宁静所看的地方看去。

有人大喊一声。

“周哥……”

可没说出什么就被人打断了,那人对周鹤明和岑潼稚那边使了下眼色,一个个都默契的没再出声了。

岑潼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咬着吸管,没注意后面的人在说什么。

周鹤明则不理他们。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吸着,岑潼稚看了他一眼。

周鹤明应该不怎么喜欢喝这种饮品,所以喝一下眉头皱一下,手上的刺青和这种嫩黄嫩黄的饮料形成鲜明对比,实在太不配了。

岑潼稚越喝越觉得不甜,在想,这杯看起来很甜的饮料,居然没有甜味?还有点芒果芯的苦味。

但第一次喝,这味道不好评价,岑潼稚转过头去看他。

她忍不住了。

“周鹤明。”

她这种女孩儿在某种情况下才特有的嗓音,将周鹤明叫醒。

撒娇般的,甜甜的。

周鹤明掀起眸子看她。

岑潼稚将嘴里咬着的吸管吐了出来,一杯不大不小的奶茶,被她两只手一起捧着。

华丽优雅的衣裙下,是她洁白又美丽的傲骨,细腿并的紧紧的,纠结又小女人的模样。

现在,她分开了细腿,扭扭捏捏的朝他面前走了一步。

二人靠的近了些,方便说话。

“你也喝芒果奶昔吗?”岑潼稚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一脸无辜。

周鹤明漆黑深邃的眼眸微闪,手握拳抵了一下鼻尖,嘴角勾了一下,比较淡。晋江小说阅读

笑她这笨拙的搭话技巧,不是“在吗”就是问他这种眼睛就能看到的问题。

周鹤明有点想接着笑,但表面没什么感觉:“不是芒果奶昔是什么。”

话语有点冷漠。

不温柔。

岑潼稚立马懵了一下,表情不对劲了起来,正要转身离开,周鹤明又正经的、好好的、温和的说:“对,跟你一样。”

岑潼稚以为他说的跟她手中的芒果奶昔一样,谁知下一秒,他说:“跟你一样,又涩又苦。”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不知道在评价奶茶还是在评价她呢。

岑潼稚拉下脸,有点想打他,可男女授受不亲,又打不到。

于是她偏开了脑袋,赌气不理他了。

周鹤明看了她一会儿,动了一下身子,举起了手中的奶茶,然后,碰了一下她手中的奶茶。

“干杯。”

岑潼稚亲眼看到,两杯奶茶上的吸管碰到了。

结果周鹤明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放嘴里了?还吸了两口。

最后不忘评价一句:“嗯,其实挺甜的。”

岑潼稚人都傻了。

碰过她的杯就甜了吗?

下一秒,周鹤明举起奶茶看了眼杯底,满脸什么事都没发生了一样,说:“到底了就甜了,你试试?”

岑潼稚:“”

终于,她我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没忍住打了一下他:“周鹤明,你再逗我!”

周鹤明没躲她的打击,手往他肩膀上挥了一下,只当是小猫挠痒痒,无所谓地笑了笑。

但他们二人之间气氛越来越好了。

周鹤明叫她:“岑潼稚。”

岑潼稚立马回:“嗯?”

“这几天休息的如何?”

岑潼稚这才想起来,这人帮她请假这事她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呢:“嗯,休息的挺好,谢谢你帮我请假。”

周鹤明瞥向她:“你怎么知道是我帮你请的?”

岑潼稚眨了眨眼:“不知道,第一时间就觉得是你帮我的。”

周鹤明点头,没做否人,面上却带上了笑容。

岑潼稚又想起一件事:“你和我同校,什么时候才来学校上学呢?”

他请假了这么久,应该是有事在忙,可是刚刚又说很闲才出现在这,到底是忙不忙?

周鹤明过了一会儿才说:“想让我来?”

岑潼稚没点头也没摇头,就是直勾勾的盯着他,奶茶吸管咬了又吐,吐了又咬。

周鹤明身子懒散的靠在前台,放下手中已经快喝完的奶茶,没说话,而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看完他缓缓将手机放回裤兜里,扭头,手伸到她额头前。弹了一下。

岑潼稚“哎呦”的叫出声,气呼呼地看着他。

周鹤明跟逗猫似的,她越气他越是高兴,勾着唇说道:“那就来呗。”

岑潼稚定定的看着他,良久,她别扭的转过身。

“随便喽。”

少女声调娇羞。

她刚刚说不要主动追他,他大概是听见了。

岑潼稚在想,他会不会如她所愿呢?-

之后,路宁静他们提议去玩附近新开的剧本杀,里面还有建鬼屋,花一份钱能玩到两个,大家都兴冲冲的去了。

期间,李维博那女朋友来了一趟,闹着要他陪她去逛街,李维博不肯,女孩儿哭闹也没管用,最后也跟着他们去了。

女孩儿闹脾气走在前面,她和路宁静走在中间,周鹤明那堆男生走在最后。

一路上,男人在后女人在前,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走着走着,听见周鹤明说:“谈恋爱这么不认真,干脆分了吧,别祸害人家。”

李维博还是有些不太认真的说道:“这都互相的,她知道我不喜欢她,我也知道她不喜欢我。”

昂钦也搭话:“这算什么?当游戏玩吗?”

李维博嘁了一声,没说话。

不知不觉,太阳高高地挂起来了。

入秋后,南泱的雨水都变少了,岑潼稚和路宁静在聊天。

路宁静偷摸的给她说:“知道为什么要去鬼屋吗?”

岑潼稚摇头,跟着常规反应说不知道。

路宁静嘿嘿一笑,凑她耳边说:“为了你呀,等会儿,你就和周鹤明一组,然后趁着乌漆嘛黑的功夫捞他两笔!”

岑潼稚微微一愣,太阳一出来,她眼睛就干涩,分泌出水,眼眸水汪汪的:“捞两笔?”

路宁静挑了挑眉:“这还不懂,撞他怀里吃豆腐啊,摸一把,抱一把,哈哈哈。”

岑潼稚怕路宁静笑的太大声被后面的人听见,连忙羞红着脸推搡了她一下:“讨厌呀。”

路宁静停下来后,收敛了很多。

岑潼稚则偷偷偏头看了后面的人一眼,就一眼,飞快回头。

周鹤明被李维博勾肩搭背的走着。

李维博在中间,周鹤明和昂钦左右护法,乐呵呵的,心情一点不受女朋友闹脾气的影响:“你们两个没谈过恋爱的就别说我了,还游戏呢。”

岑潼稚总是听说周鹤明没谈过恋爱。

可是他周围好多女人的。

周鹤明懒懒的抹了下脖子,活动片刻,懒散道:“精品雯雯来企鹅裙依五而尔期无尔吧椅可不就是游戏,你们这些人不都把谈恋爱当潮流,身边没有个叫对象的东西都觉得不正常?”

昂钦也附和道:“就是。”

那一刻,岑潼稚觉得。

正常的好男人,果然都不会轻易谈恋爱。

十分钟后。

一群慢吞吞的到达鬼屋。

鬼屋里,岑潼稚并没有和周鹤明一起进去,还有其他人。

里面黑的不见五指,很像她小时候在哪见过的某种场景。

走到一半时,她忽然感觉心跳加速,还有点疼痛,手心冒冷汗,大脑意识模模糊糊的,很想找一个温暖的地方靠一会儿。

难道是因为受到惊吓了么……她也不知道。

走着走着,岑潼稚慢了下来,身后传来一阵温热。

她的眼睛骤然瞪大。

对!就是这种温暖的感觉。

“没事吗?”

岑潼稚蓦地转身,看见了一个高大的,黑漆漆的身影。

是他。

周鹤明他一直在她身后吗?

身体上还隐隐有那股异样的不对劲。

她看了他一会儿,试图想起来什么。

可过了好久也没懂这是什么感觉。

末了,她在黑暗中对他笑了笑:“我怎么会有事呢。”

平时,她很难这样直勾勾的对他微笑。

“哦,见你一直没动静,还以为你晕过去了呢。”

岑潼稚:“我有这么弱吗?”-

后来又玩了几局剧本杀,大家发现剧本杀真正的王者是岑潼稚,每局都是她赢。

李维博拍拍手,鼓掌:“果然啊,学霸就是学霸。”

岑潼稚顿了一下,水眸眨巴眨巴的看向一个人,嘴角浅浅的翘起,悄声可爱极了,温吞道:“巧合吧,谁叫”

众人纷纷看着她,看她准备说什么。

“谁叫周鹤明每局都是那个杀手,不抓他抓谁呀。”

话落,众人唏嘘,路宁静尤其激动,捂着嘴说:“哦呦呦,那还不是因为某人太关注他了。”

说白了,岑潼稚了解周鹤明,根本见不得他撒谎。

作者有话说:

我每天生死时速,码字,还是码字,竟然得不到小天使的营养液,鄙人伤心欲绝,痛痛的度过一天又一天,鱼流泪了水知道,我流泪了谁知道,痛,好痛!

没错,又是伤痛的一天。T^T

第27章

◎你喜欢我吗?总盯着我逮?◎

岑潼稚面对这种调侃无话可说, 被两个话痨——路宁静和李维博,追着逗了好久,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最后看了看同样没机会开口的周鹤明, 也打算算了吧。

说不过他们。

结束后,他们如约去了鬼屋半小时游。

岑潼稚被路宁静搞得,硬是和周鹤明一起进去的。

走到一半,她有些害怕,叫了几声。

周鹤明出声安抚她:“怕什么, 鬼都是假的, 别叫。”

岑潼稚委屈:“我叫一下还不行?而且, 谁说鬼是假的,我就相信有鬼。”

周鹤明笑了:“这话别让外面那群人听到了。”

岑潼稚默默的靠在他身边,周鹤明似乎低头凑到了她耳边, 低而沉静的说:“他们知道了,就该笑话你了,把你聪明学霸的头衔给打破了。”

他的声音好有力量,好有温度, 岑潼稚一点现在也不怕了。

“我知道了,你说我不聪明是吧?刚刚不是我把你抓出来的吗!”岑潼稚不服说道。

周鹤明不明的说:“我让着你的。”

他让她的?

岑潼稚懵了,黑暗里她也看不清他, 只能乖乖的跟着他走:“谁让你让了。”

周鹤明突然停了下来。

岑潼稚撞到他身上。

“那…没让,你喜欢我吗?总盯着我逮?”周鹤明话里带笑,愈渐愈浓。

喜欢他?好像不是个太让她惊讶的字眼,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她还是会不自在。

岑潼稚心颤了颤, 抿抿唇, 看着他阴影下幽暗的眼眸, 一闪一闪的。

她垂下眸,心再次颤了一阵。

知道他是在逗她。

她才不要回答他呢-

当天下午岑潼稚就回到了学校,周鹤明来的时候说闲,结果鬼屋结束后就接电话要走了,还被李维博他们那群人调侃道:“直接说想我们才挤时间过来的呗?还找理由说自己闲?乐了。”

当时周鹤明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些内容。

不知是不是他的眼神有些明显,昂钦直接说:“人家想的可能不是你。”

岑潼稚当时一下没抬起头。

下午。

她本来想回家一趟,手机里问了下爸妈,他们都在外面忙,晚上还有客户请吃饭,不回家,岑潼稚只好选择回学校了。

学校下午比早上热闹多了,到处都是散步聊天的同学。

下午的太阳不比早上小,整片大地都是亮晶晶的,眼睛都睁不开,唯有依然屹立翠绿的草坪绿荫附近可以正常的睁着眼走路。

校园里宁静祥和,道路干净的找不到一片垃圾,路过的地方都令人心旷神怡。

哪怕都是人,哪怕都在聊天,但一点都不吵,哪怕没有几个垃圾桶在路边,依然干净整洁。

好大学的素质真的非常高。

学校很大,南泱大学是为数不多的医学院和美院在一起的大学。都是报名火热的学院,学生人数不少,因此学校里分了好多个吃饭的地方,好好多活动的地方,好多个购物的地方。

但主要大的都设在医学院那边。

岑潼稚想去趟超市买点东西,不过照这样走下去,有辆自行车才是正确的选择。

路过大超市时,岑潼稚往里面看了眼,嘴馋里面的零食,可是进去后看了一圈,她能吃的基本都是大包装的一些零食。

货架对面有对正在买东西的情侣。

女生娇滴滴的搂着男生的胳膊,随心所欲的挑着自己喜欢的东西,男生则负责提着。

男生看了一眼购物框,语气无奈又宠溺:“买太多了,贪吃蛇吗你是。”

女生才不管他的调侃,撒开脚丫子的挑,满脸笑容:“不管啦,有男朋友付钱,有男朋友提购物袋,不管啦,我就要买到天荒地老!”

男生仰天长啸:“找一只没心没肺猪做老婆,要命。”

岑潼稚看了他们几眼,两个人都颜值出群,而且觉得眼熟。

仔细回想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了。

岑潼稚掏出手机,打开某度贴吧app,在游览记录里翻到了一个帖子。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由于今天码字的时候睡着了,而我每天都是现码没存稿,所以今天暂时更不了三千。

昨天五千,今天一千刚好一共六千,鸭头,我可没偷懒(狗头玫瑰)(wink)感谢在2023-03-05 20:30:32~2023-03-06 22:22: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ookyee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二人呼吸交融:“干什么呢?”◎

这一对好像是学校贴吧上看到的那对模范情侣, 大四老学长学姐了,一直甜蜜蜜的。

在浮躁的大学里,能维持感情现状的情侣真不多。

岑潼稚看了一会儿, 又想起了什么。

想了想,她脑一抽,用搜索搜了下“军训”二字。

搜索页面出现的那一刻,岑潼稚眼睛闪了一下。

第一个帖子就是周鹤明抱着她走的照片,只有背影。

由于是新生, 没什么讨论度, 只有几十个回复。

大多在问男生的联系方式是什么的。

不过还有个评论说:[有主了, 我赌女生是他女朋友。]

底下楼中楼回复:[拉倒吧,人家见义勇为怎么说?]

那人回复:[想多了吧你,现在的人哪有什么见义勇为, 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且我都说了,是赌,没说一定。]

另一个路过的吃瓜群众表示:[赞同, 我已经毕业多年了,知道青春期的俊男靓女是什么想法,这么英雄救美一来一回, 哪怕不是情侣都能成情侣啦,因为有了接触的契机啦,现在的大学的年轻人不都这样吗?]

岑潼稚看到这些评论,秀气精致的鼻头皱了皱。

他们这些话,太主观了, 认为两个人能谈恋爱会很容易似的。

她和周鹤明都是那种很好泡的人吗?

她自己并不了解自己。

但她知道, 周鹤明是不好泡的。

就是一种感觉。

贴吧毕竟还有许多其他的网友, 言论太杂了,还是不适合看。

岑潼稚将手机关掉。

才发现,那对情侣已经走了,正在不远处的收银台结账。

结账时,二人依然相互依偎着。

她收回眼,吁出一口气,不瞎想了,好好买东西吧。

挑选时,她看上了一款新疆的奶片,配料表干净的要命,很适合她嘴馋的时候吃,可是一看价钱,目瞪口呆。

一袋59。

味道确实适合,但消费能力不适合。

现在不比小时候了,小时候她看似零花钱多,但都是小钱。

赚钱多不容易。

岑潼稚鼓了下嘴,不开心,琢磨了好久自己的钱包,最后只买了两袋卷纸。

看着那些有男友付钱的,心里还有点小羡慕呢-

她进门的时候,陈雪清正在抹粉底,穿着睡衣,应该是刚洗完澡。

宿舍现在没有其他人,岑潼稚放下手中的卷纸问:“她们两个呢?”

陈雪清坐在镜子面前,仔细的用粉扑将脸抹匀,她今天睡的太久了,睡是睡舒服了,但是觉睡多了容易晕,语气缓慢道:“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岑潼稚坐在床上,走了那么久的路了,有些累,轻启唇小口的喘着气,背后也开始发汗,一阵一阵的。

岑潼稚总觉得,她越来越虚了

刚掩下失落的眸子,陈雪清转过身来,拿着口红跑到她面前。

岑潼稚抬头望她。

陈雪清一脸喜色,似乎想要把口红往她嘴上涂,不过陈雪清顿了一下,她看着岑潼稚的脸色,皱了下眉:“你很累吗?感觉你很憔悴。”

陈雪清本来想说虚弱的。

可是她看岑潼稚也没有这么夸张吧,一个好端端的人非要说人家身体虚弱,嘴碎人家身体不好不是很不吉利吗,那不是她大家闺秀的作风。

所以这么问,也是变相的关心关心她。

岑潼稚快速眨了眨眼,说道:“嗯,玩也是很累的,我的朋友们都很闹,玩累了。”

陈雪清哦了一声,点点头从桌上拿了一瓶水,递给她:“喝点水吧。”

岑潼稚接过水,对她笑:“谢谢。”

喝了几口,她提到正事:“你要干嘛?”

陈雪清拿着口红,那表情,明显是有什么事。

她立刻将口红放在嘴上抹:“我新买的,给你试试色,我感觉这种浅色的超适合你。”

岑潼稚长这么大了,还没有试过化妆呢。

因为她没什么容貌焦虑,觉得只要穿的干干净净的就行,而且,来大学半个多月了,发现大学里很多学姐都不化妆的,但凡忙点,都没空化。

不过,每天看见三个室友打扮的那么美,她也有点心动。

岑潼稚被陈雪清当成模特按着化了一下午,最后岑潼稚决定:“你陪我去挑化妆品好吗?”

陈雪清当然乐意奉陪:“等着你御姐归来。”-

开学典礼。

当天,岑潼稚收到了一个人的开学祝福。

绉钰娴:[开学快乐。]

岑潼稚见是他,没什么好脸色,吓跑他是关键,不能再给他机会了。

岑潼稚:[不快乐。]

绉钰娴果然没回了,估计被搞得不知道怎么回了。

她倒是一直惦记着那天周鹤明说的话。

他问她,你想让我来吗,她没说话,结果他说“那就来呗”。

那四个字在她脑海里回荡好久了-

岑潼稚她们一个宿舍的一起往礼堂里走。

礼堂里,几乎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上面一层,下面一层。

位置都是随便挑选的,大家集中往一个地方扎堆,那个地方都有个特性,靠边,有空调,灯光暗,可以打瞌睡。

但今天出奇了。

所有人扎堆往那走后,又纷纷绕开了。

岑潼稚和陈雪清她们进来的时候,礼堂里已经坐了一半的人了,就是角落那些地方还扎着人没坐下。

任嘉莲被挤的出了满身汗,看着那边觉得头大:“她们堵在那里干什么?赶紧坐下呀,当这是菜市场啊。”

岑潼稚也看到那边有块地方,明明都往那里扎堆,但一个个就是不坐,走个过场似的。

反倒是眼尖个高的陈雪清先发现了端倪。

“哎?那群人?是不是绉钰娴他们?还有那个救你的帅哥?!岑潼稚快看!”

岑潼稚看过去,果然是周鹤明坐在那边。

她眼皮一抽,心间一荡漾。

他来了。

中央空调旁边。

周鹤明的舍友尹嘉译坐的跟大爷一样,看着周围的挤着的女孩儿,歪着脑袋和周鹤明说话:“怎么样?听哥的,准没错。”

周鹤明今天穿着一身休闲的外套,是神秘的黑色。

他手下无聊的玩着消消乐,没什么兴趣轻启薄唇道:“空调确实不错。”

而坐在绉钰娴旁边的一个人说:“你说的不错到底是为了蹭空调还是为了看美女?”

现在他们四个人,坐在最边边上,空调的旁边,凉快的一批,周鹤明和他舍友坐在前面一排,绉钰娴和他舍友坐在后面一排。

原因是…他们居然同班。

真他妈巧。

缘,妙不可言。

尹嘉译很得意的抖着腿,回头说:“当然是看美女喽,就得坐在人们的视觉中心,不是礼堂中间,也不是礼堂前面,而是人人向往的空调旁边。”

周鹤明歪头看了他一眼,又淡又鄙视。

今天一大早就被这厮拉起来说去抢好位置,有惊喜,原来就是这个惊喜。

好惊喜啊。

尹嘉译说的头头是道的,还在说呢:“你看!美女们不都往我们这挤呢?爱情来了!”

周鹤明淡淡的靠在座椅上,打断施法:“哦,你睁大眼睛看看,有人愿意坐这吗?”

与此同时,路过了两位穿着黑丝的女孩儿,尹嘉译眼睛都直了,得瑟地指给周鹤明看,周鹤明给面子的掀起眸子看了眼,很快又垂下。

可她们嘴里说着:“喂,这里有帅哥我不敢坐这……换个地方算啦!”

“我也不好意思,算了算了,坐前面吧。”

然后就这么走了,和他们几个擦肩而过。

周围几乎快坐满了,那些人总回头偷看,但就是不愿意坐过来。

离他们近的位置,不是几乎,是根本没人。

尹嘉译不懂了,他们是恶霸吗?长得太吓人了?尹嘉译首先排除英俊帅气的自己,然后偏着头问其他三个人:“你们长得很恐怖吗?”

一直沉默的绉钰娴,靠在椅背上休息,闭着眼说:“你要不要问问你自己,是不是你长得恐怖。”

尹嘉译想锤他。

绉钰娴的舍友李乐嘁了一声,看着周鹤明和绉钰娴说:“还不懂?两尊大佛,没人敢过来,害羞呀。”

绉钰娴没开口,周鹤明也是,从头到尾就玩那个“难过消消乐”,眼睛也不抬几下。

尹嘉译懂是懂,就是,也太夸张了吧,真没人敢坐过来吗?

男生肯定不会坐他们旁边,但女生居然一个也没有。

尹嘉译抓着头发正在苦恼呢,有人过来,并叫了声:“周鹤明。”

四个人一同看过去。

是岑潼稚带着三个舍友过来了。

岑潼稚脸上有甜甜的笑,眼睛都是笑着的,像个小太阳,把人照亮,让人也跟着忍不住笑。

周鹤明深邃立体的五官端正的让人一直忍不住看,墨眸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就紧紧地盯着她,剑眉挑起,唇角浅勾。

岑潼稚看了眼周鹤明手机里的画面,还有他俊逸慵懒的脸庞,心口轻轻跳了跳。

陈雪清打量了一下一众人,随后目光放在后排的绉钰娴身上,愣住。

绉钰娴本来也在看岑潼稚,但显而易见,岑潼稚看不到他,他无奈收回目光的时候无意发现陈雪清在看她。

于是二人对视了。

陈雪清盯了他几眼,然后面无表情的掀开眼皮,甚至有点把他当空气的意思。

绉钰娴又一次被冷落,心里一万句艹。

尹嘉译可不怕生,立马挥手将人招呼过来:“认识?来坐,别客气。”

岑潼稚被他叫到,立刻礼貌的点了点头,现在周鹤明这一排的,还有三个位置,而她们是四个人。

也就是说,得有一个人要坐绉钰娴那一排。

岑潼稚要坐周鹤明旁边,剩下两个人又不敢坐绉钰娴那,那只剩个陈雪清。

陈雪清有些不太愿意的坐在了后排。

一行人全部落座。

岑潼稚坐在周鹤明的旁边,安安分分的并拢着腿注视前方。

而自从岑潼稚来后,周鹤明就把无聊的游戏退了,没玩了,也无所事事的坐着。

五分钟后,所有人都坐好了。

岑潼稚觉得有点凉,空调风力太大了,吹久了她忍不住环抱着自己摩擦的时候,身边的人一言不发地把外套脱了下来,给她了。

岑潼稚懵懵地接过衣服,看了他一会儿便乖乖的盖在肚皮和腿上。

岑潼稚低着头,脸红的出不了气,模样动人又有趣。

周鹤明笑了一下。

大会开始半小时后,台上的领导讲的激昂澎湃,好多人都开始有点疲惫了,但是不巧,有个很凶的领导在底下巡视。

岑潼稚犯困的时候,领导正好走到了他们附近,训斥了一位男同学:“别玩手机,再玩就出去!”

“还有你!别弄头发了,红红绿绿的头发,像什么样子!”

“来学校不要带这么夸张的耳钉!”

“在公共场合不要穿成这样!”

岑潼稚被他的凶吓到了,看了看旁边一直认真听着领导讲话的周鹤明,侧脸很平静。

可是,她突然瞄到了他胳膊上的刺青。

外套一脱,特别明显。

岑潼稚一下咬住唇,紧张了起来。

那个巡视的领导已经要走过来了,岑潼稚见周鹤明还是没反应,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将衣服又给他盖了回去。

周鹤明明显被吓到了,还愣了一下,但他下一秒就想将衣服拿掉,可是岑潼稚不让,硬生生地扑过去把他手按住。

瞬间,他们互相靠在一起,手在对方身上放着,像情侣一样。

后排坐着的绉钰娴和陈雪清都惊了,表情很精彩。

领导路过时,多看了他们两个几眼,岑潼稚手还没收回去,当作没看见,眼睛放在演讲的老师身上。

但还好,他们没做什么出格的,领导也只当他们是个腻歪的小情侣,没说什么。

等到人走远了,这附近才都送了一口气,也敢偷偷聊天了。

周鹤明低眉颔首,眼眸深处带着悸动,二人呼吸交融:“干什么呢?”

他的气息洒在了脸上。

岑潼稚抿抿唇,眼眸水汪汪的,没吭声。

周鹤明又问她:“衣服不要了?”

声音比刚才还温柔。

岑潼稚缓了缓被他打乱的劲儿,努力平复心情,嗓音软到不行:“你胳膊,被领导看到会被骂的。”

周鹤明想了想:“为什么会被骂?”

岑潼稚坚定地说道:“学生不让刺青!”

她话语中的担心和在乎,实在是暴/露了百分百,根本没有遮掩。

闻言,周鹤明眉微挑,一副“原来是这样”的样子看着她,互相看着对方。

岑潼稚被他故意的、暗暗的揶揄弄不好意思了,偷偷打了他一下。

周鹤明则又装作被打疼了的样子嘴里嘶了声,实际就跟挠痒痒一样。

岑潼稚知道他又在逗她。

这人从小就逗她上瘾。

而坐在他们身后的人,可是将这几幕看的清清楚楚。

陈雪清忍不住了,偷偷提醒岑潼稚:“大学好像可以刺青。”

岑潼稚被她声音吓了一跳:“是吗?”

“对啊,只是老师看着不爽而已,觉得不学好,但是不违规。”

所以岑潼稚的担心是多余的。

岑潼稚讪讪地点头说好吧,然后尴尬的和周鹤明对视一眼。

周鹤明肩膀抖了抖,应该在笑,说她:“聪明绝顶。”

岑潼稚:囧。

陈雪清想,看来,这两个人有情况了。

上次她虽然看不到藏在树下说话的两个人,但就觉得不对劲。

现在可以解释了。

再看旁边一脸无奈的绉钰娴,他似乎有种没有爱了的样子。

他也是将前面两个人暧昧的样子看到眼里的。

可那又怎样。

这男人是海王,渣男,她最讨厌了海王渣男了。

绉钰娴不配喜欢岑潼稚!

末了,陈雪清笑意满满地说:“哼哼,放弃吧。”

本来,她以为绉钰娴不理她或者顶嘴的。

结果绉钰娴懒懒的眯着眼说:“嗯,你说的对。”

陈雪清:?

果然够薄情。

说结束就结束-

大会结束后,岑潼稚低下头,和他同行着。

她的同伴们也在人挤人出礼堂的时候互相走散了。

周围的人都默契的绕开了他们,怀疑的目光和闲言碎语他们都看到了听到了,但是都不在乎,他们是正儿八经的朋友,还是老朋友,有什么的。

岑潼稚把衣服还给他,周鹤明接过直接穿上。

明明衣服被她盖过,他也不介意,她笑了笑。

岑潼稚手背在身后,站在他身材仰着头,心情有点好:“你来这个学校,是巧合吗?”

周鹤明顿了一下,嘴角微扬,墨色浓淡相宜的眸子格外深邃,微微低头,半掩着眸看她,这个视觉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头顶:“怎么?学校那么多,这学校那么大,不允许我巧合一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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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是小猫还是小狗?◎

岑潼稚闻言连忙摇摇头, 着急忙慌的:“没有没有”

周鹤明肯定听出来了她的意思。

她想问他是不是故意的。

这时,周鹤明手机响了,他接了一个电话, 冷淡平静的眉眼下,给他平添一丝忧郁。

不知道为什么,岑潼稚感觉最近的周鹤明很疲惫。

他的声音沉的像感冒了一样。

“什么事?”

“小周,你大姨现在就在你住过的那个酒店里呢,你在哪?”

岑潼稚贴着他, 没脸没皮的偷听。

她在他面前一向乖张。

周鹤明敛眉沉思片刻, 看了她一眼, 岑潼稚对他无辜的眨放电。

好像在说:我可以听吗。

周鹤明眼睛瞬间眯了起来,狭暗的眸里倒映着她和阳光。

“在学校呢。”

岑潼稚被他放任了,自然就贴的更紧了, 恨不得踮起脚贴他耳朵旁边。晋江文学城首发

“学校?嘶你回来陪大姨吃个饭,别让她对你印象不好了,不然到时候一定给你苦果子吃!”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听着年龄还挺大。

周鹤明又瞥了眼旁边的人, 过了会儿才说:“嗯,知道了。”

岑潼稚一直乖乖的跟随着他的步伐,听着他打电话, 不出声也不打扰他。

她离得近,風雨文学阅读

周鹤明挂掉电话,看了看岑潼稚,似乎不知怎么开口。

岑潼稚立马体贴的说道:“你去吧,我自己回宿舍。”

周鹤明点了点头, 片刻, 他说:“多穿点, 天凉了。”

岑潼稚笑着看着他的背影,走了两步,随即自己回宿舍了-

被挤在人群最后的陈雪清,和岑潼稚分开后,就和绉钰娴走在一块。

二人接着前面没能大声说出来的话题。

“你刚说的意思,是你很了解岑潼稚?”

“我说,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看过一个人。”

绉钰娴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说:“这和了不了解没关系。”

陈雪清抬眸,看了一会儿走在最前面女孩儿的背影,岑潼稚和周鹤明挨在一起走,片刻,她放下架子,靠近绉钰娴:“展开说说?”

绉钰娴看了一眼想吃瓜的陈雪清,陈雪清非常认真的看着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一直盯着他太直白了,她脸颊鼓了鼓,默默偏开头看前面。

绉钰娴这才笑着告诉她:“和她同学三年,高一的时候就是同桌,后来改进艺术班学美术了,但是上课还是在班里上课,课少,平时整日不在班级里,话不多,没对谁有个笑容,一天病怏怏的,看着可怜。”

陈雪清没吭声,听他继续说。

绉钰娴:“除了给我这个学委交作业以外,没和我说过话,高冷的很,全班女生,就她和我说的话最少。”

陈雪清懂了,了然的笑了笑,明媚的脸庞美如画:“所以,你这是得不到的更想要?”

男人的劣根性了。

绉钰娴想也没想的否认:“不是。”

陈雪清不解,怎么不是呢?

她转过头看向他,绉钰娴让人唏嘘的外表不是吹的,随便一坐都好看,他眼睛淡淡瞄了岑潼稚一眼,散漫道:“是可怜。”

陈雪清开始诧异了,也开始好奇绉钰娴的想法了。

现在四周的环境不是很安静,有很多说闲话的声音,虽然不是人挤人,但演讲台上正在播放着学校历史的片段,三三两两扎堆一起边走边聊的往外走,整个过程他们聊天的声音都不大不小,但不至于让前面后面的人听到,她便没有忌讳什么,大胆问。晋江文学城首发

绉钰娴说岑潼稚可怜。

陈雪清那一刻觉得,绉钰娴对岑潼稚的情感应该没这么简单。

仅仅是男人对女人的保护欲吗?

可男人不会是个女的就想保护吧。

“那,你是因为什么对她起了怜悯之心?”

这个问题似乎把绉钰娴问到了,他想了想才说:“性格吧。”

“跟我妹简直一个样。”

就连病怏怏的身体也一样。

不过绉钰娴没说这句。

所以每次他看到岑潼稚病倒无助又平静的模样,就心疼。

绉家的孩子,像被下了咒,好几辈都是留男不留女。不是重男轻女,是绉家女子命薄,总是一出生就有各种基础病,要么很小的时候夭折,要么活不过二十五岁。

他有两个妹妹,有一个在很小的时候已经夭折了,现在还剩一个妹妹。

是他这一辈最后一个女子了。

陈雪清没想到绉钰娴还有妹妹,眼睛亮亮的:“你还有妹妹呢?”

她听网上的人说,有妹妹的男人都温柔,知道怎么疼女孩儿,不会太渣的。

再者说,绉钰娴这情况虽然是讨论度高了点,高中也早恋了,但其实,说他是渣男,理由也不太充分。

绉钰娴挑眉,看向她,眼眸深处带着不明的意味,似乎在说:这很奇怪?

陈雪清也没再问了:“行吧。”

不用问了,说的很明白了,绉钰娴应该是把她当妹妹一样。

绉钰娴也接着最初的话说:“从没见她这么笑眯眯的对着一个人,打包票,她心里有他。”

所以,他不强求-

周鹤明孤身来到酒店时,他大姨陈美玉身边围了两个侍从在替她摆盘,她本人则双腿交叠的坐的端庄,手中摇晃着红酒杯,酒水规律的顺着杯缘滚动,享受着两个男人的伺候。

大大的圆桌上,只坐了她一个人,面前摆了两盘精美的菜,实际看着连塞牙缝都不够的。

周鹤明不是第一次见陈美玉了,上回回家就见过一次了,这女人一直掌管着陈家,是个女强人。

没错,陈家是女人当家,老公孩子都听她的,作为顾天城最大的商业伙伴,还是亲戚关系,两家一直走的很近。

再加上最近顾家出了点事,快稳不住了,还是陈美玉这个人精出马解决的。

不让他上大学,不让他谈恋爱,不让他这不让他那的人,都是她牵制的。

周鹤明挟着一股风走了进来。

陈美玉看到他,立马放下手中的红酒杯,穿着性感黑丝交叠的双腿也放了下去,伸手扇了两下,身边的两位侍从瞬间明白,退了出去。

接着,陈美玉勾了勾红唇,拉开自己旁边的座位:“坐吧,小周。”

周鹤明看了座位几眼,绷着脸插兜坐过去。

陈美玉见状,很是一副家长的模样,教育他:“对长辈怎么能崩着脸?我看你是这十八年长野了,没学学规矩。”

这话,字里行间透露着锋芒,富人家的贵妇,说话向来不用看人脸色,更何况他是她的小辈。

可周鹤明闻言,不仅没有被教育后的生气,反而笑着自在的掏出烟来,叼在嘴里,没有任何规矩可言,用这种态度来表达他的无所谓。

陈美玉看了他一会儿,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但是这个也不是重点,自己家的小辈还是得宠着。

她也不是墨迹的人,直接说出自己叫他来的目的:“小周啊,你资助的那个女生,我已经派人查过底细了,怎么说呢,挺普通的女孩子,上了个普通二本大学,学美术,平时打扮的花枝招展,看着不安分,说话也毛里毛躁的,那架势就像那个街上的女混混一样,长得是可以,但面相不怎么好,总体来说,没优点。”

陈美玉将这个女孩儿贬低的一无是处。

周鹤明掀眸。

他资助过的女生?罗婷?

她倒是什么都知道了。

周鹤明将嘴里的烟拿下来,掏出打火机,边说:“查她做什么,您会不会管的太宽了?”

陈美玉化着精致妆容,被眼线包裹的眼睛下闪过一丝锐利,挑了下眉:“呦,不让我打听这女孩儿啊?”

周鹤明没说话,烟早已被点燃,他咬着吸了口,没把烟拿下来,直接含在嘴里敛着眉吐了出去。

“喜欢?”陈美玉试探他。

周鹤明咬着烟蒂,微长的黑发一个月没做过修剪了,有些凌乱,却又乖顺的铺在头顶,过眉的碎发,遮住了墨眸里的原该有的星光,此刻暗淡无比。

周鹤明没什么表情,却掩着眸,沉默了好久。

这让陈美玉不得不怀疑这两个人的关系了。

毕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周鹤明到底都没有说一句话。

陈美玉懂了,也无需再问了。

她将桌上的雪花牛排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吃,周鹤明摘下嘴里的烟,嘴边抿着若有若无的笑,直接拿起叉子叉起牛排,粗旷的咬了口。

陈美玉此时突然笑眯眯的,问他:“好吃吗?”

周鹤明嘴里还有股烟味,现在吃这三分熟的雪花牛肉,跟吃野菜一样,又苦又咸,他启唇:“好吃。”

陈美玉见他明明没有好吃的表情但说着好吃,这么听话。

她满意的点点头,放松了很多。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陈美玉开始说正事了,声音慢慢的凉了下来:“小周,想要一直吃这么好吃的牛肉吗?”

周鹤明放下刀叉,捞起纸巾擦了擦嘴,没什么情绪,过了会儿道:“能说不想吗?”

陈美玉有些诧异他的态度,她做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她说话都会有个度的,周围人都会看她眼色,她给的脸色算明显的,情商再低的人也该知道她刚刚问的话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问句,也不是一个普通的问答环节。

她是故意放凉语气,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警觉,让他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是很重要的,她知道周鹤明是个聪明的孩子。

谁知这孩子比她还云淡风轻,淡的像一滩干净的湖水,似乎掌握了大局的样子。

明明她才是那个主宰者。

陈美玉眼睛眯了眯,暂时放下心中顾虑,继续说:“当然不能,你可是我们顾家的大宝贝儿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往后必须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言外之意,她就是随口说说,他压根没有理由拒绝。

她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可话语里的寒冰如冰剑一般,试图将他压制住。

周鹤明依然淡定,眨了下双眼:“那还问我做什么?”

陈美玉看着他似乎没什么城府,猜测他就是和她不熟加上个性不吝才这么和她说话,便没再对他展露强势了,放下语气说:“那就直说了,小周,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这辈子,没有选择爱情婚姻的权利,想玩可以,但有个度,一旦被我发现你对哪个女孩儿发疯了,我就想办法让那个女孩儿离开。”

陈美玉把“想办法”三字,念的重重的。

顾家和陈家的命脉,掌握在周鹤明手中,他这么野,不管是于情于理,于身于心,这小子都不在顾家,而是在那个破败的淮镇。

不受顾家管束,难道任由他放飞自我,白白将顾家送到别人手中?

不可能。

他这个儿子,不当也得当!

顾天城这个爹,他不认也得认!

没得选。

安静了好一会儿。

周鹤明冷淡平静的表情终于变了,变得阴翳,变得毫无神采,手中的烟也被碾的稀碎。

陈雪清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将一根还带着火星的一根完整的烟碾成了一滩碎屑。

陈美玉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忍,她只是对于家族的事心狠,可也是心疼小辈的人:“小周,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你没有被生养在顾家,却要替顾家扛起这么大的担子,我也承认,你确实比顾尚延那小子还倒霉,可他先入为主了,他早早的放弃顾家了,顾家不属于他。”

“顾家只能属于你了。”

“属于你这个倒霉蛋。”

陈美玉终于把话说出来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消化了。

她松了气,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自己开始吃了起来。

整个房间里安静的听不见一毫杂音。

陈美玉为了让他冷静,饭吃的都没声儿。

周鹤明念着最后一点对于长辈的敬意,等着陈美玉吃完饭才起身,一言不发的朝半开的门走去。

陈美玉叫住了他。

周鹤明停下,停在半路,没出门也没回去。

“啧,过来呀!”

周鹤明只好又转身回去,走到陈美玉面前,低着眉看她,神情自若。

陈美玉无奈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卡和一把钥匙,还有一个纸条,全部塞他手里:“卡拿着用,姨还在学校附近给你买了套房,这是钥匙和地址。”

周鹤明接过东西,手摩擦了两下,然后放进衣服口袋里,转身离开。

酒店门没关,周鹤明一出门就碰到了一个靠在墙边不知偷听了多久的昂钦。

周鹤明被他吓了一跳,想到了什么,想给他一拳,但回头看了眼室内,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

二人来到楼下,各自手插着兜走着。

周鹤明牙都咬碎了,没什么好语气:“你来干什么。”

昂钦很是漫不经心,笑的脸上挂着些痞味儿:“你猜。”

猜,猜你大爷!

周鹤明心情不好,直接拽过他衣领将人甩在一个小角落里,没有一点客气的一拳头砸在他肚子上。

“欠打。”

不用猜,又是来看他笑话的。

昂钦是富二代,还是个贼他妈幸福的富二代,不用上学不用继承家业,他出生的任务,就是潇洒一辈子。

从小就在他面前得瑟,得瑟完又带着他去吃饭,给他塞钱。

不得不说,和他做兄弟是真他妈憋屈。

昂钦挨了一拳,仅仅是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朝笑着推开他说:“别气啊,不是来嘲笑你的。”

昂钦知道,这厮还记着他上次嘴贱调侃小时候被岑潼稚抛弃了后偷哭了没那事儿。

周鹤明可记仇了。

周鹤明没好气的和他靠在同一面墙上,肩并肩的:“那你来做什么。”

昂钦实话实说:“来兜着你啊,不然你又被强制带走了怎么办?这次再被带走,那你可真就一辈子回不来了。”

这不用他提醒。

周鹤明依然没好话:“就你?怎么兜?这么能耐?”

昂钦接着实话实说:“那肯定比你能耐点啊。”

周鹤明:“”

滚-

二人来到了一家小酒吧里,周鹤明坐下就往嘴里灌了一杯鸡尾酒,昂钦默默的给他拿出一瓶高度酒。

度数不高他今晚是不会开心的。

看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昂钦脑子里理了理刚刚他和那女人说的话,问了一个他最想问的问题:“当真喜欢那谁?”

周鹤明放下酒杯,已经有些醉意,眼下带着和他气质不符的红色,一点感情没有道:“谁。”

昂钦顿了顿,仔细想了想。

想了会儿,他确定自己确实没听错。

“那女人问你喜不喜欢罗婷,你不说话是默认的意思?”昂钦一脸探究。

周鹤明本来有些迷糊了,听到这,明显清醒了。

酒味浓,散的很开。

就是闻上一闻都会忍不住沉醉。

周鹤明今晚醉的很快。

须臾,他回应了。

“你觉得我会喜欢她?”

昂钦怔愣,看向旁边的人。

周鹤明的语气里,是觉得可笑至极,又觉得讽刺的,听不出一丝温度。

昂钦想说,那你应该是不喜欢她了,可是,他还没说出口。

突然,周鹤明爆发了。

酒杯被他扔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惊的破碎声。

他其实已经醉了。

他一遍一遍的质问:“是我愿意被灌药的吗?是我愿意被她救的吗?是我愿意一辈子去洗这个洗不掉的罪名的吗?”

昂钦克制的皱了下眉,试图按住他砸酒杯的手。

被他狠狠甩开。

周鹤明脸混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都不像真人了,像影子。

他说:“昂钦,我挺讨厌自己的,我本来就是恶人。”

作者有话说:

PS:别多想,周鹤明没发露,肉的照片。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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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当真喜欢那谁?◎

昂钦有一瞬觉得, 他好压抑,压抑的快不是自己了。

不,这么说也不对。

他明明从来没有做过自己, 他只在岑潼稚面前做过自己。

一个温柔,善良,体贴的小哥哥。

温柔又坚定,善良又有温度,这才是真正的周鹤明。

只是没几个人感受过他的温度。

在别人面前, 他都是一具空壳。

“你问我喜不喜欢她?”周鹤明缓缓的看向他, 无情的说着:“不喜欢。”

他笑了一下:“而且, 很讨厌。”

昂钦听了,没有不理解,并且一秒钟就理解了, 没有一丁点怀疑,还不禁为这个罗婷感到惋惜,这人姑娘听到得多受打击。

周鹤明讨厌罗婷。

讨厌她自作多情救了他。

讨厌她自作多情的善良。

讨厌她不顾一切的献身。

他自作自受就行,为什么要救他, 还要让他为她负责一辈子。

他真正想负责的人,又不是她。

周鹤明说完后,用手抓了一下头发, 发丝顺着他的指尖,颓废的划过。

接着,他继续喝酒沉醉,也算是冷静下来了。

昂钦见他冷静下来了,自己也冷静地做了下思考。

如果, 他不喜欢罗婷, 却依然这么帮助罗婷, 只可能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责任。

另一个,是他对她最最珍贵的保护。

那是一个曾经抛弃过他,他却依然珍惜的女孩儿。

昂钦想着想着,也开了瓶酒,举着酒杯轻轻地送入嘴里。

有人说,他喜欢那个女孩儿,把她当妹妹是喜欢她的借口。

嗤,笑话,他怎么可能和兄弟抢女人呢。

良久,他手勾住了周鹤明的肩膀,释怀似的说:“行吧,兄弟。”

“我理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跟我去美国享福非要留在镇里了。”

昂钦垂下头,再次回想,还觉得很神奇:“甚至,你后来被顾家人叫回去也不愿意,还是在小破镇里边打工边上学。”

他拍了拍周鹤明的胸口。

“你觉得值得就行,蠢b。”

昂钦笑骂-

大学里的第一堂课,无非就是自我介绍加选班干部。

她们一班总共才25个人,18个女生,7个男生,四个班加起来才200人,算少的了。

美院学生真正多的,是学国画、文物修复、摄影、服装设计、动画等专业的。

由于雕塑专业太过冷门,岑潼稚陈雪清她们班根本都没有在班里多待,自我介绍完后就一起去了艺术馆,里面陈放了历届大学生和导师的作品。

岑潼稚对于这方面的东西,很感兴趣,从头到尾没说话过话,安安静静地观察欣赏,面带笑容。

洁白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带着有趣元素画,半路中间还会时不时出现一个雕塑立在那里,有人有动物,还有一些英文字母。

风格是有的沙雕,有的刻板,有的威严。

每个挂着作品的角落里五一不散发着艺术的魅力。

再加上走廊里挂着一排排的紫色小彩灯,环境被渲染的更加年轻有朝气。

同学们走的很散,一前一后的激情讨论,大家眼里都带着光,毕竟是第一次见到专业的、大佬级别的作品。

导师带着她们走到了她们专业需要研究的领地,老师是女老师,叫王悠,今年刚四十岁,正是望子成龙心切的年龄,对待学生们的热情一点不减,说到兴头了,也不由的直接开始讲课了,为同学们进行初步的介绍:“所谓雕塑呢,是用物质材料创作的占有实体空间的造型可称为雕塑艺术。”

“例如这个。”王老师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panda乐园,里面用雕塑完完整整的还原了真正熊猫基地的模样。

要不是不会动,真以为自己来到了熊猫基地看熊猫了。

陈雪清看到了不仅赞叹:“啊,好可爱。”

而岑潼稚看到了,只是摇摇头表示震撼到了:“这就是大佬的杰作吗,好牛。”

同学们纷纷贴在玻璃罩上,仔细观察。

王老师说:“看到了没,熊猫的毛发,毛皮都能逼真的做出来,也就是说,雕塑是由‘雕刻’和‘塑造’两种艺术手法结合而来的,‘调’是减法,用较硬的材质进行雕刻,‘塑’是加、减并用,用较软的材质塑造。”

说到这,王老师停顿了一下:“说到这呢,我们刚刚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有听见一位同学说,学习雕塑是因为自己姥爷是一位民间艺术家,因此从小练习泥塑,可想而知,这位同学的基本功比我们想象中要更加的扎实。”

陈雪清闻言顶了一下岑潼稚,对她笑着使眼色,笑里也不乏对她的羡叹。

说你呢。

岑潼稚对她眨眼。

我知道,又怎么了。

有的男同学也开始耍宝了,卖关子似的说:“哇,这么厉害,这位同学是谁呢!?”

“错了,是这位同志是谁。”

“是美女。”

岑潼稚这么快就又被男同学起外号了。

岑潼稚,又名,岑同志。

她从小被说到大,习惯了。

果然,无论什么专业,男孩子耍宝的本性是不会消失的,再优雅气质的艺术专业也压制不住男孩儿调皮的个性。

岑潼稚微微垂下脑袋,内敛的抿了抿唇。

她自己可能没意识到,但陈雪清意识到了。

从她们自我介绍完开始,班里的男同学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放在她和岑潼稚身上。

尤其是岑潼稚,一张小脸白的更玉一样,一双圆溜又大的眼睛总冒着无辜,水泱泱的,小鹿一样的长相,细软的身子骨比陈雪清这种具有锋芒的美艳高挑美女更受男大学生欢迎。

为什么呢,一是好骗,二是好欺负。

男人就这样。

“行了,其实我想说的是,学校每年的艺术走廊,学校的校园文化设计都会交给大一的新生来做,一年一换,我个人有意愿让我们的岑潼稚同学来参加,你们觉得呢?”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纷纷回头看着走在最后面的岑潼稚。

一下这么多双视线全都盯着她了。

岑潼稚一时觉得紧张,居然把这么大的工程交给她了,做不好就是在全校丢脸的事。

大家都犹豫了几秒,刚刚那个带头起哄的男生,叫李海华,长相俊秀,身高一米八,脸上总带着笑,是班上的气氛组成员,这次又带头说:“行啊,艺术家的孙女肯定比我们厉害!”

说起来,这不仅是件工程,也是个出名出头的好机会,有些不甘落后的女生举手说话了:“老师,我也可以。”

岑潼稚看过去,这就是刚刚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某某学校艺考第一,自己母亲也是某某大学的美术老师的女生,蒋欣然。

蒋欣然长得不高挑,甚至比岑潼稚还矮,可脸上的傲气一点都不弱,几乎是仰着头走路的。

她这一举手,别的女生也举手了,纷纷接嘴说:“我也行,我也要去。”

刚刚那个李海华也过去凑热闹,笑的合不拢嘴:“我去我去我去!”

王老师看了这一圈的人,叹了叹气,摆手道:“你们都是帮手,主要负责的人是岑潼稚。”

这话一说,蒋欣然瞬间变了脸。

王老师把岑潼稚叫过去,她乖乖的站着等待发落。

王老师说:“你就负责医学院的设计吧,他们学院的每个角落都可以设计,只要你不挡着别的同学的路,随便怎么弄都行。”

“老师!”

众人朝声源看去。

蒋欣然毅然决然地走到岑潼稚跟前,凉凉地看了她几眼:“那我来设计我们学院的。”

王老师了然的淡定道:“我们学院和医学院不一样,这是我们的专业,这是我们的形象,他们医学院可以当作业余的,就是一个装饰而已,我们这是需要专业的老师和大四学长学姐们来做,你们经验不足,过几年再说吧。”

“可是还有别的学院啊,为什么让她负责医学院!”蒋欣然还是不放弃。

这一闹起来,老师脸色也变了:“四个班,我们抽签的。”

所有的女生都面面相觑,都在说小话,岑潼稚在最后面,听到一句关键的。

“听说了吗,我们学校医学院帅哥最多。”

“所以蒋欣然才争的吧?嘁。”

“看她那想出头的样儿,不如就让岑潼稚来呢。”

上过学的都懂,班里的闲言碎语,传的快的你难以想象,这么快就开始分拨站队了。

岑潼稚垂下眼睫没说话。

最后还是那个李海华打圆场说:“行了,我们都是帮手,谁负责都一样,走吧走吧,老师我们还有哪里没参观呢?”

王老师接着带他们参观。

一行人稀稀拉拉的走着。

岑潼稚从头到尾都觉得奇怪,和陈雪清互相对视一眼,又看向走在她们侧面的蒋欣然。

陈雪清是了然于心的,她说:“岑潼稚,你知道这人是什么人吗?”

岑潼稚不知道,摇摇头。

陈雪清看了那人一眼,压低声音说:“她就是班里的那种作精,你军训那会儿不是请假了吗,后面那几天最累,结果你没来,班里就在传说你走后门,逃军训,说你作。”

“我怀疑就是她带头说的,因为那几天她像个抱怨鬼一样,天天说好累,为什么不能多休息一会儿,还说为什么她肚子疼不能请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肚子疼是装的。”

岑潼稚瞳孔缩了缩,两秒后恢复正常。

没关系,别人的嘴是堵不住的,不理会就行。

陈雪清:“哎,本来你就在风口浪尖,没军训被怀疑有关系,现在又把这任务交给你,这是又给你来了个下马威。”-

周鹤明回学校那会儿,已经是晚上了,前一天和昂钦在校外喝了一天,在酒吧里睡了一夜,又在外面酒店里睡了几个小时。

一进屋,宿舍里几个瞌睡哈欠满天飞的人都被这冲到让人捂鼻子的酒味给弄醒了。

宿舍里一共四个人。

绉钰娴,李乐,尹嘉译,还有个整日不在宿舍,也不在班级里的周鹤明。

尹嘉译和周鹤明是隔壁挨着的床,连忙爬起来叫唤:“哎呦我,什么风把宁吹来了,还以为你真不用上课啊。”

“你这是去哪浪了,喝成酒坛子了。”

周鹤明眼下有些黑眼圈,头发软趴趴的踏着,漆黑的眼眸没有一点光亮,懒懒散散地走到自己桌边,边把手机烟掏出来,边脱掉外套,随手一丢。

一胳膊的刺青把整个宿舍的人都“吓坏了”。

尹嘉译看到不禁感慨:“我靠,大哥。”

李乐正打CF呢,也偏头看了眼又重新捞起手机正往卫生间走的男人,也被吓得大叫:“哪来的社会人。”

尹嘉译其实不是真的怕,所以说完,笑嘻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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